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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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十月天氣漸漸轉(zhuǎn)冷,太zigong的侍從們近日都在忙著將太子的起居用具換成入冬的墊褥。比起忙亂的宮人們,太子劉徹就顯得得閑多了。 “殿下的這一片白子可要小心了。”身穿繡紋交領(lǐng)長衣的俊美少年抬眸自信一笑,在棋盤上落下一枚黑子。 這少年手中落下的極品黑玉棋子玲瓏通透,在午后的陽光下發(fā)出晶瑩的彩光暖華,可這靈動的光彩比起他那抬眸一笑的黑色瞳仁立刻就遜色了十之七八,而那雙生來傳情的桃花目生在他這一張肌骨若玉的臉上更是堪稱絕美。 “我這里早就萬事俱備?!彼麑γ嫔泶L黑邊暗紅交領(lǐng)長衣腰束玉帶的年輕太子薄唇輕挑,修長的二指間夾著羊脂白棋輕輕落下,“叫殺?!?/br> 絕美的少年雙眼盯著棋局蹙起眉心,手指在棋罐里輕輕攪動,細(xì)細(xì)看去他的食指和拇指指節(jié)處皆有厚繭。 “萬事俱備,呵,只差張騫吶?!蹦赀^十五的太子劉徹輕輕舒了口氣,唇角漾著笑意細(xì)長明亮的眼睛看向?qū)γ娴纳倌?,似乎在欣賞他艱難的思索。 這個(gè)韓嫣,蹙眉的樣子也很不同,確實(shí)是人長得好,什么樣子都很美。劉徹看著面前的韓嫣有一點(diǎn)走神。 “殿下,殿下!”不遠(yuǎn)處的回廊下,一個(gè)笑容俊朗氣質(zhì)瀟灑的年輕人一邊揮手一邊快步走了上來,廊上的宦官紛紛后退彎腰行禮。 見到太子劉徹年輕人并不行禮卻像見到最要好的朋友一般上前道:“殿下,我把書信送去了,堂邑侯府的人收了?!?/br> “收了?!那她看了嗎?”適才還有些走神的劉徹聞言立刻驚喜的站起身,一把拉住張騫道,“她給你回信了?” ☆、第59章 貌似一人 張騫是真的不想打擊滿心希望的太子劉徹,可是這事他真的無能為力。 看著劉徹?zé)崆械难劬堯q尷尬的搖了搖頭道:“殿下,和前三次一樣,下臣沒有得到回信?!?/br> 劉徹的情緒瞬間從云端跌倒了谷底,他輕輕嘆了口氣,搖搖頭無奈的笑了。雖然結(jié)果與前幾次并沒有不同,劉徹失望歸失望但心底反倒生出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自從他們訂立了婚約他坐上太子之位他與陳嬌見面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了,最近幾年更是連年節(jié)都見不到一面。他變的很忙,他有很多要應(yīng)付的人事,很多要思慮布的心機(jī),但在所有治國課業(yè)游獵騎射之外,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面對空曠而宏偉的未央宮闕劉徹也會偶爾想起同在長安城中的陳嬌。 雖然并不是經(jīng)常能有這樣的夜晚,但每每他能夠安靜的獨(dú)處劉徹就會望著太zigong青階下朦朧的夜色,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容在心底好奇的想象陳嬌變成了什么樣子,會不會還是入兒時(shí)那樣有著高傲的脾氣卻有一顆頑皮火熱的心;又或許像幾年前的她那樣,有著冷艷的外貌和一顆玲瓏多疑的心。 就這樣每當(dāng)想起她劉徹都會無數(shù)次的在自己的世界里描摹長大后的阿嬌,而這樣的想象就像豐縣最為人稱道的醇酒——想念也會令人沉溺、微醺。 劉徹有時(shí)會慶幸的想,還好他不經(jīng)常喝酒。 他必須清醒。 從四面楚歌被迫離宮的皇子到一人之下天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劉徹的這條路并不好走。他是無寵皇后的繼子,有一個(gè)負(fù)擔(dān)著“害人”、“送女”惡名的親生母親;他沒有強(qiáng)大的母族支持,薄家、王家都不是他堅(jiān)實(shí)的后盾;他坐在天子隨時(shí)可能懷疑的儲君之位上,有多少人對他虎視眈眈笑里藏刀,又有多少人等著取而代之。這樣的情境里劉徹需要清醒的頭腦和冷狠的手段,即使明面上他必須是一個(gè)陽光開朗的少年太子。 長樂未央,煌煌宮闕中沒有誰會像看起來那樣平和單純,所以他愛上了宮外的花花市井,沒有人知道他是誰,沒有人會真正在意他做什么,那種恣意和自由的感覺令他興奮甚至癡迷。他想,就在這么一座宏偉繁華的國都里,生活著無數(shù)喜怒哀樂俱全的人,嬉笑怒罵毫無掩飾,有真實(shí)的表情真實(shí)的想法,這時(shí)候他才會覺得往日用來面對宗室列侯的那個(gè)自己并不完全是假的,他或許就是那個(gè)跑馬徜徉的紈绔少年。 并且,這樣的長安確實(shí)送給了他一份意想不到的禮物。多么慶幸在這里可以再見到她,一個(gè)完全與想象中不同的她。 想到這里劉徹的苦笑變成了微笑。 就在那么喧鬧的市井,那么多人,那么亂的地方,他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她,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 僅僅只是一場戲她卻那么專注的笑,那么認(rèn)真的聽,甚至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xiǎn)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那么呆呆的看著眼前忽然發(fā)生的一切,那表情真是可愛至極。 “殿下?”張騫和韓嫣對視一眼,見劉徹微笑走神都有點(diǎn)納悶。 韓嫣畢竟心思細(xì)又對劉徹更了解一些,避席起身道:“不如殿下讓下臣親自去問問翁主,成與不成至少要個(gè)明確的回信給您?” “還是我去吧?!睆堯q說,“畢竟一直是我送的消息?!?/br> 劉徹慢慢轉(zhuǎn)過身,眼角微揚(yáng)的長眸看過去,淡淡笑道:“那就張騫親自去吧。你們現(xiàn)在準(zhǔn)備一下,立刻跟我出去走走。” “出去?殿下這又要去哪里?”張騫不解的問。 劉徹看了韓嫣一眼,韓嫣先是一怔繼而與劉徹四目相對,唇角立刻揚(yáng)起了壞壞的笑。 這種笑容出現(xiàn)后張騫也明白了,了然的“哦”了一聲也笑道:“一起一起。” “不,你還是速去堂邑侯府,立刻就去。”劉徹想了想果斷道,“韓嫣說得對,成與不成必定要有個(gè)結(jié)果,你快去,快去。” “???這……”張騫眼看劉徹和韓嫣向外走不甘心的跟上去道,“殿下……” “張騫,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劉徹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張騫瞇起了眼睛。 他的目光冰冷銳利,張騫只覺這一瞬間自己全身冰涼,他立刻恭謹(jǐn)?shù)墓頂n袖道:“喏,下臣立刻就去?!?/br> 長安公奕坊,富貴溫柔鄉(xiāng),樓前的彩彰在風(fēng)中飄揚(yáng),風(fēng)中散落的簫聲似乎訴說著帝都的別樣繁華。 樓內(nèi)招待雅客的侍從將兩名衣著華貴的公子引上了二樓。不過幾步路的距離,縱然二人目不斜視,但還是將樓中閑散姑娘的視線通通引了過來。 姑娘甲:“快看,看那個(gè)公子。好俊的公子?!?/br> 姑娘乙:“啊,可不是么,從沒見過這么惹眼的男子呢?!?/br> 姑娘丙:“你們看他前面那位公子才叫不凡呢?!?/br> 姑娘百事通:“你們沒見過那位俊美的白衣公子?呵,真是孤陋寡聞,除了樓門可別說我認(rèn)識你們。他可是咱們長安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男子呢?!?/br> 姑娘甲:“你知道?” 姑娘百事通眼帶不屑:“這都不知道,躬高侯家的韓嫣公子?!?/br> 一眾姑娘甲乙丙恍然:“怪不得呢。” 姑娘丁癡癡的看著韓嫣上樓的方向:“還是位侯門公子呀,長得可真俊,我要是能為他把盞演奏就好了。” 韓嫣跟著步幅穩(wěn)健的劉徹匆匆上樓,對這些姑娘的癡迷只是淡淡一笑,悅耳的贊美他從小到大聽得太多了,即使在氣質(zhì)不凡高傲俊朗的劉徹身邊他的美都不能被忽略。 “是侯爺和韓公子來了,二位公子大駕光臨小人的有失遠(yuǎn)迎了。” 劉徹與韓嫣對面的樓梯上迎面下來一位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他身體微胖,衣著穿戴卻收拾的極其妥,笑容親切憨態(tài)可掬,正是公奕坊的管事田二。 田二不知劉徹身份,只知道他每次來韓嫣都稱他為侯爺想來就是位世襲侯爵的大人物,況且劉徹自從進(jìn)門便走在韓嫣前面態(tài)度冷峻,一語不發(fā)天生有著令人敬畏的傲然氣勢,田二見他一直都有些畏懼,畏手畏腳不敢上前搭話,只到韓嫣面前謙卑的笑道:“韓公子為侯爺定下的房間小人一直都留著,熏得最好的香,再不敢讓別的人進(jìn)了?!?/br> 韓嫣小心的看了劉徹一眼,得到劉徹的默許才道:“很好,按我上次說的樣貌將人都帶進(jìn)來?!?/br> “喏喏,小人早就讓檳榔準(zhǔn)備好了?!碧锒f完也小心的看了劉徹一眼,生怕自己在這位面色凌人的侯爺面前有什么錯(cuò)處。 劉徹微微頷首并不答話,先一步在眾人的簇?fù)硐麓蟛教みM(jìn)雅間,連正眼都沒給別人。 片刻之后一位身材曼妙的綠衣女子帶著七位年方二八的妙齡少女走進(jìn)了雅間。 “韓公子,您瞧瞧這些姑娘的相貌,還入不入您和侯爺?shù)难??!本G衣女子名喚檳榔,是公奕坊的教坊舞師。 檳榔的話音剛落就發(fā)現(xiàn)韓嫣抿唇不悅的看了自己一眼,她先是不安的一怔,繼而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疏忽只顧著奉承韓嫣反倒忘了主位上的年輕客人。 檳榔畢竟是調(diào)教公侯人家舞女的教坊舞師,做人玲瓏圓滑,她馬上會意的朝少女們微微抬手道:“姑娘們,把頭抬起來給侯爺看看?!?/br> 韓嫣這才松了口氣,他自幼跟隨在劉徹身邊做侍讀,雖然隨著劉徹的成長他變得越發(fā)深不可測,但韓嫣還是能夠從他的舉手投足一言一行中揣摩劉徹的脾氣,十年下來他卻覺得越是了解劉徹就越是覺得他令人畏懼,劉徹的城府、忍耐和他的狠厲都非常人所能企及。 劉徹不允許部下忤逆他的決斷,他更允許被忽略和無視。 想到這里韓嫣的余光不由自主的就輕輕瞥向主位端坐的劉徹。 劉徹面容沉靜,目光在這些一字跪拜的少女臉上一一滑過,他的表情很淡帶著少年特有的認(rèn)真,看向少女們的目光格外專注。 韓嫣隨著劉徹的視線將目光投向這些少女,在這些身姿曼妙姿容艷麗的美貌少女臉上他隱隱看到相似的容貌,或眉或眼,又或者是古雅的小嘴,豐潤的唇瓣,總之她們都有些相似。 僅僅坐著看仿佛還不夠,劉徹竟然離席起身,在少女面前緩緩走過以便更仔細(xì)的看清她們的面容,只是他一邊看一邊輕輕的搖著頭,最后負(fù)手轉(zhuǎn)身微嘆道:“都不像?!?/br> ☆、第60章 說不清楚 “都下去吧,侯爺有什么需要會傳你們進(jìn)來。”韓嫣揮手讓檳榔將少女帶出去,自己起身來到劉徹身旁低頭溫聲道:“下臣無能,讓您失望了?!?/br> 目光放空的劉徹卻轉(zhuǎn)身笑了:“這是什么話,你也這么多年沒見過她了,能憑我和張騫的描述找到這些略相似女子已屬不易?!?/br> 劉徹拍拍韓嫣的肩膀示意對他的鼓勵和信任。雖然韓嫣平日常伴劉徹游獵騎射、讀書宴飲,被他當(dāng)做親密摯友,但韓嫣不若張騫隨性,更懂得揣摩劉徹心思也更為聰明,劉徹面前他從不敢私自做主,如今得到劉徹的認(rèn)可表現(xiàn)的就更加謹(jǐn)慎。 韓嫣想了想道:“不如讓那位水姑娘過來?就是上次檳榔帶來您選中的姑娘?!?/br> 劉徹回憶了一下才慢慢點(diǎn)頭:“她……還不錯(cuò)。就這么辦吧。” “喏,下臣馬上去安排?!?/br> 韓嫣走出雅間不久門外就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進(jìn)來?!眲乇硨χT跪坐在黑漆矮幾旁邊,黑亮的長發(fā)披在肩后閑適的喝著茶。 “見過侯爺。”一個(gè)綿膩的動聽聲音從劉徹身后傳來,水亦詩在劉徹身后跪坐下來行了一個(gè)下拜大禮。 “請坐?!眲貨]有回頭,從茶盤中取出一只銀杯放在對面,并沒有為她注水,只是示意水亦詩坐過去。 水亦詩動作緩慢而優(yōu)雅的起身,小碎步走到劉徹身后,眨眨眼猶豫了一下然后緊靠劉徹的脊背慢慢跪坐下來,柔軟的手攀上劉徹的肩頭道:“真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夠再見到您?!?。 對于她的小動作劉徹淡淡一笑仍舊喝茶,沒有迎合也沒有制止。 水亦詩見他無動于衷,心下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盡管這是十六歲的她第一次下決心勾引男人動作難免生澀,但她卻熱情大膽的將靈活的手指伸向了劉徹的交領(lǐng)。 劉徹忽然扣住她要滑入自己交領(lǐng)的柔荑,偏過頭看著水亦詩,面不改色的笑道:“你要做什么?” “我……”水亦詩被迫第一次直視劉徹的目光,那雙與眾不同的明眸竟帶給她窒息的壓迫和畏懼,令她一句話也說不出。 劉徹忽然腰間用力將水亦詩拉入懷中,有力的雙手卻緊緊按住她的手腕和身體,眸中閃過一絲陰鷙低聲道:“是韓嫣讓你這樣做的,還是其他人?”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畢竟年少的水亦詩有些發(fā)蒙,她測過頭盡量避開劉徹銳利的目光道:“不,是我自己仰慕您?!?/br> 水亦詩委屈的垂下眸子,睫毛卷翹濃密,輕輕顫動。劉徹望著她的眉心,一瞬間竟有些恍惚,曾經(jīng)的曾經(jīng)在他的記憶里好像也有這樣一雙垂下睫毛的眼睛,微微顫動比蝶翼更加輕靈。 劉徹瞬間的思緒恍然,抓住水亦詩手不知不覺間就松了下來,連力道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我知道您是誰。”水亦詩感到了劉徹的變化,已經(jīng)從最初的怔忪中清醒過來才察覺自己與劉徹的這個(gè)動作是多么曖昧,不由雙頰現(xiàn)出兩抹紅暈。 可是她的這句話也讓劉徹立刻清醒,他眼中寒光一閃,握住水亦詩手腕的手指力道再次加重,眼眸微瞇:“你知道我是誰?” “是,我知道,您是平陽侯,平陽公主的夫君,沒想到您這么年輕。”水亦詩抬起眼眸,小心窺覷著劉徹的神情。 劉徹出宮后時(shí)常以平陽侯的名義四處游逛,水亦詩如果有心打聽劉徹的身份,得到這個(gè)答案并不算意料之外,但她在背后打聽劉徹的事卻犯了劉徹的大忌。 “既然知道我是公主的丈夫還敢來勾引我?”劉徹唇邊掛著的意味不明的笑容,語氣里有三分挑釁。 水亦詩見他這樣問索性開誠布公,她笑的艷麗而狡黠:“我想您幾次三番頻繁的來公奕坊也不只是想看看歌舞?!?/br> 她的話音剛落就感到自己的后背就被人用力一抬,整個(gè)人被劉徹推離了懷抱。 “七弦琴為我彈首曲子?!眲厣晕⒄砹艘幌峦馀?,重新拿起茶杯神情淡淡的說。 水亦詩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好像剛才的親密是一場易醒的夢,經(jīng)不起輕輕的一推。 “怎么,不想彈?”劉徹眉梢一挑放下茶杯,面容冷下來。 水亦詩雖然大膽但對劉徹還是有些怕,她不敢違拗劉徹,走到七弦琴邊調(diào)起琴來。 一曲又一曲的彈奏,水亦詩低頭撥弄著琴弦,余光看著閉目悠然的劉徹,心中十分不甘,這樣玉樹臨風(fēng)卓然不群的人物她這輩子都不見得能遇到第二個(gè),讓她放棄她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