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肚子的氣沒地方撒，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拿起了外套開著郭勇佳的車就來到了市總局之內(nèi)。

    此時的種蠡正在會議室聽著李銘雨和李然兩人敘述案情，周圍還圍坐著一圈刑偵大隊里面的刑警，我走到了會議室門口。剛想推門而入，但在這一刻，我卻猶豫了，我這樣一推進去，估摸著今后的警察生涯也就到頭了。鐘蠡是一個極其愛面子的老頭，隔著門縫看里面那么多人呢，我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沖撞他……他肯定讓我馬上卷鋪蓋滾蛋。

    我站在門外，輕輕地嘆了口氣，隨后轉(zhuǎn)身就走上了二樓局長辦公室。

    可我這剛推門進入。就特么看到了林天那張大臉，他正坐在鐘蠡的位置上玩著電腦，看他那色瞇瞇的眼神，不用猜就知道他在干嘛，玩的聚精會神的時候那哈喇子都尼瑪從嘴巴里面漏出來了。

    我輕手輕腳的關(guān)上了房門，隨后來到這辦公室的左側(cè)，從柜子下面拿了一瓶飲料就喝了起來，等我喝完飲料，這電腦里面瞬間就想起了一陣女聲：“老公，你怎么不說話啊。長得那么帥，不會是網(wǎng)上的照片吧？”

    我擦，我沒聽錯吧？這女聲最多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聽上去還有一點點娃娃音，而她居然……居然叫林天老公？

    我像個幽靈一樣，拿著飲料就移到了林天的身后看了一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我整個人都快炸上天了，這王八蛋，居然用我的照片做頭像，網(wǎng)名還改成什么嘉市一顆草？

    “嘿嘿，老婆，我這里沒有耳麥呢，你等幾天，等我工資發(fā)了，我就去買個好一點的耳麥，話說老婆，你真的二十三歲么？這照片看上去，就跟十八似的?！绷痔煲贿吷璧那么蛑I盤，那眼睛，笑的就跟月牙一樣，讓我有一種恨不得想他打成壓縮包塞到電腦里面去的沖動。

    第165章 對手

    “咳……咳咳……”我用手背捂著自己的嘴巴，然后故意悶聲咳嗽了幾下告訴林天我來了。

    可這狗日的居然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來了??？咱們下去去網(wǎng)吧上網(wǎng)吧，找個有視頻的位置，老規(guī)矩，你幫我視頻和語音，追到這姑娘，我就給你……”

    “嘖嘖嘖……我都已經(jīng)畢業(yè)了，你還能給我啥？免去早上的越野跑呢，還是免去晚上你的毒打？嘿。我說林天，你這都六十多歲了吧，好好安享晚年得了，學(xué)人泡什么妹子，就算你泡到手了，你又上不了，還不是干著急，有啥意思？”我無奈的摸著自己的額頭，輕聲說道。

    林天今年過了年就六十五歲了，我往正常了的說，人五十歲都有孫子了，可這林天呢，都特么六十五了連個老婆都沒有，還老不正經(jīng)的去泡小姑娘，你們說，他要錢沒錢，要相貌沒相貌，人小姑娘嫁給他圖啥？

    這還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他每一次追女生都用我的照片，視頻，語音，都是他威逼利誘，好了，終于到見面的時刻了，我傻愣愣的以為他是在給我找媳婦兒，結(jié)果呢？臥槽，他居然死皮賴臉的自己去了，還跟人妹紙說，照片是他年輕時候的，他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么？但人家樂意啊，人家說了，他享受的是這戀愛的過程……我竟然無力反駁。

    “你以為你畢業(yè)了我就拿你沒轍了？信不信，下一秒我就讓你嘴里全部都是蜈蚣和蛇頭？”林天坐著那張老板椅，直接就朝我轉(zhuǎn)了過來，一臉陰險的對著我說道。

    我當即吃癟似的快速后退了幾步，滿臉堆笑的說道：“嘿嘿，老師，我的好老師，我剛剛那是開玩笑的，您說您哪次泡妞能不帶上我？不就視頻語音嘛，還不是您一個眼神的事情，哎，對了，您把那些玩意兒放哪兒了？這是老鐘的辦公室，您放在這里可不好……”

    這玩意兒可不是什么開玩笑的東西，而且林天如果將這些東西放在鐘蠡辦公室，那么以他的性格，我們說著話的時候，他一個不開心就將他們拿出來的幾率是百分之八十，還有百分之二十是直接將它們?nèi)轿覀冏彀屠?。別懷疑，這事兒，林天干得出來。

    “得了，老子可沒這種閑情逸致跟任韻一樣，滿山溝子里跑。話說你小子不錯啊，比我預(yù)想之中的還要早來了一兩個小時，怎么？沒去會議室鬧？”林天突然關(guān)了電腦，拿出自己的手表看了一眼，而后抬起頭來說道。

    看來這老頭早就算好了我會來這里，而且還算到了按照我的性格會直接沖到會議室跟鐘蠡當面對峙，他甚至還算到了我的心態(tài)，多虧了林天是我的老師，他要是什么變態(tài)殺人狂，我估計我會給他玩的死死地。

    “我又不傻，以鐘蠡這種愛要面子的性格，他肯定會當眾就讓我滾蛋，我干啥要往槍口上撞，再說了，我這推門進去，他罵我我還不能還嘴，這多憋屈？”我瞥了林天一眼，拿起手中的飲料就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我挑眉微笑，這種微笑，意味深長。我想這世界上能對我露出這種微笑的男人，估摸著不是變態(tài)就是他了，他又在動什么腦筋要整我？

    “你葉澤可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能讓你這樣忍氣吞聲，說明你已經(jīng)成長了。當然，你也可以在這里把要和鐘蠡說的話，發(fā)的牢sao都跟我說一遍，畢竟我是你的老師，把你推薦給鐘蠡的人，我有權(quán)利知道，你對于這件事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林天看著我的雙眼，臉色輕松的說道。

    我聽罷，將手上只剩下半瓶的飲料放在了鐘蠡的辦公桌之上。皺眉問道：“老師，我不知道鐘蠡是怎么想的，但您應(yīng)該知道，我來做警察是為了什么，我沒有什么大義。我只為了能夠找到那個男人，哪怕只有一點點線索，可是為什么，那個男人離我越來越近，這鐘蠡說讓我們停止調(diào)查就停止調(diào)查，憑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道：“憑什么？你不覺得你倆他越近，危險就越大么？鐘蠡是想要保護你，畢竟你是林正唯一的兒子。也是林家的唯一一條血脈，小子，你到現(xiàn)在還不懂么？看看這份資料再說?！?/br>
    “啪嗒”一聲，他從鐘蠡辦公桌的抽屜里面抽出一份厚厚的資料放在了桌面上，我看了他一眼，隨即將桌上的那些資料拿起來看了一眼。

    看這些資料的時候我的川子眉就沒有平息過，對，看到這一份份資料，我的心境此刻更難以平復(fù)。

    “1994年，96年，98年，00年，都曾發(fā)生過類似烹殺案，兇手也同樣是將死者的腦袋吊在門前，也同樣都留下了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男孩的活口，他想干什么，目的還不明顯么？”林天從座位之上站起，從我手上拿過照片，然后靠在了辦公桌的邊緣，看著我問道。

    我的腦子現(xiàn)在完全是一片空白，看見這些案發(fā)現(xiàn)場的照片，我大腦深處也在不自覺得浮現(xiàn)著當年的場景，碎rou飛濺，血液流了滿地，其中還有一根又一根燃著鮮血的骨頭。那場景，對于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是多么恐懼和驚悚。

    然而，現(xiàn)在林天告訴我，面對這些場景的，不止只有我一個，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里頓時平衡了很多，但回頭一想，這男人到底要干嘛？為什么制造那么多慘絕人寰的烹尸案？為什么要留下那么多的小孩？

    “這些案子發(fā)生在全國各地。甚至還有一起發(fā)生在國外，而這些孩子最后能夠活下來的就只有兩個，一個是你，還有一個……現(xiàn)在下落不明，其余的孩子。不是被車撞死了，就是生病死了，比起仇恨殺人，他更像是在刪選自己的接班人，而且你和另外一個幸存者。都在他的候選名單之上?！绷痔煺f道。

    按照林天的說法，這目的也并不是不可能，但我總覺得沒有這么簡單，候選人？接班人？他算是個什么東西？頂多就是一個殺人狂魔而已，誰會想要成為殺人狂魔的接班人，而且他這樣不遺余力的跟我比賽破案，如果我心態(tài)不好一點，每破一次案就能夠立一次功，甚至很可能就這樣進入刑偵大隊，而我經(jīng)手的那些案子。經(jīng)辦人都不是我們部門，這一切都還要歸功于鐘蠡，如果不是他一手壓制，我想我的名字，早就刊登在警報之上了。

    排開這些因素不說，他這樣跟我比賽，我贏了，成功進入刑偵大隊，距離他的真面目又近了一層，難道他就不怕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聯(lián)合警方逮捕他？還是他真的有這個自信，我一定會成為他的接班人呢？這些答案都是未知的，因為我這個假設(shè)本就不成立。

    他應(yīng)該不會是想讓我成為他的接班人，接班人？呵，對手還差不多。

    突然，我腦中那一根緊繃著的白線突然斷裂，對手？難道……他這樣不遺余力的培養(yǎng)我，想讓我變強……難道……

    “喂，你小子，想什么呢？反正你先休息幾天吧，給李銘雨一個機會，畢竟人家是刑偵大隊的，你這樣每一件案子都插手，上面會起疑心的，而且更會影響刑偵大隊內(nèi)部的士氣，實在不行，你再去私下解決，不要放到臺面上來說，更不要讓那個人知道，你經(jīng)手了這件案子，我感覺他要出來了，而且只要你插手了這個案子，以后會一發(fā)不可收拾。”林天眉目緊緊一皺，咬著牙說道。

    第166章 再見陳則穎

    我抬頭看著林天，他那張臉上并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呵，就連他這種誰也不怕的性格，現(xiàn)在也開始畏首畏尾了起來，看來，這個男人并沒有我想象之中的那樣簡單。

    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么？從612案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時間里面，我一直在被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事實證明，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就連猜測他是誰。他長得什么模樣，甚至他是個男人我也是靠著當年那一雙男鞋來判斷的，對于他，我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們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老師，我可以接受鐘蠡的命令，并且馬上執(zhí)行，但我還有一個問題，請您務(wù)必回答?！?/br>
    “恩，說吧?！绷痔禳c了點頭，說道。

    我抿著嘴，這話剛卡到喉間，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猶豫了數(shù)分鐘之后，我才緩緩地張口問道：“老師，我想知道，您當年和鐘局，還有我父親到底是以一種什么樣的關(guān)系存在，同學(xué)？朋友？兄弟？還是患難之交？”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微妙，我從來沒有聽我父親提過他們，然而，他們卻又是那樣真實的存在在我父親的心里，要不然當時我父親也不可能會斬釘截鐵的說我jiejie的事情一定跟林天沒有關(guān)系的這種話了。

    “算都是吧，死黨，朋友，生死之交，就如你父親一樣，他不在，我們就來教導(dǎo)你，林正是個商人，我是軍人，鐘蠡是個警察，所以我們?nèi)酥g的關(guān)系一直都很微妙，像你說的一樣，我們沒有任何交集，甚至如果你不是要考警察學(xué)校，你父親也不會來找我?！绷痔煳⑽⒄f道。

    我很少看他那么認真，說實話，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當初我爸為什么要跟我說林天絕對不可能是兇手的那句話了，因為當他說出他不在我們就來教導(dǎo)你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無比認真，他沒有在說假話，而能夠用真心說出這種話的人，我還有什么理由懷疑他要對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么？

    “不過說起來，你小子也還真是沒讓我失望，當初跟你簽下生死狀，就玩命的訓(xùn)練你，以至于好幾次你都一腳踏入了鬼門關(guān)，不過我林天就喜歡跟閻王搶人，小子，還記得我說的那句話么？”林天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xù)說道。

    我嘴角一彎，輕聲回答：“欲望腐蝕人心，當我不能杜絕欲望的時候，也不要將自身的欲望擴張……老師，有時候說出這句話很容易，但是……能夠做到，卻很難……”

    他點了點頭，笑道：“難歸難。做不做卻又是一件事了，好好享受你短暫的假期，我看李銘雨那小子一個人拿不下來，鐘蠡不讓你們部門明著調(diào)查，卻沒有讓你們不暗地里調(diào)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男人嘛。怕什么，賭的多大，不過都是一條命嘛?！?/br>
    這老不死的，剛剛還讓我有些感動，這話一出口，我瞬間又有一種想要打死他的沖動。

    我們在鐘蠡辦公室聊了很久之后鐘蠡才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他用了三分鐘讓我接受上級下達的這個命令，我們部門所有人，暫停調(diào)查楓林別墅的命案，著重協(xié)助人口失蹤部門。

    他是局長，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有什么好反駁的么？再者說，林天現(xiàn)在可是刑偵大隊的顧問，又是犯罪心理學(xué)家，我就算暗中調(diào)查被鐘蠡知道了，后面還有個林天呢，到時候把黑水都倒到林天的身上，想來鐘蠡也不會對這個老友怎么樣的。

    離開市總局之后，我抬頭就看到了裴婧瑤的車，車上坐著顧北，郭勇佳，還有擼一發(fā)，見我從市局出來，所有人都打開了車門用眼神詢問我到底怎么樣了。我嘆了一口氣，緩緩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們我已經(jīng)盡力了。

    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但我能從他們眼神里面看到一絲失落。

    我走到了他們面前，看著郭勇佳家人，低聲說道：“對不起。我盡力了，不過林天許諾我，如果李銘雨一個人不行，到時候再讓我們幾個暗地里去幫他。”

    “這跟作弊有什么區(qū)別，我們難道就這樣一直在他們身后做事？做好事不留名？我們是雷鋒么？”擼一發(fā)聽罷，當即就氣憤填膺的說道。

    “我回去睡個回籠覺，有事打我電話?！鳖櫛彪p眼一瞇，轉(zhuǎn)身就打了一輛車回家了。

    而郭勇佳也嘆了口氣，走到我面前問道：“你是怎么跟鐘局說的？沒有氣到他吧？”

    我點頭道：“沒有，我去的時候他在開會，郭隊，抱歉。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br>
    此時，裴婧瑤上前一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并且挽著我的手臂輕聲說道：“沒關(guān)系的，這段時間我們一直都沒有休息過，郭隊。我們能請兩天假放松一下么？反正這件案子也已經(jīng)由刑偵大隊全權(quán)接手了，應(yīng)該也沒有我們什么事了。”

    郭勇佳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并許諾我們好好玩，部門里面的事情有他和擼一發(fā)還有顧北就行了。

    當天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這一打開房門，抬頭就看到了房間里面所有的家具都已經(jīng)沒有了，整間房子都空蕩蕩的，就連我的行李，都被人打包放在了屋子內(nèi)側(cè)的門口處，灶臺上面放著一張紙條。和一疊現(xiàn)金。

    紙條上面寫著：“房子已賣，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所以無法告知，桌上是你三個月的房租，不好意思，我急需用錢……房東……”

    我眉目微微一皺，拿出手機就給房東打了過去。

    “喂，房東，這到底怎么回事？你這不是前幾天還打我電話來著？怎么今天就跟我說房子賣了？”我對著話筒著急的說道。

    房東是個摳腳大漢，這房子也是當時他娶媳婦的時候買的，后來媳婦有了孩子，尋思就換一個大一點的，但這里是單身公寓，入不了戶，也沒有辦法賣掉，所以只能轉(zhuǎn)租，當時是李鵬飛給我找的房子，所以我也沒有在意這么多，就連租房合同我都沒有簽，反正都是每個月打錢給他，沒有什么差別，現(xiàn)在想起來，我真特么一百個懊悔。

    “真的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的，前幾天有人出高價要收我的房子，我尋思著這房子也入不了戶，而且對方說的很直白，需要這房子作為倉庫，就簽署了一個很簡單的合約，也不算賣。就只是租借而已，但他們租借的期限很長，我這孩子又快生了，這哪里都要錢，希望你能理解?！币魂嚧肢E的男聲從聽筒傳入了我的耳間，我當然能夠聽出他的無奈，但老子也是要住的啊，而且之前還有口頭承諾，咋的了，口頭承諾現(xiàn)在都不算承諾了？

    “不是，我能體諒你的苦衷，可你也要體諒我啊。你這突兀的一聲讓我搬走，我現(xiàn)在搬到哪兒去？你讓我睡馬路啊，再說，你做事也太絕了吧，直接把我房間里面的東西全部搬走了？”我有些生氣的對著話筒說道。

    “總之，你還是再去找找吧。我給了你雙倍的租金，你可以先去酒店住幾天，那個，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

    “嘟……嘟……嘟……”

    “喂……喂……”

    狗日的，這王八蛋還真把電話給掛了。別讓老子碰到你，要不然，老子打的你連你親媽都不認識。

    我收起了電話，看著面前的這一堆行李，無奈的拉著我的行李箱就按下了電梯按鈕。

    我被人趕出來了，對……我特么被人趕出來了，一下子我也想不好該去哪里，賓館么？就這么點錢，鬼知道我能撐幾天……

    “叮咚……”

    電梯門在我面前緩緩地打開，我拉起行李箱正要走進去，而就在我剛邁出一步，抬起腦袋的時候。陳則穎竟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我兩大眼對小眼的凝視了幾十秒鐘，然后，我驚訝的對著電梯之內(nèi)的陳則穎問道：“小……小穎……你怎么會在這里？”

    第167章 租房

    陳則穎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啊……”

    我頓時就笑了，對著她道：“這里是我家啊，我不在這里該去哪里啊……”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話太過突兀，陳則穎的臉色已經(jīng)紅到了半邊天了，當即站在電梯里面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看了一眼身后那間緊緊關(guān)閉著的公寓，隨后拖著行李箱就和陳則穎找了一間咖啡店坐了下來。

    我把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當然，也包括我和李鵬飛的事，才得知他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還在一直幫我勸著李鵬飛，但她只要說起我的名字，李鵬飛就會深惡痛絕的告訴她他這幾年對我有多好，給我租房子，借我錢，把我當成自己親兄弟一樣，到最后我居然會這么對他，還罵我太特么不是個東西了。

    這些話在我心里已經(jīng)算是輕的了。自從傅婉璃去世之后，我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對于傅婉璃的愧疚，李鵬飛的愧疚，我溢于言表，或許就像是李鵬飛說的。即使他不恨我了，我們也回不到以前那種關(guān)系了。

    “哎，鵬飛的性子急了一些，我想過些時間他會理解的，葉澤，那你現(xiàn)在怎么辦？要不然，我?guī)湍阏覀€賓館先住下來吧？”陳則穎攪動著自己面前的那杯藍山咖啡，抬頭看著我，說道。

    在她說幫我找賓館的那一刻，我尷尬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說實話，房東雖然多給了我兩千塊錢。但是我之后還是要租房子的，憑我那些微不足道的工資，就算租一間地理環(huán)境不好一點的，也需要兩個月不吃不喝才能押三付一，這點兒錢根本不夠，我得為我之后考慮。所以就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其實是因為我真的沒錢。

    她看著我這張尷尬的臉，伸手就從包里將自己的皮甲拿出，從里面抽了一疊毛爺爺放在桌上，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做警察的工資也就這么一點兒，這些錢算是我借給你的，等你有錢了再還不就好了么？”

    周圍人的目光從他拿出錢的那一剎那開始就全部集中在了我們兩個人的身上，我感覺我內(nèi)心遭到了成噸的傷害，當然，我知道陳則穎是真的想要幫我，她現(xiàn)在是她們公司在華東地區(qū)最大的負責人，這點錢對于她來說不算什么，但你要給也私底下給啊，當著這所有人的面，你讓我怎么好意思……

    我生生的將桌面上的錢又重新推回到了她的面前，然后皮笑rou不笑的說道：“這怎么能行，是我自己沒有安排好，房東其實昨天就給我打電話了，我沒接到，那個……我還有些錢的，沒關(guān)系……”

    “你啊，打腫臉充胖子，既然你不愿意收，我也就不強求咯，要不然這樣吧，我把我自己的房子賣了之后就買了一間空間比較小的歐式公寓，雖然只有一間房，但坐北朝南，還不錯。而且我最近也準備租出去，房租的話，八百塊錢一個月怎么樣？水電費我包，但位置是偏郊區(qū)了，可離東郊近啊，走路都不用十分鐘。你上班也方便。”陳則穎將桌面上的那些毛爺爺收回了自己的包裹里面，抬頭微笑說道。

    這小妮子，擺明了給我占便宜啊，在嘉市這種地方，再偏遠能偏到這里去？按照現(xiàn)在房價增長的幅度，一套八十平房的歐式小公寓最起碼能賣到三四十萬，而且公寓這個東西，除了自己住和租賃，沒有其他路可以走，所以就算是郊區(qū)，這租房價格也會被抬到兩千塊錢以上，所以我如果租下來了，這可是要長租的，她跟白給我住沒什么兩樣啊，占了這小妮子的便宜，她以后想占我便宜可就方便多了。

    而且如果租在她那邊，我該怎么跟裴婧瑤解釋？給她說我無家可歸，然后租在陳則穎這？我敢說她表面肯定會風平浪靜，可內(nèi)心卻早就波濤洶涌了，我以后的路啊……

    “好啦，你就不要想了，我們都是老同學(xué)，誰還沒個困難的時候？這樣吧，一會兒我們就去看看房子。如果你覺得合適，就住下來，你也知道，我工作比較忙，所以我爸媽每個禮拜都會去打掃一次，房子還是比較干凈的?！标悇t穎說著說著。這臉也在不知不覺得紅了起來。

    “呃，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你還是一個人，萬一以后……”

    “沒事的，我都不住在那里，本來也打算租出去，現(xiàn)在租給你不是正好么。再說了，你是我的同學(xué)，我又不會坑你。”陳則穎插話道。

    既然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尋思著那里地理位置還不錯，就答應(yīng)了下來，并且將我所有的錢都交給了她，八百塊錢一個月也有點兒說不過去，所以我又加了四百，這是我現(xiàn)在能夠拿出的最多的錢了，畢竟我和陳則穎說到底隔著一層曖昧的關(guān)系，在錢這個方面的事情，還是分清楚的一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