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尸體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么久了，為什么還有那么多人擠在這里？難道尸體還沒有被運送出去？”我眉目微皺的看著小李，問道。

    小李聳了聳肩，看了一眼郭勇佳，一臉鄙夷的說道：“還不是你這曾經(jīng)的隊長，他覺得尸體有問題，所以讓姜法醫(yī)來現(xiàn)場化驗，人姜法醫(yī)手上還有事兒，就讓顧北來檢驗尸體，他還嫌顧北技術不到位，愣是要讓她仔仔細細的檢查完畢才肯讓人帶走尸體，這不，顧北已經(jīng)在里面呆了三個小時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得出什么結論?！?/br>
    郭勇佳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我，或許是心虛?；蛟S是不削，誰知道的，我也沒有多去理會他，轉身就走進了這家債務公司。

    這家望遠債務公司一共有兩層，一層是接待廳，除了幾名刑警在搜證之外，其他外界人員全部都被攔在外面錄取口供，而當我邁上二樓臺階的時候，一股極大的氣味瞬間就從二樓朝我彌漫而來，這是什么味道？臭的，腥的……像血腥味，又不是血腥味。

    我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這沾滿血漬的樓梯，在樓梯拐角處碰到了正從上面下來的李銘雨，看他那張蒼白而又無力的臉，我就知道。他這準是又吐過了。

    來了？我跟你說，他們二隊他媽這種事都做的出來，把一個死人放在這里幾個小時都不處理他媽的，上面的房間根本走不進去??！他這一下來，馬上就扭曲著一張臉。指著樓下厭惡的說道。

    行了，別逼逼了，上面到底是什么情況？說說唄?！蔽铱粗钽懹暌贿呁献?，一遍說道。

    “死者三十五歲左右，是這家債務公司的總經(jīng)理，聽說最近因為追債惹下很多仇家，應該是仇殺?！崩钽懹陻D在我的身邊，帶著我上樓，就看到了一具那尸跪在二樓總裁辦公室的角落。

    我摸了摸鼻子，二樓的氣味非常的嗆鼻，好像有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但李銘雨卻告訴我，他們上上下下都找過了，別說福爾馬林，就連一滴水都沒有，水龍頭還是壞的。

    就在他們所有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尸體之上的時候。我卻若有似無的打開了這總裁辦公室的窗戶口，窗戶是密封的，外面還有兩行腳印。

    “高跟鞋？”李銘雨見我一個人站在床邊，當即走到了我的身邊，看向窗外的時候，一陣驚訝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啊，從上個案子開始，我們不一直都把兇手定義在女人的身上么？查……查這個債務公司的經(jīng)理和吳斌還有其他幾個死者，有沒有共同認識的女人?！?/br>
    “好的。我馬上就去，那么現(xiàn)場就交給你了，尸體的話……”李銘雨看向旁邊那包裹著白色布匹的男尸，為難的說道。

    此時，顧北從二樓洗手間內出來。一下就聽到了我們說話，當即抬頭看著我們兩人，凝重著一張臉說道：“致命傷口是尸體左胸，被人利用尖銳物直接插入，心臟直接被撕裂。和上個案子的尸體不一樣的是，這具尸體的內臟全部都在，只有一處致命傷，但失血嚴重，相信并不是馬上死亡。而且，從尸體表皮處來看，這根利刃應該是冰冷徹骨的，因為表皮有些被冰傷的痕跡?！?/br>
    我抬頭問道：“兇器呢？”

    不管是什么案子，不管是什么兇手。只要有人死亡，毒藥，尖刀，麻繩，像這種東西，在現(xiàn)場肯定會找到，要不然就是兇器特殊，被兇手帶走，我看這四周那么凌亂，周圍的地板之上還撒滿了血液，死者應該是和兇手進行過激烈的搏斗，死者的死相非常難看，雙眼彈出，右側眼球還有些微微剝落，手指腳趾在死亡之時應該非常緊繃……

    李銘雨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四周，說道：“沒有兇器，刀子，鈍器，都沒有，而且顧北說這名死者傷口很詭異?！?/br>
    顧北接話說道：“是的，兇手的傷口呈螺旋形，是被鉆進去的，螺絲看到過么？擴大五十倍左右的尖銳螺旋狀物體吧，你們能想到什么？”

    “電鉆？”我轉身疑惑的問道。

    “不是。如果是電鉆的話，我電鐵石應該會有反應，但我剛做了十次電鐵石，一點反應都沒有?！鳖櫛笨粗业难劬?，輕聲說道。

    我轉身蹲下。掀開了蓋在尸體身上的裹尸布，發(fā)現(xiàn)尸體全身上下都呈緊繃狀，嘴間還留著一嘴白色唾沫，我從他的嘴邊取下一部分放在鼻尖聞了一下，頓時眉目一皺。這種味道……氰化鈉……

    相信看過柯南的人都應該知道，氰化鈉聞上去有一股子杏仁味，而我剛剛將這白色粉末放在鼻尖聞上去，就是一股杏仁味，而且非常濃。相信劑量很多。

    “你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吧？氰化鈉中毒，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些氰化鈉是被加工過的，里面添加了防腐劑以及4號，就像是五谷雜糧一樣，全部堆放在一起?！鳖櫛崩^續(xù)說道。

    “你不是說，死者的致命傷口是胸口的貫穿傷么？這些粉末是怎么回事？”我抿著嘴巴，轉身看著顧北問道。

    要知道，光就氰化鈉一個東西，就能殺死一堆人，更何況還有四號和防腐劑？這些可都是最致命的啊，所以如果死者是在生前將這些東西吃下去的話，不用兇手動手，這個男人早就已經(jīng)死了，又何必大費周章的用利器貫穿死者的傷口呢？這不是多此一舉？

    “除非……”

    “除非……”

    我和顧北異口同聲的將這兩個字說出了嘴。

    我們兩個面面相覷了幾秒鐘之后。我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

    她看了我一眼，順口說道：“我剛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喉嚨，發(fā)現(xiàn)后骨呈黑色，但死者的內臟以及小腹周邊內膜組織。卻還完好無損，由此可見，這些東西，應該是死者死亡了之后，才被人灌下去的?！?/br>
    除此之外，我還在尸體邊上五公分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灘水漬，我讓顧北取了一部分放在試管里面帶回去化驗這一攤水漬到底是什么，前者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蹲下了身子取起了水源。

    “就一灘水漬而已，用得著這么上心么？”突然，一陣渾厚的男聲從我身后飄來。

    我轉身一看，是郭勇佳，他正拿著一本筆記本站在了我的身后，臉上的神情還非常不削。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繞著他的身子走到了他的身后。還順手搭著他的肩膀，輕聲笑道：“郭勇佳，我們能不能談談？就我們兩個人?！?/br>
    “我想我們之間也已經(jīng)沒什么好談的了吧？畢竟我們除了這個案子，之間也沒有什么關系了?！惫录褜⑽业淖笫致姆畔?，一臉詭異的笑道。

    “我們兩個之間可以談的還有很多啊。比如你為什么會從正直憨厚，變成了如此老jian巨猾，比如，是什么讓你變成了這樣，比如。為什么要在鐘蠡面前誣陷我，難道就只是為了你能夠進入刑偵大隊么？”我饒有疑惑的問道。

    只見他呵呵一笑，說道：“這個問題你上次問過了，能不能問點兒新鮮的？”

    “我只想知道真相?！蔽艺驹谒拿媲埃寄课?。道。

    他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了這具尸體的面前，嘆氣說道：“還是我輸了，原本我以為這一次我一定能做上刑偵二隊二隊長，只要這個案子是我們二隊破的，又是你，我好不容易把這個案子攔了下來，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

    第335章 利滾利的危機

    我就在他旁邊安靜的看著，不說話，不反駁，更沒有上去辱罵他，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我和他認識了這么久，就算他回不了頭，我也不想跟他撕破臉，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對誰都不公平。

    他怨恨鐘蠡沒有給過他機會，怨恨為什么機會都在我這里，怨恨為什么我是林天的徒弟，但他卻又沒有想過，為什么我會變成這樣，如果換成了他，十四年如地獄一般的掙扎，換來這一時半刻的風光，他換不換？

    “擼一發(fā)也是你害死的。你這個害人精，現(xiàn)在裴婧瑤也看清你了，離開了你，你告訴我，現(xiàn)在你身邊還有誰？鐘蠡，林天。還有那個狐假虎威的李銘雨？呵，誰都會背叛你，離開你，最后你，就只有你，懂了么？”郭勇佳憤恨的看來我一眼，隨后轉身就離開了我的視線。

    看著他的背影，我心中莫名的有一種失落，誰能想到，昔日戰(zhàn)友，竟會變成如此境地，而這一切。卻竟是為了利益，權利，金錢這種可有可無的東西。

    我嘆了一口氣，隨后緩緩地走到那具尸體的旁邊，等張俊龍來到現(xiàn)場之后，我就開始一步一步的教他如何勘探現(xiàn)場。

    他很聰明。只是不肯學，我說的話也是聽一句，出一句，我說了三句話，他愣是頂了我三十句。

    “張俊龍，如果你還想在這個部門，就給我好好學，要不然，哪里涼快滾到哪里去?！蔽艺驹诎赴l(fā)現(xiàn)場的二樓，眉目緊促的說道。

    “哎呀，葉隊，您別生氣啊，我就是問的仔細一些，比如，這案發(fā)現(xiàn)場為什么會有那么多血漬呢？明明傷口就只有胸口那么幾公分啊……”張俊龍站在我身邊，不解的問道。

    我抿了抿嘴，耐心的解釋道：“心臟旁邊有心血管，你知道什么叫做血管么？在插進去的那一瞬間，只要你力氣用的準，血液就會像是噴泉一樣噴射而出，所以地上有那么多血不奇怪，而且這些血液都是心血管里面的血液，而且都已經(jīng)幾個小時，地上的血液很深，甚至深的都已經(jīng)發(fā)黑了……”

    等等……想到這里，我突然皺了皺眉，馬上帶著張俊龍就走到了那一灘水漬的旁邊，輕輕地在水漬中間按壓了一下，然后再放到了自己的鼻尖聞了聞，沒有味道。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兇殺現(xiàn)場沒有雄起……應該也算是說得通了。

    我再一次回到了那一具尸體的跟前，帶上塑膠手套之后馬上就檢查起了這死者的心臟周圍，心臟周圍的血漬有些淡，按照常理來說，這種地方的血液是不會呈這種淡紅色的。所以，應該就是那個了，兇手是用那個……殺死死者的……

    “張俊龍，我剛剛在過來的時候看到一家冷飲店，那邊應該有冰柜，你帶著幾個人。去看一下，冰柜里面有沒有類似于冰錐一樣的螺旋物狀的磨具，如果有，那就帶著磨具和老板一起過來?！蔽肄D身對著張俊龍說道。

    他點了點頭，破天荒的沒問我為什么，直接轉身下樓。就帶了幾個刑警去旁邊找到了冷飲店的老板。

    “怎么了？剛看著張俊龍著急的下去，還帶了幾個同事……怎么了？找到兇手了？”李銘雨此時也從樓下走來，對著我疑惑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解釋道：“兇殺現(xiàn)場距離死者五公分內出現(xiàn)一灘無色無味的血漬，你不覺得很奇怪么，而且你看。死者胸口旁邊的血漬顏色很淺淡，血液和水不一樣，血液染到了衣物之類的東西，過幾分鐘染到的地方會會變得僵硬無比，而水如果和血液混合，那其顏色，和硬度，就會相對弱很多，你看看，死者的這一件藍白色襯衫，是不是很奇怪？”

    “你是說？”李銘雨撇頭問道。

    “冰錐，只有冰錐，才能直接刺穿死者的心臟，插入心臟之后，甚至都不用拔出來，因為冰錐會慢慢的融化，只要他控制好室內的氣溫，這件事情就很容易辦到?！蔽冶犞劬?，臉色一陣鐵青的說道。

    利用冰錐殺人，這不是我第一次聽見的案子，卻是我第一次在現(xiàn)實之中遇到的案子，和電視劇里面說的一樣，冰錐的確能夠毫無痕跡的殺死一個人，甚至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只要冰錐夠尖銳，刺穿什么，都不是什么問題。

    李銘雨下意識的看著我們左前方的空調，道：“我問過二隊的一些同事，他們說他們趕到的時候二樓總裁辦公室正在吹著暖氣，三十多度，把他們熱的都差點兒暈眩了，所以國勇佳當場下令將這空調關閉，會不會……這冰錐和空調有關？

    “恩，當然，冰錐的形成和溫度有很大的關系，融化自然也有關系。一個極冰，一個極熱，這二樓總裁辦公室的房間很小，所以要將暖氣充滿整個房間速度并不慢，我估算一下，五分鐘。只要五分鐘，這房間就會跟火爐一樣，你想想，把一個冰錐放在一個類似于火爐一樣的東西，這融化速度能不快么？”我轉身對著李銘雨說道。

    而他被我說完全愣住了，因為我們誰都不會想到兇器僅僅只是一個冰錐。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推測，一切還要等到張俊龍把冷飲店的老板娘和磨具帶過來才能作數(shù)。

    “葉澤，我把尸體帶回去了昂，你跟郭勇佳說一下……”顧北一下從我面前蹲起，我和李銘雨都給嚇了一跳，我說怎么會突然有個女人出來嚇唬我們，原來她一直都沒走啊。

    我和李銘雨兩人懵逼似的點了點頭，說道：“昂……你去……你去吧，記得……給我們快點出報告喲……”

    顧北沒好氣的看了我們一眼，隨后單手一揮，讓正上樓的兩名法醫(yī)院的員工用擔架將尸體抬走。

    等他們離開之后。我又在這房間里面拍了幾張照片，隨后就和李銘雨連同刑偵大隊的三個警員等在了這債務公司的門口。

    “怎么樣，你們的人問出了什么？”我站在門口，問道。

    “恩，尸體是中午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的，因為是雙休日。所以這個公司沒有人，還是其中一個業(yè)務員為了拿資料回來，看到一樓階梯上面有血漬，順著血漬上去，我想恐怕這具尸體還得在上面呆一天多，到時候開門整個都不能看了。”李銘雨說道。

    我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那關于這個男人的資料呢？還有和吳斌之間的聯(lián)系？”

    李銘雨看了我一眼，從一旁小李手中接來一份資料遞給了我。

    我看了一眼，上面琳瑯滿目的立滿了無數(shù)個數(shù)字，我一行一行的看了下去，兩百三十八萬，本金七十三萬，利滾利，而上面的名字一欄，寫的這是吳斌。

    七十三萬直接翻兩百三十八萬，這他媽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債務公司啊。

    “你看到的，是吳斌欠這家公司所有的債務，而這債務負責人。就是這個叫做江峰的債務經(jīng)理，這家債務公司在工商局沒有登記，也算是一個皮包公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查封，至于老板……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似乎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已經(jīng)潛逃，我們已經(jīng)通知了鐵路部的同事，幫我們時刻注意他們公司的老板?！崩钽懹曛钢沂稚系哪菑垈鶆諚l款，臉色凝重的說道。

    也就是說，吳斌和江峰之間也有關系，能夠將七十三萬的北京翻到兩百三十八萬的債務公司，不就是放炮子的么，這種說的好聽的叫公司，說的難聽的，就是利滾利的放炮團隊，像這種團隊，只要一張身份證，無需任何抵押，就能分分鐘給你下款，他們不怕你跑，畢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但如果是換不出來，雙手雙腳被砍掉的也有。甚至連姓名都會丟掉。

    我看了一下這筆債務清單，吳斌總共欠了三個月，這張紙張上面也有三個紅點，分別是今年的三月九日，四月八日，五月六日，從這個債務公司開始查吧，總會有蛛絲馬跡露出來的，既然兇手已經(jīng)找上了這家債務公司，我就不怕兇手不跳出來。

    第336章 冰錐磨具

    我給李銘雨說了一下下一步我準備著重徹查的幾個點，李銘雨也贊同似的點了點頭，說要幫我，可我卻搖頭說下一步我徹查的這幾個點，是我能力范圍之內，而他，要掌控整個案件的流程。

    李銘雨微微一愣，十分不解的問道：“什么流程？”

    我看了一眼李銘雨，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說什么流程？從這件案子發(fā)生到現(xiàn)在的這個案子，你不覺得非常連貫么？吳斌和這家債務公司有聯(lián)系。而且這家債務公司一定去找過他岔了，這昨天才發(fā)生的第一件命案，今天就在這債務公司發(fā)生了第二件命案，我跟你說這一切都是巧合，恐怕連你都不會相信吧？暫時把這兩個案子并成一個案子來處理?！?/br>
    他是刑偵大隊的大隊長，我不能讓郭勇佳把氣焰全部壓到他的身上，這么做不是因為李銘雨是我的朋友，而是刑偵一隊的能力確實要比二隊強，李銘雨現(xiàn)在就是整個一隊的主心骨，這件案子，還需要我們上下齊心才能辦到，如果真的要我和二隊合作，心不在一起，怎么合作？

    “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徹查所有死者的連接點，然后從這個鏈接點里找線索?！崩钽懹挈c頭說道。

    “恩，不光是要找線索，如果說第一件案子是那個男人指使兇手干的，那么第二件案子，絕對不是那個男人指使的。因為他不會蠢到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面讓同一個人做兩件兇殺案，這樣對于他們的威脅太大了，別覺得他們在暗中，我們在明處，我們就處于劣勢。他們現(xiàn)在就像是在黑巖里面的身影，雖然我們看不見，摸不到，但哪怕只要有一點亮光，我們都能一下抓住他們的把柄，現(xiàn)在這兩個案子都已經(jīng)在我們手上了，大膽一點，一切不可能，都會成為可能的?！蔽遗牧伺睦钽懹甑募绨?，輕松的說道。

    我早就說過，李銘雨不適合做刑偵大隊大隊長，但他卻非常適合做一個協(xié)助者，這不是對于他能力的執(zhí)意，而是性格，一年了，我盡可能的在鍛煉他的偵查手段，進展很慢，但他卻會很用心的聽我說話，而且還會按照我說的一步一步做，從來都不會執(zhí)意我，這一點，有好，也有壞，好的是，他的戾氣已經(jīng)被我慢慢的磨沒了。壞的是，他這樣一味聽從我說的話，一點都沒有主見，所以我一直都在擔心李銘雨以后會變成一個什么樣的人。

    “葉隊，您看。這是不是您要找的東西？”此時，一輛警車慢慢的停在了我和李銘雨的面前，張俊龍微移車門，拿著一個方形塑料袋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本正經(jīng)的對著我問道。

    我看了他一眼。隨后從他手上接過這東西慢慢的拆開，不一會兒的時間，一個類似于鐵質抽屜的長方形物體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

    這東西呈長方形，剛拿上去的時候很冰，但因為我是用塑料袋和三大張的報紙墊著。所以冰凍程度在我手上還好。

    這貼盒里面是一個磨具，磨具內是類似于螺絲釘狀的螺旋樣式，大約跟我的手掌一般大，甚至還要大一些。

    看來我估算的沒錯，在這諾大的債務公司里面沒有任何冰箱。而且如果要運送這么大的冰錐進入公司，還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冰是水做的，最近的天氣非常悶熱，所以如果從別的地方運過來，不管用什么方式，從這冰錐里面都會滲透出水漬，甚至還會滴落下來，如果被別人看見。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但那個冷飲店距離這債務公司只有轉彎口在過一百多米的距離，哪怕是放在包里面，也沒有那么快能夠融化的。

    這個蠢的失誤，我想那個男人一定不會讓兇手犯，所以，這個兇手應該是基于私怨擅自行動，這……是最好的轉機，就像是鐘蠡說的，我們也應該是時候出手了。

    “冷飲店的老板呢？”我拿著手上的磨具，站在張俊龍的面前。笑著問道。

    這小子，終于辦了一件讓我欣慰的事情了，可在下一刻，我整個人又被他弄得不怎么好了。

    因為我看見兩名刑警從車內下來，身后還帶著一個看似四五十歲的女人。身后還跟著兩個孩子，我眉目微皺，問他這是什么情況。

    哪里知道這小子卻說我當時是這樣說的，直接把老板抓過來，我的腦袋瞬間就被他的這句話搞得頭暈目眩了起來。

    “媽的，你特么是有病么，沒有證據(jù)你抓個毛的人，我的意思是讓你把老板帶回來詢問情況，誰讓你抓人了？”我連忙惡狠狠地瞪了張俊龍一眼，而后快步就走到了這老板娘的面前。三下五除二的將其銬在她手腕上的手銬解開，并連聲說著對不起。

    這老板娘一看就是從外地嫁到嘉市來的，個性非常和善，但對于張俊龍拷她的事情，她還是顯得非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