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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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立刻麻痹了起來,兩秒之后才感覺到脊背傳來的痛楚,還沒回過神,保鏢的拳頭已經(jīng)到了他的腹部,頻率不快,但每一拳下去,rou體都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沉悶聲響。 程無雙已然脫力,連站起來都不能,她大哭著,手腳并用的爬過來,撲到顧驍身上,被保鏢推開,她再次撲上,用受傷的胳膊死死抱住那人的腿,毫無形象的張口咬過去。 保鏢吃痛,罵了聲“婊子”,抬腳就把她踢開。她忍住劇痛,索性伏在顧驍身上,就牢牢攥住他一副,抬頭含淚冷笑:“我馬上就是你主子的夫人了,能給他生孩子的人,再怎么說比你用處大一些,你再對我動手試試?” 保鏢怔了怔,惡狠狠的瞪著她,但手上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不敢再造次,噎在喉頭的粗話化為兩聲粗喘。他轉(zhuǎn)身,急忙去扶張君逸。 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喉頭就像被捏住了似的,連呼吸都疼得鉆心,說話時就像有刀子在刮血rou,恍惚中仿佛有滿嘴腥甜的血味:“好,張君逸,我嫁給你。但有條件——你必須讓顧叔叔順順利利的做手術,安安心心的術后恢復,不再對顧驍父子兩個動手?!?/br> 張君逸坐回沙發(fā)上,撫著被勒傷的脖子,猙獰的笑了兩聲:“你還以為你能和我談條件?” ☆、第九十四章 程無雙眼睛被淚水模糊,視力下降,聽力就敏銳了起來,她聽見眼淚落在顧驍衣服上的聲音,啪嗒啪嗒的輕響,很像幾日前夜雨初歇,殘留的雨水從屋檐滴下的聲音。那時他倚在躺椅上,而她伏在他懷里,懶洋洋的像窩在壁爐前的貓。他把切成小塊的蜜瓜送到她嘴邊,她張嘴,他卻迅速收回手,把蜜瓜丟進自己嘴里,得意洋洋的笑。她氣得撓他癢癢,躺椅太窄,禁不起兩人打鬧,他躲避時身子越來越偏,一不小心從椅子上落下來,她也跟著掉下去,正好壓在他身上。 現(xiàn)在的他就像那時一樣躺在地上,而她也伏在他身上,可是一切都變了。 程無雙用力的抹去眼淚,赤紅著眼眶盯著張君逸:“你心里很清楚,你之所以能要挾我嫁給你,只不過是仗著我不忍心讓顧叔叔出意外,不愿意讓顧驍被毀掉。你真把事情做絕了,這些日子你的苦心布置不是白忙一場?” 張君逸笑容漸漸的淡了下去,他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道:“我不想戴綠帽子,別讓我再看到這小子出現(xiàn)在我眼前,也別讓我知道你偷偷見了他。我的忍耐力有限,蟑螂再渺小,在我面前不停的爬來爬去,就活該被踩死。” 程無雙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她低頭看向顧驍,他一聲不吭的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嘴角和鼻孔有新鮮的血痕,但她從他起伏的胸口看出來,他并沒有暈過去。 姓劉的保鏢制服她時并未用全力,都讓她扭傷了胳膊,毆打顧驍只會更不客氣,他已經(jīng)傷得無法動彈,如此安靜,只不過是強忍著,不想發(fā)出痛楚的呻吟給張君逸增加樂趣。 倔強如斯的他,此時此刻在心里想什么?程無雙已經(jīng)沒有了揣測的勇氣,她深深的看著他的臉,仿佛這樣就能把他刻進自己的眼睛里。 “舍不得?”張君逸冷笑一聲。 程無雙回過神,道:“我和他說幾句話,最后的話?!?/br> 張君逸瞇了瞇眼,挑眉示意她趕緊。 她低下頭,在他耳邊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道:“我會讓人把你的東西收拾好,送到韓靖那里。你去醫(yī)院養(yǎng)傷,照顧好顧叔叔,然后跟李爺爺出國,不要再回來?!?/br> 他身子猛地一顫,牽動體內(nèi)的傷,忍不住痛呼一聲,又生生止住,努力的睜開腫脹的眼皮,但也只開了一條細小的縫而已。 她用力的按住他的手,身子壓更低,用極輕的聲音哀求:“求求你。我們不能三個人都交代在這里。你和顧叔叔走吧,我等你救我……” 她不知道他是聽見了,還是痛得無力回應,他再次安靜了下來,眼皮合上,淚水從眼角溢出,迅速打濕了他的鬢角。 已經(jīng)沒有機會讓她確認他的狀態(tài),張君逸不耐煩,大步走來,一把將她拽起來,強行攬進臂彎,對保鏢說道:“把這小子弄出去。叫客房服務,好好擦一擦地板。” 她抓住他胳膊,死死盯著他:“你答應我的事情……” 張君逸兩指托起她下巴,似笑非笑:“蟑螂既然自己跑了,我沒必要追著去踩。這件事到此為止,別再和我提起那狗雜種,我很容易吃醋的,我可愛的夫人。” 程無雙被他半摟半拖的弄進臥室,摔在了床上。床單雪白,按照張君逸的要求預先熏過香,她在頭昏腦脹時對氣味敏感,只能接受少許清新甘冽的香味,這種成熟濃郁的氣息讓她越發(fā)的窒悶。 一只溫熱的手落在她腰上,她從絕望的恍惚中回過神,瞬間明白了這意味著什么,抬眼望去,張君逸一只手解開他自己的襯衫扣子,另一只手順著她的腰線逡巡。 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本能的伸手推他,可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經(jīng)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何況胳膊有傷,她的反抗對他沒有造成絲毫阻礙。他握住她手腕,眼中射出森冷的光芒:,聲音卻格外的柔軟,強烈的反差讓人心驚rou跳:“寶貝,如果我沒記錯,剛剛你已經(jīng)答應嫁給我了,是不是?” 她怔住,冷汗從毛孔里爭先恐后的冒出來。 她有什么資格反抗?她又怎么能反抗? 顧建國還躺在醫(yī)院里,顧驍重傷不知情況,更何況,程昌瀚的療養(yǎng)院離這里如此之近,張君逸已經(jīng)喪心病狂到這樣的地步,假如他再做點什么…… 她閉上眼睛,顫抖著,不由自主的咬住了嘴唇。 赴約路上她已咬破了嘴唇,傷痕才結痂,又添了新傷。張君逸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松開牙齒,慢條斯理道:“這樣很難看,你知不知道?你要繼續(xù)當一個美人才行?!?/br> 她說不出話,只能喘息著,盡量的多呼吸一些空氣。 他的手已經(jīng)上移到她胸口,張開五指罩住最為豐盈柔軟的地方,用掌心感受從她身體傳來的溫度和顫抖:“夫妻之間是一定要做這事的,當然,好多新嫁娘臉皮薄,得給一段時間適應再完成這一步。不過你和那小子確定關系沒多久就上了床,我想你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臉皮薄。雖然你已經(jīng)被狗啃過,不過我也不是揪著過去不放的人,乖乖的當我的小妻子,我會像以前那樣寵著你的……”他俯下來,嘴唇貼上了她的脖子,“給我看看你的誠意,嗯?” 程無雙幾乎尖叫出來,他就像毒蛇,鋒利的尖牙貼著頸部薄弱的皮膚,隨時會咬下去,注射致命的毒液。 她哭都哭不出來,雖然床單的香氣讓她犯惡心,但她只能扭過頭,把臉埋進床單里,就像鴕鳥把頭埋在沙中。 鼻尖緊緊貼著床單,氣味益發(fā)濃烈,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而他的手更讓她反胃,在他把她裙子的拉鏈拉下三分之一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大口的嘔了出來。 張君逸迅速收回手,臉上潮紅的春情未退,眼神卻冷得和冰塊似的。他掩了掩鼻,把扔在一邊的襯衣穿上,退了幾步,在聞不到氣味的地方站定,冷笑:“怎么,想逃避夫妻義務,連催吐這一招都用上了?” 因為暑熱,她中午沒吃多少東西,很快就胃里空空,但胃依然不停的抽搐,她干嘔個不停,抽噎著,許久才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一句話:“床單的味道難聞……” 張君逸道:“你聞聞你現(xiàn)在的氣味?看看比起床單,到底是哪樣更難聞?!彼麑λ南矏毫巳缰刚?,知她所說并非全部是托辭,譏諷幾句,整理好衣服,淡淡道,“去洗個澡吧,然后睡一覺,冷靜冷靜,好好想想張夫人該怎么當?!?/br> 她掙扎著坐起來,脫了一半的連衣裙滑下肩頭,她趕緊抓住往上提,他微瞇起眼睛,冷笑:“你要不要照照鏡子,自己評判一下你這尊容是否能引起我的興趣?!?/br> 他轉(zhuǎn)身離開,摔上門。 程無雙幽魂似的走向浴室,打開花灑沖了半分鐘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衣服都忘了脫。她把濕透的連衣裙剝下來,慢吞吞的伸手去拿浴花和沐浴露,用力的擦拭被張君逸碰過的地方,不知不覺皮膚以及紅腫,直到水流在上面,發(fā)出刺癢的痛她才回過神,無力的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張著嘴,卻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眼淚和熱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流。 ☆、第九十五章 程無雙走出浴室時,皮膚已經(jīng)被泡得發(fā)皺,一頭長發(fā)淅淅瀝瀝往下滴水。 這頭長發(fā)已經(jīng)留了許多年,長及腰下,打理不便,在家時,李秀華會替她擦頭發(fā),后來此事就由顧驍接了過來。她拿毛巾包住頭發(fā),思緒飛回昨夜。她洗過澡,坐在妝臺前,看著鏡子。他站在她身后,仔細的拿毛巾吸去大部分水,抹上精油,拿梳子慢慢的替她梳通。想到這里,她的手又抖了起來,毛巾掉在了地上。 她已經(jīng)無法定下心去護養(yǎng)這頭長發(fā),草草的擦了下,轉(zhuǎn)身環(huán)顧臥室。東南亞風格的房間,有一種獨特的雅致,弄臟的床單和地毯已經(jīng)換過,舒適又溫馨。 張君逸沒有回來,她舒了口氣,但轉(zhuǎn)瞬又懸心起來,那他在哪里?她扭頭看向緊閉的臥室門,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她很疲倦,腦子仿佛被灌了膠水,不管張君逸是否還在外面,還是只有保鏢看守,她都無力周旋了。 她走到床邊坐下,床褥很厚,松軟如云,她立刻陷了進去,身子一歪倒在床單上,想爬起來,但全身的力量就像被抽空了似的,掙扎了一會兒,不得不伏在床上。所幸新?lián)Q的床單沒有再熏上那種悶人的香。她挪了挪身子,看向落地窗。 窗外是一個極大的露臺,欄桿是鏤空的木雕柱,庭院的風景從縫隙透進來,再望遠一點,便是圣約翰醫(yī)院的住院大樓。此時顧建國應該遵照醫(yī)生囑咐,吃了藥正在睡覺,不知道張君逸有沒有放掉趙先生?這人會不會如約捐腎?顧驍呢?他受了那么重的傷,有沒有人照顧他?劉姓保鏢生性殘忍,在把他帶出房間時是不是又把他折磨了一番? 她怔怔的想著,視線被淚水模糊,一眨眼,淚水地落下去,眼前又清晰了,不一會兒又有淚水涌出。如此往復,眼前的情形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仿佛處在幻境之中。 她看得發(fā)暈,神思漸漸恍惚,有些分不出自己究竟醒著,還是處于夢境之中。如果是一場噩夢,這場夢怎么還不結束?她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一睜開眼就看見顧驍,他摟著她的腰把她抱在懷里,見到她醒來,就用清晨剛冒出的細小胡茬輕輕的扎她。 不知過了多久,身子被劇烈的晃動,程無雙睜開眼,昏頭昏腦的看向搖晃她的人,看清之后腦子頓時空白了。 張君逸托起她的下巴,湊近她仔細的看,臉孔在她眼里顯得格外的清晰。他目光陰鷙,唇角帶著一縷譏諷的笑:“睡得可真香啊。” 她耳中嗡嗡響,大腦就像被黏住了似的無法轉(zhuǎn)動,只定定的看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 他摸了下她的額頭,松開手,任由她跌回床上,揚聲叫人:“備車,聯(lián)系醫(yī)生,夫人發(fā)燒了?!鳖D了頓,瞥了一眼窗外的圣約翰醫(yī)院,淡淡道,“送市區(qū)的醫(yī)院,方便照顧?!?/br> 程無雙聽到醫(yī)院的名字,呆滯的大腦終于有了點思緒,但一切都像被云霧遮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覺得心臟就像被一只手攥住,擰毛巾一樣用力的絞,要把她每一滴血給榨出來,那么疼。 張君逸把她抱起來,走出房間,乘電梯到了一樓大堂。大堂極其寬闊,服務人員雖多,卻都訓練有素,行走無聲,路過的客人的說話聲就像被擴音器放大了似的,顯得特別清晰。她聽見有人議論:“真是郎才女貌,就是男的年紀好像比她大了好些?!?/br> “這樣的男人,六十歲也是帥哥一枚,況且男人大一些會疼人,你看他多寶貝這姑娘?!?/br> 她就像被戳了一刀,從喉頭發(fā)出呻吟。 張君逸低頭凝視她,目光森冷,表情卻十分溫柔,用極輕的聲音說:“只是低燒而已,你有那么難受?” 她說不出話,扭頭看向越來越近的出口。旋轉(zhuǎn)玻璃門緩緩的轉(zhuǎn)動著,讓她眼暈。 “無雙,嫁為人妻,就要成熟起來,別像以前那樣任性驕縱。你最好別再玩纏綿病榻那一套,早點恢復。結婚是大事,要籌備的事情多著呢。何況你一直病著,程伯伯想你了怎么辦?讓他老人家擔心,多不孝順?!彼f著就笑了,“應該跟著你叫一聲外公。身份又矮了一輩,不過我挺樂意?!?/br> 他大步走出酒店,下了階梯,有人替他拉開車的后座門,他把她放上座椅,自己跟著坐了進去,手指撫摸著她的眼角:“嘖嘖,又要哭了。以前那么爽朗的性子,怎么現(xiàn)在變成個水做的人兒了?” 她強打起精神,忍住被他觸碰的不適感,說道:“張君逸,我和你的事,請瞞著外公?!?/br> 張君逸手指的動作停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心知不能觸怒他,斟酌了又斟酌,道:“這事……太意外,他身體不好,我怕他接受不了?!?/br> 張君逸輕笑:“求人得有求人的態(tài)度?!?/br> 她怔住,好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臉頰就像被火燒了似的guntang。她忍了又忍,慢慢湊近他,嘴唇在他臉頰輕輕一碰又立刻彈開,仿佛那是一塊燒紅的鐵板。他卻一把將她拽回來,用力的吮吸啃咬她的嘴唇,帶著濃重的懲罰意味,直到她幾乎暈過去才松開她:“以后得這樣,我喜歡熱情的姑娘?!?/br> 她嘴唇腫痛難惹,一動嘴就牽動傷口,索性不說話,況且她思緒混亂,也說不出高明的話來。 張君逸把她抱到腿上,摩挲著她的臉:“你被我寵壞了,看來得花點時間讓你懂得怎么當好一個妻子。不過至少你已經(jīng)學會了安靜,這點倒不錯?!?/br> 車內(nèi)開著空調(diào),但他的身體就像火爐一樣,烤得她口干舌燥,仿佛一尾離開水的魚?;厥袇^(qū)的路那么漫長,每一分鐘都是極端的折磨。他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游走,仿佛得勝的將軍撫摸戰(zhàn)利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醫(yī)院的,在車上她就暈了過去,醒過來時看到的是病房雪白的天花板,還有懸在架子上的吊瓶。 一張陌生的中年婦人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她面無表情,聲音就像錄音似的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張夫人,你終于醒了,餓不餓?”沒等她回答,又自顧自的說下去,“保溫瓶里有熱粥,加了野山參,大補的,等你輸完液,我喂你喝一點?!?/br> 程無雙尚未回過神,怔怔的盯著她,她皺了皺眉:“張夫人?” 這個稱呼刺耳之極,程無雙咬了咬牙,道:“我還沒結婚,叫我程小姐?!?/br> “張夫人?!眿D人執(zhí)拗的說,“板上釘釘?shù)氖铝?,早叫一些也無妨。況且嫁人是女人一輩子最風光的事,李嘉欣婚禮前,記者叫一聲許太,讓她笑逐顏開。女人要的,就是這個名分?!?/br> 程無雙懶得和這種女人爭論,她移開視線看著吊瓶,問:“請把我的手機給我。” “張先生在公司,下班就會來看你。這幾天他每天都來,這樣地位的男人如此體貼可不多見,張夫人要惜福,不要總纏著人?!?/br> 程無雙氣得笑了:“我懂,我怎么會纏著日理萬機的張先生。我要給李阿姨打電話,她從小照顧我,知道我的喜好?!?/br> 婦人道:“我姓唐,張先生派我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他已經(jīng)將你的習慣全部轉(zhuǎn)告了我,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定能照顧好夫人的?!?/br> 程無雙愣了片刻,不顧手上還有吊瓶,撐著床板就想坐起來??上〉脴O重,身體虛弱,轉(zhuǎn)眼又倒了回去。唐媽淡淡的起身按鈴,又熟練的關了輸液閥門,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棉簽,按在她走了針的手背上:“輸液的時候可不能亂動,您看,這只手肯定會腫的,只能換只手繼續(xù)輸液了?!?/br> 她死死的盯著這個面癱似的婦人:“李阿姨呢?她去哪兒了?丁叔叔呢?家里的人呢!” 唐媽不答,轉(zhuǎn)身對剛進門的護士說了兩句,護士趕緊替程無雙重新扎了針,等人走后,她回到床前坐下,一板一眼的說道:“張夫人昏睡了兩天,病得很重,還是先靜養(yǎng),不要費心費力的好。” 她病成這樣?程無雙愕然,腦海里浮出張君逸的話,他威脅過,如果她放任自己纏綿病榻,就會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程昌瀚。她身上瞬間被冷汗?jié)裢福瑔≈ぷ咏械溃骸澳惆央娫捊o我!” 唐媽皺眉:“夫人,不要任性?!?/br> 程無雙狠狠盯著她:“張君逸把你調(diào)教得不錯,真是忠心耿耿。不過你別以為我是那種遇到事就六神無主的小姑娘,可以任你拿捏。我對張君逸還很有用,他叫你來守著是為了讓我盡早恢復,而不是病情加重的。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他收拾你這個照顧不周的人,你要不要試試?” 唐媽的臉上終于有了情緒,她惱怒的瞪圓了眼,配上一頭卷發(fā),就像暴怒的獅子狗:“你還以為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呢!你往死里作吧,到時候張先生是會發(fā)落我,但他難道看不出你的把戲?你也要知道你的斤兩,你以為他有多喜歡你?張先生可不是那種能被女人迷得昏頭的貨色!” 程無雙諷刺的笑了:“我知道他不喜歡我,讓他喜歡我也確實很難,不過把他哄得愿意寵寵我的本事,我還是有的?!?/br> 唐媽氣咻咻的盯著她,粗聲粗氣的問:“你給誰打電話!我要請示張先生!” ☆、第九十六章 程無雙鄙夷的看著她,腦子里卻努力的分析起來。與其讓唐媽向張君逸請示,不如自己親自和他談,至少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時,還能爭取一二。 “我自己和張君逸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