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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浪淘沙在線閱讀 - 第75節(jié)

第75節(jié)

    “可是杜將軍又是怎么知道阿耶你們在哪兒的呢?莫不是你們和安軍作戰(zhàn)時動靜太大?”

    劉成搖搖頭:“那兩場戰(zhàn)斗雖然打的不是太容易,但都控制在小范圍內(nèi),而且我們當(dāng)時所處的地方比較偏僻,若說是被杜將軍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真不大?!?/br>
    “不是意外,杜將軍早先也不該留心阿耶的,所以更大的可能就是杜將軍本來是找別人,結(jié)果最后找到阿耶身上了?”

    劉成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最大的可能?!?/br>
    父女倆對視了一眼,都不再說話。杜重威會找誰?答案是不言而喻的;石敬瑭離開鄴城,看來也沒有安什么好心。不過這對君臣真像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倒是誰也別說誰了。

    “阿耶知道,安軍中是誰反水了嗎?”過了好一會兒劉燦才又道。

    “聽說是趙彥之,你剛才沒有見到嗎?”

    劉燦搖搖頭:“阿耶,此事過后,你就盡快向陛下請辭吧,就說……鄭州有事要先回去?!?/br>
    劉成看了她一眼,想了想道:“此事還要商議一下?!?/br>
    劉燦點(diǎn)點(diǎn)頭,這也是應(yīng)該的。雖然她覺得下面的風(fēng)波劉家實(shí)在不宜卷進(jìn)去,可一個人的智慧到底有限,比如這一次,她就小看了天下英雄。她覺得石敬瑭懦弱無能?她覺得杜重威好大喜功?這兩個,一個能當(dāng)上開國皇帝,一個能葬送了后123言情山,又有哪個是省油的?這一次若不是各方都有計較,他們劉家說不定就折在這里了,就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是有幾分運(yùn)氣在的。

    力量……她在心中想著,還是力量不足啊,否則以力量碾壓,哪用理會這些算計?

    第154章 心愿(中)

    就在劉燦感嘆力量不足的時候,石敬瑭也在發(fā)出同樣的感慨,看著面前的杜重威,他真想讓人把他拖出去,然后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剁成泥!他一直信任他、他一直這么信任他!

    就像劉燦所說的那樣,石敬瑭并不是貿(mào)然的來到鄴城的,他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隨身帶的軍隊只是準(zhǔn)備的一部分,此外還有杜重威,還有趙彥之,杜重威手握重軍,可以以堂堂正正之勢碾壓,趙彥之則是個偏鋒,暴起發(fā)難,絕對能重重的敲安重榮一個悶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若沒有充足的準(zhǔn)備,又怎么會離開開封來到鄴城?

    但是在來到后他就覺察出不對了,身邊那些節(jié)度、刺史一個個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這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杜重威遲遲都沒有到來,等到京城的消息也收不到后他就知道自己必須有所行動了,否則,這一場針對安重榮的殺局很可能變成他的作繭自縛。

    北門是在他的一手安排下被破的,進(jìn)入多少安軍也是他和趙彥之商量好的,甚至連之后的追殺,也是他和趙彥之定好的計劃。很危險嗎?當(dāng)然危險,可若不如此,怎么能取信于安重榮?又怎么能讓杜重威冒頭?事情進(jìn)行的很順利,安重榮果然沒有懷疑趙彥之,杜重威也出現(xiàn)了,但,本來應(yīng)該曠日持久……或者說起碼打上個幾天的仗,就這么完結(jié)了。安重榮是敗了,但他敗的實(shí)在是太快了,快的杜重威的軍隊根本就沒有受到什么損傷!

    “托陛下洪福,趙將軍臨陣醒悟,那安賊十萬大軍如雪崩潰散,卻是沒有怎么傷了朝廷大軍呢?!倍胖赝M臉喜氣,石敬瑭雖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好發(fā)怒,只有道,“哦,那這個趙將軍現(xiàn)在何處?”

    “也在這里,陛下要見嗎?臣立刻將召他過來?!?/br>
    石敬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也不慌著這一時,回去再說吧?!?/br>
    這回去是回不到鄴城了,石敬瑭的逃跑雖是假的,鄴城的sao亂卻是真的,而且后來安軍涌入,大半個城池都成了廢墟,就連杜重威,也是在城外選了一處高地作為營帳,當(dāng)然,此時這營帳就讓給了石敬瑭。到了這里,石敬瑭先休息了一番,第二天才將趙彥之召喚過來。

    “陛下——”

    趙彥之一進(jìn)大帳就跪了下來。在現(xiàn)代的電視劇中經(jīng)??吹匠甲訉噬瞎虬荩鋵?shí)那是明清以后了,在此時一來還沒有這么重的禮節(jié),二來臣子還是保留了幾分士大夫的風(fēng)范。一般情況下,臣子會向帝王行禮,但要說跪拜,就是在特定場合下了。這趙彥之是反將,他在這里跪也合乎情理,不過此時無論是跪拜的還是被跪的都非常清楚他不是為了這個。

    石敬瑭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口:“為什么?”

    趙彥之頭碰到地上,失聲痛哭,他哭的非常悲痛,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似的,而石敬瑭則只是默然的看著他。此時帳內(nèi)只有他們兩個,偌大的帳篷,就顯得這哭聲帶了幾分寂寥。

    “臣、臣對不起陛下,只是臣若在不如此,那、那杜將軍就要對陛下下狠手了……臣實(shí)在、實(shí)在……”

    “你也不愿意重睿,是嗎?”石敬瑭輕聲道。

    趙彥之一怔,然后哭的更大聲了,石敬瑭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有些茫然的看著前方。為什么?為什么他不能立自己的孩子為太子?不都說他認(rèn)契丹為父是錯的嗎?既如此,為什么這些人還都擁護(hù)被景延廣看重的石重貴?

    在石敬瑭為自己的兒子揪心的時候,劉燦和趙方毅、趙弘殷等人終于坐在了一起。石敬瑭被迎回來,他們自然也都跟著走了,當(dāng)然,他們沒有得到什么安排,不過劉成手里還有小萬把的軍隊,倒也沒人輕慢他們,何況他們自己就帶了不少輜重。這時候再扎一個差不多的帳篷也不是什么難事,劉燦甚至有些奢侈的洗了一次澡。

    她本想在稍稍修整后就和趙方毅等人見面的,卻是劉成攔住了她:“也不忙在這一時,你見陛下什么時候狼狽過?”

    劉燦一怔,石敬瑭當(dāng)然是狼狽過的,但現(xiàn)在想來,那應(yīng)該是他故意讓他們看到的。而就在剛才,奔波了一天兩夜,他的儀容還是相對整潔的,再想到杜重威,劉燦也就明白了。作為一個上位者,除非有心算計什么事,否則都要盡量表現(xiàn)出自己的強(qiáng)大。她這兩天雖沒受傷,身體和精神卻都是疲憊的,趙方毅趙弘殷雖然是自己人,但畢竟上下有別。

    劉成,這是在教導(dǎo)她怎么成為一個真正的上位者。想到這里,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堅持。于是這剩下的時間她好好的吃了一頓飽飯,又睡了一個整覺,一早起來,打了一套拳。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不僅氣質(zhì)沉穩(wěn),而且精神抖擻。一身騎裝,站在那里如同一柄重劍,鋒利而且沉穩(wěn),就算趙方毅這種知道內(nèi)情的,看在眼中也是振奮的。

    幾人坐下后,劉成就把劉燦早先的提議說了,趙弘殷皺了下眉道:“大郎,請恕我直言,如此一來,我們早先的謀劃豈不是落了空?”

    “卻是我考慮不周,令這一趟不僅白跑了,還損失了不少?!?/br>
    趙弘殷擺擺手:“這倒不是關(guān)鍵的,而是大郎為何要在此時離開?現(xiàn)在不正是為節(jié)度謀劃的最好時機(jī)嗎?陛下在心中厭了咱們,可咱們在外人眼中又是扎扎實(shí)實(shí)的立了功的,再謀取一下說不定就成了?!?/br>
    “趙叔叔說的很對,但再這樣下去,我怕劉家被卷入更大的風(fēng)波中?!?/br>
    趙弘殷一怔,劉燦正要解釋,趙方毅已道:“大郎擔(dān)心的……可是奪嫡?”

    劉燦愣了下,然后嘆服道:“大先生不愧是大先生,不錯,我擔(dān)心的正是這個。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杜重威應(yīng)該早就投靠了東宮,而陛下應(yīng)該是想讓自己的兒子上位的,這一次出巡,說是為了安撫安重榮,恐怕更大的可能還是想讓杜重威與安重榮互相廝殺以至于兩敗俱傷,只是這中間出了差錯,才造成現(xiàn)在的結(jié)果?!?/br>
    在歷史上,李氏曾痛恨交加仰天大談的說杜重威誤國。是的,后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杜重威葬送的,這位后晉名將打著和石敬瑭一樣的主意把契丹人引進(jìn)了中原,而在當(dāng)時,他手中掌握著整個后晉的兵馬!在看歷史的時候,她曾有過疑惑——石重貴莫不是個傻子?要知道杜重威并不是一下子就把天下兵馬掌握在手中的,他的權(quán)勢是不斷的要來的。他只要要,石重貴就給,以至于當(dāng)杜重威反叛,整個后晉朝廷都找不到抵抗的力量了。

    那個時候,歷史對她來說只是一段故事,看過了也就看過了。而現(xiàn)在她則明白了——石重貴不是傻,而是對杜重威非常信任!這樣的信任壓過了一切,所以在明知道不太對勁——在這個過程中,曾有很多人向他提過醒,但最終他都是一意孤行的選擇了繼續(xù)信任。而看杜重威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也就能明白他石重貴這么信任他了。

    從龍之功,擁立之功,這樣的功勞,是要賭上身家性命的!

    趙方毅沉吟了片刻,忽然道:“有件事,我一直有些疑惑,大郎是怎么知道陛下要跑的?”

    劉燦一怔,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但她也知道趙方毅不會無的放矢,因此想了想道:“說來也巧,是因?yàn)槲易隽藗€夢。夢里的人為了爭一幅名畫,各種勾心斗角,最后一撥人陷入了絕境,就想了個金蟬脫殼。這夢做的很沒有來由,但突然就啟發(fā)了我?!?/br>
    “做夢?”趙方毅有些不敢相信。

    “就是做夢?!眲N攤了攤手,其實(shí)在這里她撒謊,她是做了個夢不錯,但那個夢卻是來自于她在現(xiàn)代看過的一部電影。說句實(shí)在話,那電影的情節(jié)極其難看,不過有幾個主演顏值很高,因此她還模模糊糊的記得一點(diǎn)情節(jié),不想那次石敬瑭正正賞給他們一幅畫,就這么啟發(fā)了她。

    趙方毅看著她,然后失笑的搖搖頭:“我還以為大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呢。”

    “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倒也不是,只是早先大郎說的就有些地方不合情理了。我想陛下并不是一早就知道杜重威投靠了東宮的,否則也不會如此狼狽。大郎細(xì)想下,在這個過程中,出任何一點(diǎn)差池,陛下就有可能出現(xiàn)意外,這一步,對陛下來說應(yīng)該也很險。所以陛下應(yīng)該是在沒有奈何的情況下才走這一步的,我想在最初的時候,陛下應(yīng)該只是想解決掉安重榮。只是他沒想到杜重威那里出了問題,杜將軍,實(shí)在是出現(xiàn)的太慢了,而在這個時間里,京中也沒有任何消息……”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聲音里卻是帶了幾分嘆服,劉燦想了想,慢慢的點(diǎn)了下頭。杜重威遲遲沒有出現(xiàn),京中沒有消息,身邊的節(jié)度刺史各有算盤,外面還有安重榮的大軍圍著,從某種情況上來說,石敬瑭可以說陷入了絕境,但他卻硬生生的走出了一條路,雖說現(xiàn)在不太理想,可安重榮卻是真的敗了!

    第155章 心愿(下)

    想到石敬瑭能在這種情況下計算出一條活路,就算早先對他頗有幾分看法的趙泓殷也多了幾分嘆服。他早先會留在管城,固然是因?yàn)閯⒓腋概畬λ幸欢ǖ奈Γ鋵?shí)還是他從內(nèi)心里排斥石敬瑭,若有可能的話就不想為他效命。

    “怎么,咱們是在這里膜拜陛下的嗎?”劉成笑著開口,“若是如此,不妨咱們一起去請個安?”

    這話一出,帳子里的人都笑了起來,趙方毅道:“大郎說的值得深思,如此,我再想想。”

    這畢竟事關(guān)重大,他這么說倒也沒人覺得意外,反正此時石敬瑭也不會馬上起駕,倒不用擔(dān)心劉家立刻就被卷進(jìn)去,只有劉燦看了他一眼,但也沒多說什么。

    眾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就散了,劉燦同趙方毅一起走了出來。周圍都是劉家的士兵,兩人雖沒帶親兵侍從,也沒什么要緊的。此時正是巳時前后,陽光正好,一些地方已能看到點(diǎn)點(diǎn)綠意。兩人走了一會兒,趙方毅才開口:“大郎,可是怕了?”

    劉燦沒有馬上說話,她看著前方,想著這兩天的事情,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點(diǎn)頭:“是的先生,我有些怕了?!?/br>
    早先還不顯,但當(dāng)她修整一番,回顧這兩天所發(fā)生的事情,每每都要有一股說不出的后怕。如果她沒有想到石敬瑭要跑?如果不是他們有幾分運(yùn)氣?那現(xiàn)在,不說她,就是整個劉家現(xiàn)在又會如何?

    雖說是經(jīng)過協(xié)商的,但來鄴城的確是她的意見,也是她說動劉成緊緊跟隨石敬瑭的。她覺得她來自現(xiàn)代,掌握著這個時代無人能比的信息就總以為自己的決策是對的,但被后人知道的歷史很多都只是浮冰,而在那浮冰之下,很可能是無法想象的驚濤駭浪。過去她一直對,一是運(yùn)氣,二來也是沒有直接參與事件之中。而這一次她真正的參與進(jìn)來,就感到了其中的可怖,所以就算知道最后坐上皇位的是石重貴,她也不想再參與進(jìn)來了。

    “我能夠理解大郎的擔(dān)心,但在這個時代,又有誰能保證自己是一直正確的呢?”趙方毅看著她,“大郎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請繼續(xù)下去!”

    “先生……”

    “若是在這個時候撤離,不僅早先做的都前功盡棄,而且,也不見得能從這次的漩渦中抽身出來。”

    “那先生的意思是?”

    “大郎早先準(zhǔn)備怎么做,現(xiàn)在就還怎么做好了?!?/br>
    劉燦抿了下嘴,她知道趙方毅說的是正確的。現(xiàn)在撤離劉家就一定能避開這場奪嫡風(fēng)波?在很多人眼中,他們可是石敬瑭的死忠??墒抢^續(xù)下去她又有些遲疑。要知道現(xiàn)在的劉家不只是劉成他們幾個,還有趙弘殷、趙方毅、柴志堅……乃至那么多的演武場的學(xué)子、士兵?,F(xiàn)在撤,他們可以慢慢轉(zhuǎn)移,然后在那場大戰(zhàn)前拔根而起,雖然會有一定的損失,總不會全軍覆沒。而如果現(xiàn)在就被卷進(jìn)這樣的風(fēng)暴里,一旦失敗,能生還的很可能是個位數(shù)!

    她看著前方,那里除了層層疊疊的帳篷就是樹木。放眼看去那些樹木都是光禿禿的,但看的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有的樹枝上已經(jīng)有綠芽了……

    她不說話,趙方毅也不說話,就這么沉默的看著她。除了性別,劉燦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君主,而就算是性別,在很多時候也是被忽略的。不過就算再完美,她畢竟還年輕,還缺少必要的歷練。像這樣的猶疑,在劉成身上就不會有,在石敬瑭身上更不會發(fā)生。這是她柔軟的地方,也是她必須舍棄的地方。

    而這一關(guān),必須她自己過,如果過不去……歷史上有很多做太子的時候還不錯,做帝王就完全昏庸的例子。

    “先生,你說的對,是我多想了?!碑?dāng)劉燦回過神,只覺得自己的腳都有些麻了,她微微一笑,直直的看著趙方毅,“一會兒,還要與先生商量一個妥善的法子?!?/br>
    趙方毅看著她,見她笑如春風(fēng),氣質(zhì)從容,但整個人已有一股隱隱的鋒利之感,這么看著他的時候,眼眸如星似海,光亮中又帶了幾分深沉。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了個叉手禮,而那邊,劉燦也以叉手禮相對。

    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等價交換并不只是小說家之言。她既然想?yún)⑴c到下面的這場爭霸之中,既然想改變今后的歷史,那就要有犧牲一切的覺悟,在這場盛宴中,不僅是她,劉家、演武場,天下人都是祭品!

    半個世紀(jì)的大亂,三百年的擔(dān)心,不是說說,就可以變的,如果她過不了眼前這一關(guān),那以后也就沒有資格再想這些事了!

    她仰起頭,看著遠(yuǎn)方,緊緊的抿著嘴,堅毅而倔強(qiáng)。

    ……

    當(dāng)石敬瑭看到劉家父女的時候,心情是相當(dāng)糾結(jié)的。在外人眼里,劉家父女那是功臣啊,大大的功勞,一路之上要不是有他們在,他這個皇帝早不知被誰砍了——可要不是他們一路緊隨,他又怎么會逃的那么狼狽?趙彥之又怎么會那么快承受不住壓力?而要不是他那么早就反水,杜重威的軍隊又怎么會完全沒有損傷?

    雖然心中非常清楚趙彥之那么做更大的原因恐怕還是因?yàn)榉磳λ麚Q東宮,但他還是會忍不住這么想,畢竟趙彥之要把追趕他的安軍控制在一定數(shù)目下也是真的很費(fèi)功夫的!

    不過不管對劉家有什么想法,面上他卻是不露的,贊美的話還說了一大堆,劉家父女也非常配合表現(xiàn)出一幅都是該做的樣子。說了片刻,石敬瑭就咳嗽了起來,還喝了兩口茶,這就是趕人的信號了,但劉家父女卻沒有離開,他們互看了一眼,劉成上前:“陛下,臣父子有一些事想單獨(dú)與陛下說?!?/br>
    石敬瑭的咳嗽僵在了那里,他放下茶杯,看了劉成一眼,很有幾分疑惑。現(xiàn)在不比早先,安重榮已經(jīng)敗了,鄭州已經(jīng)安全了,劉家也不會有事了,而且,因?yàn)槎贾浪麄兪枪Τ?,他在近期還要狠狠的給他們一些好處。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要同他說一些私密話,莫不是真把自己擺在了心腹的位置上了?

    這么想著,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就算劉家沒有破綻,他還是知道眼前的這對父子同他不是一條心的,在這點(diǎn)上,他們甚至還不如趙彥之。

    不過他還是擺了擺手,把帳篷里的其他人都打發(fā)了出去,然后擺出一副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劉節(jié)度想同朕說什么?”

    劉成做了一下糾結(jié)狀,然后道:“論理,這些話不該臣說,臣也沒這個資格,但陛下對臣有再造之恩,所以有些話,臣實(shí)在不得不說……杜將軍,臣覺得有些問題……”

    石敬瑭一怔,隨即瞪起了眼:“劉成,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劉成跪了下來,劉燦也跟他一樣,兩人趴在地上,久久不再說話。石敬瑭也不再言語——杜重威有問題,他知道,楊烈知道,其他的節(jié)度、刺史乃至安重榮恐怕都猜到了一些,但他們誰都不會說,哪怕是楊烈也不會主動提這件事。因?yàn)闆]有用,因?yàn)槎胖赝菀殉?!所以哪怕是他,也不能不敢隨便提這一點(diǎn),就是對身邊人也不會露絲毫口風(fēng)。

    而現(xiàn)在,劉家父子提出了這一點(diǎn),是有什么目的?踩倒杜重威?這不可能,劉家父子不可能如此愚笨。那么,就是完全的一片忠心?

    石敬瑭臉色莫名,雖然篤定劉家父子是有自己的算盤的,可在這一刻他也不由得狐疑了起來,因?yàn)樗耆床怀鰟⒓腋缸诱f這些能得到什么好處。

    “……這樣的話,以后不要再說了?!边^了好一會兒石敬瑭才慢慢的開口,“杜將軍一心為國,甚有功勞,就是朕,也是非??粗厮??!?/br>
    劉成沒有動,石敬瑭等了片刻:“劉節(jié)度還有什么話?”

    劉成依然沒有動,石敬瑭瞇起了眼:“那劉節(jié)度這是什么意思?”

    “臣萬死!”

    石敬瑭冷哼了一聲。

    “臣萬死!萬死!”

    “你給我滾出去!你要死早該死了,在這里說這些做什么!”石敬瑭突然站起來,破口大罵,“劉成,不要以為你有幾分功勞就可以為所欲為,杜將軍那是朝野上下都仰望的!”

    劉成終于抬起了頭:“臣請陛下一個恩典?!?/br>
    “什么?”

    “臣想移鎮(zhèn)!”

    石敬瑭鎮(zhèn)住了——移鎮(zhèn),在這個時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早先為什么反的,就是李從珂要給他移鎮(zhèn)?李從珂為什么反的,就是李從厚要給他移鎮(zhèn)。在這個時候,一方節(jié)度就是一個地區(qū)的土皇帝,掌握著各種權(quán)利,就是朝廷也輕易不敢撼動,而一旦移鎮(zhèn),就是放棄這些權(quán)利,就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了別人手里。而現(xiàn)在,劉成主動要求移鎮(zhèn)?是他耳朵出了毛病還是劉成傻了?

    “你想移鎮(zhèn)?”聲音里是nongnong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