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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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底幾乎殺死他的痛苦到底是徹徹底底地讓他丟了平時狂傲自負的表象,而將對自己全數(shù)的恨意都含在喉嚨里,鄭常山半響用一種低啞且怪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像我這樣總是害他傷心難過的畜生,是不是還是干脆死了比較好?!?/br> “你干嘛這么說啊……哥……你怎么了啊,哥……” 被鄭常山這個悲涼的口氣弄的眼眶都紅了,鄭小山一時間不太聽得懂他這是在說什么,可是還是用自己臟兮兮的手掌去替他擦了擦那只完好的眼睛邊上幾乎滲出來的艷紅色血淚,想讓他看上去顯得沒那么可憐。 而感覺到張小山溫暖的手指落在自己冷冰冰像是具尸體的臉上,臉色慘白的鄭常山只笑了笑,最終卻還是沒忍住詭異地勾了勾嘴角。 “我沒事……只是到今天才發(fā)現(xiàn)我這人真是禽獸不如,壓根就不配能得到那人的真心罷了?!?/br> 第五十二章 果果 又從一個注定睡眠質量不太好的夜晚醒來,早上起床的時候陳京墨明顯臉色并不太好,但他還是按照他平常的生活習慣出門散了會兒步,接著才回來洗澡開始在家中工作。 堆積著諸多文件材料的辦公桌被陳京墨自己收拾的很整潔,桌角還擺著一只和他本人氣質相當不吻合的淺粉色瓷盆,瓷盆里種著的仙人球是林橋的女兒前幾天來他的住所玩的時候特意送給他的,而那個叫果果小姑娘在見到陳京墨之后便用天真的口氣搖著林橋的手好奇地問道,“爸爸,爸爸,陳先生他為什么都不說話啊,他和壯壯一樣都是樹變的嗎?” 林橋的表情那時候看上去相當有點無奈,壯壯是他們小區(qū)里一個從出生就不會講話的孩子,果果平時就特別喜歡和他玩,但是看見壯壯老是沒辦法和自己說話就特別傷心。 壯壯的爺爺是個極有童心的老人家,見兩個孩子因為這件事都很難過,便找了個機會偷偷和他們說,壯壯之所以和別的小朋友不一樣,那是因為他是樹變成人的。 因為樹不會說話,所以壯壯也不會說話,但是壯壯有他的好朋友果果,果果長在樹上陪著壯壯說話,壯壯就不會孤單了。 可這種明顯騙小孩的話卻被林橋的女兒記下了,眼下看見一直不和自己說話的陳京墨,年紀還小的果果下意識地就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壯壯。 而聽了這話的陳京墨也沒有生氣,恰好林橋這時出去了只留下果果和自己了,而在輕輕地摸了摸這小姑娘毛茸茸的發(fā)頂后,挺久沒有見過外人的陳京墨先是找了張白紙出來,接著又用桌上的黑色簽字筆給小姑娘在紙上慢慢畫了一棵茁壯卻只有零散樹葉的枯樹。 【是的,你猜對了,我就是樹變的,這就是我?!?/br> 那天的陳京墨看上去明顯沒有平時那么陰沉,聽林橋說果果在學校里已經(jīng)認識很多字了,就耐心地用夾雜著拼音的漢字和小姑娘交流了起來。 而聽到果果用奶聲奶氣的聲音和自己認認真真的說了那個關于樹和果實的故事后,陳京墨原本沒有任何情緒的臉上居然破天荒地閃過了一些笑意,接著便在那棵自己畫的樹上又畫了一只蘋果。 “這個是陪你說話的果果嗎?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啊陳先生?” 圓圓臉頰的小姑娘這般說完用天真的眼神好奇著看了陳京墨一眼,說著還用自己的手指點了點那只惟妙惟肖的蘋果,而陳京墨聞言卻沉默了下來,半響才在紙上很慢地寫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我的果果不見了,沒有人陪我說話,所以我也不想再開口說話了?!?/br> 當時在外頭接電話的林橋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女兒和陳京墨的對話,他只覺得自己太太讓閨女這個小機靈鬼偶爾來看看陳先生這個主意不錯。 畢竟陳京墨今天看上去真的比之前心情好了一些,這也讓他心里稍微放心了一些,可是等他晚上開著車帶女兒回家時,坐在后排晃著腦袋的果果忽然就和他來了這么一句。 “爸爸,陳先生剛剛和我說他的果果不見了的時候,好像快要哭鼻子了呀,他的果果去哪里了啊,是被什么壞蛋偷偷摘走了嗎?” 女兒的話讓當時的林橋瞬間沉默了下來,要是到這里他還不知道陳京墨心里想到的是誰,那他也白在他身邊呆那么久了。 只是那已經(jīng)死去的人注定永遠都無法回來了,而這,也正如同一棵樹的一生終將會迎來樹葉的凋零和果實的枯萎一樣,是憑陳京墨自己壓根就無法改變的命運。 …… “你待會兒進去一定要放松!自然!就你平時說話的那副樣子,先做個自我介紹,等他看你了之后你再說話知道了嗎?” 進陳京墨家門之前還是顯得焦慮的要命,林橋是真拿不準陳京墨見到這么個鄭常山會有什么反應,自然就顯得相當緊張。 這一路上過來他都在不斷的和鄭常山強調(diào)他應該怎么和陳京墨對視,怎么和陳京墨吃飯,怎么和陳京墨聊天,就差沒教他怎么和陳京墨接吻上床了,而昨天也是因為這事心情不好一晚上沒睡,此刻正病怏怏蜷縮在后座的鄭常山慘白著一張臉,聞言才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道,“知道了林大秘書,我拿了你的錢一定會幫你好好好干活,好好伺候我的陳先生的?!?/br> 聽他這懶散詭異的口氣林橋就覺得心里有些沒底,可是這么個活靈活現(xiàn),神似度高達百分之一百的神經(jīng)病再想隨便找一個也難了,所以盡管對他這個不認真學習,不認真探索的態(tài)度有點意見,他也只能默默的忍了。 而等到了陳京墨在楊川市的住所后,林橋急匆匆的拿著今天要交給他過目的文件就準備上前拿鑰匙開門,在后頭跟著他進來的鄭常山?jīng)]骨頭似的耷拉著腦袋,眼睛泛著灰一言不發(fā)的樣子看著就挺蕭索病態(tài)的。 昨天他已經(jīng)詳細地從林橋口中得知了陳京墨目前的身體情況,如今就要親眼看見他了,對鄭常山自己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急迫卻也折磨的事。 他發(fā)瘋似的想要觸碰那張他日思夜想的臉,那種貪婪和急迫勝過饑餓的強烈感覺將他混亂的精神緊繃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他既痛恨自己的丑陋,又瘋狂的渴望著陳京墨,刀口一遍遍劃過他的心口都不抵這樣的痛苦,而在強行壓抑下內(nèi)心的諸多情緒勉強到了這里之后,看上去比平時安靜正常很多的鄭常山自然就顯得有些的古怪而沉默。 只是在低著頭一語不發(fā)想著事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的鄭常山忽然就敏感地感覺到有什么人在樓上無聲地看著他,而當他下意識地瞇起自己泛著灰的眼睛往上面看時,卻只看到白色的窗簾在風的吹動下輕輕地晃動著。 “他今天穿了灰色的襯衫?!?/br> “恩?你說什么?” 正在彎著腰開門的林橋聽見鄭常山低聲自言自語著什么便轉過頭看了他一眼,聞言的鄭常山只死死地盯著那一處已經(jīng)沒有人站著的地方又看了一會兒,接著才對一臉茫然的林橋怪怪地笑了笑道,“沒什么,我們快點進去吧?!?/br> 他這副怪里怪氣的樣子讓林橋一時間有點無語,轉身將門打開后他便招呼了鄭常山一聲又讓他跟著自己往樓上的書房里去,而等到了陳京墨此刻正關著門的書房外頭后,林橋先是停下來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沖面前的鄭常山開口道,“你先在這里等我一下,我讓你進來,你再進來。” 這話說完,林橋就進了書房又故意沒關上門,視線所及陳京墨此刻正好在低頭辦公,而見他來了,今天穿了件灰色襯衫坐在辦公桌后頭的蒼白男人抬起細長的眼睛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用一種無情審視的眼神望了眼一臉不自然的林橋。 【你剛剛帶來的那個人是誰?!?/br> 光看眼神就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在陳京墨冷淡的眼神中幾乎無所遁形的林橋低頭咳嗽了一聲這才強做鎮(zhèn)定地開口道,“是我這次給您找的護工和私人助理,之前也是在咱們公司里上班的,我查過他家里的情況,帶著個弟弟眼睛也有點問題,人還挺不錯的,算是有點護理經(jīng)驗,而且也會做飯,能照料您的日常飲食,所以我就能把他找來了?!?/br> 聽林橋這么說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考慮到林橋的辦事能力,所以對于他會找這么個顯幫不了自己太多的人過來做私人助理,陳京墨便感到發(fā)自內(nèi)心的疑惑。 而想到剛剛自己站在窗口時那個陌生的男人向自己投來的那種怪異卻莫名有些熟悉的眼神,陳京墨低下頭用簽字筆在紙上寫了一句話又遞到了站在自己面前不敢抬頭的林橋眼前。 【讓他先進來吧?!?/br> 看到這句話,忐忑的不得了的林橋立馬就松了口氣,幾乎是生怕陳京墨反悔一般沖了出去又把鄭常山趕緊拽進來,林橋眼見鄭常山這家伙堪堪在辦公桌邊站穩(wěn),便直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陳京墨看,這心里立馬就給他豎了大拇指。 看看這恐怖的眼神,嘖嘖嘖,要不是知道今天才是他頭一次見到陳先生,林橋幾乎以為這個替身鄭常山要把自己老板給當場生吞活剝了。 而明顯也察覺到了這種變態(tài)的眼神的陳京墨也在皺起眉抬起了頭,只是當看到這個病態(tài)瘦削的陌生男人的臉和他那只殘缺泛灰的眼睛時,他久違地便升起了一種他許久都沒有感覺到過的熟悉感。 “這就是我給您找的助理……來來來,你給陳先生自我介紹一下吧。” 努力地做出一副特別自然我一點都不是故意的表情,林橋在邊上推了推還在用眼神對他老板進行全方位掃射的家伙顯然有點無語。 而見狀的鄭常山只面無表情稍稍往前兩步,將自己的手掌落在陳京墨的辦公桌上后,這才緊緊地俯瞰著打從見面開始就一言不發(fā)的陳京墨,半響才勾起嘴角陰沉且緩慢地開口道,“不好意思陳先生,您穿著灰色襯衫的樣子實在太迷人了,我剛剛忍不住就看入迷了……” 這種神經(jīng)兮兮地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差點沒把旁邊林橋的魂都給嚇掉了,而同樣顯得很莫名其妙的陳京墨先是一愣,在強行壓住心頭的那種疑惑感用看明顯神經(jīng)病的眼神看著面前這個男人后,他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用簽字筆緩緩地寫道,【謝謝你的贊美,但如果你還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考慮換一個更聽得懂人話的助理?!?/br> 這話明顯透著點陳京墨從前嚴肅又認真的可愛之處,可鄭常山看著他一言不發(fā)只能用書寫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卻只覺得那行字對他而言真是個莫大的諷刺。 而幾乎放棄般的將心底的那頭此刻正發(fā)瘋叫囂的野獸強行關起來后,他瞇起自己殘缺又丑陋的眼睛,維持著一副對他而言顯得相當正常的神情笑著開口道,“啊,對不起,陳先生,那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鄭常山,從明天開始……” ——“就是您的私人助理了?!?/br> 第五十三章 浴缸 那一天上午,林橋是苦著臉從陳京墨家里搖搖晃晃地走出去的。 因為他從沒有見過陳京墨用那樣的眼神盯著他看過,仿佛是一種無聲的譴責,又仿佛是一種他自己也無法紓解的痛苦。 這讓林橋忽然有些后悔起自己為什么要找了這么個人來又一次往陳先生的心口子戳刀子,而最終壓根就無法開口說話的陳京墨只是沉默地盯著自己面前的鄭常山又看了看,半響才緩緩地站起身來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隨便你吧。】 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反應,就好像鄭常山這個名字對他壓根就不可能產(chǎn)生什么影響似的,而留下這么句話后,陳京墨也沒再搭理面前的鄭常山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只留下神情復雜的林橋和面無表情的鄭常山對視了一眼,而在腦子里仔細思索了半天,臉色難看的林橋最終還是不死心地沖鄭常山這般開了口。 “他既然讓你留下了,你就留下,我交代給你的事你自己記住,別去主動給他添堵就行了,你弟弟那邊自己安排好,隔三天晚上你得住在這兒一天,房間我也給你準備好了,你好好干,我就先走了,這是鑰匙,你拿著吧?!?/br> 這般說完,鄭常山就被cao碎了心的林秘書給留在這兒了,只是如鄭常山這樣的人也明顯感覺到了陳京墨剛剛那一瞬間對自己的敵意和排斥,所以短時間內(nèi)他也并不打算立刻去再刺激自家陳先生。 不過想到他盯著自己的那種全然陌生且疏離的眼神,鄭常山泛著灰的眼珠子就僵硬地轉了轉,心底的野獸叫囂聲也越發(fā)地響了。 而站在走廊上往那盡頭的臥室門陰嗖嗖地看了一眼后,他忽然就抬起腳步走到了房門口,靠在墻上用手指慢慢地敲了敲門又意味不明地瞇著眼睛開了口。 “陳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叫我,我就在樓下,不管是什么需要……都可以的?!?/br> 這話說完,臥室外頭的腳步聲就漸漸地往樓下去了,而面無表情的坐在自己房間里的陳京墨在盯著那門邊半天沒說話,許久才皺起眉緩緩地閉上了自己泛著紅的眼睛。 …… 那之后,鄭常山就在陳京墨的家里這樣相安無事的呆了一周。 陳京墨很少會下樓找他,看見他的時候也懶得給他一點眼神,鄭常山每天給他準備衣服之類的會偶爾看到他坐在樓上辦公。 而除了他依舊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鄭常山甚至在陳京墨的生活里都看不到一點自己過去的影子。 理智且善于忍耐的陳先生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壓根就不屑于向別人輕易吐露自己的痛苦,林橋希望鄭常山的出現(xiàn)至少能讓陳京墨放松一下自己,善待一下自己,可是有了他這么一個讓自己觸景傷情的人整天在自己面前,陳京墨卻還是固執(zhí)地選擇了無視。 因為他的心底清楚知道,這都是假的,過度地把不真實的東西當做自己心里的那個人,是對自己和那個人的羞辱。 即使就連陳京墨自己也無法否認,這個鄭常山的確和過去的那個有相似之處。 不是那種外貌上的形似,而是一種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氣息的熟悉感,眉眼間偶爾情緒的泄露都有強烈的既視感,有時候陳京墨看到他在自己的院子里緩緩走進屋子里的時候都覺得那似乎就是鄭常山那個王八蛋回來了。 不過在短暫的迷惑過后,陳京墨往往便會迅速清醒,而那之后便會陷入情緒更消沉的循環(huán)中去。 “我今天不回去了,你把門關好,去陸浩然家要記得早點回來,不聽話明天回去就把你腿打斷,是兩條都打斷,聽見沒有?!?/br> 站在客廳里給鄭小山打了個電話,今晚按照林橋的要求,鄭常山需要在這里留宿看護陳京墨,出于一個監(jiān)護人的義務,所以就得和拖油瓶弟弟交代了一句。 鄭小山倒是知道他目前在給一戶人家工作的事,只是對于自家大哥的工作性質,他一直是趨向于他在給別人做男保姆。 此刻聽他說晚上不回來了,已經(jīng)上初中,自詡是個大孩子的鄭小山也沒有太驚訝,不過在聽到他這陰陽怪氣的威脅后,這壓根就不怕他的小孩子還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知道啦……誰怕你啊真是,我去浩然家做作業(yè)了,不和你說了,掛了掛了。” 這話說完,鄭小山這小沒良心的就果斷掛上了電話,鄭常山面無表情地把手機丟回兜里,轉過身便往樓梯上神色怪異的看了一眼。 “您下來了,陳先生。” 這話聽上去似乎并沒有顯得太意外,陳京墨打從他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站在那兒,聽他和自己的弟弟在專心的講電話便沒有去打擾。 盡管他對這個人的感覺一直很復雜,對于他居心叵測的到自己身邊來的意圖也一直很懷疑,可是對生活艱辛的人他從來沒什么惡意,甚至有幾分感同身受的同情和理解在。 所以此刻他倒也沒再故意不搭理他,只是點點頭又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鄭常山那只殘疾的眼睛。 “這是我自己的問題造成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我還有另一只眼睛,所以平時并不會什么太大的影響?!?/br> 不需要陳京墨任何的文字指示就能準確看出了他的疑問,鄭常山這段時間一直在他的面前維持著一種相對正常的狀態(tài),所以目前為止還沒有引起他太大的懷疑。 只是或許是太了解曾經(jīng)的廉貞,如今的陳京墨了,所以盡管陳先生臉上的表情實在有點缺乏,但是鄭常山還是能讀懂他無聲的心事。 陳京墨對此也表現(xiàn)的有點訝然,因為他并沒有和面前這個男人說任何話,可是他似乎對自己的想法就是很了解,這讓陳京墨陡然升起了一種很怪異的感覺,盯著鄭常山那張消瘦蒼白的臉頰便不自覺地又看了一眼。 “陳先生?!?/br> 勾著嘴角緩緩走近臺階上的男人,鄭常山這般說著將自己的一只手掌慢吞吞落在邊上的雕花扶手上,像是將陳京墨圈在了懷中的舉動莫名顯得有些曖昧。 “為什么你要這樣看著我呢?!?/br> 鄭常山原本與陳京墨身形相仿,現(xiàn)在這樣差著一個臺階,陳京墨低頭便可以很方便親吻上他的嘴唇,而在眼神茫然地盯著這張無論怎么看都顯得相當陌生卻又十分熟悉的臉看了又看,陳京墨先是飛快地皺了皺眉,接著便往后退了一步。 【走開。】 眼睛里直白的透露著這種情緒,陳京墨的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看了,鄭常山見狀相當坦然地退后了些,只是在瞇著眼睛望著陳京墨臉上失態(tài)的神色后,他的神色也明顯顯得的慘白黯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