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劉燦道:“這個東西那曹明既然拿出來了,就是一定要把程叔叔拉上船的。若是程叔叔不上,他又怎么會允許這消息泄露出去?” 這話一出,劉士則就急了起來:“東翁,劉小郎君說的是!那曹明心狠手辣,必是要這么做的,那早先放東翁離開,不過是被郎君震懾住了,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回過神了。”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仆役急匆匆的跑過來:“縣令!縣令!曹都頭帶人圍了衙門,說有林家寨的強人入了這里,要來搜查呢!” 程政的臉一白,隨即就漲的通紅:“曹明豎子,竟敢如此!衙役何在?” 隨著他的呼喊,就有十多個衙役奔了出來,程政咬牙道:“爾等隨我一起去看個究竟!” 他雖然懦弱,卻是最講究禮法的。曹明逼他簽字讓他覺得侮辱,可這攻擊縣衙卻是他絕對無法容忍的,氣惱之下就要出來同曹明說個究竟,可還沒等他走出,一支弩箭就從外面射了進來,那弩箭帶著哨音,正正的扎到梁柱上。 “曹都頭捉拿山賊,閑雜人等不得上前!” 外面?zhèn)鱽砗艉?,劉燦一把將程政拉下,大叫一聲:“關(guān)門!” 第68章 安排(下) 劉家,劉成一口口的喝著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非常習慣這種發(fā)甜的帶著奶味的茶了,甚至他也學會了怎么打泡沫,怎么弄出圖案,掌握了技巧這些真不難。不過這一刻他也沒有心思弄這些,只是不斷的往嘴中灌著。 “明日,指使就去鄭州吧?!壁w方毅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茶,同劉成一樣,他喝的也是加了奶的劉家茶。本來他對于這種奶茶并不是太感冒,總覺得有些偏離正道,他是從南邊過來了,早就接受了那邊的茶道??砂⑻K喜歡,而且在喝了一段日子后,不僅臉色好了,往日不時會犯的抽筋之類的毛病也好了。對于這個茶阿蘇是大加贊賞,也與他多做,他喝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其實管城上下,現(xiàn)在也就是劉燦自己不怎么喝這種茶吧。想到這里,趙方毅不僅莞爾:“時間差不多了,指使不能再拖了。萬一有個什么變故,指使來不及趕到,就悔之莫及了?!?/br> 劉成點了點頭,終于還是忍不住道:“也不知道燦兒現(xiàn)在那里如何了?!?/br> “指使放心吧,大郎君就算拿不下那些山賊,也足以保全自身的。趙都頭不是說了,大郎君的箭術(shù)已遠超他了。何況大郎君這也不是第一次與山賊作戰(zhàn),不會有什么差池的。” “話雖這么說,這一次她卻是深入到山中了,何況,這一次地方上恐難有什么支持?!?/br> “指使是擔心曹明?” “那曹明對我雖然恭敬,卻是李蒙的人,燦兒此去……” 趙方毅笑了:“大指使真是關(guān)心則亂。曹明此人,陰險有狡詐有毒辣也有,卻絕沒有大膽。大郎君此去,他最多也就是給林家寨通風報信,要說正面以軍隊與大郎君沖突,那是絕對不敢的。而林家寨那百十號山賊,又怎么會是大郎君的對手?” 劉成吐了一口氣出來:“你說的是,但不知為什么我這心中總有些不安?!?/br> “指使的不安也許來自其他地方?!?/br> 劉成咬了下牙:“鄭州節(jié)度使的位置我是一定要拿到的,宮里這一次的東西可送進去了?” “指使放心吧,宮中已經(jīng)送到,朝中各處也已經(jīng)打點妥當,楊公那里甚至給了承諾?!?/br> 聽到楊光遠,劉成的臉色有了點變化,但還是緩緩的點了下頭。現(xiàn)在,他還離不了楊光遠,但早晚有一日他會讓人知道他劉成并不是只會鉆營投機! 此時他們都沒有想到曹明真的動手了,而且,失敗了。 是的,曹明失敗了。此時他正被捆著縮在角落里,顫抖著害怕著然后隱隱還有些痛恨著的看著劉燦——本來他就要成功了!他調(diào)齊了軍隊,里外三層圍住了縣衙,前面有弓弩手開路,后面有盾牌手壓陣,劉燦的箭術(shù)再高明又怎么樣?她一個人還能射死一百個人?當然,她手下的那幫小孩可能也很厲害,否則也不會殺的了林強,可是他不會給他機會的。真不行,他還可以放火!當然,能不放還是不放的好,以捉拿山賊的名義攻打縣衙已經(jīng)很難調(diào)解了,若再放上一把火,更難分說,但他絕不能讓那個請愿書流傳出去! 早先,李刺史的人就已經(jīng)對他說了,這請愿書是作為后手準備的,萬一李刺史沒能拿下節(jié)度使的位置,這八方云集的請愿書就是翻牌的籌碼。但這是在以后了,若是一早流傳出來,不說別人,就是白重那里也不好交代,不管在什么地方這種挾眾要挾的事都是忌諱。所以雖早就看程政不順眼,想把他拿下,曹明也是在有十足把握的時候才亮出這個請愿書,不想到最后一刻功虧于潰! 沒能拉上程政也就罷了,讓他知道請愿書雖然不太美,總還可以圓說過去,但他怎么也不能讓請愿書走出滎陽!所以在回過神后他就咬牙點上了自己的隊伍,他知道此事做了后就與劉家結(jié)了死仇,以后恐怕是得不了好的,可早就上了李蒙船的他如果不能緊緊的貼在船上,只會死的更快。 他全副武裝的站在縣衙外,看著自己的手下壓過去,想象著劉燦等人此時的害怕顫抖,心中有一種瘋狂的快意,那個一個黃口小兒竟敢威脅他!他會讓他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錯誤。然后一個冰冷的劍就貼在了他的頸處——阿草! 然后,所有的進攻都成了笑談,曹明被壓著走進了縣衙。而當程政舉著林強的頭站在縣衙外的時候,本來叫囂著要捉拿山賊的官兵也不敢再有什么異動了。哪怕再愚鈍,也覺得攻擊縣衙不太妥當,但一來有曹明在上面頂著,二來官兵又向來驕橫大膽,所以哪怕明知這是犯忌諱的,在曹明的帶領(lǐng)下他們還是做了。 可是當程政,本縣正兒八經(jīng)的縣令舉著林強的人頭走出來的時候,他們還是膽怯了,更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怎么辦了,曹都頭都被人家壓了進去,他們還能如何? 而再之后,程政把幾個隊長點了進去,下面的人就讓他們回家了,還宣稱每人補貼二百文大錢,不過這錢要到明日才能發(fā)給他們。本來這些官兵還有些惴惴,有幾個兇狠的還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殺了程政救出曹明,之后再讓曹都頭拿主意,兄弟們總不會坐著等死啊。但是當程政讓大多數(shù)人回家時,他們就狠不起來了,當程政說還有錢發(fā)的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放了心——都說給他們錢了,這應(yīng)該就是沒事了吧。 當然,不安還是有的,懷疑還是有的,可鬧事的,卻沒有了。只是有的人回去后免不了打包了東西偷偷的出逃,一直在外面張望了幾天才又回來。不過這都是后話了,而此時滎陽縣雖然經(jīng)歷了一場動亂,大體卻是穩(wěn)定的縣衙內(nèi),劉燦托著下頜看著曹明。曹明本來也在偷偷打量她,但當發(fā)現(xiàn)她不停的看著自己的時候,就不敢再看了,他低著頭看著下面的地磚,過了好一會兒終于鼓足了勇氣:“郎君,此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還望郎君給我個機會,小的必定鞍前馬后絕無怨言。” 劉燦噗的一聲笑了:“這話,昨日林強才對我說過?!?/br> 曹明的臉刷的一下白了,牙齒都不由得打起了顫,他暗暗咬了下自己的舌頭,克制著恐懼:“郎君,小的絕對比林強有用,李刺史……不,李蒙的很多事我都知道!” “是嗎?” 曹明拼命的點頭:“小的是有用的,郎君、郎君一定能用得到小的。明臺兄、明臺兄,你幫我說句話啊。過去我不識好歹,有眼無珠,驕縱跋扈,都是我的錯,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幫我這一次,幫我這一次??!” 說到最后,他已經(jīng)淚水橫流,若不是被捆綁著,頭已經(jīng)不知道要在地上磕多少下了。程政看了,又是鄙視又是有些可憐,他張張嘴,不過到底只是嘆了口氣。 “程叔叔,這下面,你可有什么想法?” “一切但憑郎君做主!”這一次的郎君叫的就更多了幾分恭敬尊崇的意味。在弓弩從外面如雨似的射進來的時候,他本想著這次一定完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曹明會如此大膽,竟敢在光天化日下襲擊縣衙。但他既然這么做了,就是一定不會留活口的了。劉小郎君再箭術(shù)高明,也難有作為了。 誰知,不過轉(zhuǎn)瞬間曹明就被人壓著走了進來,而壓著他的人,竟是一個只有一條胳膊的孩子!那孩子還不到曹明的肩膀處,人更是瘦的不足曹明的三分之一,但他的劍穩(wěn)穩(wěn)的貼在曹明脖子上,沒有絲毫晃動。而他的臉上,始終只有平靜,絕對的平靜。程政相信,他之所以能壓著曹明一路走過來,和他的這種平靜有很大的關(guān)系——不說別人,就連他也有一種這孩子什么都能干出來的感覺。 這孩子隨便才能多大,頂天了說也就是十二三,可就是能給人這樣的感覺,而這也是最可怕的。 但這么可怕的孩子,在面對劉燦的時候卻異常的恭敬,在劉燦夸獎他的時候,程政發(fā)現(xiàn)他雖然一臉平靜,但眼中卻充滿了歡喜和榮耀。 程政作為縣令,知道要做事最難的就是用人,而要讓人真心的服帖自己更是千難萬難。可劉燦做到了,哪怕對象只是一個孩子,可這樣的孩子又怎么會是普通的孩子?更何況,劉燦還料敵于先的安排了這么一個人在外面。 他不知道其實劉燦心中是充滿了懊惱,阿草根本就不是她安排的,阿草學的東西就是隱藏于暗處,然后一擊制敵。所以只要不是必要的時候,阿草都不同他們在一起。 而今天要不是阿草的這個習慣,他們就被人包了餃子。 “大意了,以后再不能這么做了?!彼谛闹邪蛋堤嵝阎约?,“哪怕對方再懦弱膽小,自己再有優(yōu)勢,若不能一桿子打死,就一定要防著對方的后手?!?/br> “郎君?”見她久久不語,程政有些疑惑。 劉燦回過神,一笑:“不過是有個想法,還不知道成不成,不過我覺得應(yīng)該可以一試。不知道程叔叔這里可有完全封閉的房間,不要有任何光亮,最好也不要有任何氣溫,若是能隔絕聲音就更好了?!?/br> 第69章 前奏(上) 早先滎陽縣也沒什么人研究過心理學,所以劉燦要的那種房間還真找不出來——這三者分開來都有,可三者合在一起就比較困難了。但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他們很快就找到了補救的辦法。 找一間沒有什么氣味的房間,遠離池塘花園,關(guān)緊門窗,然后把曹明提過來,眼一蒙,耳朵一塞,再在屋中掛上簾子,然后就把他丟在了那兒。曹明一開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以為自己是要遭受酷刑,也就做好了準備。他是審過人的,知道一開始說出來的不會被輕信,當然不說也不行。所以要一開始說出來點,后面再說個重要的,最后再留下點問題,這樣他的命就能暫時保住了。 至于說以后,那只能說以后了。 但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是怎么了?這是要干什么? 他張口問了問,隱隱的,他能聽到一絲自己的聲音,但卻聽不到回答。 已經(jīng)沒人了?帶他來的人已經(jīng)走了?這屋里只有他一個了?曹明心中一喜,隨即又垮下了肩膀。就算只有他一個又有什么用?他手腳都被綁著,眼睛被蒙著,連觀察地形都做不到,更何況逃跑了。而只要逃不了,不過還是別人的砧上rou。 “不過他們沒有馬上殺我,就說明我還是有用,暫時不會死了。”曹明安慰著自己,并暗暗的慶幸著沒有受皮rou之苦。他剛才還有些擔心自己撐不下來,他是知道刑罰的厲害的,就是最簡單的鞭刑,幾鞭下去都能打的人去了半條命。至于那些看起來沒太大傷害,卻能疼的人寧肯死去的刑罰更不是能輕易熬過去的。 “不過那劉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躺在地上,曹明思忖著,不過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而慢慢的,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彌了上來,他也說不上什么感覺,就是覺得不舒服。 對于滎陽縣的人民來說,這一天是非常具有議論性的一天。 先是有人說林家寨的林強遭了天譴,死了。 這話滎陽縣的人是不太相信的,他們可能不知道滎陽縣令是誰,卻絕不可能不知道林強。縣令可能會換,那林強,可是在這兒扎了根的!雖然這林強還算仗義,一般來說不會害了滎陽縣人的性命,可搶起來,也不手軟。而且家門口有這么一伙子山賊,誰出門不得小心再小心?而誰要往這邊來的時候,不要謹慎再謹慎? 本來咱們滎陽也有一些還不錯的東西,比如那萬山的桃子、上窯春的酒,特別是后者,那可是天下有名的好酒,連前朝的圣人爺爺都夸贊過的! 可現(xiàn)在呢,別管東西多好,就出不去! 當然,也不是說一點都出不去,總有膽大的商人,可這樣的商人畢竟是少數(shù)的,能買的量也不會太多。所以早先多有名的作坊,現(xiàn)在也不過是勉強。 如果說酒、桃子還是一些人的專利,和廣大人民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那草帽可是切身之痛。咱們滎陽人編草帽的技術(shù)那可是祖?zhèn)鞯?,基本上家家都要有那么一兩個高手,草帽編的又快又好。這些草帽他們自己是編不完的,就拿出去賣。到下面的集市也行,到臨近的縣城也行,有那膽大一些的,甚至會跑到鄭州! 雖然一頂草帽賣不了幾個錢,可本來也沒什么成本,大家賣上幾頂,起碼能賺個鹽錢!而現(xiàn)在呢,編的再好,大多也只能自家戴了,而因為需求不大,下面的孩子也不愿意學,弄的很多老人不是搖頭嘆息,就是追著自己的孫子跑。 所以雖然大家嘴上不敢說什么,但心里早巴不得林家寨的那些人受點什么懲罰。不過不管怎么盼望,這林強突然死了還是讓大家非常驚愕。怎么死的?什么時候死的?就算是遭了天譴,也總要有個是病死的還是被雷劈死的吧……什么?被一個小孩弄死的?這、這、這,難道那小孩是來要債的小鬼嗎? 沒等大家把這事給確定下來,新消息又傳來了——林家寨的人攻擊縣衙了! 這比早先那個消息更勁爆,也更令人無法理解。這朗朗乾坤,林家寨的人怎么就攻擊縣衙了?好吧,那本來就是一伙山賊,什么膽大妄為的事都敢做,可是,都沒見他們進縣城?。?/br> 但傳遞消息的人言之鑿鑿,說曹都頭親自帶人正在抓捕,要不信,你看縣衙那邊你能走過去走不過去,離多遠都被攔下了!還真有膽大的去試了,而試驗的結(jié)果就是飛快的跑回家,緊閉門窗。 不過還沒等大家來得及害怕,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程縣令舉著林強的人頭出來了呢!再之后,林強的人頭就掛到了縣衙門口,不僅是林強的,還有其他幾十個他們能在布告上見到的山賊。 林家寨,不僅是林強死了,更是整個山寨都被破了! 驚愕、懷疑、激動、興奮! 看著那一個個人頭,滎陽縣人的心情是復雜的,復雜的顧不上去談?wù)撨@一系列變化了。 而這幾十顆人頭也把滎陽暫時給穩(wěn)了下來。對于大多數(shù)百姓來說,死的是山賊。城門沒有被打破,縣令還在,這就代表著他們還是安全的;而對于早先還有些別的心思的人來說,則是個警示,更重要的是,他們再沒有別的借口了!曹都頭?程縣令親自說了,曹都頭正在縣衙和他商量重要事情,此事十分重要,萬分緊急。怎么個重要法?這是你能知道的嗎?要見曹都頭一面,呵呵,你又是什么東西! 曹明的親信大多都被點進了縣衙,散落在外面的既不是核心人物,也不會多賣力。事實上他們旁擊側(cè)敲的打聽,更多的還是想看看程政對此事的態(tài)度。 曹明在滎陽是要比程政更具有權(quán)利的人物,哪怕在縣衙也有他安排的人。雖然現(xiàn)在很有樹倒猢猻散的架勢,但聯(lián)系上過去的線還是能得到一點消息的,而這點消息卻更令人疑惑。 據(jù)說曹都頭并沒有被打; 據(jù)說程縣令只是忙著安撫地方; 據(jù)說那些從外地來小毛孩子們有些在療傷,而剩下的,卻是在那個什么劉小郎君的帶領(lǐng)下做一種奇怪的動作,什么動作?嗯,大概就是趴在那兒,也不是全趴,而是身體懸空,靠胳膊和腳在支撐——這是在做什么?。?/br> 別說那些人不懂,就是程政也非常不解。曹明雖然被扣了下來,下面的事卻都涌了過來。怎么安撫地方,怎么阻斷消息,怎么消除隱患,這些都是說出來輕飄飄的一句,做出來,卻是令人頭疼至極的。更關(guān)鍵的是,他的人手還不夠充足。不過他雖然迂腐了些,能力還是有的;權(quán)勢上雖比不過曹明,卻更得人心。所以不管怎么說,總算把事情辦下來了??蓜N這又是在做什么? 給那些少年療傷他沒的說,那些少年也真是個個出色,當那些弩箭射進來的時候,不僅劉燦在第一時間有了正確的反應(yīng),其他人也都像是演練過多少次事的,有去主動關(guān)門的,有去主動關(guān)窗的,還有人把劉士則拉到了柱子后面。但不管他們的應(yīng)對多么及時,也還有被擦傷的,更有一個實在是運氣不好,竟被射中了大腿。 可是這下面的他就看不明白了,這個動作也就罷了,可是一堆人趴在這里又算是什么?更關(guān)鍵的是那曹明要如何處理?還有那幾個正副隊長,雖然他們把人扣了下來,可也不是個長久的事?。?/br> 他等了又等,等了又等,終于等不住了,不顧劉士則的勸阻跑了上來:“郎君,這下面是個什么章程啊?!?/br> 劉燦此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這個平板支撐,她最多只能堅持兩刻鐘,在第一期的演武場學員里,屬于不好不壞的成績。要想再練,她也不是練不成,不過沒有必要。看到程政,她一邊給他讓座,一邊道:“現(xiàn)在縣中的情況如何?” “暫時還平穩(wěn)?!?/br> “曹家人也都確定沒跑出去的?” “沒有。唯有一個管家早先去買東西,不過也被帶了回來?!辈苊鞲揪蜎]想到自己會失敗,或者起碼沒想到自己會敗的連逃跑都不能,所以也就沒有安排家人出逃。 劉燦點點頭,程政見她沒有再開口,就道:“郎君……” “哦,那曹明現(xiàn)在情況如何?還叫嗎?”大概在一個時辰后,曹明就開始叫了,先是叫救命,求饒,再之后就是大罵,罵劉成罵程政罵劉燦,什么污言穢語都出來了,不過早得過叮囑的人也沒去打理他。 “已經(jīng)不罵了,據(jù)看守的說,好像睡著了?!?/br> “哦?那我們再等等吧。程叔叔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若是明日見不到成果,我們就再改個法子。”對于小黑屋的做法,劉燦自己是沒底的,她沒試驗過。不過在現(xiàn)代她沒少聽小黑屋的傳言,而根據(jù)軍隊都在用這種模式的情況來看,應(yīng)該是靠譜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達到她想要的那種效果,曹明的反應(yīng),可是事關(guān)下面的整個計劃的。 想到這里,劉燦暗暗吸了口氣,又低頭盤算了起來。旁邊的程政看著干著急也沒有辦法。一直到天完全黑了,用了點飯食,劉燦才提議說去看看曹明。 第70章 前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