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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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失望了。 門窗都給釘死了! 鳳瑤氣喘吁吁的盯著陵王,手里摸著一個瓷瓶,等著他走近了,手指不由得緊了緊。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倏然,鳳瑤目光落在擺在角落里的一壇子貢酒上面。眼前一亮,扔掉手里的瓷瓶,抱著酒壇子放在桌子上。 鳳瑤看著他目光已經(jīng)渾濁,咬了咬牙,掏出袖中的匕首,在他伸手向她抓來的時候,迅速劃破他的手指。 刺痛感使他有瞬間的清明。 鳳瑤輕柔的說道:“阿臻,你喝了這杯水,就不會疼了,也不會難受了。”語氣里帶著一絲誘哄。 陵王迷糊的看著鳳瑤,就著她的手喝了下去,傻乎乎的咧嘴一笑。轉(zhuǎn)而又委屈的撅嘴:“阿予,騙人,疼?!?/br> 鳳瑤故作鎮(zhèn)定的倒了一杯,遞給他道:“還不夠,你喝完了,就不會疼了?!?/br> 陵王歡喜的拍手,一杯一杯喝著鳳瑤的遞來的酒。許是沒有飲過酒,不過六七杯,便醉倒了。 鳳瑤一心想要陵王不省人事,她好想法子脫身??蓞s沒有想到,藥性本就使血液急速的流動,渾身燥熱,又喝了那么多的烈酒,陵王渾身漲成了豬肝色,滿嘴胡話。 “皇叔,皇叔!”鳳瑤焦急的喚道,伸手拍打他的臉頰,可依舊沒有絲毫反應。只是雙手卻是胡亂的撕扯衣裳! “來人?。】禳c來人!皇叔 人啊!快點來人!皇叔他出事了!”鳳瑤跑到門口,拍打著門扉,可是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鳳瑤搬著椅子砸門,哐當哐當?shù)捻懧曊鸲?,外邊依舊是靜悄悄的。 鳳瑤心涼了半截,皇后恐怕是制定了時辰,等過了那么久,那么便帶人闖進來。 目光環(huán)顧著四周,鳳瑤看著大殿玉階兩旁擺放的青銅獸爐,裊裊煙霧逸出,眼底閃過冰冷的鋒芒。揭開蓋子,鳳瑤拿著銀勺將里面燃燒的香木舀出來盛在碟子里。 匆匆端到了內(nèi)室,看著糊在窗上的紙,鳳瑤扯下幔帳堆疊在碟子里,將碟子放在窗臺上,俯身吹氣將幔帳點燃。 “咳咳……”煙霧嗆得鳳瑤彎身咳嗽,手里絲毫不敢停頓,將易燃的物件全都移開,想要借用火勢將窗欞燒毀。 源源不斷的濃煙滾滾而出,熏得鳳瑤眼淚直流。心里不斷的祈禱著石斛快點來鳳寧宮,她若是算漏了,將這偏殿燒毀了,那便是害死了陵王。 可她若是坐以待斃,等待她的便是未知的危難。 鳳瑤看著燒了半天只燒了一個角,外邊全是一掌寬的木板封死。 屋子里煙霧濃烈,陵王嗆得無意識咳嗽。鳳瑤再撕扯下帷幔助燃,手里舉著椅子砸窗?;鹈缯鹇湎聛恚仆戳锁P瑤的手,咬牙隱忍??粗鹈鐫u漸燃燒起來,鳳瑤心里急的團團轉(zhuǎn),可是焦急不來。 發(fā)了狠的奮力將椅子擲出去,嘭—— 封住的木板砸斷,窗欞脫落了半邊,鳳瑤欣喜若狂,撿起椅子使盡力氣砸了幾下。 哐當—— 整個窗子脫落,掉落在外面。 外面墻角栽種的是一片花草,火勢漸漸的熄滅。 鳳瑤撲滅了屋子里的火苗,將椅子擱在窗臺前,拉拽著陵王。他看似清瘦,渾身卻極重。 倏然,鳳瑤透過窗欞,影影綽綽的枝葉,見到巡邏的侍衛(wèi)。眼底閃過一抹亮光,將火星子扔在殿外開始點火,隨即跑到內(nèi)室將火星子扔到床幔上,將壇子里的酒潑灑了一些,看著火蛇躥起來,大聲喊道:“救命——快來人救救陵王——” 侍衛(wèi)聽到呼救聲,循著聲音看來,便發(fā)現(xiàn)皇后的宮殿冒煙,顯然是走水了。 “快,救人!”侍衛(wèi)快速的奔過來,鳳瑤率先爬了出去,看著越發(fā)洶涌的火勢,促催道:“快點,陵王還在里面?!?/br> 侍衛(wèi)一聽,變了臉色,從窗子里跳進去,將陵王抬出來。 這時,衛(wèi)統(tǒng)領得到消息趕來,吩咐人滅火,隨即讓人將陵王抬到安全的地兒。審問鳳瑤道:“鳳寧宮偏殿為何走火?”銳利的眸子落在鳳瑤的身上,她極為的狼狽,面上熏染了黑灰,從著裝看來應當是有身份的人。 “不知?!兵P瑤滿眼迷茫。 “你怎得在鳳寧宮?”衛(wèi)統(tǒng)領面色冷酷,指著陵王道:“陵王為何會飲酒?” “我是國師新娶的夫人,皇后娘娘遣人邀我來小坐,可中途皇后娘娘支走我的婢女,將我一人留在殿中。我正要跟著出去,有人將陵王推了進來,從外將門反鎖了。陵王吃了皇后給我準備的糕點,渾身發(fā)燙,我找水給他喝,卻只找到一壇子貢酒,他……他搶了去,我力氣不敵他,誰知沾了幾滴便醉了。我便喊人開門,可沒有動靜,心想皇后到了時辰便會開門,誰知大殿內(nèi)著火了,窗子都被封死,我斷不能坐著等死,便燒了窗子逃命!” 鳳瑤見他將信將疑的模樣,冷笑道:“大人若不相信,可以讓宗人府來查,看火勢從何而起!”目光冷厲,指著不遠處燒得焦黑的窗欞:“大人可以勘察,是否如我所言被封死!” 衛(wèi)統(tǒng)領眉頭緊擰,此事涉及皇后與陵王,他不好決斷! “衛(wèi)統(tǒng)領不過是負責皇宮安危,有些事不太好插手,皇后是嫌疑人,雖是中宮之主,卻不能審查。不如……移交太后?”鳳瑤不會吃了這個啞巴虧,她刻意將火從外面點起來,是混淆她縱火的嫌疑,一切只是為了回敬給皇后! 而這一切,經(jīng)由太后的手,最合適不過! 衛(wèi)統(tǒng)領見鳳瑤眼底一閃而逝的厲色,不由得遲疑,隨即覺得這件事攤上太多當權者,便順意道:“將人移送慈安宮?!?/br> 鳳瑤腳步一頓:“衛(wèi)統(tǒng)領既然已經(jīng)看到,案子雖然不是由你審查,還望你將我的婢女救出來?!?/br> 衛(wèi)統(tǒng)領點頭,一揮手,命人將鳳瑤與陵王送到太后宮殿里。 ** 太后聽到消息的時候,方才起身。 今晨因鳳瑤與皇后之事,氣得頭昏腦脹。而今得知鳳瑤與皇后斗起來,身體上的小毛病,仿佛全都好了。 高文在一旁說道:“太后娘娘,衛(wèi)統(tǒng)領說您是中宮之主,后宮之事交給您處理,最合適不過,如今將人給您送來了!” “哦?”太后意外的挑眉,卻是樂意之至:“更衣?!?/br> 穆娘利落的伺候太后梳洗好,移駕到大殿。 鳳瑤正跪在大殿中央,陵王則被安排在偏殿,請?zhí)t(yī)在內(nèi)診治。 太后目光淡掃過鳳瑤,落在衛(wèi)統(tǒng)領的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衛(wèi)統(tǒng)領將鳳瑤所說之事復述了一遍,將他勘察的結果總結道:“皇后的確派人將國師夫人請到鳳寧宮,窗子、門全部用木板釘死。至于為何將國師夫人與陵王關在內(nèi),微臣還要深查。至于鳳寧宮走水一事,要等宗人府的結果?!?/br> 太后微瞇了 太后微瞇了眼,鳳瑤與陵王是血親,關在一起,身上又中了那種腌臜藥,不用猜想便知皇后的用意。 不由的心下冷笑幾聲,皇后是想置死地后生,想要敗壞了陵王的聲譽,抵抗她的賜婚,毀了林君宜與陵王的親事??伤齾s算漏了鳳瑤這個變數(shù),誰知她有那樣大的本事,避開了陵王,又逃出生天了! 太后想起皇后今晨高傲的神態(tài),不將她放在眼里的輕慢,不由得心下暢快。 “瑤兒,你放心,皇祖母定給你討個公道!”太后目光和藹,她與皇后相斗多年,不分勝負。雖然她不喜鳳瑤,可與皇后相比,她更想先對付皇后! 俗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敵人,亦沒有永遠的朋友。 鳳瑤識時務將皇后這么大的把柄送上來,她豈能拒之門外? 鳳瑤配合的說道:“皇祖母,皇后娘娘她這是想要活活燒死我與皇叔,到時候翻找出我們兩人的遺體,恐怕皇后便會對外稱我與皇叔有了首尾。您的懿旨才發(fā)布,皇后娘娘轉(zhuǎn)眼便做出這等事,顯然是沒有將您放在眼里。到時候丑事一出,皇后娘娘指不定會責備您的是想害了林家……” 太后面色陰沉,鳳瑤說的事,她也想到了。 “此事皇上可知曉?” 衛(wèi)統(tǒng)領回答道:“還不曾稟告皇上?!?/br> “將皇后請來!”太后臉一冷,如此正好! 不過片刻,皇后便來了,失了往日的端莊??粗蛟诖蟮钪醒肜仟N不堪的鳳瑤,皇后緊了緊手指,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她本想若是二人有了首尾,她便讓人宣揚,解除了陵王與林君宜的婚約,順道將鳳敏承受的委屈在鳳瑤的身上討回! 可她算好了時辰,正預備去的時候,卻聽人說鳳寧宮走水了! 當時她第一個想法便是鳳瑤不會如此膽大妄為縱火焚燒鳳寧宮,可當她聽到閑言碎語,一顆心仿佛浸泡在冰水里,透骨的冷。 顯然鳳瑤自己燒了鳳寧宮逃出來,反咬她一口! “皇后,可是你邀請瑤兒去的鳳寧宮?”太后目光凌厲的看向皇后,此時皇后再不復今晨來時的端莊優(yōu)雅,許是知曉事情無法收尾,所以心里慌亂了。 自古以來,皇后的寢宮就不曾走水,她算是開了先例。鳳瑤心也夠大,她將火燒了鳳寧宮,顯然是將事情鬧大。 無論如何,皇后都是落了把柄,鬧到了皇上的面前,皇后也得不到好。 恐怕,還會由此牽涉到獻王的地位。 皇后面無血色的點頭,她此時六神無主。 “陵王是你的人帶到鳳寧宮?”太后再問。 皇后搖頭否決:“本宮并未將陵王帶到鳳寧宮?!?/br> 這時,聞訊而來的陵王側妃羅氏恰巧聽到皇后的話,帶著哭腔說道:“太后娘娘,您可要給陵王做主。今日您給王爺賜婚,王爺他如何懂得接旨?妾身便誘哄王爺接旨,便可吃宮里頭的松子糕。早前王爺進宮半個時辰,妾身便吩咐人進宮去御膳房做一碟王爺愛吃的松子糕。可王爺去御膳房的時候,聽人說松子糕被鳳寧宮要走了。王爺便哭鬧不肯,有人勸王爺去鳳寧宮吃。” 羅氏咬緊了牙根道:“妾身當真是好奇,皇后娘娘對松子過敏,怎得破天荒要走了松子糕?” 皇后心頭一緊,沒有料到羅氏會進宮! 太后似笑非笑的說道:“皇后好手段?!?/br> “不,臣妾沒有做過!那碟松子糕不過是臣妾給國師夫人準備,并不知曉那是特地為陵王做的?!被屎笫缚诜裾J。 這時,太醫(yī)從偏殿里出來,確認了松子糕里含有禁藥。 鳳寧宮雖然走水,可火勢撲救得及時,桌子上那半碗銀耳湯好端端的放著。太醫(yī)檢驗了一下,里面放的是白附子,可銀耳湯里無故添加白附子便惹人起疑。 “回稟太后娘娘,銀耳湯里放了白附子,這是一味中藥,是有毒之物,入藥前都要炮制溶解了毒素??蛇@銀耳湯里,加的便是生白附子,含有烏頭堿毒,飲用過量者會導致四肢麻木,甚至致死?!碧t(yī)神色凝重,他來時并不知里頭是何人,因何事??扇缃裉みM了慈安宮,必定要知無不言。 皇后臉色白成紙片,手驟然捏緊了拳頭。她的確放了生白附子。為的是鳳瑤四肢麻木后,不可抵抗。 可,那么大的火,怎得那碗銀耳湯還在? 皇后布滿寒冰的眸子化作冰凌一般的刺向鳳瑤,這定是她搞的鬼! 鳳瑤低垂著頭,并未看向皇后。那樣大的火,待火勢撲滅,銀耳殘湯定是不在了。她臨走的時候,吩咐衛(wèi)統(tǒng)領進去將湯端了出來,告訴他這是證據(jù)。 “皇后身為中宮之主,卻手段狠毒,有悖母儀天下之風范。哀家念在你一時糊涂,便也不重罰你。宮殿毀了,遷居幽清宮反思?!碧箢櫦伤吘故且粐?,又有勢頭正猛的獻王,不可打壓太狠。 想要將皇后拉下位,得另辟蹊徑! 皇后一愣,這是將她遷居冷宮! 面對太后的懲處,皇后穩(wěn)定了心神。輕輕挑眉,眼眸陰沉,目光輕慢而鄙夷:“太后娘娘如今并無權利責罰本宮,本宮雖有錯在身,自會去向皇上請罪!”說罷,轉(zhuǎn)身要走。 太后震怒,皇后在她面前向來目中無人,叱道:“來人!抓住她!” “本宮乃國母,你們膽敢觸犯本宮鳳顏,杖斃!” ,杖斃!”皇后神色一肅,回頭陰冷的掃了太后一眼:“太后如今自身難保,替旁人主持公道前,先想想自己的處境!” 太后面色鐵青,手緊緊的按著心口,氣得胸悶,喘不過氣來。 指著皇后,冷笑連連的說道:“好,好,好。你既然要向皇上請罪,哀家便如你心意。衛(wèi)統(tǒng)領,煩請你將慈安宮的一切如數(shù)稟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