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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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京山嘔吐不止,醫(yī)生來看過三回了,看不出嘔吐的原因,只能從抽血化驗中看出來,趙京山的血紅蛋白流失嚴(yán)重,可不至于導(dǎo)致他吐成這個樣子,只好又開了些針對性的補血藥物,叮囑趙京山要多休息,少cao勞,心理上放松一點。 醫(yī)生走后,趙京山坐直了的身體軟了下來,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隨手抓過桌子上的紙巾一抹額頭,紙面頓時濕得透透的。 他趴在桌子上,叫來陳恩:“給我看看?!?/br> 陳恩點頭,將趙京山的西服和襯衫一并脫了,露出傷痕累累的后背。 之前在別墅里,黑龍尾巴掃過來的時候,尾部堅硬的鱗片劃碎了趙京山的衣服,在他后背上留下了幾道極深的傷痕,等陳恩發(fā)現(xiàn)傷痕的時候都看見了骨頭,好不容易才處理好了,結(jié)果沒幾天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再次綻開,只不過這次卻流出了nongnong的黑血,伴隨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也是從那時候起,趙京山就經(jīng)常嘔吐,感覺有什么東西鉆入了他的身體,正在替換著他的血液。 陳恩拿趙京山的傷口毫無對策,請來的幾個天師看過也沒有辦法,趙京山這是染到了黑龍的煞氣,只要煞氣存在,這些傷口就只會反復(fù),永遠(yuǎn)也不會好,而除去這些煞氣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辦不到,他真的辦不到。 如果師父在的話,也許有可能…… 陳恩一直在搜尋寧塵子的蹤跡,但是如何也搜不到,寧塵子就如同當(dāng)年那樣,忽然就消失了,尋不到一星半點的蹤影。 然而,最令趙京山痛苦的不是背后永遠(yuǎn)都在愈合綻開愈合綻開反反復(fù)復(fù)不停歇的傷痕,而是蘇紀(jì)然被毀了的身體。 蘇紀(jì)然是他的妻子,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陪伴著他,卻無法在他一躍成為人上人的時候與她共享富貴的妻子。 他從來不相信命運這種玩意,從他踢翻命運,翻身成就大事業(yè)的那一天開始就相信,他的命運是由他來掌控,沒有任何人能夠左右。 可是,當(dāng)蘇紀(jì)然死去的時候,他還是感受到了身不由己,卻不肯接受。 從蘇紀(jì)然死后開始,他保存了蘇紀(jì)然的尸體,用邪方滋養(yǎng)著蘇紀(jì)然的尸體不腐朽甚至保持著活人一樣的容光,不斷地尋求讓蘇紀(jì)然復(fù)生的方法,只盼望有朝一日,蘇紀(jì)然能夠醒過來,再看他一眼。 而現(xiàn)在,尸體沒了復(fù)活的希望也就沒了,什么都沒了。 萬般苦難皆成空。 想到這里,趙京山背后的傷痕更是疼得刺骨,額頭上的汗水滴下來,砸在桌面上,濕潤了桌面上的紙張,他咬著牙,吩咐道:“陳恩,去給我查,那天沖進來的那個人到底是什么底細(xì)!” “是?!标惗鲗⑺幐嗄ㄔ谮w京山背后的傷痕上,平靜地回應(yīng)。 *** 周通半夜是被驚叫聲吵醒的,窗外一聲尖叫劃破夜空,直接把周圍幾戶人家全都給喊醒了,周通爬起來,拉了拉凌淵:“外面怎么了?” 凌淵睡在床里側(cè),旁邊就是窗戶,他裸著上身拉開窗簾,把窗戶打開向外探頭一看。 天色昏暗,有幾個手電筒的光芒打著,晃出一道又一道的光柱。 凌淵耳力極好,隔著這么遠(yuǎn)也聽得清楚,有男人說:“雞怎么全死了?” “我也不知道啊。”女人著急地說,“我聽到外面有動靜,就出去看看,結(jié)果一看雞全死了,還是被畜生給咬死的。” “那怎么可能一點聲音也沒發(fā)出來,這十幾只雞呢?”男人看過雞籠,一點被破壞的痕跡都沒有,要是一只畜生摸進來咬死一只雞也就罷了,可偏偏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地咬死了十幾只,這不是說笑的嗎? 凌淵回周通:“十幾只雞沒出聲就被咬死了?!?/br> “去看看?!敝芡ㄒ膊凰X了,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走,端正晚一步醒,穿著大褲衩子出門,正巧撞見周通,揉著眼問道:“怎么了啊,小通?” “我出去看看,你別出去,玉佛戴在身上別摘下來。”周通叮囑。 端正聽那嚴(yán)肅語氣,醒了大半,摸上脖子上一直掛著的玉佛,認(rèn)真點了點頭,關(guān)了門,將門一鎖,窩在床上,念叨著佛經(jīng)。 周通一邊穿大衣外套一邊往下跑,問道:“怎么了?” 村里人心思單純,見周通大半夜的不睡還特地跑下來慰問他們,心里特感動,男的嘆了口氣把事情講了,越說越覺著邪門,想起村里個別的傳說,不禁打了個冷顫,對女的說:“快,回去,把家里老祖宗留下來的那尊佛像供起來,快去?!?/br> 周通打了手電筒在現(xiàn)場看了看,在雞柵欄旁邊找到了些稻草,周通蹲下來把稻草從木頭縫里抽出來仔細(xì)一看,上面還有殘留的靈氣,殺雞的果然不是什么畜生,而是人。 那倆人不至于吧……周通蹙緊了眉頭,心里已經(jīng)有了作案人選。 第二天,村長帶周通去看了撈到人骨的那桶生漆。 現(xiàn)在不是采漆的季節(jié),出漆量少得可憐,這桶漆還是端正為了看成色而要村民暫時去山里少采集一點留下來的。 如今氧化過度,小半桶漆黑得像是粘稠度極高的墨水一樣,周通拿棍子在里面攪了攪,一團漿糊,估計不能用了。 他把棍子拿起來,粘在棍子上的漆上沾了點煞氣,但是并不濃郁,而且早就存在了,估計是從漆樹里面帶出來的,跟之前的人骨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 周通把漆放回去,又問道:“人骨呢,給我看看?!?/br> 端正把那塊人骨遞了過來,周通看了后哭笑不得:“誰說這是人骨的?” “啊?” “這不是人骨,這是雞骨。”周通肯定地說。 這些人都不信邪拿過來仔細(xì)一看,有幾個專注殺雞養(yǎng)雞三十年的專業(yè)戶看到最后也分辨出來了,的確不是人骨而是雞骨,這人骨的觀念先入為主,他們幾個愣是沒看出來,被人耍了。 端正意識到這一點后,咬著牙問道:“你的意思是其實這漆根本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不。”周通搖了搖頭,“有問題,漆里的確有煞氣,但是跟所謂的人骨沒有關(guān)系,我昨天跟凌淵去看過,那雕像是野神,但是早就死了?!?/br> “煞氣?哪兒來的煞氣?”端正又忙問道。 “山里的?!敝芡ɑ仡^看了一眼與漆樹林相鄰的另一片大山,說道,“我今天跟凌淵進山里看看,不管村里子面發(fā)生了什么異象你都要先鎮(zhèn)住,給你的玉佛帶在身上了嗎?” “在的。”端正把玉佛掏出來給周通看了。 周通說:“如果玉佛有反應(yīng)了你就給我打電話,千萬記得,其他的事情你想辦法糊弄過去,等我回來再說。” “成!”端正拍著胸脯答應(yīng)了,“小通你放心去,一定完成使命?!?/br> “嗯?!敝芡ǔ弥笥覜]注意,拉了端正小聲說,“村里新來的兩個人是藍(lán)道騙子,之前的一些事情很可能是他們搞出來的,你小心應(yīng)付,別打草驚蛇了?!?/br> 端正一聽,眉毛一豎,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藍(lán)道騙子,之前沒少從他手里頭騙錢! 這邊事情暫時處理好了之后,周通就在村里稍微準(zhǔn)備了一下,帶著個腰包,換了身方便的衣服,跟凌淵又進了山里。 鄒飛瞧他們進山里了,問何愁:“愁哥,我們昨晚鬧得這么大,怎么一點兒水花也沒濺起來?這周通壓根就沒理我們?!?/br> 何愁說:“他走了最好,趁他不在,再鬧點事情出來,砸了他的招牌,看村民是我們還是信他?!?/br> 鄒飛覺著何愁說得太他媽有道理了,狠狠點了點頭,“愁哥,都聽你的!” 何愁見周通走了,隨手拽了一把狗尾巴草,那修長的手指十分靈活,很快就編出來了一只螞蚱,何愁拿朱筆在螞蚱肚子上畫了張符。螞蚱被丟在地上之后就活了起來,向著周通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環(huán)境不好,只能靠雙腿,周通跟凌淵目的明確,進到山里直接哪兒深往哪兒鉆,衣服袖口褲筒特地拿繩子扎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生怕山里有什么咬人昆蟲鉆了進去。 周通走著走著,從包里拿出個小羅盤來,凌淵詫異地說:“第一次看你用羅盤,這兒的方位這么難看?” “是啊,這兒的氣太雜,陰陽眼看著累,拿羅盤來堪輿方便多了。”周通的羅盤分三層,天、人、地三盤,上又有正、縫、中三針,是最基本的羅盤,這還是周通隨手買回來的,想著以后沒準(zhǔn)能用,結(jié)果還真的用上了。 羅盤上八宮二十四山向,各有方位。 周通一邊看著羅盤,一邊分點,最終找到了三十五個方位,每個方位上都或有陶偶、木樁、銅釘、玉盤、銅錢、桃木片、紅綢布這七樣?xùn)|西,拿過來細(xì)細(xì)一分,每樣?xùn)|西上面都或多或少沾著符箓的殘片。 符紙已經(jīng)潰爛成這個樣子,上面的靈氣也都消散殆盡了,這些鎮(zhèn)邪用的零碎小件全都變成了一堆廢物,只能告訴后人他們當(dāng)初是什么作用。 周通將那三十五個方位記好,布置下來,說道:“我覺著還不夠,肯定不止這些,我們再去找找。” 兩人在山里兜了一圈,又找到了幾個散件,湊在一塊兒,一共四十一個。 周通隱約有了主意,詢問凌淵的意見:“我猜測這樣的散件一共有四十九枚,七七四十九之?dāng)?shù)是萬象更新之?dāng)?shù)。相傳當(dāng)年開天辟地之后,天神造人共用了七天時間,可一次都不滿意,共推翻了六次,到第七次才最終定型。七七四十九有重生之意,人死后要過七七也是這個道理。你看?!彼褞讉€散件按類放好,果然最多的一類是七個,他再一指自己按照找到散件方位而畫下來的布局圖,正是一個以七為數(shù)列成的三角形,一層套一層,直接套了七層,陣法是什么,呼之欲出。 “七寶封中陰身陣?!眱扇她R聲道出了這個陣法的名字。 所謂中陰身是指介于生與死之間的一種形態(tài),如童子一般形貌,中陰身在人死后會在陰間尋求生緣,復(fù)活之機,以七為數(shù),重復(fù)七個輪回。而七寶封中陰身陣正是為了封住中陰身,免于其再復(fù)活,在漫長的歲月里還有機會使其回爐再造,摒卻邪心,重生自我。 那被封住的邪身自然就在陣法的最中心。 周通大致算了下方位,已經(jīng)能有八分確定,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有點晚了,再走深處不太安全,反正這大陣都在這兒放了能有千百個年頭,不急于這一天兩天的。 周通收拾好東西,把線索有條不紊地放回包里,對凌淵說:“走吧?!?/br> 凌淵點了點頭。 兩人回去的時候特地又去雕像那兒看了看,周通說道:“雕像帶回去吧,回頭讓他們把土坑填平了,割漆一般都是凌晨天蒙蒙亮的時候,還常有人來這兒附近采野生菌菇,這個坑放在這兒不管挺危險的。” 那雕像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約有半人高卻不太沉,凌淵一個人就能扛得動,好像是空心的一樣,可敲擊表面的時候聲音沉悶沒什么回音證實里面確實是實心的。 半路上,周通跟凌淵互相換著將雕像抬回了村子里。 剛回村子,就發(fā)現(xiàn)鬧得人仰馬翻,一團糟。 周通看著一地的狼藉,又瞥了一眼正跟端正僵持的鄒飛他們,問端正:“這是怎么了?” 端正謹(jǐn)記周通教誨,說道:“你走后沒多久,這倆小子就來騙人了。” “什么騙人,說話放尊重點!”鄒飛忍不住回?fù)?,被何愁拉了胳膊,拽了回來,何愁見著周通他們,冷笑一聲,說道:“把野神扛回來了,你就不怕野神動怒直接將整個村子都給毀了?” 周通沒正面回應(yīng),而是笑著問道:“那你們這是怎么回事?” 地上一大灘血跡,蔓延了近十米,一長串潑在那里想忽視都忽視不了,血跡的最前端,躺著頭狼,還未死透,兇神惡煞地瞪著周圍的人,一雙眼睛里蓄著恨意,血紅的眼睛眨也不眨。 旁邊小孩大著膽子撿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正砸在狼的眼睛上,狼嗷嗚叫了一聲,卻仍是死死地瞪著不肯露出半點怯意。 周通往狼身邊走了幾步,端正見他要過去,忙拽了周通:“小通你干嘛?” 周通沒看見這狼有多兇,端正是看得清楚的,這狼站起來的時候有成年男人那么高,四肢強壯,獠牙鋒利,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正在咬死一頭羊,鮮血濺了滿墻。 何愁板著臉說:“這狼被野神附身了,你別過去,小心讓野神抓住可乘之機?!?/br> 村長聞言,湊過去,討好地對何愁說:“大師你看,要怎么化解,求求你,幫幫我們?!?/br> 何愁見村長跟自己說話,眼底露出點狠勁兒,可留了一手,說道:“你們得罪了野神,幾百年疏于供奉的大罪本來就不好償,現(xiàn)在卻又把野神從供奉的寶xue位置搬了回來,斷了他跟天地之間的靈氣往來,這事兒,恐怕我?guī)筒涣?。?/br> 這種話他們藍(lán)道先生常說,一句幫不了能徹底讓對方心慌,接下來只要說個“但是”或者“也罷”就能賺個盆滿缽滿,把人的恐懼心理解剖得淋漓盡致,最簡單也最有效。 但何愁小瞧了周通,他嚇唬到了其他人,卻沒有嚇住周通。 周通沒理會故意將矛頭指向自己的何愁,也不管端正的警告,徑直走到那條瀕死的狼身邊,蹲了下來,察覺到陌生人的靠近,那頭狼立刻挪動身子還想站起來,亮出獠牙惡狠狠地看著周通,它現(xiàn)在雖然沒了站起來的力氣,但是只要這個人靠近,一口咬死還不成問題。 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讓這頭狼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敵意。 在周通靠近的一瞬間,野狼眸中兇性一閃,虛弱的身子竭力彈起,張開血盆大口瞄準(zhǔn)了周通的脖子撲去,圍觀的人見狀頓時驚呼起來,有膽子小的忙捂住了眼睛。 誰知道,那頭狼還沒彈起來多高就被人一腳狠狠地踩在頭上,又踩了回去。 凌淵單腳踩在狼頭上,十分嫌棄野狼身上的血弄臟了他的鞋底,催促周通:“快,這玩意又腥又臭?!?/br> 周通:“……” 第126章 雙胞胎 周通慢條斯理的在滿身是血的狼身上摸索著什么,凌淵見他動作慢悠悠的,一臉抑郁地說:“你在瞎摸索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