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劉徹沒想到陳嬌轉(zhuǎn)過身竟然毫無征兆的抱住了他,他先是吃驚,不過隨后就緊緊回抱了她。 “陛下,你不是好奇劉陵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桃林里嗎,我有一個猜測想告訴你?!标悑煽吭趧貞牙?,“陛下遇刺桃林淮南王恐怕無法獨善其身,當(dāng)時我父親查到一些眉目,但后來捕獲的刺客在招認時猝死無從取證,我父親密奏景皇帝時景皇帝已經(jīng)病危所以……” 劉徹抱著陳嬌眉心緊緊蹙起,面如霜色目光冰冷。 難怪父皇會說姓劉的一個都不能信任,難怪劉陵會忽然出現(xiàn)在桃林,難怪她千方百計的勾引他,好一個淮南王! 劉徹心中大恨,他是天子不會偏聽偏信,即使是陳嬌的話那也只是個猜測,可是他從七歲開始一步步坐上這個皇位真的太難了,他絕不會容許任何動搖江山的猜測,任何。 他一定會查清楚。 ☆、第98章 一虐寶如 晚膳過后正與兒媳和小孫女在廊下逗貓的朝元長公主忽然接到了宮里黃門送來的旨意。看完絹書朝元大長公主一臉疑惑,兒媳鄒氏趕忙關(guān)心的問出了什么事。 “是皇后娘娘。”朝元長公主蹙著眉頭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按理今日命婦要去宮中朝拜皇后,可你從宮中回來卻說天子和皇后都沒有去長壽殿。這本就奇了,現(xiàn)在又傳旨說明日再讓命婦入椒房殿朝拜,還特意請了我過去?!?/br> 鄒氏也有些納悶,進言道:“可是明日按大漢的禮儀不是應(yīng)當(dāng)皇后娘娘的母親和嫂子入宮么,這一朝拜館陶姨媽和世子夫人并隆慮長公主豈不是要久等了?” 朝元長公主搖搖頭,片刻后收起絹旨微笑道:“別的不說了,既然阿嬌請我過去我便去吧,這小丫頭從小就鬼的很,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讓我?guī)兔δ??!?/br> 第二日盛裝的館陶大長公主帶著兒媳李吉兒與隆慮公主一同入宮。因為心里惦記新婚的女兒大長公主在太皇太后處請了安便匆匆去了椒房殿,豈料到了椒房殿后殿才知道自己的女兒、大漢的新皇后正在前殿接受命婦的朝賀。 “怎么回事,阿嬌不知道本公主今日要進宮么,怎么又讓那這些夫人進來?就算昨天沒能朝拜換個日子不是也行?哪有讓自己的親生母親等的道理!” 長公主氣性大,本來聽說新婚之日陳嬌和劉徹鬧得不愉快就有些擔(dān)心,急脾氣的她火急火燎就想進宮問問什么情況,誰知來了卻得知陳嬌不在內(nèi)殿,索性她連內(nèi)殿的門也不肯進,對著大雪一副惱怒煩躁的模樣。 大雪老老實實的低頭站在一邊,被罵著還得賠笑道:“大長公主您別怒,皇后娘娘讓奴婢給您帶句話了。” “帶什么話,我還有話要問她呢,你給本公主老老實實的說大婚那天阿嬌和徹兒到底為什么鬧到又摔東西又罵人的地步?!?/br> 大長公主脾氣暴躁,性子上來氣勢逼人,連李吉兒和隆慮公主都不敢上去勸,帶著下人遠遠的站在一邊等。 “回稟長公主,陛下與娘娘的事奴婢真的不清楚,昨日太皇太后問娘娘也不肯說”大雪上前彎腰道,“倒是娘娘今日吩咐奴婢給您帶話,說大長公主您疼愛她,若要知道前因后果就……” 大長公主聽罷描畫細長的眉梢挑起來,將信將疑的自語道:“這孩子弄什么玄虛。” 劉寶如今日可算得上心情極好,想想馬上就要看到陳嬌因為“偷人”而臉面掃地尊嚴(yán)全無她簡直開心的要死。 長信殿后殿外劉寶如整了一下發(fā)簪和交領(lǐng)長裙,有些得意的跟隨宮人走進了后殿。 薄太后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緩緩的跪坐在主位上對下拜的劉寶如道:“寶如快入座吧,哀家聽說你來請安很高興?!?/br> 劉寶如笑靨如花,入座后笑道:“想是為了天子哥哥大婚高興,祖母太皇太后這兩日身上有些乏力,寶如服侍她老人家就沒能來給娘娘請安,心里很是惶恐呢。” 薄皇后自然知道劉寶如說的是場面話,只是笑笑寒暄了幾句就推說請了貴客還有要事。劉寶如心說不用你推脫,等我說出了這件好事有你提神的時候呢。 “娘娘,寶如,寶如有件要事要稟明娘娘,是,是關(guān)于阿嬌jiejie,不,皇后娘娘的。”劉寶如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 薄太后聞言就先嘆了口氣:“什么事你說吧,哀家也想多聽聽阿嬌的事,多了解一些以后她和陛下再有些小嫌隙哀家也好勸勸陛下多體諒阿嬌。” 依著劉寶如的脾氣她本來還要在忸怩一陣子,等薄太后把她逼得緊了才肯說陳嬌在劉徹受傷期間于家中“私會外男”的事,可是聽薄太后這語氣,話里話外都在袒護陳嬌,還說什么讓劉徹體諒她,劉寶如就氣不過了。 “請娘娘屏退左右寶如所說之事非同小可,不宜更多人知道?!?/br> 哼,你們都寵著她捧著她,今天就讓你們好好看看她是個什么人,看你們以后誰還高看她一眼,看她以后還擺不擺得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薄太后衣服不明所以的表情,朝大侍女倉雨點點頭,倉雨揮退了殿內(nèi)諸人,只留兩個心腹侍女與自己在殿內(nèi)伺候。 沒有了旁人劉寶如就無所顧忌,聲音都沒有收斂就道:“娘娘,那日太子哥哥大婚,寶如在席間偶然聽說:景皇帝還在時,天子哥哥為太子遇刺受傷在宮中養(yǎng)傷時,那時的皇后娘娘貴為堂邑侯翁主敕封朱雀君卻在自己的南樓與男子私會!” 薄皇后本來神態(tài)慵懶的靠著曲木扶手,聽罷倏然挺身看向劉寶如,動了動嘴唇才道:“寶如不可亂講啊,阿嬌矜貴,自小你館陶姑姑就好生嬌養(yǎng)教育著,怎么會有這種事。” “娘娘,寶如不會亂講,當(dāng)時阿嬌jiejie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好些人都看到男樓上有個男人的影子,千真萬確錯不了!”劉寶如越聽他人維護陳嬌就越生氣,她的語氣也越發(fā)鑿鑿,好像自己親眼看到了陳嬌在南樓與人私會一樣。 “不可能?!北』屎笫莻€軟性子,想來想去才對身邊的倉雨催促道,“你去,你去帶人請陛下到我這里來?!?/br> 劉寶如今天敢來跟薄太后提這件事最大的底牌也就是劉徹,一聽薄太后差人去叫劉徹她可高興壞了,趕忙又道:“娘娘把陛下叫來也好,寶如知道這件事以后也是先跟天子哥哥說了,天子哥哥知道以后特別怒,直接就去問皇后了。” “什么時候的事?”薄太后一聽就追問。 “就在前日婚宴之后,天子哥哥還要去查個清楚呢,昨日寶如聽說天子哥哥大婚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想來肯定是查出眉目了,娘娘問一問天子哥哥,請他把私會之人捕來當(dāng)庭對質(zhì),可不能讓天子哥哥白白受氣?!?/br> “寶如,天子大婚當(dāng)日你怎么能跟他說這些呢,你呀,你呀……” 薄太后抱怨的話都說不出了,劉寶如卻搶白道:“可是寶如看不得別人哄騙天子哥哥啊?!?/br> 她怕什么,反正是劉徹的注意,人證物證都找得到萬事自有劉徹善后,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是為天子好就是了,到時候陳嬌來對質(zhì)她只管看好戲。 劉寶如這樣想著嘴上就更有底氣了,她和陳嬌小時候就結(jié)了怨,這件事之后她也不怕自己抹黑陳嬌再被記恨,抬頭道:“寶如也覺得可惜,阿嬌jiejie看著這么好也沒想到能做出有辱家風(fēng)和漢宮的事來?!?/br> 劉寶如只管使勁煽風(fēng)點火的說,卻沒想到殿內(nèi)憑空傳來一聲摔杯的聲音。 劉寶如一怔,看向主位的薄太后,薄太后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說話屏風(fēng)后面就傳來大長公主怒不可遏的聲音。 “本公主日日在堂邑侯府怎么就不知道我精心嬌養(yǎng)的女兒會辱沒了家風(fēng)和大漢后宮!”館陶大長公主怒氣沖沖的走出來,眨眼間就到了劉寶如的面前,食指指著劉寶如氣得都發(fā)抖,“今日看在梁王弟在天之靈的面子上我就先不罰你掌嘴,到底要問清楚你這些話是誰說出來的,敢詆毀皇后和堂邑侯府!” 大長公主來長信殿本是聽了陳嬌給她帶的話:想要知道她和劉徹的事她自己說不出口,劉徹已經(jīng)說給了薄太后,母親去問薄太后便知。沒想到她帶著兩個兒媳來到長信殿,在內(nèi)室和薄太后剛寒暄完,還沒來得及問因果劉寶如就來了。 這下好了,劉寶如在屏風(fēng)外面把話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聽的大長公主火冒三丈。別人不知道南樓上的男子是劉徹就罷了,但大長公主和堂邑侯可是心里明明白白,如今有人拿這事向她的寶貝女兒潑臟水她怎么忍得了?況且劉寶如每一句話都惡毒至極極盡挑撥能事,就算平時大長公主念在去世弟弟梁王的面子上再怎么疼愛她此刻也要怒火沖天的興師問罪。 “館陶姑姑……”看著盛怒的長公主劉寶如腦袋里一片空白,嚇得一歪身子坐到了地上。 她實在沒想到館陶大長公主會在這里出現(xiàn),更沒想到她說的話大長公主一字不落的聽了個清楚,這下可惹了大麻煩。不過劉寶如還是樂觀了,更令她意想不到的大麻煩還在后面呢。 “大長公主息怒,大長公主息怒,寶如是個孩子,有什么話讓她說清楚就是了。”薄太后見大長公主怒火中燒睚眥欲裂,趕忙喊人進來勸。 誣賴陳嬌這事屏風(fēng)后的李吉兒也有份,她聽到大長公主的質(zhì)問有些坐不住,起身就要出來勸說大長公主卻被一旁悠閑喝茶的隆慮長公主拉住了。 “長嫂這是要去拉母親嗎?若能勸得住早就勸住了,母親進宮前就囑咐你我不要管宮里的事,母親的性子長嫂難道不知道?還是坐下來喝茶吧?!甭]公主悠悠的將茶筑遞給李吉兒輕笑道,“咦,長嫂你這是怎么了,臉色不好看啊?!?/br> 李吉兒一聲不吭重新坐下來。她心里不暢快,又不想讓隆慮公主看出端倪,只是仍存著一絲僥幸,畢竟劉寶如答應(yīng)過她絕不會供出她。 屏風(fēng)外薄太后好說歹說勸住了大長公主,大長公主坐在劉寶如對面仍是氣鼓鼓的問:“你給我說,到底這話是誰說的!” 劉寶如也不敢再坐著了,跪在地上低著頭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身體瑟瑟發(fā)抖,聲音帶著哽咽:“寶如也只是聽喜宴上幾位夫人說的。姑姑,寶如只是不想讓人說天子哥哥和阿嬌jiejie的壞話,想著告訴天子哥哥……” “你住嘴吧!”大長公主在這個波詭云譎的宮廷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紅眉毛綠眼睛張嘴巴說瞎話的見多了,豈能讓一個小丫頭糊弄住。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道,“我也不管你為了什么,我就問你,到底是聽哪幾個夫人說的!” 劉寶如也確實有心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嗚咽道:“當(dāng)日宴席上那么多位夫人,寶如也認不清是哪位,只是坐得近了就湊過去聽了兩句?!?/br> 劉寶如現(xiàn)在滿心就等著劉徹快來,盡量拖著時間。 “認不得?那……” 大長公主還要再問,倉雨就匆匆進了內(nèi)殿,向薄皇后和大長公主行了一禮道:“回稟太后,大長公主,陛下尊祖制在椒房殿與皇后娘娘接受眾位夫人的朝賀,一時恐怕沒有辦法過不來了?!?/br> 大長公主一聽眾位夫人都在宮中朝賀馬上就來了勁,不等薄太后發(fā)話就一指倉雨道:“去把那日廣明殿命婦喜宴的座次安排給我取來,看看到底是哪幾位夫人坐在寶如邊上,讓她點出來,我挨個問她們!” ☆、第99章 二虐寶如 劉寶如一聽劉徹一時來不了,心里那叫一個著急苦悶,只能繼續(xù)推脫道:“姑姑,寶如錯了,不該偏聽別人的話誤會了阿嬌jiejie,我……” 館陶大長公主煩躁的抬手做了個打住的姿勢不耐道:“你有你的錯這事跑不了,等天子來了我們再說。我現(xiàn)在就要問清楚是誰造了這謠言在外面敗壞堂邑侯府和皇后的名聲,你是道聽途說就罷了,讓我查出那個編謊話的人,必定剝了她一層皮!” 劉寶如聽長公主說話咄咄逼人也不答話跪在地上一直抽抽搭搭的哭。長公主也不再管劉寶如,只對倉雨命令道:“讓你去取喜宴的座次,還不快去!” 薄太后無奈,只得對倉雨點點頭,倉雨行禮又匆匆忙忙的去了,不多時就帶著宮禁禮官上殿。 禮官捧著一卷竹簡呈給大長公主,大長公主抖一抖寬大的袍袖嘩啦一聲拉開竹簡,看了半晌猛地扔向跪地的劉寶如:“來人,拿只筆來給寶如翁主,讓她自己看,把那日閑話的賤人都給我圈出來!” 劉寶如被竹簡打到了下巴,捂著下巴一邊抽噎一邊道:“寶如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是吧,好,你不記得了本公主幫你想!”大長公主狠辣辣的對禮官道,“按你們的竹簡把那日梁王翁主周圍所有的夫人都錄名下來,然后命人給我到椒房殿去請,就說太后請這幾位夫人來小坐,當(dāng)著梁王翁主的面,我一個一個的問!” “喏,喏,下官這就去?!?/br> 大長公主的名頭宮中誰人不知,就算正經(jīng)的薄太后沒發(fā)話禮官也不敢惹大長公主,連忙小步上前拾起竹簡退了出去。 薄太后又勸大長公主道:“先別難為寶如了,寶如固然有錯也錯在聽信謠言上,到時候把傳謠言的人好好懲治就是了?!?/br> 大長公主看著劉寶如冷笑道:“最好是偏聽偏信,要是她自己造的謠挑撥天子和皇后的關(guān)系,看我上稟母后怎么處置她!” 劉寶如現(xiàn)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劉徹,她心里那個恨啊,不過心禮官去椒房殿請侯夫人就一定要京東劉徹,說不定待會劉徹就帶著證人證物跟那些侯夫人一起來了,正好就當(dāng)著那些侯夫人證明你那寶貝女兒確實是個yin蕩的賤貨看你們堂邑侯府的臉往哪里擱!既然你要去請人把事往大里鬧那也是活該,“偷人”給天子難看,到時候只怕你女兒這個皇后的位置都坐不穩(wěn)! 劉寶如想到這里一不做二不休,心說反正她又天子撐腰干脆就鬧大! “姑姑既然這么厲害那就把所有侯夫人都請來吧,也好讓寶如一個一個的認,免得漏下了什么人?!眲毴缧δ樢惶б才?。 大長公主什么人啊,除了文皇帝和太皇太后有權(quán)力訓(xùn)斥她,景皇帝在世的時候都沒對她吼過一嗓子,現(xiàn)如今犯了大錯的侄女反倒敢頂撞她! 大長公主簡直要氣死了,眼睛一瞪把手邊的小香爐都砸了,薄太后帶著眾人又是一陣勸說,臨了薄太后也怒了,對劉寶如訓(xùn)斥道:“寶如你真是太恃寵而驕了,太皇太后寵著你我們這些長輩難道就說不得你了嗎?!看樣子真是要好好讓太皇太后管教管教你了!” 反正臉皮也撕破了,劉寶如索性跪在地上哭都不哭了,帶著鼻音倔強道:“太后和姑姑也不用只訓(xùn)斥寶如,等天子來了你們親自問問天子,說不準(zhǔn)就要先教訓(xùn)皇后了。” “這孩子,你……”薄皇后氣得臉都紅了,站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 這節(jié)骨眼上劉寶如忽然聽到大殿外宦官尖細的傳唱:“天子駕到——” 不多時冠冕軒昂袞服加身的天子劉徹就步入了大殿,他唇邊本含著溫和的笑容,進了大殿發(fā)現(xiàn)香灰滿地,侍女皆跪才隱去了笑意,四下看看見薄太后站在主位上臉漲得通紅,姑母丈母娘大長公主氣得更是怒目圓睜。 劉徹驚愕道:“這是怎么回事?母后,姑母,你們這是……” 隨他前來的六七位侯夫人也驚呆了,站在大殿外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尷尬。 劉徹話沒說完劉寶如就哭著膝行上來道:“天子哥哥,你可來了,寶如不想天子哥哥蒙在鼓里被人騙,就把前日跟您說的那些話來回太后,姑母聽見了非說我冤枉阿嬌jiejie挑撥你們的關(guān)系,天子哥哥寶如是不是說謊挑唆您最清楚,求天子哥哥給寶如正名,嗚嗚。” 劉寶如的眼淚真是說來就來,拉著劉徹冕服的袍角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委屈。 “原來是為這事”劉徹輕出一口氣笑道,“母后,姑母這事朕在椒房殿都聽說了。meimei也別哭了,朕已經(jīng)帶著幾位夫人過來了,meimei是從哪里聽來的謠言如今當(dāng)面問清楚就好?!?/br> 謠言?問清楚? 劉寶如腦袋里轟的一聲,眼淚也不掉了,抬頭瞪著兩只紅腫的眼睛仰視著面前玄黑帝王袞服的天子,他年輕英俊,唇角微揚,眼底的機鋒似乎能在任何一個時候窺透她的心底。 不對,這不對! 劉寶如怔住了,這個時候她才幡然醒悟,劉徹根本就不是來幫她的! “來得正好,本公主正要問問諸位夫人,到底是哪幾位討論皇后再堂邑侯府私會外男讓寶如聽了個正著!”大長公主站起身直接繞過幾案走到殿前,目光冷狠果決殺氣逼人。 這幾位侯夫人喜宴時都坐在劉寶如周圍,聽了大長公主的問話你看我我看你俱是一臉驚愕,最后紛紛跪下行大禮,為首的宣平侯夫人誠惶誠恐道:“大長公主息怒,臣妾家族世代深受大漢皇恩,皇后尊貴母儀大漢,臣妾就算有一千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天子大婚之日于席間談?wù)撨@樣的話啊?!?/br> 其他侯夫人也紛紛叩首附和,更有曲成侯夫人道:“臣妾喜宴之時只在給陛下敬酒時見到了梁王翁主,其他時候梁王翁主都不在座,怎么能聽到臣妾等人談話,至于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就更無從談起了,還望太后天子和大長公主明鑒啊?!?/br> 這幾位侯夫人都是功勛世家出身,劉寶如的母親在世時見了她們都要敬稱一聲“夫人”,可她們?nèi)缃癖粍毴邕@個小丫頭拉下水落得到太后詢問有辱尊榮的地步心里都十分惱恨,看重門面的侯夫人們又怎么能說好聽的為她開脫,只恨不得話里句句帶刺扎的劉寶如體無完膚才好??傊悄阋谎晕乙痪浒炎约合吹母筛蓛魞簦寗毴缫痪溷@空子的話都混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