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夏明月自己也沒想到竟能這樣合身,連修改的麻煩都省去了。因為生的高挑,當時聽了設計師的建議就訂了這一款,設計師在紙板上勾勒出大體的形態(tài)給她看。當時雖能觸及到面料,但是仍無法想象成型后的效果,哪里想到穿到身上出奇制勝。 不由滿意的對鏡微笑。 入世的新娘,出世的麗人,說的就是夏明月。店里明亮燈光的映襯下,不著痕跡綻放如花美意。 韓霽風覺得,比起這件婚紗的至臻品質,沒什么比夏明月無暇的氣質更俱吸引力,仿佛溫柔歲月里踏訪而來的公主,那樣綽約的美好,有血染的妖嬈。這樣的夏明月被定格在美麗中,任所有事物虛化。 剎那間的失神,只是移不開眼。 夏明月眼風上抬,微微一怔,回過頭來難免不可思議:“霽風,你怎么會在這里?”他憑空出現(xiàn)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強大了。 眉目俊朗的男子目光堅定地望著她,眼里掠過驚艷的神色。似笑非笑:“來幫你看試穿婚紗的效果。哪有我這樣不負責任的丈夫,結婚的事也要由你一手cao辦?!?/br> 雖然工作的事情看似無可厚非,可是韓霽風也不想沒有任何參與感的將所有瑣事通通交給她。畢竟夏明月并不比他清閑,這段時間每天打電話回來,都聽她在做事,不是購置結婚物品,就是布置房間,還要顧及酒席的事……即便聽著,亦能想象她馬不停蹄的樣子。 而整個夏家除了夏符東肯提供金錢資助之外,其他人都只是袖手旁觀的看著。韓家這邊更加的指望不上,到現(xiàn)在宋曉雪仍舊不能接受夏明月,不出面刁難已經(jīng)算好的了。 所以,一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他就迫不及待的趕回來了。 在夏明月看來,這無疑是個天大的意外。 經(jīng)理率先笑起來:“這是韓先生要給夏小姐的驚喜,之前也是韓先生聯(lián)系我們,才得以使婚紗極早做出來。并一道空運過來,也省去夏小姐再跑去法國試穿的麻煩。如果還有哪里不合適,我們會直接將設計師請過來……而這些都是應了韓先生的要求,不得不說,夏小姐嫁了這么一位貼心的丈夫,真是讓人羨慕?!?/br> 再華麗的言詞都比不上默默無聞的付出。 韓霽風這幾日雖然人在外地,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為她省去許多麻煩。歸程也照預定提前了幾天,這些都是夏明月料想之外的,實實在在的驚喜。 她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韓律師,你真是……”微一頜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笑意宛然。 韓霽風走過來,笑著說:“婚紗很合適?!贝┰谒纳砩下渎浯蠓?,美得叫人移不開眼。最后眼風落到她的腳上:“只是還差一雙鞋子。” 華麗的衣服一定要有雙美麗的鞋子相匹配,就像灰姑娘都有一雙屬于自己的水晶鞋一樣。 經(jīng)理捧著一個盒子遞給韓霽風,接著站到一邊,和幾個店員一起見證奇跡似的看著。 打開來,是一雙華麗的高跟鞋,幾顆明亮式切割鉆石鑲嵌,足以彰顯一個人的高貴身份。 在韓霽風看來,夏明月就是公主,而且高高在上。 所以哪怕單膝著地,親手為她換上,再虔誠的動作仍不足以詮釋這種仿佛與生俱來的尊貴。 不知是鉆石太過閃亮的緣故,夏明月竟有些微微昏眩。 即便自認有顆“頑石”般的心,難被世間的溫存小意所感化??僧吘故莻€女人,只要是個女人就幻想浪漫。當韓霽風躬身為她做這一切,將最華美的事物如同手捧星辰般奉到她面前的時候,還是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二十幾年顛沛流離,從不會做公主的夢。這一刻韓霽風為她呈現(xiàn)了整個童話的絢麗浮華,夏明月第一次感覺原來是女人就可以做公主,哪怕只是生活中的一剎那,仍舊讓人歡心不已。 她屏住呼吸,看韓霽風親手為她穿好鞋子。殊不知她多么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仿佛全世界都被照得通亮。 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眼睛:“霽風,謝謝你……” 韓霽風站起身來公然擁抱她:“是我該謝謝你?!?/br> 來“盛裝”之前他先回過家了,即便色系被更換過,可是依然很對他的品味,無形中多了一種溫馨,不變的是他崇尚的那種低調的奢華??梢妰扇藢υS多事物的認知大體相同,就說明有足以維系生活的共同語言。 夏明月將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間都是她熟悉的味道,“塵埃落定”四個大字驟然竄入腦海,以前沒想過,也不敢想,如今卻自然而然想到了。 “韓霽風,你確定自己是個律師,而不是魔術師?” 真懷疑這一切他是怎么辦到的,短短的時間內讓她一直期待達到的效果如期而至。 韓霽風嘴角浮著一抹笑:“只要有心,沒什么是辦不到的。這些只是開始,以后我會讓你的整個生活都充滿魔力?!?/br> 夏明月心想,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魔力,可以一改初心,忘記在一起的初衷是什么。只想著都是再平凡不過的男女,機緣巧合走到一起,說不準就能白頭到老的。 ------題外話------ 丫頭們,后臺存稿用完了,終于可以題外跟大家說句話。作者后臺有點兒問題,有些小伙伴的留言不知怎么,在后臺我根本看不到,也只有看留言板的時候才能看到,所以我在后臺沒辦法回復。我覺得丫頭們以一顆熱忱的心給我留言,卻得不到我的回應,是不尊重的表現(xiàn)。所以要大家知道,不是你的留言不值得回復,是真的看不到。敬請諒解! ☆、(083)婚禮之前 從“盛裝”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夏明月提議先去吃晚飯,心潮太過澎湃,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可以吞得下一頭牛。 韓霽風想了下說:“按照今晚的氛圍,我們應該去吃西餐?!?/br> 燈光,紅酒,看似浪漫異常。 夏明月只是餓,只要能填飽肚子,這個時候吃什么不是特別重要。 抵達之后發(fā)現(xiàn)他的別有用心,浪漫溫馨的燭光晚宴,還請了專門的樂隊為她演奏喜歡的曲目。夏明月本來有許多的cd,積攢了一把年頭,很多還是花費周折找來的,所以一直舍不得丟掉。這次收拾東西就順便從夏家?guī)н^來了,堆放在他的儲物間里,被韓霽風看到之后,將曲目記到了心里。 氤氳的燈光下,舒緩的曲子盈然耳畔,隔了漫長的時光再聽到,一切仿如隔世。似水流年的安逸,燈光成了陽光,都是跳躍不安的。原來青春不論好壞,都有可追溯的疑點。 夏明月雙手撐頜,安靜聆聽。那種貓一樣的慵懶從她的周身散發(fā)出,真是喜歡這樣的感覺。 韓霽風靠在椅背上,狹長眼眸微微瞇著,看她看得很認真。 夏明月微笑著望過來:“你今天到底給我準備了多少驚喜?”太奢侈了,只怕溢出來的太多,將以后漫長時光里的都預支完畢。 韓霽風唇角一彎,弧度迷人性感。 “沒什么特別的東西,都是婚禮需要的,但有一樣東西必不可少?!?/br> 夏明月輕輕抬眸:“什么?”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黑絲絨的盒子,不用打開,答案已經(jīng)揭曉。 以他的品味,夏明月相信肯定錯不了。打開后,灼光乍現(xiàn),她在心里呼了句果然。幾十克拉的粉鉆,奢華的程度不言而喻。 “韓律師,你將自己賣掉了么?” 這樣的鉆石全世界屈指可數(shù),不是輕易能夠找到的。 韓霽風漫條斯理:“做了這些年的律師怎么也有幾個私房錢,之前不知道做什么用,現(xiàn)在終于用上排場了。刷卡的時候甘之如飴,才發(fā)現(xiàn)奮斗這么多年,無非就是等一個機會為一個女人俯首稱臣,作牛作馬。” 他語意輕淡,流暢,搭配磁性嗓音直比樂聲還要美妙。一等她將戒指拿到手中,已經(jīng)傾身過來親吻她。 好在當晚包了場,除了專心演奏的樂隊并沒有其他人,且都目不斜視。夏明月坐在那里方覺坦然,但是與他氣息相交的一剎,還是微微的紅了臉。 “韓霽風,足夠了?!彼劢且黄常L情無限:“再持續(xù)下去,我會被融化掉的?!?/br> 韓霽風退身回那一叢不明不暗的光華里,似笑非笑。 當晚兩人共進晚餐后,相攜進舞池中翩翩起舞。 韓霽風伸手將她拉近,近到可以說甜言蜜語的距離。他揚了揚漂亮的眉毛,緩緩說:“明月,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嗯?” 夏明月之前喝了酒,醉意后知后覺的泛上來,以至于臉頰酡紅。 目光并不躲閃,大方回應:“我也想你?!?/br> 湊上去親吻他的嘴角,不等他反應,驟然錯開。接著說:“韓律師,今晚算我們的新婚之夜么?” 韓霽風不容置否:“當然?!?/br> 本來在領證的那一晚就該給她這樣的驚喜??墒钱斕鞎r間倉促,他準備去外地,很多事情都不能精心準備,便不得不把時間推后。 在夏明月看來,一切都是那樣的恰到好處。 被他擁在懷里輕輕旋轉時說:“這是我有生之年最高興的一晚?!?/br> 有了這一晚,接下來的婚禮就不那么重要了。那場婚禮是做給別人看的,多半也是為了夏家的顏面。但是今晚不同,省去那些繁復的禮儀和見證人,卻實實在在是屬于兩個人的。 即便是個過場,沒等多久,如期而至。 露天酒店,場面盛大華麗,無數(shù)商貴巨子參加,門口聚集了許多記者,鎂光燈閃爍不停。 夏明月很早就起來化妝了,換好婚紗之后僵坐在椅子上任由造型師擺弄。 那人透過鏡子問她:“夏小姐,緊張么?” 夏明月笑著說:“有什么好緊張的?!?/br> 這種形式化的東西她向來不喜歡,也不太放在心上。場面做得這樣足,很大一部分是給夏符東撐臉面,也是為了達到眾所周知的效果。如果沒有這些私心,她倒寧愿拖著行李環(huán)游世界去。 造型師哪里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只以為大場面見慣了,心臟也會變得強大。 一邊專心化妝,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夏明月說著話。 須臾,門板被叩響。 一邊幫忙整理頭紗的張潔起身開門,驚喜的“呀”了聲:“付經(jīng)理,你怎么回來了?” 之前聽聞不回來的,畢竟趕在這個時候,正是收款收得如火如荼的時候。 付謠笑著:“本來是想著不回來的,可是掙扎了一個晚上,還是決定一早飛回來。畢竟夏總嫁人這樣的大事,哪里是一個月的業(yè)績能比的?!?/br> 夏明月鏡中與她對望,鐵面無私:“沒批準你請假,就算是來參加我的婚禮,工資還是照扣無誤?!?/br> 付謠對張潔感嘆:“做了新娘子,仍舊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不過不要緊,我這回是跟人事部請的假,所以不算擅離職守?!辈桓[了,走過來說:“夏總,恭喜你?!?/br> 這是她的真心話,由衷想祝她幸福。 ☆、(084)婚禮現(xiàn)場 夏明月原本無暇的臉已經(jīng)上了精致的妝面,映著一點兒微光像三月里盛開的桃花,美得不可思議。聽她這樣說,微微一笑:“謝謝?!?/br> 付謠將小手臂的西裝外套挽起一點兒,問張潔:“還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 張潔將手里的頭紗遞給她:“付經(jīng)理,你就等著給夏總打個下手吧,我出去看看還有什么事?!?/br> 張潔說:“好?!?/br> 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熱鬧非凡,人群中并未搜索到韓霽風,所以向人打聽了更衣室后就直接過來了。 一進來,不出所料的冷清,就只有她的貼身秘書一個人。 這也是付謠想要回來的原因。 哪個女孩子出嫁沒有個親友團,可是她料想夏明月沒有。一起共事以來,沒見她有什么朋友。這場婚姻明眼看著得來不易,卻不見得會得到夏家人的支持。所以她毅然決然放下手中的工作趕了回來。 復古頭紗一直鋪陳到地板上去,她按著造型師的吩咐在頭紗的一端折出開樣。 做事的時候喃喃說:“當初我和段楚生結婚的時候,可沒穿這么漂亮的衣服。他們家里條件有限,我又是誠心想要嫁給他,很多東西能幫他省就省了,連酒店都是找得便宜的?!?/br> 付謠說起當年的辛酸史,望著夏明月一臉感慨。 夏明月說:“日子是兩個人慢慢過起來的,開始的時候擁有多少,想開了就會覺得并不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