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這個女人的嘴巴張的很大。眼眶里面的眼球也萎縮成兩顆干癟的小黑球,她的臉已經(jīng)讓我們靠rou眼分辨不出她是誰,而就在這顆頭顱的旁邊,還有一雙手掌分別左右呈爪狀放置,頭顱和手都已經(jīng)被保鮮膜一層又一層的密封住了,但從這透明的保鮮膜,我還是可以看的見這女人臨死前的表情。 驚恐,慌亂,不知所措,很難想象,在什么情況之下,她會露出這種表情,但很快,一個讓我窒息的想法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我拿出了電話,直接打給了顧北,讓她現(xiàn)在放下一切馬上來我們這里,我說話時的語氣很凝重,所以顧北放下電話,就和郭勇佳拿著自己的工具箱趕了過來。 至于李銘雨,他完全被這個場景給嚇傻了,站在原地賊吧不能動彈,等他反應(yīng)過來之后,他也是一樣的打了一個電話,讓自己的刑偵大隊馬上趕來案發(fā)現(xiàn)場。 “咔嚓……” 打完電話,我就給死者拍了幾張照片,在他們趕到之前,我們誰都不敢碰觸尸體,所以只能在尸體周圍進行最簡單的踩證。 不過我想這周圍并不會有任何證據(jù)給我們采集的,因為看這尸體的干化程度,應(yīng)該沒有一年也得有半載了,而那個女人在這段時間里面天天都來這里擦拭雕像,也就是說,如果這個女人不是殺人兇手,那么這被卡在里面的尸體應(yīng)該和她有復(fù)雜的關(guān)系,迫于某些原因,她不能直接報警,所以只能靠著這種方式希望我們能夠在她的指引下發(fā)現(xiàn)尸體。 “真晦氣,馬上就要過年了,還出這種事情,葉澤,我就說跟著你一定沒啥好事兒,你看被我說對了吧,我一早就看出來了,你真是走到哪里死到哪里啊?!崩钽懹暾驹谶@尸體的面前,雙手叉腰,一臉唉聲嘆氣的說道。 我沒好氣的白了這逼一眼,說道:“怎么的?合著這整個嘉市就不死人了唄?這樣,以后你老婆有孩子了,也往我身上推,反正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李銘雨有點兒疑惑的問道:“我老婆要有孩子了,關(guān)你什么事兒?” 我猥瑣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一邊走出房間,一邊說道:“你長得這么丑,人又這么笨,以后的老婆啊,肯定是我介紹的,萬一喜當?shù)?,你不得來找我??/br> “嘿,你個葉澤,看老子不打死你……”李銘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就跟在了我屁股后面走出了房間。 等到刑偵大隊那群人和顧北都來了之后,在顧北的指引之下,他們幾個老大爺們兒扛著電鉆就直接將那一邊墻壁掏了個空,更恐怖的是,當他們將電鉆鉆入墻壁之后,一節(jié)又一節(jié)凜冽的白骨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這墻壁之上,再然后就是殘肢斷節(jié),比如左手的上手臂,整個腳掌,還有一些零碎的器官,甚至于就連內(nèi)臟,都被放在了一個巨大的透明塑料盒之內(nèi),塑料盒外面還包裹著保鮮膜。 我們數(shù)了數(shù),一共11截殘肢,分別是尸體的左右手上下部分,左右腿上下部分,兩個干涸的腳掌,一顆腦袋,兩只手掌,兩個乳f等,當然,這些東西被挖出來的時候,雖然都過了半年,但還是有些味道,一種……石灰夾雜著rou的味道,這種味道我很難用詞匯敘述出來,因為不算太難聞,但卻還是會有味道。 可也就是我嘴上這不太難聞的味道,整個房間里面,除了顧北和另外兩個法醫(yī)之外,包括李銘雨和其他刑偵大隊的采證人員,在電鉆鉆下去的那一刻,全部都在第一時間跑到了樓下吐了起來,就算有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的,也都捂著鼻子,走到了門口,那一雙眼睛再也沒有往里面看來。 我和顧北面面相覷了幾秒鐘,然后默契的走到了那些被卡在墻內(nèi)的殘肢旁邊,帶上塑膠手套就徒手將其一個一個的拿下,我拿的時候很小心,生怕一用力,這尸體就會變形。 “你還真的什么都不怕?不過也對,你都吃過屎,這些還不是小兒科?”顧北一邊將殘肢慢慢的取下,一邊玩味的笑道。 我抿了抿嘴,輕輕地將那女人的兩個乳f一個接著一個的取下,一邊說道:“不用上來就拿這些話來酸我,我葉澤從來不會虧欠任何人,包括金錢和感情,而且這是我和裴婧瑤的事情,怎么樣也輪不到你來打抱不平,我們是同事,但我們又和普通的同事不一樣,我需要你所有的信任,不夾雜任何感情。”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冷漠,冷漠到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能說出這種話,不過我說的沒錯,我從醫(yī)院里面出來到現(xiàn)在,她一直都沒有在微信群里面跟我直接聊過天,甚至有時候還在擼一發(fā)和郭勇佳面前指桑罵槐,她顧北有多大能耐我很清楚,她是一個很冷漠的女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很感性的女人,她不明白我在顧慮什么,我也沒有必要讓她明白,我和裴婧瑤之間的感情,只能點到即止,再發(fā)展下去,恐怕她的命都得懸在褲腰帶上。 “你想的太多了?!鳖櫛庇朴频恼f完,直接就蹲了下來,用她的那一雙手輕輕地將其中一截斷肢拿起,然后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搖頭說道:“在這里什么都推斷不了,只能帶回去拼湊。” “恩……”我點頭道。 這種殘肢斷節(jié),要能在現(xiàn)場直接推測才有鬼了。 “不過現(xiàn)場唯一能夠推斷的是,這尸體應(yīng)該被人放在火上烤過,這些殘肢,包括死者的頭顱內(nèi)的水分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而且并不具備任何的彈性,手臂左側(cè)還有一層焦rou,應(yīng)該是被人放置在火上烤的時間過久的緣故,兇手知道取出尸體體內(nèi)的器官,還懂得用保鮮膜包裹尸體,應(yīng)該是有所預(yù)謀的?!鳖櫛蹦闷鹨唤財嘀?,冷冷的說道。 我被顧北的話整的啞口無言,如果真的像她口中所說,這尸體是死亡之后被人經(jīng)過這樣一系列防腐處理再放入這墻面的夾層之中的話,那么之前我在心中的答案,就不成立了,所以,那一條線索以及死者的死亡方式,也就不復(fù)存在了。 我們在這個房間里面忙了一個晚上,到十二點鐘這采證工作才算是正式結(jié)束,顧北帶著尸體坐著刑偵大隊的車回去了,而我和李銘雨則是站在這小區(qū)的門口,抬頭看著四樓的窗戶,我們兩個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那個襲擊我們的女人是誰,她和死者又是什么關(guān)系,她會不會是殺害死者的兇手,但隨后,這第三個疑問就被我否決了。 沒有一個兇手會引任何人去發(fā)現(xiàn)自己殺死的尸體,而且還冒著要被我們發(fā)現(xiàn)的危險,所以,這個女人應(yīng)該只是想讓我們找到尸體,幫助這個被鑲嵌在夾縫里面的女人重見天日罷了。 “咕……咕……咕……” “……” 李銘雨就跟看著一個怪物一樣看著我的肚子,我老臉一紅,悶咳了幾聲,說道:“看什么看,我一天都沒有吃飯了,還不允許我的肚子叫幾下?走吧,去吃點東西,這幾天我們可要“打仗”了” 說完這句話,我一手將李銘雨的肩膀攬過,然后恬不知恥的說道:“嘿嘿,不過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這頓就你請了,咱們誰跟誰不是,還有,你身上有多少錢?這個月工資我交了房租就沒了,李鵬飛那小子現(xiàn)在還在住院,我不好意思問他借,要不然,你借我點兒?” 別問我為什么要用恬不知恥來說自己,因為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早就已經(jīng)忘了先前跟顧北說過的那些話。 “你小子,合著在這等著我呢?看了這種場景你還能吃得下,老子也佩服你的?!崩钽懹晏湫苑堑恼f道。 我笑了笑,轉(zhuǎn)身上車,我拉開車窗又下意識的看著四樓的那個房間,那張凄慘的臉又再次出現(xiàn)在了那個窗前,她就這樣死死地盯著我們。 “啪嗒……”我猛地打開了車門,然后一邊抬頭看著那窗前的女人,一邊往樓上跑去,我真真實實的看到了她,對,她就在窗前。 下面有李銘雨,上面有我堵截,這一次,看她往哪里跑。 第89章 菊花開滿地 可等我爬到四樓的時候,原本緊閉的大門卻已經(jīng)打開。 也就是說,剛剛那個站在四樓用眼睛瞪著我的女人已經(jīng)離開,我憤恨的錘了一下墻壁,隨后走入房門,里面的一切都沒有改變。該拿走的刑偵大隊已經(jīng)全數(shù)拿走,現(xiàn)在這個房子里面,留下的也就只有那些簡陋的家具和那些覆蓋在地面之上的灰塵。 我抿了抿嘴,慢慢的走到了窗臺邊緣,隨后打開窗戶喊了一聲李銘雨,而他。卻在我剛喊出他名字的時候,瞪大了眼睛,用手指了指我身后,我下意識的回頭,那張恐怖的臉頰瞬間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覺腦門一沉,然后發(fā)出撕裂般的疼痛,緊接著,我應(yīng)聲倒地。馬上就失去了意識。 當時我真的以為我快要死了,就在見到這個女人的剎那,當她用手上的那一把斧頭猛敲我額頭的時候,那種對于死亡的恐懼,直到如今我都銘記在心,我終于可以體會什么叫做生死,當然,她并沒有用斧頭的正面擊打我,而是用鈍面,要不然,她一下我就可以和閻王爺嘮嘮嗑了。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是依稀記得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入夜時分,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茶幾兩邊擺著兩籃子水果,都是一些我愛吃的,比如西瓜,獼猴桃,還有車厘子,我看四下無人。也沒管洗沒洗,直接從果籃子里面拿出一顆獼猴桃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起來之后我肚子餓的要死,就好像幾天幾夜沒有吃飯一樣。我沒有開燈,所以當陳則穎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就是一個黑影坐在床上,就跟中了魔一樣,一直在啃食著手上的獼猴桃。圍投醫(yī)巴。 “啊……”陳則穎推門進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手上的水盆也打翻在地,直到護士聽見聲響,著急忙慌的從護士站趕來開燈,她才看清坐在床上的人是我。 護士見我醒了,馬上就去找了一個值班醫(yī)生,值班醫(yī)生幫我檢查了幾分鐘,就對著我說道:“有些腦震蕩,聽警察說擊打你的東西是一把斧子,命真大,按照斧子的重量,就算是背面,順手下去也能擊碎你的顱骨,但是現(xiàn)在卻只有一些皮外傷,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了,留在醫(yī)院里面觀察幾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醫(yī)生說完這些話,對著我笑了笑就離開了,而陳則穎則是一直坐在我身邊一一種很擔心的眼神看著我,期間也沒有說上一句話。 我被她這樣看著說實話,挺尷尬的,畢竟孤男寡女,我又不知道是誰通知這小妮子的,要知道,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可比尋常人還弱,更何況我們兩人現(xiàn)在又處于這種尷尬的關(guān)系,我不是一個喜歡被人關(guān)心的人,更不喜歡看到別人為了我而緊張,因為他們越是這樣,我越是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你沒事吧?”陳則穎率先打破了這病房之中尷尬的氣氛,說道。 我微微抬頭,然后朝她笑了笑,摸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很疼,撕裂般的疼痛,可為了不讓這小妮子擔心,我還是說了一句沒事。 “其實我知道我們兩個人現(xiàn)在挺尷尬,葉澤,我想我們還是先從朋友開始做起吧,我知道你家里的事情,所以我不會勉強,畢竟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強留也留不住?!标悇t穎勉強的勾出一絲微笑,然后將手上已經(jīng)削好的蘋果切成很多小碎塊放在了碗里遞給我說道。 我順手拿了一塊蘋果就往嘴巴里面塞,一邊吃著,一邊沒心沒肺的說道:“呵呵呵……那個什么,李銘雨他們呢?” “鐘局長找他,所以半個小時之前他就走了,你到底是被誰打成這樣?李銘雨說是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我似乎轉(zhuǎn)移話題成功了,陳則穎就像是一個家庭主婦一樣閑嘮嗑的對著我問道。 “是個女人,一個穿著高跟鞋也只有一米六十三的女人,她臉上全部都是血,畫著濃烈的煙熏裝,頭發(fā)很碎,卻有一股洗發(fā)水的味道?!蔽颐寄恳话?,仔細回想道。 剛剛那個瞬間太過于短暫,我只能注意到這些,至于我為什么會知道她穿著高跟鞋,這很簡單,當我被那一把斧子錘擊倒地的時候,她往后退了一步,我是面朝地面倒下去的,所以我能夠準確的看見,這個女人腳上穿著的,應(yīng)該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大約有六厘米左右,也就是說,這個女人的身高,目測只有一米五十多而已。 想象一下,我處于那種令人窒息的狀態(tài)之下進入房間,對于周圍的環(huán)境很敏銳,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因為在那四年里面,林天對我進行過非人類一半的訓(xùn)練,我只要一個不小心,他就會從我根本沒有注意的方向朝我襲來。 這個房子的兩個房間是左右相對的,正中央行走五步就是窗臺,但他們的角度不一樣,有人從這兩扇門里面隨便那一扇出來,我都可以感覺得到,因為角度關(guān)系,我腦袋哪怕只是動一下,她的行動都會被我輕易識破。 她根本不可能從那兩扇門里面出來,這樣目標太過于明顯,那么也就只有一個地方了,那就是門后,門是朝里面開著的,當時我以為這個女人可能已經(jīng)逃脫,所以就根本沒有注意這么一個小地方,可事實上,她只有從門背后朝我悄悄地走來,我可能被她襲擊。 可這個女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她不是想把我們引過來,將這具尸體公布于眾么,襲擊我,對她又有什么好處? 現(xiàn)在一切都是一個緊密連接的謎團,只要解開一個疑問,就能挨個將其逐一解開,而牽引這一切的源泉,我想應(yīng)該先從死者的身份調(diào)查起。 “葉澤……葉澤……”陳則穎見我坐在床上發(fā)呆,當即推了我一下。 “啊……哦,我想起了一些細節(jié),小穎,我的手機不見了,你能不能幫我聯(lián)系一下李銘雨,讓他接到電話之后就過來?”我反應(yīng)過來,馬上對著陳則穎乞求道。 聽罷,她就從包里拿出一只手機,然后按照我告訴她的號碼給李銘雨發(fā)了一條訊息,不得不說,陳則穎考慮的很周到,她說她怕李銘雨還在鐘蠡辦公室,所以就發(fā)一個消息,免得打擾到他們的談話。 從這種細節(jié)上面來看,陳則穎不光只是為我著想,對于任何人,她都能一樣的對待,這一點,真的很難能可貴。 “你啊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就沒回去過吧?也不知道李銘雨那小子為毛會通知你,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快點回去睡覺吧,你還有工作呢不是?”我一邊吃著蘋果,一邊對著陳則穎說道。 她看了我?guī)酌腌姡S后站了起來,朝我溫柔的說道:“好吧,我知道我在這里你會尷尬,為了不讓你為難,所以我回去了,你如果有事的話就打我電話。” 說完這句話,陳則穎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病房,看著她的背影,我總覺得她變了好多,以前她很溫柔,內(nèi)心也無比柔弱,哪怕是自己身邊的人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她都會心疼半天,而現(xiàn)在,我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還是那么溫柔,但在她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堅毅,這種眼神我在裴婧瑤的眼中也曾經(jīng)見到過。 一個小時之后,李銘雨和郭勇佳才匆匆趕到,趕到的第一句話就對我說出事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兩人愣是幫我穿好了衣服,不顧醫(yī)生反對,直接就把我抬出了醫(yī)院。 “喂……喂……我現(xiàn)在是傷員,你們溫柔點成么?”說的好聽一點兒的,他們是把我抬出去,說的難聽一點的,郭勇佳拉著我的雙手,李銘雨拉著我的雙腿,我就這樣被他們根架豬一樣在醫(yī)院里面行走了幾分鐘人,等我被他們架到醫(yī)院門口之后,李銘雨朝我做了一個鬼臉,那眼神,似乎再告訴我,你小子也有今天。 “還愣著干啥,丟上去算了,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郭勇佳看了我一眼,隨即說道。 尼瑪,要不是我現(xiàn)在一用力腦子就生疼,不然老子肯定會讓郭勇佳這小子知道什么叫做菊花開滿地。 第90章 造謠可是要有證據(jù)的 “哎喲……你能不能清一點兒,我是病人……”他們兩個就這樣華麗麗的直接把我丟在了后車位之上,然后上車發(fā)動引擎,這架勢,我怎么感覺就是硬生生的綁架我啊。 郭勇佳坐上副駕駛座之后,奇怪的瞥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病人?我告訴你,你小子就勁給老子惹事兒,本來這件事情跟我們八竿子打不到邊兒,就是你,還特么特地請假去查案,現(xiàn)在弄出事兒了吧。上面發(fā)文讓我們嘉市警方極盡全力破案,期限兩天,兩天啊,尼瑪,狗日的鐘蠡還給我們下了軍令狀,兩天之內(nèi)破不了案,我們?nèi)嫉镁礓伾w滾蛋,我不管,這件事情是你弄出來的。就給我擺平?!?/br> 我擦,這老郭現(xiàn)在是要吃出來做啊,關(guān)我屁事,老子不過是幫自己兄弟泡妞順便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而已,再說了,我還給一個女人打暈了,這筆賬我跟誰算去。 “哎,我說老郭,你還講不講理了,這尸體妥妥的被蓋在墻里面的,又不是我給弄進去的,我告訴你啊,造謠可是要有證據(jù)的?!蔽抑钢录褮獠淮蛞惶巵?。 此時。李銘雨輕輕地瞥了一眼后視鏡,叼著一根香煙說道:“造謠還要講證據(jù)?我看你是被打傻了吧?” 不得不說,李銘雨的這一刀,直接補在了我的胸口,看著他們兩人現(xiàn)在竟然能在同一條線上損我,我是又欣慰。又特么悲催,憑啥每次躺槍的人都是我。 “嘿,不跟你貧嘴。說吧,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剛剛上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李銘雨這后車位左側(cè)放著一個蛋糕盒,我一個晚上沒吃飯了,醫(yī)生說我最起碼要到明天才能吃飯,說話間還讓陳則穎把我旁邊的兩個水果籃給拿走了,這一下看到這么個蛋糕盒放在這里,我怎么可能忍的了? 趁著他們的注意力沒在我這里,我偷偷的將手伸入這蛋糕盒里,抓了一把蛋糕就往嘴巴里面塞。 李銘雨和郭勇佳這會兒正在說話,哪里有功夫搭理我。 “現(xiàn)在去你們部門廠房,因為這件事情上面高度關(guān)注,我沒有辦法把尸體運送到顧北這里,不過我?guī)Я怂麄兎ㄡt(yī)驗尸時候的視頻,我們現(xiàn)在根本沒有時間等驗尸報告了,對了,我叫了一些外賣去你們部門了,一會兒我們邊吃邊看?!崩钽懹暌贿呴_車,一邊說著,這頭,也不時的往后視鏡之中看來。 突然,一個急剎車差點兒把我從后座給推到擋風玻璃上,手上的蛋糕也糊了郭勇佳一個后腦勺。 “喂,你吃老子蛋糕干嘛?”李銘雨打開后座車門,瞪大了眼睛指著我道。 我就坐在后座位之上呆呆的看著李銘雨那一臉氣氛的表情,舔了舔手指,無語的說道:“你至于么,不就吃你一個蛋糕么,等我發(fā)工資還你不就得了?!?/br> “這已經(jīng)不是你的工資能解決的,李銘雨,干他……”郭勇佳的聲音從我前面飄來,隨后他緩緩地轉(zhuǎn)過了頭,那白色的奶油已經(jīng)抹了郭勇佳半側(cè)臉頰,看的我直想笑,可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兩人一左一右,拿起我側(cè)身的蛋糕就朝著我臉上呼來。 “砰……”三分鐘過后,兩側(cè)車門被一下蓋上,引擎聲不絕于耳,而我,則是躺在了這張滿是奶油的作為之上,嘴里還塞滿了那又甜又膩的蛋糕。 我知道他們兩個早就看我不爽,誰讓哥那么鋒芒畢露呢,說實話,自從林天用這個詞匯形容我之后,我已經(jīng)盡可能的去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發(fā)生,包括記者發(fā)布會和將我調(diào)去刑偵大隊的事情,我都給拒絕了,可意外總是在發(fā)生,不可避免啊。 “這次我?guī)Я藗€人去你們部門,是鐘蠡推薦過來協(xié)助調(diào)查的,聽說是個面部觀測天才,好像是從美國回來的,一會兒你們兩個過去可別給我丟人。”李銘雨一邊開車,一邊從口袋里面抽出一張濕紙巾就開始擦拭起了他那雙沾滿奶油的手。 只聽郭勇佳悶哼一聲,十分不爽的說道:“一直在丟人的可不是我,我說,你小子到底什么時候去刑偵大隊?別在我部門里面待著了行么?你看看,每天沒個正行,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部門是托兒所。” 一聽郭勇佳直接一句話就把我推給了他們刑偵大隊,這李銘雨可就不干了,瞪大了眼睛,惡狠狠地轉(zhuǎn)頭對著一旁的郭勇佳說道:“你小子,什么意思,又要打架是吧?葉澤可在鐘蠡面前說了,他生是你郭勇佳的人,死是你郭勇佳的鬼,可跟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br> 聽到他這么說,我馬上反駁道:“什么玩意兒我就是他的人了,老子性取向正常,我喜歡女人……” “閉嘴……” 我這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兩個人就像商量好似的,異口同聲的讓我閉上了嘴巴。 四十分鐘,誰能想象,這兩個大男人為了這種小事兒,在這真正四十分鐘里面一直都在斗嘴,他們得虧是在開車,要不然,兩個人非得打起來不可。 “張樂晨,男,生日1989年11月18日,籍貫嘉市,南區(qū),喲呵,這個人不光跟我同鄉(xiāng),還是同區(qū)啊,面部微型觀測專家,曾經(jīng)協(xié)助警方通過人體面部骨骼,破獲多宗預(yù)謀殺人案,唔……人體面部骨骼?不就是看相的么?看來你們刑偵大隊的人是越來越會吹牛逼了?!蔽曳喼恢北晃易谄ü傻紫碌囊环輽n案,有些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