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林飛看了她一眼說:“穿你平時的衣服就好,得體大方。我媽不喜歡花里胡哨的女孩子,所以你不用太緊張了?!?/br> 轉而一想,自兩個人在一起,除了一起吃飯還沒送過她什么禮物,未免有些太不上心了。 就說:“你先吃,我出去打個電話?!?/br> 姚靜抬頭;“嗯,你去吧?!?/br> 林飛記得這家菜館的附近就有花店,從里面沖出去,直奔花店。 老板馬上問:“先生,想要什么花?” 林飛看了看,店里的郁金香還很新鮮,花也開得正好,比玫瑰更合適。就讓老板包了一束。 前后也沒有多長時間,所以當林飛抱著一大束鮮紅進來的時候,姚靜就感覺跟變戲法似的,驚喜都寫在臉上。 “你是怎么辦到的?” 林飛將花送到她懷里說:“附近就有花店,想著女孩子一定喜歡花,就去買一束給你?!?/br> 姚靜喜歡的不得了。女孩子哪有幾個不喜歡花的,上大學的時候宿舍里有一個女生長的特別漂亮,追捧的男孩子很多,一到情人節(jié)的時候除了巧克力外,還能收到鮮花,當時她們幾個人看著,真是無比羨慕。就期待有一天自己也能收到心儀男生送的花。 姚靜想,她現在是夢想成真了。 “謝謝你?!?/br> 林飛反倒一臉歉意:“是我這個做男朋友的不夠細心,其實早該送你的。這幾天太忙了,就把這事忘記了?!?/br> 姚靜說:“工作最重要?!?/br> 吃過飯林飛照常送她回去。 抵達的時候,姚靜問他:“要不要上樓喝杯茶?” 當晚的月色很好,照在姚靜干凈的臉上,一派純真。 林飛想,這個女孩子怎么一點兒防備意識都沒有。仿佛是刻意嚇她,低頭親在她的嘴上。只見姚靜兩只眼睛瞪得銅鈴般大小。他放開她說:“你知道一般這個時候請男朋友上去喝茶的結果嗎?” 姚靜怔愣的看著他,臉已經紅透了。好在天黑,什么也看不到。 她搖了搖頭,不是不知,是沒有想到。 林飛彎了下唇角:“快上去吧,早點兒休息?!?/br> 姚靜沖他擺了擺手,轉身向里走。不斷暗暗調整自己的呼吸,她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仿佛到了現在林飛身上的香水味還輕輕的將她纏繞。姚靜覺得自己這一回是掉進了一個漩渦里,永遠跳不出來了。 吃過飯韓霽風不工作也不去洗澡,許云依看電視他就枕著她的腿躺在沙發(fā)上。 許云依看了一會兒電視,推了推他:“困了去床上睡。” 韓霽風“嗯”了聲沒動彈。 許云依又要推他,那手剛一抬起被韓霽風攥到掌心里,狀似安撫的放在嘴邊親了親。 “讓我再躺一會兒?!?/br> 許云依低頭,他還閉著眼睛,眼睫毛很長,濃密似小扇子。而他的衣服還沒換掉,黑長褲白襯衣,襯有下擺扯在皮帶外面,整個人在沙發(fā)上微微蜷著身子。 她看了一會兒,抬起另外一只手來輕輕撫摸他的短發(fā)。 “霽風……” “嗯?”韓霽風懶洋洋的。 許云依盯著不知名某處說:“我們盡快安排做手術吧?!?/br> 韓霽風驀然睜開眼睛。 半晌:“我不想做手術?!?/br> “為什么?” 韓霽風從沙發(fā)上下來,去冰箱里找水喝。 許云依關掉電視跟過來,她知道他很排斥做手術,連蔣承宇都這樣說。 “可是,霽風,如果你不做手術,就一點兒希望都沒有。” 在她看來,他不是那種畏手畏腳,不敢冒險的人。 許云依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不然你告訴我,你為什么現在不肯做手術?” 韓霽風背對她,擰開礦泉水瓶的蓋子咕咚咕咚的灌下去,這才轉過頭來看著她說:“我現在還不能有事。” “那你以后就可以有事了嗎?”許云依情緒有些激動,所以說話時聲音很大:“你出了事,我和鬧鬧怎么辦?你覺得我們就可以被你扔下不管是不是?” 韓霽風微微一怔:“云依,我不是那個意思……” 許云依打斷他的話:“你夠了,我現在就問你要不要做手術?不然你告訴我不做手術的理由是什么?到底還有什么未完的事要你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不等說完,茶幾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許云依未完的話驟然止息,看了他一眼,轉身去接電話。 是林飛打來的,許云依一邊握著電話一邊去陽臺。 “林飛,有什么事嗎?” 林飛有些不好意思:“許總,實在對不住,打擾你休息了。我想求你點兒事……” 許云依問他:“什么事?你說吧?!?/br> 林飛將產品損毀的事跟她說了一遍,然后說:“我想你負責市場這么多年,肯定比我有辦法。付經理也說這方面的人脈在國森沒幾個能及上你的,哪個廠家都會給你幾分面子。所以許總,你幫我想想法子。我這一時也是實在拿不出那么多的貨了……” 許云依聽她這樣說,實則肺腑中有很多疑問,放到一邊先不去想。只說:“啟中那邊要的是什么紙?一會兒你給我發(fā)過來,我再發(fā)給幾個公司,問問他們哪家現在正生產這種紙?!?/br> 林飛連忙說:“好的,許總,實在太感謝了?!?/br> 許云依笑了下:“不用客氣?!?/br> 她掛了電話等著接收短信。 今天思維的轉換不比平日快,總覺得腦子木木的,本來一門心思都在韓霽風的身上,林飛一個電話硬生生的將思緒都打亂了。倒也冷靜了下來,覺得先前對韓霽風的態(tài)度太過激了。本來想著是勸說他,可是,一看到他排斥的樣子,許云依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反倒先炸毛了。這會兒后悔不已,慶幸林飛打來電話。 韓霽風來到陽臺,從身后攬住她。 “給誰打電話呢?還要背著我?!?/br> 他猜是秦漠,所以有點兒吃醋。 許云依說:“是林飛。”用臉頰蹭了蹭他:“對不起,剛才我不該對你發(fā)脾氣?!?/br> 韓霽風低聲說:“是我該說對不起。云依,改天我們去把鬧鬧接回來吧?!?/br> 許云依說:“不行。在你手術做完之前,都不能見鬧鬧。”她轉過身來,捧起他的臉:“所以,你一定要做手術,而且一定要好起來,這樣你才能見到女兒,在這個世界上她比任何人都需要你?!?/br> 韓霽風眸光一深,一時間竟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許云依繼而說:“我相信手術一定能夠成功,你一定可以好起來?!?/br> 韓霽風抱緊她,下巴蹭著她的發(fā)頂,感嘆:“云依,這輩子我對不起你。如果有下輩子,做牛做馬我都跟著你?!?/br> 許云依偎在他的胸口上:“我不要下輩子,我只要這一輩子?!?/br> 于平常人來說再簡單不過的事,從小到大無所不能的韓霽風卻感覺束手無策。 原來簡單的事情一旦變難,竟難于上青天。 韓霽風不敢再將話題深入一寸,故意轉移話題:“林飛找你做什么?” “今天不是運去啟中的貨物出了問題,現在國森倉庫里的紙不足以交付啟中的,林飛想讓我?guī)椭鴨枂柲募椰F在有這種紙先解一下燃眉之急,等這兩天檢修過了,生產出這種紙再還回去。”其實她更好奇的是韓霽風怎么會插手啟中貨運的問題,據她了解,韓霽風在這方面并沒什么朋友。不由問:“我聽林飛說這回啟中的貨運完全是你在負責,怎么,是朋友委托你辦的事情嗎?” ☆、(165)他的別扭 韓霽風說:“也算不得我的什么朋友,是一個朋友家的親戚,正好是搞貨運的,這兩年不好找活,就托到我這里來,那時啟中的貨運正需要人手,我便給朋友打了電話。” 許云依了然,其實在一個企業(yè)里托了關系也沒什么稀罕的。就像她以前說過,銷售部大量的人都是皇親國戚,現實社會,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 倒是她,既然說到啟中了,就想將她的身事告訴韓霽風。畢竟到現在韓霽風還不知道她已經找到自己的家人了。想了下說:“霽風,明天你有時間嗎?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br> 韓霽風手上沒什么事,就說:“明天有時間,你想帶我見什么人?” 許云依看著他說:“我的家人,我的親生父母找到了。說出來你可能會不可思議,我的親生父親是宋開驊,我是宋家許多年前丟失的小女兒,還是同宋連城一起吃飯的時候被認了出來……而且我自己也驗證過了,跟宋家的確是有血緣關系……” 韓霽風深邃的眸光不可思議的凝緊,在旁人看來他這樣只是不可避免的大吃一驚。 盯著許云依一張一合的嘴巴,有片刻的失聰,不敢相信上天玩弄起一個人來,竟能如此反復。他忍不住閉了下眼睛。 許云依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問他:“是不是頭又疼了?” 她分明看到韓霽風額頭上的汗珠。 韓霽風心里亂煩得很,只說:“沒事,我去睡一下?!鞭D身時又說:“真的不要緊,你不用擔心我。” 許云依給他倒了一杯清水端進去,韓霽風合衣躺在床上,手臂呈抱緊自己的姿態(tài)。 “霽風,起來喝點兒水?!?/br> 許云依過去將他拉起來。 韓霽風微微睜開眼睛,燈光下一張臉幾乎沒什么血色,接過她遞來的杯子喝下兩口說:“你去睡覺吧,不用理我,讓我自己躺一會兒?!?/br> 他的心像要炸開了,說不出的灼熱難耐。 許云依很擔心他,本來想問他用不用去醫(yī)院看看,可是韓霽風不等她說話,一頭栽回到床上去。她便不再打擾他,端上杯子出來,到隔壁的臥室去睡。 心里仍舊擔心,躺在那里輾轉反側,根本睡不實。外面一點兒風吹草動,就一下了驚醒過來。 靜靜聆聽外面的聲音,確定韓霽風是起來了。她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就往外沖。 客廳里空無一人,只聽到門板輕微關合的聲音。 許云依去主臥看了一眼,韓霽風果然出去了。一時間心臟提到了嗓子音,連忙拔打他的電話,嗡嗡的震動聲自床頭傳過來,他沒有帶手機出門。 她再也顧不得想其他,匆匆忙忙的下樓去,按開電梯一直往下。廳門口步伐一頓,只見韓霽風和一個男人在不遠處的路燈下說話,韓霽風背對著她,昏黃的燈光打在男人的臉上,樣子看得七七八八。那人將什么東西交給韓霽風,然后又說了什么。寥寥數語,韓霽風便將人打發(fā)走了。 轉身回來,沒走幾步看到許云依,神色一滯,也只是吃驚。 大步走過來:“你怎么下來了?” 許云依喘著氣說:“聽到你出門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倒是她,恐慌都寫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