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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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要去曲江的事情你們二人也聽說了吧!”趙王氏一上來就直奔主題,倒是讓桃花二人都是一驚。 趙王氏道:“大爺去曲江肯定是要耽擱些日子的,他身邊沒有一個人伺候我也不放心,便想著讓你們之中一人跟著去伺候!” 梅姨娘忍不住捏緊了手里的帕子,近段時日為了能懷上孩子,她待在自己的梅芳院一直調(diào)理著身子。眼看準備得差不多了,她卻聽說趙碩被派到曲江,歸期不定,當時她就急了,這才匆匆的跑了出來,甚至不惜討好趙王氏,就希望這次她能跟著趙碩一起去。 趙王氏的目光在梅姨娘暗含期待的臉上掃過,最后落在了垂著頭的桃花身上,按了按嘴角,笑道:“蕭姨娘,這次你跟在大爺身邊伺候,可得仔細些,我可將大爺交給你了!” 桃花立刻就坐直了身子,板著一張小臉,認真道:“夫人您放心吧,妾身一定會好好照顧大爺?shù)模 ?/br> 梅姨娘臉色頓時就變了,她是知道自己比不過桃花討趙碩的歡心,可是卻還是抱著希望。 趙王氏道:“這次大爺差事來得急,自是日夜兼程,你后邊跟著,慢慢趕過去便是,笨重的東西就不要帶了……” 趙王氏細細的將事情說了,桃花聽得認真,梅姨娘卻是全身僵硬,垂著眼睛頗為不忿。 “……事情就是這么多了,你回去收拾吧!”說了一番話,趙王氏也有些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是送客。 “哼,不就跟著大爺去曲江嘛!你別得意!”出了落霞院,梅姨娘臉上還算冷靜的表情立馬就變了,對著桃花冷嘲熱諷了一句,氣沖沖的跑回了自己的梅芳院。 “姨娘,這可如何是好?”她的貼身丫頭晚語倒了杯溫熱的茶水遞到她手邊,有些憂心忡忡。 梅姨娘回來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水灌了一肚子,秀眉倒豎,有些煩躁的道:“夫人不喜我,大爺更寵蕭姨娘,這事情會落在她身上,我并不覺得奇怪!”只是心里還是不甘心得很。 晚語抿唇,為她抱怨不平道:“奴婢只是為姨娘你不忿,分明是您先伺候大爺?shù)模c大爺?shù)那橐饽氖鞘捯棠锬鼙鹊?,可是偏偏夫人就讓她去伺候大爺了!?/br> 梅姨娘也沒了笑,道:“誰讓人家模樣好了?” 晚語道:“再漂亮哪比得過姨娘您?”一邊伸手給她揉著肩。 分明知道她是在說好話,可是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好話,因此梅姨娘的神色頓時緩和了幾分,不再緊繃。 “只是,姨娘您準備了這么久,大爺走了,這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這段時間,她們主仆二人做了多少準備啊,就為了能一舉懷上小少爺,可是這大爺離開了,任她們有百般算計,那也沒用。 梅姨娘有些煩躁:“人都定下來了?那又能怎么辦?” 晚語笑了笑,輕聲道:“只要蕭姨娘出了點‘意外’,不等出門,那姨娘您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晚語并不是紫英王府的家生子,而是一直伺候梅姨娘的丫頭,從她還是舞姬的時候就跟著她了。 梅姨娘面色微變:“意外?” 晚語語氣有些遺憾,道:“可不是嘛!蕭姨娘前不久大冬天的掉進水里,身子骨本就不好了,您說她要是發(fā)熱生病了,那可如何是好?” 梅姨娘表情有點微妙,她以前是舞姬,可是那時候府上的舞姬是很多的,要想出頭,就得踩著其他人,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不僅僅是靠運氣。只是,紫英王府的日子□□逸了她都快忘記了,有些事情,換種方法,就能達到目的。 青橘院。 “姨娘,您早些歇息吧,明日就要出發(fā)了!”喜兒將掛在兩側金鉤上的床帳放下,珠玉去把兩邊窗戶也關上,初春的天氣,夜晚還是冷著的,開著窗戶若是吹了風,著了風寒怎么辦? 兩人端起燭臺,商量好了喜兒守夜,珠玉和翠蓮便回屋歇息去了。 今日她們把行李打包好了,能跟著趙碩一起去曲江,桃花自是開心的,興奮極了,原以為躺在床上會半天睡不著,卻沒想到抱著充滿了趙碩味道的枕頭,幾乎是瞬間就陷入了香甜的夢境,嘴角都還帶著笑。 夜色深沉,一輪皎白彎月隱在烏云后頭,零星幾顆星子掛在天際,微明微暗。 “嘎吱!” 輕微得幾近聽不見的聲音想起,屋里原本緊緊關閉的窗戶慢慢的被人打開,一陣冷風從外邊吹進來,插著幾枝迎春花的長頸花瓶放在桌子上,幾片黃色的花瓣飄飄落在桌面。 ☆、第69章 第二天。 梅姨娘手里扯著帕子臉色難看的看著桃花,她分明讓人晚上把蕭姨娘的窗戶給打開了,那扇窗戶開在她的床邊。初春的天氣,夜晚的風帶著寒露,那是沁骨的冷,最容易讓人染了風寒。 一旦蕭姨娘感染了風寒,趙王氏也不能強求她帶病上路,那時候,能陪同大爺去曲江的便只剩下自己了。她原本計算得好好的,可是吹了一晚上的冷風,眼前這個面色紅潤,笑意妍妍的人,哪見得到半分病容? “你確定,昨夜那窗戶是打開的?”她忍不住問,一張臉勉強還帶著幾分笑意。 晚語垂著頭,小聲的辯解道:“奴婢確定,蕭姨娘臥室里的兩扇窗戶,都開了整整一夜!” “那她怎么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晚語詞窮。 告別了王府的人,趙碩打馬率先走在前頭,桃花的馬車則在后邊跟著。 車輪在石板上骨碌碌的滾動,外邊傳來各種各樣的叫賣聲,桃花忍不住掀起了馬車車窗簾子,露出一個小小縫隙往外邊看。進了王府大半年,可是她卻是一次也沒出過門,在當初進府的時候,她滿心都是對未來的迷茫,也沒心情去打量京城。 珠玉將備好的糕點一一拿出來,一雙秀眉皺著,道:“昨天晚上奴婢分明記得將窗戶關上了的,沒想到今早卻發(fā)現(xiàn)兩扇窗戶大大的敞開著,竟然讓姨娘您吹了一晚上的冷風!幸好姨娘您沒生病,不然奴婢真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翠蓮在一旁插嘴,問:“會不會是你記差了?哪有關上的窗戶自己打開的???” 喜兒道:“不會,昨夜我也檢查了一遍門窗,絕對是關好了的。只是怕有人不想咋們姨娘跟著大爺去曲江,這才起了什么心思!”說著她忍不住冷笑一聲。 翠蓮瞪大眼睛,喜兒笑道:“只是讓她們沒想到的是,姨娘身子好著了,吹一晚上風哪可能就讓她病著了!” 桃花放下窗簾,道:“這事我已經(jīng)跟夫人提過了,夫人自是會解決的!”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馬車終于駛出了王城。而此行趙碩要做的不過是陪同而已,最主要的任務是保護此行的欽差大人王炳良的安危。城外,一隊騎馬的士兵早已候著,而欽差大人的馬車也在中間。 “王大人!” 見著趙碩過來,王大人扶著車夫的手下來,拱手一禮,道:“此行,有勞趙將軍了!” 趙碩下了馬,笑道:“王大人您何必客氣?不過是職責所在!” 王大人一笑,見著他后邊跟著一架馬車,忍不住抬手示意,問:“這······” 趙碩道:“那是跟著下官一同前去曲江的家眷,不過您大可放心,他們不與我們同行,必不會耽擱我們的行程!” 王大人連連擺手,道:“這我倒是不介意,只是此行我們是為當今圣上辦差,趙將軍您卻還帶著女眷,如此貪圖享樂,這是不是太過兒戲了些?” 他說著忍不住有些生氣,他年少家貧,后來金榜題名,進入朝堂家里日子才眼見好過起來,他最是看不慣京里紈绔子弟,整日無所事事,斗雞摸狗,原以為趙碩與那些整日瞎混的世家之子不同??墒侨缃窨磥恚瓉硪矝]什么不同。 趙碩挑眉,道:“王大人果然剛正不阿,您所言也是在理,只是我此行,除了護您安全,探查曲江堤壩一事之外,另有事務,怕是要在那耽擱不少時間。我一介粗人,短時間便罷了,只是時日久了,若沒個婦人在身邊打理,日子怕是難過了。因而,還希望王大人您能諒解!” 王大人心中一驚,另有事務?他心里嘀咕,不過卻沒有多問什么,俗話說,知道的越多,死得也就越快,這話放在官場上也是如此。 趙碩抬頭看了一眼時辰,道:“時辰也不早了,王大人,我們還是早些啟程吧!” 王大人并沒有什么異議,趙碩翻身上馬,打馬走在前頭,朝著身后一揮手,候在一旁三十人的士兵騎馬將王大人的馬車包圍在里邊,一群人正式啟程。 趙碩后頭瞥了一眼桃花小小的馬車,這一次所行,危險重重。曲江堤壩朝廷撥了三十萬兩銀子花了三年修建,在去年才剛完工,誰知道就在建好后的第一年,便出了事,曲江百姓死傷無數(shù),其中不知牽扯了多少朝堂之人,圣上雷霆震怒。三十萬兩銀子修建的堤壩,竟然第一年就出了事,其中沒有貓膩誰會信?這三十萬兩銀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中飽私囊,就連那朝堂之上,怕也有不少人牽涉其中。趙碩和王大人此行,不知多少人想要他們的命,想把他們斬殺在半路上??梢韵胂螅@一路,絕不會太平。因而無論哪方面來說,桃花都不宜跟著他們。 “姨娘,大爺他們走了!” 直到再也看不見趙碩一行人的身影,桃花才悵然若失的收回視線,吩咐車夫:“我們也走吧!”她們一車的女眷,自是不可能日夜兼程的趕路,只能跟在后邊跟著。 喜兒看她臉色郁郁,眉間帶著幾絲倦色,笑道:“今日起得有些早,姨娘您要不要小睡一下!” 今日天還未亮,不過寅時便起了,桃花此時見著趙碩離開了,一股精神氣也散了,小小的打了個呵欠,點頭道:“那我就睡一下!”她近來本就嗜睡,一說睡覺,眼皮眼睛都要黏在一起了。 這馬車外邊看著小,可是里邊空間卻不狹窄,五臟俱全。珠玉把車上的茶杯點心收了起來,那方木桌也收了起來,拿了個引枕給她當枕頭靠著,又把毯子拿出來給她蓋上。 桃花一靠在引枕上就蜷縮著睡著了,等再次醒過來,已經(jīng)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 “姨娘,我們馬上就到鎮(zhèn)上了,您若是餓了,吃些點心墊下肚子吧!”喜兒見她醒來,忙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給她潤喉,這茶水一直用棉布裹著,可是這個時候也有些涼了不過桃花也不嫌棄。 撩開窗簾,桃花眼見前方小鎮(zhèn)的輪廓,睡了大半天,她也沒有恢復精神,身上懶洋洋的不想動,還覺得有些惡心想吐。而且睡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她的身體有些僵硬,翠蓮見她有些不舒服,連忙伸手給她揉著。 一行人進了小鎮(zhèn),此行除了主仆三人,另還有三個侍衛(wèi)跟著,都是趙碩的親信,三人兩人留著保護她的安全,一人則去了前方打探落腳的地方。 仙女鎮(zhèn)只是一個小鎮(zhèn),名字源于鎮(zhèn)外東邊的一座仙女祠,那里邊供奉的是一名無名仙女,方圓百里都頗有名氣,最受婦人女子的歡迎,聽說許多多年無所出的婦人在這祈禱之后,后來都懷上了孩子。當然,傳言不知是真是假,但是這也足夠讓仙女祠香火旺盛,連帶著仙女鎮(zhèn)也富裕了起來。 桃李客棧是仙女鎮(zhèn)最大的客棧,它的掌柜并不是男人,而是個喪夫無子的寡婦,名喚浣娘。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可是這浣娘既然能撐起這么個客棧,自是不能讓人小覷。 一輛馬車停在桃李客棧門口,一個綠色春衫的丫頭提著裙擺跳下了馬車,后邊又是一藍一青色春衫的丫頭下來,三人皆是做了丫鬟的裝扮,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三個丫頭模樣生得都是極好的,粉面紅唇,氣質迥異,雖說做了丫頭打扮,可是一身裝扮,卻比得過這鎮(zhèn)上的大家小姐了。這樣模樣的女子竟然只是丫頭,那里邊的主人又是何等美貌? “主子!”喜兒一只手掀開車簾,嘴上叫了一聲。 在外她們也不好叫桃花姨娘,便商量著叫聲主子。 一只手伸了出來搭在她的手上,一只手白嫩嫩的,腕間一個翠綠飄花的鐲子,五指纖纖。眾人伸長了脖子巴巴的望著,沖著這只手,這位女子,必定是個美貌的。 不過待那人出來之后,所有人不由失望了,只因那女子頭上戴了帷帽,并不能看見她的模樣,穿著耦合色的春衫,衣服有些寬松,看不出身段。 桃花扶著喜兒的手下了馬車,一行人進了客棧里邊。 “客官是打尖還是吃飯了?”肩上搭著白布的小二迎了上來,滿臉殷勤。這群人一看就是肥羊,他們客棧里一共就兩個小二,都爭著想來伺候,只是最后劃拳是他贏了。 名叫徐庸的侍衛(wèi)拋了一個二兩的銀裸子給他,道:“來兩間上房,再收拾一桌飯菜送上來!” 小二接住銀子在手里估量了一下,雙眼發(fā)亮,憑這重量,這銀子絕不低于一兩,想著他的態(tài)度更加熱絡了,連忙帶著人往樓上走。 “……這間屋子可是我們客棧最好的了,打開窗戶恰好能看見仙女祠,而且對陽,最是舒服了!”小二打開門走進去,伸手把窗戶打開,支了起來。 徐庸吩咐道:“等會兒讓人送兩桶水上來!” 小二自是應了,見他們無事,這才下去。 “徐侍衛(wèi),我們吃完飯就走,并不在這多加停留,實在不必要房的!”桃花現(xiàn)在只想著快點趕路,根本不想在這多加停留。 徐庸打量了整間屋子一眼,聞言回道:“今日我們就不用趕路了,歇息一日,明日再走!” 什么? “這是為何?”桃花頗為不解。 徐庸道:“過了仙女鎮(zhèn),我們怕是有好些日子都要露宿了,因而在仙女鎮(zhèn)停留一夜,讓您多加休息一日!” 他更多的沒說的是,趙碩當吩咐他的就是讓他“慢慢”互送桃花到達曲江。 ☆、第70章 外邊陽光正好,那店小二說得沒錯,這房間的確是個向陽的好地方。此時雖然是正午,可是初春的陽光卻不讓人覺得熾熱,屋子底下是客棧的后院,種著一棵打著花苞的紅花海棠,花團錦簇。 “扣扣!” 門被敲響,喜兒去打開門,外邊是一個胖臉婆子,喜兒在她粗壯的身材下,顯得格外的嬌小。 她見人立馬就笑了,道:“客官,這是您要的熱水!”她左右兩手,竟然一手一桶水,看樣子卻并不覺得吃力。 喜兒移開身子讓她進來,那婆子看起來是個老實本分的,進屋來并沒有舉目胡亂打量,將手上的兩桶熱水放到屏風后邊,問:“這水客官可要倒進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