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衛(wèi)青微微點頭,頎長的脖頸喉結(jié)輕動,無力的低語道:“君上的大恩衛(wèi)青還有沒報答,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死?!?/br> “你這一次若能好起來,就算是報答我了?!标悑烧f的倒是心里話,經(jīng)過這一次她真的真的非常不希望衛(wèi)青再有性命之憂了。 衛(wèi)青慢慢垂下眼簾,竟然偏過頭面露艱難之色,他道:“君上,衛(wèi)青心中有愧?!?/br> “恩?”衛(wèi)青現(xiàn)在半夢半醒的,說話實在太跳脫了,陳嬌有點跟不上他的想法。 “君上,家姐子夫入宮的事,衛(wèi)青覺得有愧于君上?!毙l(wèi)青說這句話時側(cè)過頭,似乎不愿面對陳嬌的目光。 說到衛(wèi)子夫陳嬌眼眸暗了幾分,衛(wèi)子夫總是陳嬌的一塊心病,偏偏又是衛(wèi)青的jiejie。不過現(xiàn)在不是跟重傷的衛(wèi)青談?wù)撨@個問題的時候。 陳嬌淡聲道:“衛(wèi)青,你現(xiàn)在不要想那些事,過了這一關(guān)盡快好起來才是要緊事?!?/br> 衛(wèi)青不語,迷離的目光慢慢又聚在陳嬌素顏美麗的臉上,靜靜的看著她。 陳嬌指著小幾上的藥道:“這是我從甘泉宮帶來的傷藥,陛下賜給你的,可讓御醫(yī)給你換藥的時候使用?!?/br> 陳嬌也不知道衛(wèi)青聽沒聽到自己的囑咐,他精神不好,只是看著她讓她有些不自在。 “你好好養(yǎng)傷,一定要好。我走了?!?/br> 陳嬌起身離開,卻又聽衛(wèi)青在她背后輕喚:“君上,君上……” “怎么?”陳嬌略帶疑惑的回頭,看著衛(wèi)青,“還有什么事?” 衛(wèi)青又看了她片刻才用傷中輕弱的聲音問:“那件衣服,你喜歡嗎?” 陳嬌微愣,她從來沒有想過謹(jǐn)言慎行的衛(wèi)青會問她這個問題,更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不過,也是,他若神智清明又怎么問得出口呢。 陳嬌沒有正面回答,她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對他道:“你快休息吧,我先走了。” 衛(wèi)青躺在榻上一直看著她走出營帳才閉上眼睛,迷迷蒙蒙,似乎又是個不知身在何處的夢。 為了掩人耳目不讓陳嬌前來的消息走露,第二日下午劉徹安排公孫賀親自率衛(wèi)隊將前日會診的御醫(yī)一并送回甘泉宮,陳嬌仍舊是那身簡單的裝束跟著統(tǒng)一的車隊低調(diào)的回去。 她登上輕車的那一刻,遠處被兩名侍女侍立伺候的荀麗瞇起了眼睛,艷紅的菱唇微啟問其中一名侍女道:“昨夜陛下再次招我前去伴寢時,你可有從哪些內(nèi)侍嘴里打聽到那女人是什么來頭?” “喏,奴婢從曹宮監(jiān)那里打聽到了,這女子是甘泉宮一名不起眼的女醫(yī),但似乎是陛下的舊相識了,這一次前來會診,又見到了陛下?!?/br> “呵,原來是不起眼的舊愛,她想重獲圣眷,哼,做夢!” 陳嬌離宮的消息被幾個親近侍女守口如瓶的守住了,并沒有泄露出去,她回到甘泉宮的第三日得到消息,天子圣駕已經(jīng)回宮。半個月后又得知護駕有功的侍中衛(wèi)青傷勢平穩(wěn)下來,直接從上林營地被接入宮中養(yǎng)傷。劉徹傷無大礙,衛(wèi)青脫離危險恢復(fù)較好,陳嬌也就慢慢放下心來。 雖然劉徹在這次圍獵中受傷,但天子武藝高超一力伏虎天的傳言很快在長安貴族之間流傳開來,很快連長安百姓都知道年輕的天子獨自斬殺白額虎的英勇神跡,讓人們不禁聯(lián)想起當(dāng)年高祖起事時斬白龍的傳說,一時間坊間紛紛傳言大漢天子降龍伏虎天命所歸,慢慢又演變成這是明天子在上攘除夷狄掃平海內(nèi)的征兆。 陳嬌聽了這些傳言只是掩唇一笑,這種天家之事能夠在坊間如此迅速的傳開恐怕也少不了劉徹手下那幫人努力散播的功勞。 都是有目的的政治造勢,就像當(dāng)年堂邑侯一直在邊關(guān)造勢,將陳嬌成功預(yù)言匈奴攻城之事傳的人盡皆知一樣,即使是現(xiàn)在,邊關(guān)百姓還是對皇后星宿轉(zhuǎn)世庇護邊城百姓的事奉若神話。 建元三年的時光好像比其他年份更易消磨似的,轉(zhuǎn)眼間又到了五月,天氣慢慢的開始熱起來,按照皇家往年的慣例,天子太后以及隨從的妃嬪會在五月底到甘泉宮避暑。 太皇太后年紀(jì)大了,已經(jīng)很多年不來甘泉宮了,而薄太后也因為陳嬌在甘泉宮休養(yǎng),所以這兩年都沒打算到甘泉宮來,只有傷愈的劉徹非常高興,一個月前就開始命人準(zhǔn)備東西去去甘泉宮避暑。 但是問題來了,天子要來,那么后宮誰將有資格伴隨天子到甘泉宮去避暑(太后和太皇太后必須要考慮陳嬌不能侍寢,總不能讓天子兩個月都不碰女人,準(zhǔn)備一兩個嬪妃是應(yīng)該的)。本來薄玉和竇曼文是絕對有資格隨行的,但是她們倆卻都選擇了留在宮中。剩下的妃嬪中劉徹還是毫無懸念的帶上了荀麗,另一個卻是名不見經(jīng)傳甚至連封號都沒有的江都女子采珍。 六月上旬天子御駕駕臨甘泉宮,每月兩次的朝會都定在甘泉宮舉行,往日一應(yīng)大事均到長樂宮或甘泉宮請示。 劉徹第一天到甘泉宮的時候,按照文皇帝時留下的慣例擺了酒宴宴請隨行的親貴和朝臣以示恩寵。陳嬌雖為皇后但尚在休養(yǎng)期間并沒有參加宴飲,直到劉徹前殿的酒席散了才到她的寢殿來看她。 自從上林一別三個月過去,劉徹還是第一次見陳嬌,因怕打擾陳嬌休息他今晚并沒喝太多酒,來到親殿后高高興興的說了一會話。 “阿嬌,五哥和竟夕表姐送給朕的那個采珍你可知道?”劉徹接過小寒削好的蘋果片放在口中問對面的陳嬌。 陳嬌也去了一片蘋果隨口道:“聽過。陛下不是把她也帶來了嗎,何故問我?!?/br> 劉徹見陳嬌神情淡淡語氣卻不那么客氣,笑道:“朕把她帶來是因為朕覺得她有一手做點心和小菜的手藝,想讓你嘗嘗,連祖母太皇太后都贊不絕口。朕在她那里用過一次膳,確實是好手藝,所以自那以后朕就讓她隔兩日到御膳間為朕主廚,跟先前的御廚一起為朕準(zhǔn)備膳食,今晚的食饗也都是她和御膳間的人一同安排的。” 陳嬌隨意的笑了一聲道:“我不好這些,不嘗也罷。” 有王娡的事情在先,陳嬌可不敢亂吃東西,萬一鬧出什么事來送吃食的說不清她自己也吃虧,還是不吃都省事。 “不喜歡?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各色點心了?!眲卣f。 “這么多年了還能一直都不長進么,哪能只在吃上下功夫。“陳嬌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了,王娡畢竟是劉徹的親娘,再說下去難免會尷尬,影響他們相處,轉(zhuǎn)頭道,“小寒,該給爐里添香了?!?/br> 劉徹見陳嬌不想談吃食也就不說了,濕帕擦過手,起身舒了舒筋骨對陳嬌道:“朕今晚在這里就寢?!?/br> 劉徹對自己的自律能力很有信心,他想跟陳嬌一整晚都待在一起,幾個月前他年節(jié)時來甘泉宮就宿在陳嬌房中,是以今日也要在這里睡。 劉徹說完不等陳嬌答應(yīng)就撩開水晶珠簾進了內(nèi)室,陳嬌只得跟進去道:“陛下的傷都好全了嗎,若是沒好全……” 劉徹轉(zhuǎn)身恣意的坐在陳嬌榻上,雙臂后伸撐著身體,理所當(dāng)然的說:“自然是全好了,連疤都沒留下,不信你來瞧瞧?!?/br> 他也是說辦就辦,洗浴之后本就只穿了一件中衣,解起衣服來一點都不費勁,拖了中衣丟在一邊見陳嬌不過來就強拉著她到榻邊坐下。 “你看,全都好了。”劉徹轉(zhuǎn)身背對著陳嬌,脫下里衣露出精壯光潔的后背給她看。 陳嬌細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他身上還是有留下的傷疤,不禁伸手附上去蹙眉道:“誰說一點傷痕都沒有,這,這里還是留了一道。這里的傷都留了疤痕,那腿上的呢,腿上的傷如何了?” 她本是數(shù)量劉徹信口開河,可說著說著語氣里就帶上一絲埋怨和心疼。她的指尖微涼,在夏日的晚上清點在劉徹背上,讓劉徹感到一陣快意的美好。 他合上里衣,轉(zhuǎn)身拉住陳嬌的手寬慰她說:“沒事,張輔仁(就是張醫(yī)官)為朕配的藥再涂一陣子就沒有了,沒事的,不會留疤?!?/br> 陳嬌似乎對他的解釋并不那么滿意,垂眸道:“我看看你腿上的傷?!?/br> 陳嬌要看劉徹當(dāng)然不會推辭,滾到榻上挽起褲腳道:“這疤痕也很輕,不打緊?!?/br> 陳嬌不放心,跪坐在榻上細細看劉徹腿上的傷,劉徹就半躺著細細看陳嬌認(rèn)真的側(cè)臉。看著看著目光就順著她白皙優(yōu)雅的脖頸看下去,透過領(lǐng)口隱隱看到輕紗小衣下若隱若現(xiàn)的雙峰。 劉徹然忽鬼使神差的起了上去抱住她摸摸的念頭。 ☆、第192章 強寵甘泉 這么想著想著劉徹就真的一挺身抱住了陳嬌,然后在寬大的床榻上一滾就把她帶到了自己懷里。 由于陳嬌每日浴香的緣故,她的身上自然散發(fā)著淡淡的寧息香味道,劉徹貼著她的肩膀輕嗅,只覺這味道往日聞起來沁人心脾,今日在她肌膚上嗅到卻更加媚人心魄。 陳嬌的中衣交領(lǐng)本就寬松,更是在方才的滾動中松動開來,此時劉徹的下巴輕輕一蹭就露出了她白皙誘人的肌膚。 劉徹看著她的眼神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住了,目光所及滿眼都是陳嬌完美的肌骨。他喉結(jié)翻動,不覺就湊了上去,伸出舌尖在她漂亮的鎖骨上舔了一下。 媚人的體香,絲滑的觸感,只是這輕輕一舔劉徹的感官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和滿足,簡直完美到不可思議,他甚至覺得這幾年自己白白坐擁后宮,竟仿佛從未體驗過女人如此美妙的身體。 劉徹的手著魔一樣揭開了陳嬌的中衣,手指撫上她柔軟的腰腹。 被劉徹弄蒙的陳嬌終于回過了神,雙手用力的按住了劉徹的手,急聲道:“陛下住手!” 陳嬌休養(yǎng)期間劉徹雖然也會偶爾跟她在床榻上玩笑,但是卻沒有哪一次像今晚這樣帶著如此濃重的欲色。陳嬌急切的制止聲中他并沒有停手,沉沉的眼眸像是無底的欲海深淵,呼出的氣息都變得灼熱。 在情|||欲方面陳嬌對劉徹分外熟悉,他的神態(tài)動作意味著什么陳嬌一看便知,再這么下去一定會壞大事。 “劉徹!”陳嬌急了,下狠手打了劉徹脖子一巴掌,可是她的劇烈掙扎不但沒有換回劉徹的神智,反而燃起了他更大的征服**,他薄唇抿起,單手用力按住了陳嬌的肩,另一只手直接扯開了她的里衣,傾身而上。 陳嬌無論如何都推不動劉徹,這個時候就算她喊了人也沒有誰真的能攔住劉徹。為了子嗣陳嬌心一橫,使出全身力氣張口就咬上了劉徹的肩膀,力道之大竟讓劉徹吃痛推開了她。 陳嬌趁機從他身下脫身出來,摸起榻邊小幾上的消暑冷茶想都沒想就潑在了劉徹臉上。 過了冰的冷茶帶著沁心的涼意讓劉徹猛地打了個機靈,冷水順著他額前的黑發(fā)滴下。劉徹使勁閉了閉眼睛,覺得如在夢魘的自己終于清醒過來,想起方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惶然的抬起頭看向驚魂未定的陳嬌。 陳嬌臥坐在榻邊,眼神警惕的看著劉徹,非常戒備。 剛剛恢復(fù)神智的劉徹蹙起眉頭,方才自己強迫陳嬌的所為猶在他眼前,他覺得不可思議,那些過分的事好像超出了他的理智,以至于現(xiàn)在想來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那么沖動。 劉徹現(xiàn)在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他盡量抽身后退拉開與陳嬌的距離,混亂無措的拿起中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和茶水翻身下榻。他的呼吸還有一些凌亂,臉上潮紅退去顯出不太正常的蒼白,甚至覺得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有點站不穩(wěn)。 “劉徹……”陳嬌目光不錯的盯著劉徹,卻在戒備中也發(fā)現(xiàn)了劉徹的異樣,她雖然還是有點后怕但仍舊靠前一點試探的問他,“你……你怎么了?” 對于陳嬌的探身向前劉徹立刻就踉蹌著后退了兩步,他伸手朝陳嬌做了個制止的動作,示意他遠離自己,而后輕喘著氣靠在朱紅的廊柱上,仰頭閉目,半晌才披上中衣道:“朕先走了。” 內(nèi)室的水晶簾仍在晃動,劉徹卻已經(jīng)走遠了。他今晚的離開幾近狼狽,不僅在陳嬌面前,在任何人的面前他都沒有這么失態(tài)過。 因為劉徹的反常舉動陳嬌這一晚睡的也不太好,她有些疑惑,劉徹自制力很強,往日來她這里都好好的,怎么會無緣無故就動了情|||欲做出那么出格的事。陳嬌仔細回憶了一下昨晚情況,寢殿里的一切用物食饗都與從前無二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問題,而天子的食物每日都有幾十人經(jīng)手品驗,也不會有什么問題,難道真是劉徹一時淪陷太過沖動了? 陳嬌覺得不像,劉徹固然喜歡女人可他的性情她了解,他絕對不是個會被**沖昏頭腦的男人。 夏日的午后,甘泉湯浴殿后面的梅花林邊,陳嬌正若有所思的坐在的秋千上,琢磨著昨晚的事,對眼前俯覽即是的驪山盛夏風(fēng)光毫無興趣。 “這邊的風(fēng)景跟冬天比可是大變模樣了?!?/br> 陳嬌回過頭,見劉徹屹然走來,她轉(zhuǎn)過頭蕩了一下秋千道:“定寧侯走了嗎,很少見他面圣,更別提大老遠跑來甘泉宮了?!?/br> 今日是朝會的日子,文武大臣昨晚都來了甘泉宮,薄儀自免去太尉之職后就沒有了官位,他本來是不必參加朝會的,卻不顧暑熱來到甘泉宮面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哪有那么好打發(fā)?!眲睾吡艘宦曌呱蟻碓陉悑杀澈笳径ǖ?,“這地方視野開闊樹陰成片,又少有人至,真是清靜納涼的好地方?!?/br> 陳嬌轉(zhuǎn)過去半抬頭看著劉徹道:“你……沒事了吧?” 劉徹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瞇起眼看著遠處的景色,手上加了一把力將秋千推起淡聲道:“朕有什么事,沒有那些貪得無厭的列侯,朕就好得很?!?/br> 陳嬌問的分明是昨晚之事,但是劉徹顯然不想談,他因為薄儀的面見心情并不是很好,更不愿談及昨晚的狼狽失態(tài)了。 劉徹不愿說陳嬌也就不再提及,只問道:“薄儀舅舅面見陛下所求何事?” 薄儀見劉徹還能有什么大事,除了要錢就是要權(quán),真把劉徹當(dāng)好拿擰的親外甥了。 劉徹冷笑道:“章武候竇長豐選了一處宅基占了武庫的新地,朕都沒說什么,定寧侯倒是寸步不讓,只因那宅基也侵占了他薄儀的幾分田產(chǎn)。” 劉徹說著簡直發(fā)出不可思議的不屑笑聲:“你知道他說什么,他說章武候不近人情不加理賠,因為章武候拿出了朕同意敕造的詔書所以根本不管他的申辯,這薄儀竟然又把主意打回朕這里來了,說朕要是不讓章武候給他一個說法,他就讓朕另撥一處田產(chǎn)給他。他把朕當(dāng)什么了,給他定寧侯府管錢糧賬簿的小吏嗎?真不知這大漢到底是朕的還是他們這些貪得無厭的列侯的。” 陳嬌慢條斯理的說:“陛下何必理他,這種事自然由廷尉府去裁斷,天下事事無巨細,難道都由陛下一一裁奪不成。等陛下空出手來再找一個比郅都更有手段的廷尉,這些人也就收斂多了?!?/br> 劉徹眸中略過一抹冷色,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嘆道:“外戚的事,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廷尉可以根除的。” 劉徹說完繞過秋千在陳嬌身邊坐下來,攬著她道:“這事兒沒那么簡單,今天他薄儀敢來,明日章武候也敢來,等著吧,還有的熱鬧看。” 荀麗在侍女的攙扶下悠閑的走在林蔭道中,她第一次來甘泉宮就作為天子唯一的隨駕妃嬪,對天子的如此盛寵她自然分外驕傲。 “美人,您瞧那邊,是陛下的儀仗。”荀麗的侍女眼尖,一只梅林邊對荀麗說。 荀麗看過去果真看到劉徹的隨侍儀仗,十幾個內(nèi)侍婢女俯首躬身安靜的站成兩排。 看到天子的御駕荀麗心中一陣竊喜,沒想到出來散散步都能遇到天子,正好上去伴駕??墒擒鼷悰]走幾步就看到了遠處秋千架上的天子朕攬著一名藍邊白衣曲裾的女子,兩人親密的偎依在一起,遠遠的甩開了隨侍,仿佛輕閃綠水之間只有他們一對璧人,那畫面看起來當(dāng)真讓人又羨又妒。 “那有是誰!”荀麗狠瞪了一眼秋千的方向問侍女。 那是女眼神也真是好,看了半天竟然把陳嬌認(rèn)了出來,連忙稟報道:“美人,奴婢看著正是那天那個甘泉宮的女醫(yī)啊。” “?。俊避鼷惥o走幾步看過去也認(rèn)了出來,“又是她!” 說起來荀麗對陳嬌的印象確實非常深刻,這個素淡妝容都十分驚艷女子曾經(jīng)在天子面前向她無聲的挑釁(雖然陳嬌那只是蔑視她),讓她唯一一次被天子被訓(xùn)斥丟臉,所以這個女人她又怎么會忘呢,化成灰她也認(rèn)得! “這女人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