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直升機盡力的靠近醫(yī)院的樓頂,大概有3米的距離,飛機員說:“最低只能保持這個距離?!?/br> 保鏢第一個下去,在下面微微托著受傷的雍顯,她最后。 慶幸他們都平安到達醫(yī)院的屋頂,雍顯很快被推進了手術室,等在外面的她和保鏢相視一眼,保鏢說:“林小姐,你的腳要不要看一下。” 她腳上還纏著繃帶,是前幾天逃跑時留下的傷,剛才下車的時候太急,把拖鞋給跑掉了,她竟然沒有察覺到,不過她一直呆在車里,沒有二次受傷。 她搖搖頭:“沒事的。” 保鏢謹慎的說:“林小姐,要不你先找個地方回避一下,畢竟這里還是新加坡,安全最重要?!?/br> 這句話提醒了她,這里還是新加坡,沈翰林的勢力比他們大,現(xiàn)在雍顯正在手術,有許多不安定的因素,她看了一下手上抱著的外套,剛才雍顯躺到推床上之后,護士把他的外套交到她的手上。 她摸了摸口袋,找到他的手機,然后在通迅錄里找到雍母的電話,撥打過去。 接通之后,她把遭遇的險境如告訴了雍母,雍母說:“你發(fā)一個準備的定位給我,我馬上派人過去?!?/br> 她坐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保鏢出去給她買了一雙鞋子,太大了,只能先將就穿著。 * 沈齊軒回到別墅,沈翰林正坐在客廳里,他瞥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徑直的往樓上走。 沈翰林擔心他,問:“怎么樣了?” 他沒回答,繼續(xù)往樓上走,鞋子落在木質的樓梯上,發(fā)出低沉遲緩的聲音,沈翰林覺得不對,趕緊吩咐旁邊的管家:“上去看看?!?/br> 管家追上去,沈齊軒已經(jīng)走到二樓的樓梯口,管家伸手一碰他的手臂,沒有任何征兆的,他就倒在了地上,管家趕緊問:“你怎么了?” 他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回應。 幾個人把沈齊軒抬到床上,躺到床上后,管家解開他的外套,腹部一攤血漬,管家仔細檢查了一下,對著旁邊焦急萬分的沈翰林說:“中槍了!” 沈翰林大聲的說著:“還不快送醫(yī)院!” 手術室外,沈翰林揣緊了拳頭:“去把那兩個人給我?guī)Щ貋?,活的帶不回來,死的也無所謂!” 管家擔憂的說:“但雍家的勢力不可小覷,恐怕......” 沈翰林一拍輪椅的扶手,氣憤的說:“是他們先欺人太甚,簡直是對我的羞辱!把人派出去,我只有齊軒這一個弟弟,如果他有個什么,我跟他們沒完!” * 子彈取出來了,雍顯因為失血過多,身體非常的虛弱,醫(yī)生說情況還是比較穩(wěn)定,頭三天是重要的觀察期,讓家屬仔細留意他的病情變化。 天亮的時候,雍母派來的人也到了,領頭的人叫阿森,帶了一幫保鏢先保護她和雍顯的安全,雍母稍后會到。 為了保持醫(yī)院的安靜,阿森帶著四個人在病房門口守護著,其他的人在醫(yī)院外面候命。 林至愛一直握著他的手,想讓他感覺到她的溫暖,知道她的心,她在等著他醒來。 保鏢出去后,她輕輕的湊近他的臉,用手輕撫他的帶著英氣的劍眉,輪廓分明的臉頰,一路逃離,她還沒來及得好好的看看他,訴說這幾個月的思念。 她俯身下去,兩個人的臉頰輕輕的貼在一起:“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所以,你一定要趕緊醒過來,我們一起回m城去?!?/br> 一路的奔波還有焦急的等待讓她也筋疲力盡,很快,她就伏在他的床頭睡著了。 她一直握著他的手,他微微動了一下,她就醒了,驚喜的湊過去,輕輕的叫他的名字。 “小愛?!彼l(fā)出微弱的聲音。 她吸了吸鼻子:“醒來就好了?!?/br> 雍母進來的時候,她正握著雍顯的手,哽咽的說著這幾個月的遭遇,看到雍母,她趕緊擦了一下臉頰上的淚,雍母不喜歡兒女情長,軟弱悲傷,她趕松開雍顯的的手,恭敬的說:“伯母好!” 雍母看著躺在床上半瞇著眼睛的雍顯:“怎么樣了?” “還好?!?/br> 雍母一聽兒子的情況,就知道動靜不小,沈翰林的財力,雍母并不放在眼里,但對方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防不勝防,為了避免再生事端,雍母已經(jīng)找了個中間人,約沈翰林談談,盡可能的減少麻煩。 雍顯的傷情現(xiàn)在還不能移動,只能留在這里養(yǎng)傷,雍母坐了一會兒,臨走時對林至愛說:“你好好照顧阿顯,有什么需要就給我打電話?!?/br> 雍母走了,她輕輕的躺到他的旁邊,長長的松了口氣,安心的依偎著他。 他輕聲的問:“很累嗎?” 她笑了笑,不說話,然后閉上了眼睛。 飯是叫的外賣,兩個穿著餐廳制服的服務生擰著幾個打包袋走進來,把晚餐放到桌子上之后,林至愛走過去,打算先把雍顯要喝的粥拿出來,她剛一靠近,其中一個服務生伸手一拉,將她鉗制在懷里。 雍顯立即坐起來:“你們要干什么?” 這時,門外傳來打斗的聲音,看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雍顯吃力的下床想要救下林至愛,但對方是訓練有素的打手,剛做完手術的他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一番對峙下來,他崩裂了傷口,血從繃帶滲了出來。 對方說:“我們只是奉命帶走這個女人,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我們不想跟你起沖突?!?/br> 他再對峙下去,怕傷口再惡化,林至愛看著他:“別管我,我不會有事的,我等你來救我?!?/br> 說著,對方把她拽出門外,幾個人挾持她而去,夜幕下,她被塞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里,然后飛馳而去。 車子停下來的地方依舊是醫(yī)院,對方粗魯?shù)淖е氖直郏龓缀跏潜煌现叩?,在一間病房門口,沈翰林對她怒目而視:“你現(xiàn)在去好好的照顧他,如果他再有個什么,就別怪我不客氣,要怎么做,你自己好好的衡量?!?/br>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相信雍顯一定會來找她的,她心平氣和的說:“知道了?!?/br> 走進病房,沈齊軒正躺在床上,緊閉的雙眼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昏迷當中,她暗付,大概是在兩幫人對峙的時候受了傷,否則也不會躺在醫(yī)院里。 她走到床邊坐下,沈齊軒額上滿是細汗,柜子上放著紙巾,她拿過來為他輕輕的擦著汗珠。 沈齊軒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兒,那股在他心里留下烙印,只屬于林至愛的味道,他睜開眼睛,看著床前的人,有些不可思議:“你……” 她柔聲的問:“你傷到哪里了,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他隱隱能猜到她是怎么來的,反倒關心起她:“我哥沒把你怎么樣吧?” 她搖頭。 護士進來給他換藥,她才知道他傷到了腹部,從手術縫合的創(chuàng)口來看,她猜測應該也是中彈了,雙方火拼,子彈無眼。 等護士出去之后,她感嘆的說:“你這又是何苦呢?” 他吃力的伸出手,似乎想要擁抱她,她避開了,和他保持著距離,他只能失望的把手放下。 “小愛,我愛你?!?/br> “對不起,我還是那句話,你的感情我只能辜負,因為我心里除了雍顯,再也裝不下別人。昨天晚上,看到你們相互對峙,我很難過,你們曾經(jīng)是那么配合默契的搭檔,他把你當成哥哥來崇拜,你把他當成弟弟在疼愛,昨天他也受傷了,當他躺在手術室里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沒有出現(xiàn)該多好……”她低下頭,身體微微的顫動著。 沈齊軒又抬起手:“小愛,握著我的手,好嗎?” 他擰起的眉頭,傷口一定很痛,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覆在了他的手上:“很疼吧?” 感覺到她掌心的溫暖,像良藥一樣,傷口的疼痛舒服了很多,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的說:“那天你從車里把我救出來的場景一直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我一直在尋找的能給我溫暖和愛情的人,只有你,我知道把你關在這里是錯誤的,但我沒辦法把你讓給別人?!?/br> “你覺得愛情是什么,是讓一個人在你身邊痛苦的活著,還是看著她開心和幸福?”她緊緊握著他的手:“沈大哥,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你一心一意的去付出一份愛,卻不能得到你想要的回報,但只要你肯轉身看看,說不定你的幸福就在身邊,正如我以前一心一意愛著況巒,我以為他就是我愛情的終點,卻沒相到他利用我的感情,欺騙我,陷害我,曾經(jīng)的我也以為我一輩子都完了,是雍顯讓我看到了嶄新的人生,只要你振作起來,敞開心去看看其他的風景,你一定會找到屬于你的幸福。” 沈齊軒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xù)糾纏下去,他說:“你陪陪我吧,明天我就讓你走?!?/br> 看護煮了粥進來,林至愛接過來:“我來喂吧?!?/br> 看護把沈齊軒扶著坐起來,又用靠枕墊在他的腰上,讓他坐著舒服一些,她試了試溫度,才小心翼翼用勺子把粥送到他嘴邊。 他在笑,她說:“以后,我還會把你當成信賴的哥哥,你以前對我的恩情,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br> 管家透過門縫看著里面和/諧的場景,沈翰林沒好氣的問:“有什么好看的!” 管家說:“我看他們相處得挺好的?!?/br> 沈翰林說:“齊軒開心就行了,我做什么都是為了他!” * 潮人商會的會長打許承志打電話給沈翰林,讓他過去吃夜宵,說有重要的事商量。 他和許承志的交情頗好,要吃夜宵,也不用趕得這么急,他心里已經(jīng)猜到,他這是要當和事佬。 人他是要定了,看在雍家好歹也是名門望族,交待一聲的面子總是要給的,他對管家說:“把車叫來,送我去許承志那里。” 沈翰林的車剛進院子,許承志就迎了出來,下畫后,許承志親自上來推輪椅:“翰林老兄,最近看著精神好了很多?!?/br> “能不好起來嗎,半夜有人竟然拿槍撞進我的別墅,稍有疏忽,說不定就看不見承志大哥你了!” “這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 走進客廳,里面端坐著一位50多歲的女人,盤著干練的發(fā)髻,精致的妝容,及膝的風衣,整個人透著霸氣的威儀,一眼看上去,與眾不同,沈翰林能猜到,這位肯定就是大名鼎鼎的雍如心。 沈翰林看向許承志:“這位是?” “這個是位了不起的女強人,風華國際的雍如心女士?!?/br> 沈翰林笑了笑:“那我就明白你請我過來的目的了!” 許承志說:“我跟你這么多年交情,就是喜歡你的耿直,不拐彎抹角,讓人累得慌,大家有什么話,盡管說出來,能解決的,我們立即就辦好,不能解決的,我們也要想辦法把它辦好?!?/br> 雍心如先開口:“沈先生,我的兒媳婦是被你的人帶走的吧?” “據(jù)我所知,她并沒有跟令公子結婚,還算不得是你們雍家的人,我沒讀過多少書,說話也不喜歡繞彎,我把她留下來,就是為了齊軒,只要他想要的東西,我就是拼了老命,也得給他辦,那女孩子我也打聽過,也不是什么名門千金,就是一小丫頭,你們雍家的媳婦,再怎么也得門當戶對,何必為了這么個丫頭大動干戈。” 沈翰林頓了一下,又說:“話說回來,也是你兒子太無禮,深更半夜帶人闖進我的別墅,還挾持我,我已經(jīng)金盆洗手很久了,但也不代表,我可以任人打擾!” 雍母冷笑:“犬子的性格我非常的了解,我從小就教育他,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如果對方太過份,就沒必要再客氣,正如沈先生所說,有些情感是不能割舍的,像你對你弟弟,我對我的兒子,還有犬子對小愛,這些年令弟在我手下工作,盡管是個秘書的職位,但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他,我今天來,也只是想知道你的態(tài)度而已。” 雍母舉手投足,盛氣凌人,沈翰林知道,無論從哪個方面,他都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但是想到這么多年,自己對于弟弟的虧欠,就這么個小小的心愿都無法完成,他這個大哥真是一無事處。 沈翰林看著許承志:“這話就聊到這吧,不是讓我來吃夜宵嗎?” 許承志說:“我這里新來了一個廚師,潮州菜做得特別的好!” 雍如心站起來:“我不吃了,還得去醫(yī)院陪我兒子,承志,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改在請你喝茶!” 雍母起身,不屑的瞟了沈翰林一眼,趾高氣昂的走了。 許承志開解著沈翰林:“你都已經(jīng)洗手不干了,干嘛跟她過不去,我聽說她可不是個好惹的人,像我們這樣年紀人,平安是福!” 沈翰林本來就是草莽出身,雖然講情講義,但最厭惡的就是被別人威脅,他說:“承志兄,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會處理的?!?/br> * 喝完粥,沈齊軒問:“阿顯怎么樣了?” “他被子彈傷到了胸動脈,只差一厘米就打到心臟了,命算是撿的吧,你哥派去抓我們的人還跟他交了幾下手,估計他現(xiàn)在夠嗆?!?/br> 沈翰林的所做所為一直讓他很懊惱,他不需要對方的關懷,對方卻喜歡什么事都替他做主,怎么說都沒用,常常起反作用,讓他無法收場。 林至愛說:“雍顯他說過,他不會怪你的,人有時候會因為情感失去理智,他也迷失過,只要回過頭,你會發(fā)現(xiàn)一切都沒有改變,我們會一如繼往的把你當成大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之前的尖銳完全不見了,像是又變回了以前那個溫柔儒雅的沈齊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