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不光是我,就連剛穿好衣服正準備下樓的郭勇佳和二樓的擼一發(fā)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樓下的這個男人。 “對對對,是裴婧瑤,當年她爹下鄉(xiāng)的時候就是住在我家的,那個時候我娘正好懷上了我,我爹和她爹老好了,所以就給我們定了娃娃親,嘿嘿,說實話,我還沒有見過我這媳婦呢,這不,我們兩家一直都沒有聯系,我爺最近也生病了,所以就想辦個紅事沖沖喜……” 聽了他的話,我感覺我整個人都開始天旋地轉了起來,什么年代了,還搞這種封建迷信,而且,她裴婧瑤可是老子的女人,他連裴婧瑤的面都沒有見過,憑啥跟我搶女人。 “不,不是……哥們兒,現在都什么社會了,娶一個一個自己都沒有見過的女人,你……你也不怕她是個丑八怪啊,咱們換一句話來說,你和裴婧瑤也沒有什么感情,說到底不就是為了沖喜的么?這樣,哥給你找一個城市妞,保準漂亮,你兩先談談感情,然后回家跟咱爹說,你在來嘉市的時候遇上了自己的真愛,反正不都是為了沖喜么,都一樣,都一樣的,是不是。”我硬著頭皮,皮笑rou不笑的搭著這男人的肩膀說道。余爪向扛。 此時,郭勇佳走到了我的身邊,一臉狐疑的對著那個男人問道:“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地址的?如果你們兩家還有聯系的話,那最合理的安排不是直接去她家么?” 我拍了拍腦袋,剛被這貨給整懵了,腦神經也跟不上節(jié)奏,對,他是怎么知道這個地址的,按理來說如果事先跟裴婧瑤的父母打過電話,再怎么說他們也應該去火車站接這貨才對,亦或者抽不出空,直接給他一個地址找到裴婧瑤家里去,怎么會直接來我們部門找她?這不符合常理。 第156章 感動 “唔,這可怎么說呢,因為我鎮(zhèn)子上的一個在上市工作的同學,他在監(jiān)獄工作,我無意之間說起瑤瑤,他說瑤瑤是他以前的同事。所以我就拜托他幫我查了一下,嘿嘿,其實在瑤瑤他爹回去之后我爹就一直在和她爹通信,但后面幾年也不知道咋的,我們寫信過去就一直沒有人回復,我們也去過上市找他們,可鄰居跟我說那戶人家已經好幾年沒回來了,聽說是出國了,我這才……” 他說道這里我才聽懂,裴婧瑤在來這個部門之前似乎是在上市女子監(jiān)獄工作的。這樣說來,他說的這個未婚妻……應該就是裴婧瑤。 “哎呀,哥們兒,我勸你別自找沒趣,你知道窯姐兒在警界是什么名號?警界狐妖啊,你跟她在一起,還不妥妥的綠鋼盔戴起來。過幾年興趣還能變成綠巨人,還是聽我澤哥的一句話,回去好好找個媳婦安定一點,別找虐啊?!睌]一發(fā)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從樓梯之上下來。 擼一發(fā)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后猥瑣的在我耳邊繼續(xù)說道:“怎么的?情敵過來吃醋了?” 我瞥了他一眼,輕笑說道:“我始終堅信,是我的終歸是會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強求,倒是你。今天有的忙了,白天就在部門值班吧,去戶口登記處或者二手房交易市場的資料庫里面看看有沒有關于這別墅主人的消息。” 因為尸體被發(fā)現的時間點是在凌晨,從我們回來到現在刑偵大隊一個電話都沒有給我們打過,也就是說,在檔案資料庫里面根本就沒有這房子主人的消息,既然正當渠道我們走不了,那我們就想點其他辦法。 那放里面是裝修過的,要動這么大的工程。物業(yè)的人員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物業(yè)我們也要查,今天擼一發(fā)的工作量我想應該不會輕松。 說完這句話,我又瞥了一眼這個站在我面前的男人,笑著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微微一愣,說道:“我叫李志強,你們都是瑤瑤的同事,這些都是我從老家?guī)淼奶禺a,一會兒大家都分一點,我跟你們說可好吃了?!?/br>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禮貌性的說道:“那我就叫你強子吧,裴婧瑤不會這么早過來的,你在部門里面坐一會兒,我們還有事。所以就先走了?!?/br> 臨走之際,李志強傻愣愣的一直把我們兩人送到了廠房門口,直至我們發(fā)動車子緩慢的從廠房門口開走,他還在車后傻傻的揮著手送我們。 郭勇佳看了一眼左側反光鏡,隨即輕笑道:“怎么的?還真吃醋了?你放心吧,裴婧瑤不會看上這個男人的,他不是她的菜,再者說,你也不像是個會吃醋的人啊。” 我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按下了車窗按鈕,不知道怎么的,我總覺得悶得慌。 說不吃醋那是假的,有哪個男人在看到自己情敵的時候會不吃醋的?但我說我不怕任何人來搶走裴婧瑤那也是真的,這個跟農村人還是城里人無關,是我知道,只要我們兩個人互相喜歡,不管是什么因素阻撓我們在一起,我都會和她一起扛下來。 “別說我們的事了,言歸正傳,今天凌晨我簡單的模擬了一下兇手殺死死者的場景,顧北說過,兩名死者死前都非常痛苦,所以我們可以大膽的猜測如果案發(fā)現場是第一案發(fā)現場的話,他要在這別墅里面行兇,那兩名死者一定會發(fā)出痛苦的尖叫或者吼叫,我用電腦查看過那小區(qū)里面別墅和別墅之間的間距,如果在那個房間發(fā)出強烈的叫聲,那么周圍的鄰居都會聽見,除非那房間里面有隔音墻,但我們昨天搜證的時候也沒有發(fā)現,今天的話,我想再回去一次楓林別墅看看,你覺得怎么樣?”我詢問道。 “切,你葉澤做事什么時候需要經過我同意了?我就算不同意你今天也會去的吧?行了,我回去的時候也睡不著,腦子里面都是那腦袋盯著我看,讓人瘆的慌,不過你沒關系么?那房子可是……” 郭勇佳話沒說完,我馬上插話道:“沒有關系,昨天我不也是進去了么?心里的障礙一再逃避,會升級成魔障的?!?/br> 突然,郭勇佳停下了車轉身就注視這我的雙眼,道:“葉澤,我說真的,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那么了解你,會不會,他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我知道郭勇佳想說什么,自從林天來到嘉市之后,嘉市就沒有太平過,雖然一切看似都跟他無關,但……怎么說呢,他似乎在刻意的介入我和案子之間,他的性格是飄忽不定的,一個地方始終都不會呆的太久,但是他卻在我考上了警察學校的時候在我身邊陪了我四年,我離開學校之后,他也離開了學校。 我只知道我爸在年輕的時候有兩個朋友,關系很要好,但我卻并不知道是鐘蠡和林天,他一直都在瞞著我,我也曾經想過這是為什么,所以帶著這個疑問,我曾經又去找過我爸,可當我在他面前推出林天就是十三年前的兇手的時候,他卻突然拍著桌子說這世界上誰都有可能殺死我jiejie,只有林天不可能,在那個時候,我爸的眼神再次告訴我,我錯了,最起碼在我爸眼里,林天絕對不可能是殺死我jiejie的兇手。 “按照歲數上來說,林天和鐘蠡最為接近,如果要說是你身邊的人,我能不能大膽的推測,這兩個人最可疑?”郭勇佳單手摸著方向盤,整個身子側轉,對著我狐疑的說道。 我嚼著口香糖,聳了聳肩,說道:“兔子不吃窩邊草,他雖然自大,卻也很謹慎,林天和鐘蠡我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不會這么蠢,呆在兩個這么接近我的位置上面,你想想,即使他自認為他再完美,可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完美的人,不可能跟我在一起那么久,一點兒破綻都不露出來,而林天一直讓我燃著仇恨的火焰,是因為他知道只有仇恨才能讓我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十三年前的他到底是誰,想要觸碰十三年前的案子,我就必須爬的比現在更高,對于他來說,我占據高位,對于他來說,也算是給我父親一個交代?!?/br> 我不知道他們三個人之間是以一種什么樣的關系存在的,當時我問過我爸,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肯告訴我,還讓我不要再去追查十三年前的事情,就算我查了也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也就是他的這一句話,讓我更加懷疑,葉茹到底有沒有死,我姐,到底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余爪低弟。 “被你這樣一說也是,不會有人傻到這種地步,殺死人家jiejie之后還潛伏在你身邊,行吧,如果有什么進展你一定要通知我,現在你可不是一個人了,咱們是一個隊伍里面的,你自己也說過的,我們幾個,一個都不能少?!?/br> 我不想說什么rou麻的話,可在這一刻,我竟然被一個大老爺們兒給感動到了,不得不承認,他是這輩子唯一一個跟我說我并不是一個人的人…… 十分鐘之后,我們將車停在了楓林別墅的大門口,這兩人還沒進去,就被這里的保安給攔了下來:“喂,那兩個,哎對,就說你們呢,你們好像不是里面的住戶吧?如果是訪客給我報一下門牌號。” “嘿,你保安就保安,用得著這么頤指氣使的么?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這小區(qū)的老大呢?!惫录炎叩搅诉@保安面前,一陣沒好氣的說道。 第157章 散發(fā)著腐臭氣味的雜物間 只見那保安眉目一橫,指著我們盛氣凌人的說道:“這里可是高檔住宅區(qū),里面住著的不是公司老板就是公務員,如果你們兩個是小偷,我擔待的起么?” 郭勇佳正要卷起袖口找他理論,卻被我一把攔了下來。我走上前去,從口袋里面拿出自己的證件遞給了這保安,好聲好氣的說道:“今天凌晨的時候我們還來過這里,如果給你看了證件你還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撥打110報案中心查詢?!?/br> 保安狐疑的看著我,又仔細的瞄了一眼我的證件,五分鐘后才將證件緩緩地交到了我的手上,問道:“你們是警察?這個……今天早上我們接到通知,所有外來人員都不能入內,好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了。要不然,我去問問我們老大?” 接下來,他轉身就回到了保安亭打了一個電話,幾分鐘之后,他從保安亭出來,親自將我們帶進了這個小區(qū)。 “哦對了,昨天晚上我進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值班。能不能幫我叫一下那個保安?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一下?!蔽乙贿吀谒纳砗?,一邊說道。 保安笑嘻嘻的,看似很和善,但我們剛剛都見過他這幅嘴臉,典型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過像他這種人,在一定的壓力之下還是很好套話的。 “行啊,不過我們這里是做一休一的,而且他也住得遠,可能兩位警官要多等一些時間了。”保安笑著說道。 我點了點頭。隨后就和郭勇佳還有這個保安一同踏入了這棟別墅的大門,我是不會說只有保安才有這別墅的安全卡的。 只見他嫻熟的拿出了一張白色的卡片,在門口的感應器上刷了一下,大門一下打開,都不用拿鑰匙,我才感嘆,現在的科學技術,出門只要帶一部手機,帶一張卡。就能出去旅游了。 我輕輕地打開了這別墅的大門,一股子陰風瞬間從屋內吹出,我們三個人都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 保安雙掌抱著自己的手臂使勁的搓了一下,有些害怕的說道:“這里……怎么那么陰森……” 看來,物業(yè)公司并沒有告知任何人這里發(fā)生了命案,就連保安都不知道,他們隱瞞的原因,應該就是怕這件事情傳了出去,這小區(qū)里面的物主會人心惶惶吧。 不過這招也治標不治本,這里出了那么變態(tài)的命案,警方今天應該會正式立案偵查,那些法制媒體會第一時間收到消息,所以消息很快會鋪天蓋地的在各大媒體上面瘋傳,到時候。我想出現的恐慌應該會更大吧。 “這里昨天死了兩個人,當然會有陰風,怎么?平時對人太刻薄,怕了?”郭勇佳眉目一挑,玩味的站在旁邊說道。 那保安鱉紅了臉,結巴的回答道:“啊……這里死了人?二……二位,對不起,我還有點事情沒做,就陪你們到這里了,梁浩方面,我會幫你們去聯系他的,你們出來的時候關門就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說完這句話,他忙不迭的就沖出了這棟別墅,我和郭勇佳相視一笑,連保安都這么膽小,很難想象,這小區(qū)里面的住戶安全是怎么得到保障的。 “好了,我們現在從哪里看起?”郭勇佳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 “隨便看看咯,非要找個查看的目的你來找找,話說你別告訴我你相信刑偵大隊的那群人,李銘雨還好說,昨天你沒看到么?兩個刑警一組,說是地毯式搜索,但遺落的角落還是挺多的,比如這大廳地板的細縫以及廁所馬桶后面的水箱,他們都沒有搜過?!蔽衣栔纾贿叴钪录训募绨?,一邊來到了廚房門口,點頭繼續(xù)說道:“你就從廚房開始,我從一樓的廁所開始,慢慢地搜,總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郭勇佳轉身問道:“那你昨天為什么不說出來?昨天讓他們認真點兒,今天不就沒這事兒了么?” 我白了他一眼,告訴他如果我昨天直接當著李銘雨的面去說他小隊的壞話,這不光李銘雨下不來臺,到時候,我們想要在刑偵大隊套消息,也是不可能的了,畢竟我還在鋪墊我jiejie的案子,說實話,我一直覺得這個案子沒那么簡單,能夠有權利調取當年這案子的人,除了鐘蠡,應該就是李銘雨了,可這家伙保守的很,我提過幾次,幾次都給他把話繞過去了,他顯然是在逃避我的問話,所以我希望等我再掌握那個人的一定線索的時候,再去找李銘雨幫忙,希望到時候我們的關系,能讓他告訴我實情吧。” 他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轉身就走進了廚房,我是看著他走進的廚房,還好他答應了,要不然,我可不知道該怎么樣去掩飾此時我內心的恐慌。 我記得當年在警察局的時候曾經聽那些警察說過,我jiejie的大部分骨頭都被放在了這廚房的爐灶里面,如果當時不是鄰居發(fā)現的及時,我說不定就會煤氣中毒而死,從那天之后,出門成了我最大的阻礙,只要呆在這個家里,不管我走到這別墅的哪一個角落,我都能從空氣之中聞到血腥味,特別是這個廚房,小的時候我還出現過幻覺,jiejie就站在廚房門口跟我說,她就在這里,讓我別怕,當時她那種眼神,現在還時刻在我腦海中回蕩。 我轉身朝大廳內側的一個拐角處走去,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拐角處應該有一間雜物房,雜物房的旁邊就是廁所,我想著先檢查一下廁所有沒有什么遺漏的證據,再去檢查雜物間,可當我走到那雜物間的時候,門是被虛掩著的,我輕輕地走到了那雜物間門口,右手之間的瑞士軍刀也早已抵在了我的手掌之上。 我慢慢走到了那門邊,輕輕地推開了那扇被虛掩的門,里面的空間很大,但雜物被擺放的亂七八糟,什么鍋碗瓢盆,存下來的空塑料瓶,還有一些洋酒的空瓶,隨處可見,我走進來的時候空氣之中還彌漫著一股子腐臭味。 當我聞到這股腐臭味的同時,我整個人瞬間就警惕了起來,心想這次要特么再發(fā)現尸體,老子就徹底改名為葉柯南,特么的,我還就不信,這種事情次次都會在我身邊發(fā)生。 我走到了這房間的最左側,這里有個櫥柜,看上去像是收廢品收回來的,因為像這種裝修高檔的別墅之中,擺放著這么個古色古香的櫥柜,看上去終歸會有些格格不入。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沒錯,走到這里的時候腐臭味更加濃烈了,而且其中還帶有一種酸酸的味道,臥槽,這rou該不會被發(fā)酵了吧? “噗通……噗通……” 我的心臟在我伸手將櫥柜打開的那一刻,一直都在不規(guī)則的跳動著,我不知道里面會有什么惡心的東西在等著我所以在打開這櫥柜之前,我的心情都是忐忑不安的。 可就在我伸手過去打開櫥柜之后,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里面不是尸體,而是一碗又一碗rou制品,紅燒rou,炒rou,還有蛋蒸rou,可是這菜放在櫥柜里面都已經快要發(fā)霉了都沒有人吃,甚至還被放置在這里不丟掉,怪不得我一進來的時候就聞到發(fā)霉的味道,原來是這些東西引的,媽的,我就說哪里會有那么多的尸體等待著我去探索呢? 然而,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我的衣服正巧勾著那櫥柜左下方的一根洋丁,整個櫥柜包括里面發(fā)霉的rou制品也全部倒在了我的身上,幸好哥是練過的,再加上這點重量對于我來說也不算什么,下意識的抬起了雙手就將那已經傾斜在我頭頂的櫥柜抬了起來。余歡農血。 “哐當……”幾聲脆響不絕于耳。 因為這櫥柜的結構是上下結構,很多在老房子里面住過的人應該知道,一般在我們爺爺奶奶家里面放著的櫥柜,都是上面放飯菜,下面放碗碟的,所以當這櫥柜傾斜,盡管櫥柜沒有掉落在地上,但放在櫥柜里面的飯菜全部從那紗制廚門之中掉落在了我的身上,下面也是一樣,里面的碗碟從櫥柜里面掉出,而當我低頭向下看去的時候,卻驚然的發(fā)現,這櫥柜下半部分裝著的并不是碗碟,而是……一碗又一碗的骨頭湯,這些骨頭湯此刻都已經連碗打碎在了地上,那一根又一根骨頭,也掉在了地上。 不……這不是豬骨,這是人骨……我眉目微微一皺,將這掉落的櫥柜重新放回了原地。 第158章 落地的骨頭湯 零零碎碎的瓷片就這樣攤在了地上,不過幸好碗底還是完整的,我初略的數了一下,大約二十多婉的骨頭湯,而且每一晚湯內的骨頭長短不一,讓我一眼就能辨別這是豬骨還是人骨的理由就是隨著這些瓷碗一同摔出的還有一個類似于腌制咸菜的腌制杠。它里面放著的也是骨頭湯,而且這味道,我相信每一個人聞著都會感覺一陣酸爽。 因為腌制缸比較厚實,這種程度的摔打根本不足以將其打破,但它的確是被摔了出來,湯汁流出一大半,也就是剛剛那一眼,我看到這缸里面的骨頭是連接成片的,是人的肋骨,它正緊密的貼合著這扣大缸的內側。周圍那些濃稠的湯汁還在不停的撞擊著這恐怖的人骨。 媽的,我剛說我特么不是柯南,這回可特么自己打自己臉了。 “老郭……老郭……”我在這房間里面連續(xù)叫了兩聲,郭勇佳才從廚房里面出來,當他走到這房間的時候,馬上就捂住了鼻子,問我這房間里面四處飄蕩的是什么味道。我說我們可能又發(fā)現了一具尸體,在說這句話的同事,我的手指還點了一下我面前的那一口缸,示意他往里面看。 當郭勇佳低頭看到了那一副肋骨架的時候,馬上瞠目結舌的說不出一句話來。余歡乒圾。 刑偵大隊昨天來過這個房間,因為我看見廁所門口有水漬干涸的痕跡,而在這雜物房的門外還有一陣凌亂不堪的腳印,這些腳印應該就是那些從廁所門口經過的刑警留下來的。 說句老實話,如果是我,粗看一眼也不可能會有什么發(fā)現,畢竟這些都是家常菜。我也可以設想這里以前是保姆的臥室,因為許久沒有人居住,保姆被辭退,所以主人也一直都沒有來打掃,這很正常,至少以前我在家的時候,mama剛走的時候,保姆對我不好,我爸直接就把她辭退了。再然后,因為我爸常年出差,我姐也要讀書,留我一個人在家我當時又太小,沒有能力去打掃這些,所以在正常情況下,我爸回來之后都能看到有蜘蛛網架在我家門口。 所以有些人一直在責怪我,我爸在外面工作上班是為了賺錢照顧我,而不是想要拋棄我,但我問一句,有父親把自己兒子放在家里,每天讓送外賣的人給我送飯吃,最起碼保證我不餓死就行了的父親么?當然,我們父子之間的隔閡。還遠遠不及這些。 相信我,沒有一個人天生就會恨另外一個人,更何況是自己的父親。 “喂,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昨天刑偵大隊勘查的時候居然都沒有發(fā)現這里還有一具骸骨?”郭勇佳說話之間語氣非常憤怒,因為這種大小的腌制缸,如果要放置一整副人體肋骨的話,那么死者的年紀應該不會超過八歲。 我低頭搖晃了一下那腌制缸,隨后又伸手打開了這櫥柜下方的兩扇小木門,打開木門之后,一陣沖天的臭氣瞬間就從這柜門內傳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惡心,就連我這個在廁所里面吃過滿滿一碗全家福的人,都差點被這股味道給熏暈了。 “呼……媽的,好臭,這些東西到底放在這里有多少時間了……”我時不時的將自己的腦袋伸出這櫥柜換著氣,染后又接著把腦袋伸進去,嘴上還叼著一個小心手電,在四處搜尋看看是不是還有什么東西沒有掉出來。 但當我將雙手伸入里面的時候,我瞬間就后悔了,我摸到了一團東西,黏糊糊的,表面還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小坑,我用手電筒一照,乖乖,我整個人都被惡心到了,一團又一團的黑色內臟被我從這櫥柜里面拿了出來,也就在我拿出這些東西的同時,郭勇佳當場就蹲在我身邊吐了起來。 我也沒來得急管他,直接就讓還在一旁嘔吐的郭勇佳脫下外套并平鋪在地上,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嘴里面還在打著惡心的說道:“唔……嘔……你要干嘛?!?/br> 我瞥了他一眼,瞪大了眼睛著急的說道:“趕緊的,快……” 他狐疑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并按著我說的,將自己那一條深藍色的外套鋪在地板上,緊接著,我飛快的蹲下了身子,雙手輕輕地將手上那些已經發(fā)黑的內臟放在了他的外套上。 見我這一舉動,郭勇佳懵逼似的盯著我說道:“你自己也有外套,為毛要用我的?” “廢話,我外套來來回回就在和么幾件了,而且這個月房東又在漲房租,我哪里來的那么多錢買外套?”我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算你狠,昂,算你狠,不就一件外套么,等什么時候休息了,哥帶你去買,特么的,你好歹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怎么摳起來比我還摳?”郭勇佳鱉紅了臉,眼看著自己這件衣服也算是報銷了,伸出那一雙激動的已經微微顫抖的手臂指著我說道。 “嘿嘿,按照排班,我后天休息,那個什么,要不然,你后天下午請兩個小時假,咱們去一壘百貨看看?”我咧開了嘴,猥瑣的笑道。 我捏著自己的鼻子,有些無語的朝我揮了揮手。 其實我也不是裝窮啊,我是真窮,這個月的房租活生生的從兩千一漲到了兩千六,我一個月公司三千八,這尼瑪我每個月的房租扣掉也還只剩一千二了,我還得要交水電,吃飯,電話費之類的,真多不出什么錢去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