第230節(jié)
唐乙向后側(cè)方瞥了一眼,唐黛看到一個面容清秀,戴著眼鏡,有幾分書生氣的文弱男生。 那男生見她停下來,便沖她走過來,略帶羞澀地說:“你好……你是這里的學(xué)生嗎?我怎么沒、沒見過你?” 大概他太白凈了,如此羞澀地說著話,臉上竟然能看出紅暈來。 唐乙意外,小姐這是有桃花運了? “黛黛!”晏寒厲的聲音響起,跟著,占有性的手臂將她圈了起來。 那男生一看,原來這位漂亮的女生已經(jīng)有主了,他趕緊抬手說道:“我沒、沒事了!”然后轉(zhuǎn)身快步想離開,大概是覺得太窘或是太緊張,竟然絆了一下,差點跌倒,踉蹌著跑了。 唐乙沒忍住,笑出了聲。 唐黛臉上也露出微笑,不過很厚道的沒出聲音。她轉(zhuǎn)過頭看向晏寒厲問:“你怎么來了?” “天珍去找你了?”晏寒厲上來便問她。 他輕輕地帶著她向外走去,高大的晏寒厲,臉上帶著絕對成功人士表情,他尊貴的氣質(zhì)、絕對的身高、精致不菲的西裝,讓許多女生的目光都向他看來,為他駐足,指指點點。 唐黛不是浮夸之人,卻也為之自豪,原來她不過也是一個俗人。 “她有沒有為難于你?”晏寒厲不放心地又跟著問,對于旁人的目光,仿若未聞。 “沒有,不過是說想嫁紀銘臣之事?!碧器祀[瞞了催眠之事,如果說了,晏寒厲肯定不會讓她去挑戰(zhàn)天珍的。 可是除了她,還有誰能用催眠的辦法與天珍為敵?所以為了以后的幸福,她不得不去。 “不論她說什么,你都要與她保持距離,知道嗎?”晏寒厲不放心地說道。 “嗯,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唐黛滿口答應(yīng)下來。 晏寒厲斟酌著說:“黛黛,我知你想早日把案子破了,我也希望這件事能早日有個結(jié)果,可有時候,時機未到,就不能cao之過急?!?/br> 他說著,拉開停在校門口的車子,唐黛聽著他的話,沒注意自己已經(jīng)成了圍觀對象,而晏寒厲眼里從來都沒有這些。 她等他坐進車,才不解地問:“什么時機?” 晏寒厲臉上閃過為難,他說道:“黛黛,這件事不能算單純,所以我不能說太多,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自己去做什么,你可以查案子,可以關(guān)注,但我不希望你親手去抓犯人,那無論如何都不是你的事情,明白嗎?” 唐黛覺得晏寒厲話中有話,似乎有什么為難之處不能說,她也沒覺得心里不舒服,誰家沒個秘密呢?尤其是像唐、晏這樣的大家族。 于是她點頭說道:“嗯,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你放心吧?!?/br> 晏寒厲面上表情未變,可心里卻長長地嘆了聲氣,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了。 第二天一早,紀銘騰早早的就到了公司去見唐黛,把項目分成給定下來,合同簽了。 唐黛既是答應(yīng)了紀銘臣就沒有再戲耍紀銘騰的心思,再說她現(xiàn)在想的是案子,哪有閑功夫應(yīng)酬紀銘騰呢? 于是在分成上面,她沒提一語,敲定了其余細節(jié)便爽快地簽了合同。 紀銘騰就此對她稍稍有了好感,他以為她要再刁難一下的,看樣子她當(dāng)真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簽完合同,紀銘騰說道:“上次的冒犯,我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為了表示歉意……” 他頓了一下,她看著他,覺得莫名其妙。 他沒再解釋,直接說道:“剛才我來的時候,聽到消息,蘇堂死了。” 唐黛無比震驚,她忍不住重復(fù)了一句,“死了?” 蘇堂正值壯年,以前唐黛又見過,看起來也沒什么毛病,身體健康,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紀銘騰看著她,目光卻并無冒犯探究,只是說道:“喝得爛醉加上違禁品,沒造成別人的傷害,已是萬幸了?!?/br> 唐黛記得她第一次見到蘇堂,就是對方酒后駕車,這么想來,也不奇怪了。 紀銘騰又張開嘴,可卻什么都沒說,突然閉上了。 他一直都聽說晏寒厲對這個女人癡迷不已,寵得沒了原則,以前不相信,畢竟他又不是沒和晏寒厲打過交道,那樣冷情理智的男人,會為個女人迷了心智? 但如今試探出來,叫他后悔極了,如果不是紀銘臣與唐黛交好,這次的事情真叫難辦。所以他看出來了,如果想和晏寒厲走得近些,那就必須要成為唐黛的好朋友。 雖然紀蕊一再說唐黛的不好,讓自己報復(fù),可他不是沒腦子的,為了女人之間的矛盾埋葬自己的未來,那是蠢人才做的事。 想到這里,剛才沒有說出口的話就又說了出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蘇家就這么一個男孩,如今蘇兆天得知這個消息受不了打擊,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急救,不知道能否搶救回來,如今蘇家,只剩下謝子懷一個能主事的了。” 這話說的弦外有音,讓唐黛聽的為之一震,再去看他,似乎他只是感慨,沒有別的意思。 紀銘騰拿起合同說道:“我先告辭了,希望我們以后合作愉快,當(dāng)然如果你有什么幫助,也可以盡管來找我?!?/br> 說罷他就走了,唐黛卻仍舊處在驚異之中,她腦子里閃出的一個念頭就是,這一切不會是謝子懷做的吧! 然而馬上,她的念頭又變了,是不是,又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只不過當(dāng)成個新聞聽罷了,還能怎么著? 她哪里知道,謝子懷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呢? 此刻,醫(yī)院里,蘇紫與容惜薇已經(jīng)哭成了一團,一個死,一個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能不讓人崩潰嗎? 謝子懷難得對蘇紫體貼了一次,他站在一旁仔細地勸慰著,“小心,別哭壞了身子。” 蘇紫此刻只沉浸在悲傷中,哪里知道,這會是他對她最好的時刻,她還未反過味、未來及品味,就轉(zhuǎn)瞬即逝了。 蘇春嵐匆匆地趕到醫(yī)院,后面跟著晏寒墨,她著急地問:“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呢?啊?” 容惜薇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叫囂道:“一定是有人害他,一定是,他死的冤枉啊!” 晏寒墨忍不住說道:“警察都結(jié)案了,是他自己酒駕出的事,車子也被檢查過,一切正常?!?/br>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比菹м庇行┥窠?jīng)質(zhì)地說。 “好了,人已經(jīng)沒有了,還是先看看兆天的情況吧,醫(yī)生怎么說?要不要我給再找些專家來?”蘇春嵐尖聲問道。 蘇紫一邊哭一邊說:“子懷他找了專家。” “他?不行,我再給找些來!”蘇春嵐言下之意就是不相信謝子懷。 ☆、第一百五十四章 蘇家絕戶了 蘇紫剛要再說話,她身后的謝子懷便及時開口說道:“多找些人看看也好,多一線生機。” 蘇春嵐聽了這話倒有些意外,她看了謝子懷一眼,還是冷冷地說:“別以為出了這樣的事,蘇家就沒人了,我勸你最好別有別的什么心思?!?/br> “姑姑!”蘇紫忍不住叫了一聲,生怕謝子懷會聽了而不快。 謝子懷十分大度地說:“姑姑,我謝家也有公司,我還不至于圖謀別的?!?/br> 蘇春嵐剛要開口,晏寒墨說道:“媽,這個時候還是別說這些了?!?/br> 蘇春嵐沉了沉氣息,轉(zhuǎn)過身向icu走去,說道:“我看看他?!?/br> 晏寒墨去聯(lián)系專家,蘇春嵐拿著電話給弟弟鼓勁兒。 且不說蘇家她只有一個弟弟了,就說她在晏家,也是需要這個蘇家的,如果蘇家倒了,她就更沒有地位,甚至連趙芷云都不如,更不要提唐黛那里了。 別說唐黛怎么樣,她可是攤了個好身世,一想到這里,她就越發(fā)地恨自己怎么就受了蘇紫蠱惑,給自己找了唐黛這么一個麻煩呢?她多希望唐黛也像前幾個死掉,那樣就都省心了。 蘇春嵐沒有多呆,快過年了,晏家都是事兒,她根本走不開,所以很快便離開了。 容惜薇身體不濟,蘇紫陪著她回去休息,醫(yī)院里只剩下謝子懷一個人。 晏寒墨安排好專家過來的事宜,也就離開了。 謝子懷走進icu,隔著玻璃看里面的蘇兆天,護士在里面忙了一會兒,看各個機器都穩(wěn)定,便走了出去。 謝子懷拿起電話,說道:“爸,我真沒想到蘇堂他這么早就走了,甚至沒留下孩子,您千萬別失望,也別覺得斷了后、絕了戶,以后我給您當(dāng)兒子,繼承蘇家的一切,您可千萬別想不開,蘇堂他已經(jīng)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已經(jīng)死了、蘇堂他死了……” 終于,在他的“好意”之下,icu里面的儀器亂叫了起來,謝子懷立刻掛了電話,跑出去叫醫(yī)生。 醫(yī)生帶著護士匆匆趕來急救,剛剛出去的護士走到門口見陣勢不對,忙跑了進來。 護士長斥道:“你哪兒去了?” 護士有些委屈地說:“我去個廁所就,我走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 謝子懷在外面站著,沒有說話。 醫(yī)生搶救了半天,最終儀器響著“滴”的一陣長聲,線平了。 醫(yī)生有些急,還在嘗試著心肺復(fù)蘇、電擊,謝子懷在外面冷眼看著,并沒有要通知家屬的意思。 半個小時之后,醫(yī)生滿著大汗地走出來,抱歉地說:“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謝子懷點頭說道:“我看到了,你們已經(jīng)盡力了,我們會盡快準(zhǔn)備的。” 醫(yī)生沒想到對方這么好說話,怔愣片刻,點點頭,走了出去。 謝子懷并未及時給蘇紫打電話,他掐算著蘇紫和容惜薇到了家,蘇春嵐到了晏宅后,才給蘇紫打電話。 這樣蘇紫等人趕到,蘇兆天都要涼透了,就算華佗再世也沒可能把人再救回來。 謝子懷的唇邊,終于浮起淡淡的一個笑來。 蘇家一下死了兩個人,這事兒還是掀起了一陣波浪,自然有很多人把矛頭指向了謝子懷,因為這兩個人一死,蘇家等同于謝子懷的囊中之物,即使蘇春嵐再怎么不滿,人都死了,什么辦法都沒了。 蘇春嵐最近忙著蘇家的后事,什么事情都顧不得了。 蘇家的事情搞得這么大,唐黛自然也知道了,不過她可沒有想去吊唁的意思,沒事兒去刷存在感干什么?她巴不得那些人都忘了她,不再來往。 除去第一次見面的不快,后面他對自己倒是很客氣,所以項目在順利且飛速地進行著。 年前為了全力對付晏天珍,她的投資公司已經(jīng)不再進行新的投資,只是專心對待曹海的游戲。 唐黛現(xiàn)在的任務(wù)就是學(xué)習(xí)催眠,將來備戰(zhàn)晏天珍。 唐黛進門的時候,宋玉山埋在一堆書中,一邊翻閱,右手一邊寫著什么。 桌上擺著的全都是有關(guān)催眠的案例,東方的、西方的,過去的和現(xiàn)在的。 唐黛隨手拿了一本,坐在沙發(fā)上看書,沒有打擾老師。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宋玉山的聲音響了起來,“唐黛,你來了,來,我和你說說?!?/br> 唐黛把書放下,站起身走到桌子對面坐了下來。 宋玉山抬起頭看向她說:“我研究了一下,你說的那個人,催眠方法沒有固定模式,所以肯定是自學(xué)成材,一般來講,每個人的工作方法,都有一種習(xí)慣,那么你知道,催眠也是如此,一個催眠師總會用一種他經(jīng)常用的習(xí)慣方法,這種方法多半是他剛學(xué)習(xí)催眠的時候形成的固定習(xí)慣?!?/br> 他總結(jié)道:“所以,你的催眠,也要打破固有的習(xí)慣和形式?!彼nD了一下,問道:“這個……被催眠的人,你甄選好了嗎?” “???”唐黛有些驚訝。 宋玉山微微皺眉說:“你不會還要讓我給你找人讓你練手吧!我建議你要找你熟悉的人,比如你的丈夫、朋友之類的,這樣他們說的話你方便辨真假,對你驗收催眠成果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