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等了一會兒,他說:“明天晚上吧?!?/br> “那好,在南濱的江南漁家,7點見!” 江南漁家在c市算得上最好的游輪酒家,一邊吃河鮮,一邊欣賞兩岸的迷人的城市夜景,能讓許多外來人深刻的了解c市之美,雍顯不是c市人,韓玖月說,要讓他體會到c市人的熱情好客。 韓玖月剛拿了筆不菲的律師費,所以這頓飯她請。 林至愛想著可以趁機蹭一頓美味,至于c市之美,雍顯早就領略過了,比起站在船頭,仰面兩岸的高樓霓虹,他更鐘情于南山之巔,俯視過整個城市繁華璀璨。 韓玖月平時總是一副職場女性干練的裝扮,到了吃飯那天晚上,林至愛卻看到她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化著烈焰紅唇,披肩的大波浪卷發(fā),還別了一水鉆鑲嵌的玫瑰花發(fā)飾,十足的女人味。 林至愛問:“什么時候變的風格?” 韓玖月正了正嗓門:“雖然我是個女權(quán)主義者,崇尚獨立自主,但我好歹也是個女人,而且已經(jīng)步入剩女的行列,雍顯可是個鉆石王老五,機會總得自己去把握,行不行,總得試試才甘心吧。” 林至愛穿得比較隨意,想著一頓普通的道謝飯而已,他又不常在c市,說不定這頓飯之后,基本不會見面了。 雍顯來得很準時,一身西裝嚴謹,帶著秘書,估計剛從哪個洽談會議出來,韓玖月招呼秘書一起用餐,雍顯揮了揮手,秘書就出去了。 豐盛的菜肴端上桌,韓玖月笑著說:“雍總,我是久仰大名了,能在這樣的場合見到你,真是緣分?!?/br> 說完,韓玖月主動遞上名片。 雍顯接過來,只是禮貌的看了一眼,然后放進了旁邊大衣的口袋里。 韓玖月性格外向能說,所以這頓飯變成了她的主場,林至愛就在旁邊坐著默默的吃就行了。 韓玖月的聊天方向先從餐桌上的菜聊起,豐盛的菜肴都是細心安排過的,葷素色澤,還有江里的特產(chǎn)黃顙魚,雍顯是m城人,m城人多不吃辣,所以她特地點了黃顙魚煮的湯,湯汁奶白,魚rou細嫩。 雍顯吃飯非常的優(yōu)雅,細嚼慢咽,讓作為女人平時懶散慣了的林至愛和韓玖月相形見拙,他總是不動深色,讓韓玖月看不出,這頓晚餐他是否滿意。 接著韓玖月的話峰一轉(zhuǎn),聊到了天澤公司跟顧問律師團解約的事情,剛開了個頭,雍顯就說:“韓小姐,我吃飯的時候不談公事?!?/br> 韓玖月的臉一下就紅了,熱情都被他冰冷的拒絕澆滅了,看來這頓飯的最終目地是泡湯了。 之后的氣氛變得沉悶起來,精心準備的晚餐,一個小時就結(jié)束了,他把秘書叫進來,林至愛趕緊把外套遞給他,他抬了抬手,秘書主動接過外套,他才起身說:“謝謝款待,半個小時后我還有事要辦,就先告辭了?!?/br> 韓玖月去接賬,她和雍顯就等在大廳的休息處,他小聲的問她:“明天有空吧?” 她立即警覺起來,趕緊搖頭:“明天要加班,最近工作挺多的。” 他沒再說什么,側(cè)頭看向了門外。 等韓玖月出來,雍顯問:“要送你們回去嗎?” 韓玖月說:“我們也是開車來的,勞你費心了。” 一上車,韓玖月就抱怨:“什么玩意,姑奶奶我今天刻意打扮得這么漂亮,就沖這份心,也該對我熱情一點?!?/br> 又嘆氣:“可惜我不是他的菜?!?/br> 韓玖月發(fā)動了車子,從停車場出來一段路,看了看后視鏡,總覺得不對勁,問:“小愛,你看看后面那輛灰色的車是不是在跟著我們?” 她往后面瞥了一眼,看不出什么異常:“你是不是間諜小說看多了?” 韓玖月眨眨眼睛:“可能最近精神有點緊張。” 小娟肚子里的孩子和孟佑光的dna對比出來了,接下來就是去公安機關(guān)立案,平時都是立案后找她辯護,現(xiàn)在她卻成了委托報案人,而且接下來要面對的,是l城權(quán)勢遮天的孟家,需要的勇氣,可想而知,林至愛看著眼神疲憊的韓玖月,想必最近幾天都沒有睡好。 車子剛進入僻靜的菜市小道,后面那輛銀色的面包車突然加速沖上來狠狠撞擊她們車子是尾部,韓玖月猛打方向盤,由于車技不佳,抵不住對方的連番撞擊,車頭撞上了路邊的大樹。 車前的檔板裂開了,冒著白煙,這一段是菜市,白天熱鬧,晚上行人很少,慶幸沒有撞到路人。 她們都系著安全帶,安全氣囊給撞了出來,那股猛力才沒讓她倆飛出去,她們心知肚明,后面那輛車是故意的。 她們正想著要怎么從車里出來,車門被人打開了,四個男人粗暴她倆從車里拖出來,其中一個看著韓玖月說:“韓律師,我們也是受人之托,跟我們走一趟吧?!?/br> 林到愛的心蹦蹦直跳,第一個聯(lián)想到的就是孟佑光。 韓玖月大叫:“如果我們出事,責任全在你們身上,替人家背黑鍋,值得嗎?” 亡命之徒的眼里只有錢,四個人不由分說,拖著她們就往面包車上去。 林至愛比較瘦弱,被兩個人挾持著,她再怎么掙扎也敵不過兩個身強力壯的年青男人,被強行的塞進銀色的面包車上。 韓玖月一米七的個頭,微rou型的女漢子,挾持她的兩個男人無法完全的制肘她,韓玖月顧不得優(yōu)雅了,手舞腳踢的大叫:“救命,有人搶劫,搶劫!” 這條咱雖然僻靜,但也不是完全沒人住,林至愛也大叫起來,希望引起路人的注意,得到援手。 司機不耐煩出主意:“車上有繩子和膠布,把她倆捆起來,動作要快!” 話音一落,一個男人用力將林至愛按倒在座椅上,另一個人拿繩子迅速的把她的手腳綁起來,她終于體會到什么叫螳臂當車。 她被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越掙扎,手腕細膩的皮膚就被粗略的麻繩磨重越疼。 她只能拼命的喊,噪子嘶啞得發(fā)疼,對方猖狂到連一個14歲的小女孩兒都不放過,如果被帶走,還不知道會面對怎樣可怕的命運。 有人說:“快,快封上她的嘴,別叫了!” 一條膠帶對著林至愛的臉就貼了上來,然后一男人沖下車去幫忙,韓玖月力氣再大,也敵不過三個大男人,韓玖月被按趴在地上,驚慌失措中,她突然聽到一個男人痛苦的叫聲,接著,按在她肩頭上的手松開了。 男人栽倒在地上,嚎叫呻/吟。 韓玖月被推到了一邊,等她看清楚狀況時,那只幾挾持她們的男人,一個痛苦倒地,另外兩個撒腿向遠處跑了。 救她的人是三個穿著黑衣西裝男人,身材不怎么高大,一看那肌rou粗壯的胳膊,就知道是練過的,她正疑惑著,就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雍顯。 韓玖月指著路邊停著的面包車說:“小愛在車上,快救她下來。” 雍顯立即鉆進面包車里,林至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把她抱出來,路燈的照耀下,他的眉頭凝重起來。 透明的膠帶把她的嘴和鼻子都粘住了,他趕緊把膠帶扯下來,白皙的皮膚頓時紅腫一聲。 他把她平放到商務車的后座上,摸摸她的鼻息,似乎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雍顯立即脫下外套扔到一邊,俯身為她做著人工呼吸。 韓玖月慢慢的靠近,臉色慘白:“小愛她怎么了?” 一旁的保鏢伸手將韓玖月攔住,不讓她靠近,她只能靜靜的等著,等著林至愛的回應。 ☆、第12章 林至愛醒過來的時候,韓玖月正坐在她床邊掉眼淚,之前的缺氧讓她腦海里一片模糊,她虛弱的問:“你在哭什么?” 韓玖月立即抬起頭,握住她的手:“死丫頭,你終于醒了,快被你嚇死了!” 眼睛里還帶著水霧,頭疼得難受:“我這是怎么了?” 醫(yī)生說過,缺氧很可能造成短暫的失憶,韓玖月內(nèi)疚的說:“我沒想到孟佑光行動會這么的快,還讓你差點就沒命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的,不放過那個喪心病狂的家伙!” “不放過哪個喪心病狂的家伙?”語音剛落,門口就響起了況巒的聲音:“韓玖月,你又做了什么損人又不利己的事了!” 韓玖月回頭一愣:“你怎么來了?” 況巒瞪著她:“你肯定是希望我永遠都不要知道!” 況巒快步走到林至愛的床邊,輕撫她的臉:“小愛,現(xiàn)在感覺怎么了?” 不想讓他擔心,她吃力的擠出笑容:“好多了!” 病假是韓玖月打到鑒定中心去請的,并且留下了住院的地址,況巒就是按著那個找過來的,剛才在護士站他詢問了病情,才知道昨天晚上她差一點窒息身亡。 況巒沒好氣的對韓玖月說:“如果小愛再有個什么,我跟你沒完!” 韓玖月毫不客氣的回瞪他:“你知道是什么事嗎,就亂罵人!” “不用想也知道是你那些自以為行俠仗義,見義勇為,如果賠上小愛的安危,我也沒覺得有多偉大,你不怕死,你自己去,我們是小人,好死不如賴活著?!?/br> 兩人爭鋒相對,害怕越吵越厲害,林至愛黯啞的聲音說:“你們都別說了,我想安靜的躺會兒。” 韓玖月知道現(xiàn)在最好的良藥就是讓她跟況巒甜言密語,韓玖月拿起包:“我有事要辦,小愛,晚點我再來陪你?!?/br> 況巒見她的嘴唇有些干,柔聲問:“要不要喝點水?!?/br> 她很虛弱,起身都非常的吃力,他就拿著勺子一勺一勺喂進她嘴里,她問:“你今天不上班嗎?” “什么都沒有你重要,我就在這里陪你,哪也不去?!?/br> 她露出笑容,想著能不能在醫(yī)院多住幾天,這樣他就能一直陪在身邊。 喝完水,他又喂她吃了半碗粥,她很想多看他一會兒,可眼皮太重,她握著他的手:“不許趁我睡著了松開?!?/br> 他無奈的笑了笑:“好,一直不松開?!?/br>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安靜的睡著了,況巒卻平靜不下來,他打量著房間里的精致舒適的陳設,還有進來時,一路上帶給他的驚訝,vip樓層里最好的房間,外面有寬敞的休息廳,在寒冷的冬季也能欣賞滿花卉草藝的陽光花房,這根本是她消費不起的待遇,他心神不靈,是藺南升嗎? 剛小睡了一會兒,就被況巒的手機鈴聲吵醒了,她半睜著眼睛,看到他在窗邊接電話,他壓低著聲音,說:“好,那我一會兒過來?!?/br> 她心里憋屈,他又要走了嗎? 她趕緊問:“要走了嗎?” 他輕輕走到她的床邊,小聲說:“小愛,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晚點再來陪你?!?/br> 她沮喪著臉不說話。 知道她不高興,他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下:“乖,晚上哥哥來的時候給你帶好吃的?!?/br> 門關(guān)上的時候,她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說得好聽,她比什么都重要,可工作一來,他還是扔下她走了。 雖然看護也能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可她心里,只戀著他的溫暖。 林至愛雖然長得瘦弱,但體質(zhì)素來比較好,從小到大,她很少生病,進醫(yī)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這還是她第一次住進病房,昏昏沉沉,虛弱難受,況巒走后,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地兒,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浮動,她又感覺到那股難以忍受的窒息感,有什么扼住了她的喉嚨,她尖叫著拼命掙扎,一只手擔住她的肩頭,用力的搖晃著:“林小姐,你醒醒!” 她猛的坐起來,又撞到了對方的頭,她顧不得額頭上的疼痛,指著旁邊的呼吸器:“給......我......” 雍顯拿過呼吸罩給她戴上,她深呼吸了幾下,劇烈跑去的心才慢慢平復下來。 她腦部缺氧之后有可能會出現(xiàn)呼吸困難的情況,所以呼吸器一直就放在床邊,以備不時之需。 她莫名的看著雍顯:“你來這里做什么?” “來看看你?!?/br> 呼吸順暢之后,她舒展身體側(cè)躺在床上,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屋里好悶?!?/br> 雍顯走到窗邊,把窗簾卷起來,難得的冬日暖陽透進來,整個房間似乎都暖和了起來。 她問:“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