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付謠疼得有些受不住,然后說:“沒事我先不跟你說了?!?/br> 段楚生也覺得沒有肆意交談的氛圍,就說:“那我掛了,你一會兒記得吃飯?!?/br> ☆、(108)承宇心事 更加郁悶了,一時間更是說不出的煩燥。女人就是如此,交談的時候不見得有情緒,實則并非想要一個人呆著。但是此時的段楚生這樣沒有耐心,也不說哄哄她。 付謠的火氣越來越盛,無處發(fā)泄,覺得再持續(xù)下去非得內(nèi)傷不可。 勉強開車回辦事處,卸了妝躺到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內(nèi)心被憤怒的情緒充斥。 大抵天底下的女人都是需要哄的,無論她有多強勢多理智,但總有脆弱不堪的時候,無理取鬧的程度和一般的小女人無異。 可是,段楚生分明沒有領(lǐng)悟,至始覺得付謠給他的信號就是“離我遠點兒,我現(xiàn)在煩你?!?/br> 比起心煩,她更想他,更需要關(guān)懷。 付謠甚至沮喪的想,感情不復(fù)從前,莫非是悲劇的開始? 大半夜的打電話沒事找事。 段楚生剛喂完孩子,迷迷糊胡的躺在床上,電話就打來了。 隱隱感覺付謠的怒火,言詞之中小心翼翼。 “喂,老婆?!?/br> 付謠披頭蓋臉:“段楚生,我死了你才心滿意足是不是?” 段楚生問她:“怎么了?” 他似乎將她胃疼的事情忘記了,付謠想,他怎么就這么不當回事,如果她死在外面了,他也這樣無動于衷是不是? 以前的段楚生可從不這樣! 女人怒火交加的時候,最是盛氣凌人:“段楚生,你什么意思?我說過你,你連電話都不肯打了是不是?” 段楚生聽出她的怒火未平。 緩聲說:“晚上給你打電話,你不是不想說話?!?/br> “然后呢?” “你既然不想說話,我只能掛斷了?!?/br> 再甜蜜的夫妻,時間久了,用心也會不如當初。 如果是以前,兩人初相識的時候。付謠說她胃疼,他可能會擔心的睡不著覺,電話頻繁打來不說,一時沖動飛過去送藥都極有可能。 更不會吵了架,兀自沉默,一整天的時間不跟她聯(lián)系。亦不會聽到她語氣淡然,馬上退縮,等她冷靜。指望女人自行將怒火平息,那得需要多大的理智? 而此時此刻的段楚生的確沒太放在心上,胃疼不會死人,再也不是那個感同身受的時候了。忙活起來就有些忘記了。 付謠說:“我胃疼,估計快要死了吧?!?/br> 段楚生說:“胡說。沒去看看醫(yī)生?” “不想去。” “那就由著它疼?”段楚生火氣也有些上來了。 她握著電話沉默。 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最后付謠以按下接掛機鍵結(jié)束兩人的通話。 段楚生本來困得打不起精神,這會兒也無心睡眠了。 夏明月起床的時候,韓霽風(fēng)已經(jīng)把早餐做好了。換好衣服正在鏡前打領(lǐng)帶,西裝革履很是好看。 “你怎么起這么早?”夏明月走過來說:“我?guī)湍愦?。?/br> 她微微踮起腳尖,手上動作靈活。 韓霽風(fēng)抬手碰觸她的臉頰:“看你這幾天忙的不得了,想讓你多睡一會兒?!?/br> 她的臉面光滑,觸感溫潤,牛奶一般潤滑。韓霽風(fēng)貪戀這種感覺,覺得膚如凝脂大抵就是這個樣子。 夏明月癢得發(fā)笑:“你就不能老實點兒。” 韓霽風(fēng)鉤起一側(cè)唇角,似笑非笑的低下頭來親吻她。 “韓太太不給先生一個早安吻?!钡偷驼f:“不給我自己來取?!?/br> 夏明月哇哇叫著推開他。 “韓霽風(fēng),你再亂動小心我勒死你?!?/br> 韓霽風(fēng)眉毛一揚:“謀殺親夫不僅觸犯刑罰,還違反公序良俗,你會名聲掃地?!?/br> 夏明月哼聲:“死了還要什么名聲?!?/br> 韓霽風(fēng)微微笑起來:“死都不怕了,區(qū)區(qū)一個吻你怕什么?!?/br> 傾身湊上來,最后在她額頭上輕輕烙下一吻。 他的嘴唇?jīng)霰?,正中眉心?/br> 夏明月抬眸,看到他眼中依稀的一點笑意,恰似情深。忍不住彎起嘴角:“好了,去吃早餐吧?!?/br> 出門的時候冷風(fēng)襲面。 夏明月微微打了一個冷戰(zhàn),說:“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下雪?!?/br> “去年的這個時候已經(jīng)下了?!?/br> 韓霽風(fēng)拉開車門讓她上去。 夏明月問他:“去年初雪的時候你在做什么?” 韓霽風(fēng)搖頭;“不記得了,認識你之前時間千篇一律,除了工作再沒其他?!笨戳怂谎壅f:“所以不重要了,今年初雪干什么才重要。” 夏明月說:“韓律師,你有當花花公子的潛質(zhì)。” “為什么這樣說?” 夏明月輕哼一聲沒理他,心想,臉長得好看,還會說甜言蜜語,不是花花公子是什么。 可是,韓霽風(fēng)的甜言蜜語只說給她一個人聽。在別人看來,這卻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 以往蘇婉清覺得他理智,現(xiàn)在卻不這樣認為了。 雖然蔣承宇伶牙俐齒,說出了兩種可能。如果看似夏明月是殺人兇手,那么,她也極有可能不是。況且公方都因證據(jù)不足將人釋放了,其他人還有什么好說的。 或許真是私心作祟,蘇婉清就覺得即便證據(jù)不足,可是,事實明擺著,宋曉雪的死就是夏明月一手造成的。只是韓霽風(fēng)被情感迷住了眼,逃避現(xiàn)實,不愿相信真相是那樣的。這一點蘇婉清能理解,她只是想不明白,為什么蔣承宇也執(zhí)意的那樣以為? 蔣承宇突然回頭,準確無誤的捕捉她的視線。 俊眉一挑:“蘇婉清,你已經(jīng)偷窺我不是一時半會兒了,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 蘇婉清本來還想閃躲,聽他這樣一說,不由直視:“你不會喜歡上夏明月了吧?” 他是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也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不會在工作中憐惜女人。 她又補了一句:“如果沒有個人感情在里面,即便公方因證據(jù)不足拿她沒辦法??墒?,我們當律師的都該知道,不被定罪量刑的人,不見得就是清白的?!?/br> 蔣承宇微微一滯:“婉清,這件事情你別較真,其中有些事情你不懂?!?/br> 蘇婉清有些情緒激動:“我是不懂,不明白夏明月到底哪里好,以至于韓霽風(fēng)為了留住這個女人可以不去計較宋阿姨的死。” 蔣承宇看了她須臾,淡淡說:“你還是不了解韓霽風(fēng)?!笔诸^還有工作,站起身說:“有些話別在霽風(fēng)面前提起來,即便有疑問,也不要跑去問他?!?/br> 人活著就是如此,不用事事明白,亦不用事事妥帖。很多事情本來就是沒有什么道理可言的,又何償是感情。只是有的人格想不開,所以處處跟自己過不去。有時候得過且過不見得就是壞事。 蔣承宇拿上文件從事務(wù)所里出來,直至坐到車上,冷靜的神色褪去,隱約可見的慌張從眼底滑閃過去。他從鏡中窺探到了,覺得自己狼狽不堪。 蘇婉清所說的不見得都是錯,如果是其他人,或許不會這樣篤定。但對方是夏明月,他就沒有辦法了。因此蔣承宇深知韓霽風(fēng)那樣愛恨分明的一個人,為什么肯委曲求全。 因為夏明月顯然cao控了他的情感,以至于成了他身上最為偏執(zhí)的一根肋骨。抽去了,不止是疼,甚至?xí)<吧?/br> 蔣承宇靠在椅背上點著一根煙,蘇婉清問他,夏明月到底有什么好……感情的事情哪有好壞之分,只看誰能走進誰的心里去。 他觸碰自己的心口,竟有隱隱約約的疼意。仿佛什么東西生根發(fā)芽,極速長大之后,撐滿整個心房,便有了悶悶的疼意。 直到電話響起,才驀然回過神來。盯著電話又是一陣怔愣,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好一會兒接起來:“明月……” 夏明月約他一起吃飯,說是要感謝他。打從事件平息,夏明月一直忙于工作,還沒有正式的感謝過他。今天手頭的工作剛好有了一點兒眉目,交給周若明審核之后,就給蔣承宇打電話。 蔣承宇問她:“去哪里吃?我下午去過法院之后就沒什么事了,可以早點兒過去等?!?/br> 夏明月說:“就去老宋那里了吧,好多天前就想吃他做的菜?!?/br> 蔣承宇說:“好,我去那里等著你們兩個?!?/br> 到了晚上,只夏明月一個人過來。 推門進來先和老宋打過招呼,然后對蔣承宇說:“等很久了吧?” 蔣承宇向外看。 “霽風(fēng)呢?” 夏明月坐下說:“本來說好要一起過來的,快下班的時候臨時又有工作,需要加班,不能跟我們一起吃了?!泵撓掠鸾q服放到一邊的椅子上說:“不管他,我們吃?!?/br> 蔣承宇的心臟沒由來的一陣不適。竟有落荒而逃的沖動。 人心真是復(fù)雜,期待見到一個人,見到了又沒由來的緊張不安,背后竟出了層細膩的汗。 夏明月全然不知,笑著問他:“想吃什么?” 那笑嫣何其明艷,晃得蔣承宇微微瞇起眼睛。 “隨便吧?!?/br> 夏明月就點了兩個青菜,一條魚,然后將權(quán)利交到他的手里。 “你再點兩個。” 蔣承宇“嗯”了聲:“那就再點個水煮rou片吧,這個辣,很夠味。這幾個就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