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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壓著,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竟然是男人的手臂橫在胸前,身邊挨著睡的人不就是君瑯邪。 君瑯邪什么時候跑上|床的? 明心并不記得昨晚自己如何睡下,最近君瑯邪都來跟他睡,自從他不必再紋身開始。明心不習慣有人在身邊,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是孤獨苦修,清燈伴隨。 明心才稍動了一下,君瑯邪便轉(zhuǎn)醒。 “醒了?” 面對君瑯邪的軟聲問語,那帶著鼻音剛醒的慵懶對別人來說是性感,而對明心就像是魔音,明心只有沉默。 君瑯邪似乎習慣明心的態(tài)度,側(cè)起身,手掌放在明心的額頭上?!盁肆?。” 明心微怔,昨天一直感覺頭有點重,到昨晚就發(fā)燒了,本來他身體很強健很少生病,沒想到只是一次落水,竟然就惹了風寒,那時君瑯邪抱他回來本來要讓他洗熱水燥還喝去寒湯,湯被他打翻了,熱水澡他也鬧著沒洗,結(jié)果穿著濕衣服太久,真的生病了。 但現(xiàn)在,本來難受的感覺已經(jīng)沒了,身體輕松,還神清氣爽。明心尋思,估計是昨晚君瑯邪讓他吃了藥。 “下次到湖邊要小心?!?/br> 這一天的早晨,明心沒有抗拒君瑯邪的溫柔、關懷備至,就是一直沉默,吃了一些早點,君瑯邪還讓人送來補湯,明心將君瑯邪端來、親自打的湯也喝了。氣氛似乎十分融洽,在湯喝完之后,明心突然開口,“吾要佩珠?!?/br> 明心想要回被君瑯邪收起來的七寶佩珠,那串佛珠跟著他很多年,也是他身份的象征。 君瑯邪臉色稍變,明心還是要繼續(xù)當和尚?就因為那串佩珠,明心之前還跟他冷戰(zhàn)過,那佩珠是法師身份像征,既然要明心還俗,自然得歸還靈隱寺。 “嵐兒要其它東西吧?!?/br> 接下來只有沉默,明心再也沒有先前的溫順,君瑯邪不能再碰他半分,他也沒給君瑯邪好臉色。 “瑯邪很忙吧,恕吾不送?!?/br> 就在大家以為君瑯邪會大發(fā)雷霆,也為明心和自己的小命擔心時,君瑯邪平靜地站起來,“嵐兒心情不好就讓永寧多陪你到處走走,你想要佩珠,再等幾日?!本樞八坪醪⒉簧鷼?,反而讓人覺得他今天有些高興,應該是最近君瑯邪都很高興。 這屋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君瑯邪有意讓明心還俗,他已經(jīng)有了娶明心的心思,昨天將還俗的信送出去后,他已經(jīng)讓人著手準備婚禮的事。 明心看著男人的背影,亦不明白君瑯邪今天怎么會這么容忍大度,早起時男人的溫柔,如是女子,怕是得陷入俊郎男人的深情里。 但明心是男人還是和尚,他只覺非常無力。 永寧如期過來陪明心,下棋或者到處走走,明心喜歡安靜,他打座時,永寧不會打擾,只在旁邊泡著清茶,等明心功課做完,便跟永寧一起喝喝茶。 兩人正喝著茶,侍者意童來報,“嵐公子,齊師傅來了?!?/br> 明心認識齊師傅,他的許多衣服是這個裁縫做的,但現(xiàn)在齊師傅何故來此? “齊師傅是來量新人服?!币慌缘挠缹幪嵝蚜艘痪?。 明心擰眉思索著,新人服不就是喜服?他要喜服干嘛?一想到是那種可能,明心心里抗拒,他更不愿配合,意成、意童緊張求情,“請公子三思,我們懇求公子大發(fā)慈悲?!?/br> 這無疑讓明心硬不下心腸,如果他反抗,沒好下場的何只兩個奴仆,還連累永寧、齊師傅。 “量吧?!?/br> 抑郁的明心,并不知道,在場有人極為羨慕、妒忌他,羨慕明心得到了光明的愛,妒忌明心能披上喜服與那個男人成親,他一個隱藏的內(nèi)jian,將來男人只會恨他,甚至是要殺他。永寧苦笑,喝下的清茶仿佛也帶著澀味、苦悶。 傍晚的紅霞格外艷麗,染紅了整片屋頂、遠望的天際…… 明心取下頭套,他長發(fā)了,摸著短短柔柔的,這些發(fā)像是要諷刺他,長得很快,他的發(fā)很濃密烏黑,而這些并不是他想要的。 這時,門開了,進來的是永寧。 “永寧,你來得正好?!?/br> 永寧早知明心的身份,現(xiàn)在取下頭套的人,清爽俊俏,這人的美跟頭發(fā)并沒有關系。 “要我做什么?” 明心將早前他藏起來的剃刀,交給永寧。 永寧愣了愣,明心并不需要刮胡子,精致的下巴很光潔白晰,說不定早上還是君瑯邪幫他刮的,有一次,永寧不小心撞到君瑯邪為明心刮胡子,那時的情景直到現(xiàn)在都讓他震憾,也因為那一次,他開始妒忌明心,還在明心的東西里做了手腳,結(jié)果只有證明,君瑯邪越來越疼愛這個從不領情的男子。 “幫吾剃掉頭發(fā)?!?/br> 永寧驚訝,明心的頭發(fā)很柔很漂亮,再堅持幾個月,就會有齊耳的發(fā),現(xiàn)在剃了多可惜。但明心很堅持,永寧最后還是幫忙。 “永寧,你喜歡君瑯邪吧。” 永寧握剃刀的手,微僵,之后他繼續(xù)剃發(fā)。 “吾不想成親也不能成親,你能幫吾嗎?” “不能?!?/br> “那能幫吾離開這里?” 永寧沉默,頭發(fā)處理好之后,他收拾著東西。 突然,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