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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附骨之寵在線閱讀 - 第100節(jié)

第100節(jié)

    第151章 畫中人

    這女人,原來是巧頌。

    “公公,求您帶我 回長安吧?!鼻身灡ё〕?〉耐龋薜钠鄳K。三年過去了,她仿佛老了十歲般,皮膚黑紅且粗糙,頭發(fā)很是干枯,原本柔嫩的雙手長了許多的老繭,居然將常公公的衣裳勾出了絲兒。

    “你是?”常公公瞇著眼睛仔細(xì)看了好久,這才認(rèn)出跪著的女人是巧頌,他不禁扭頭看向白嫩美艷的蘇媯,嘆了口氣:“姑娘,你怎么變成了這樣?!?/br>
    巧頌用袖子將鼻涕眼淚擦干,哭道:“我受不了了,三爺將我一個人放在樽山,他同夫人去縣里住了。我每天不僅要早起種地,還要去河里洗那些臭男人脫下的衣裳,不忙到半夜就睡不了。”巧頌原本以為來樽山,能跟姜之齊過上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誰知道卻橫生枝椏,多了歐陽淺盈和蘇媯。

    沒關(guān)系,先解決了歐陽淺盈,再解決蘇媯。想是想的挺美,可現(xiàn)實卻打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三年前蘇媯搬去了縣里,三爺死皮賴臉地上門去sao擾。那時候縣里不安全,蘇媯正好也缺個看門的,這該死的女人說了,養(yǎng)狗不劃算,還是得有個敢打敢殺的男人,便同意給三爺租一間房,可是得收高價房租。

    頭先一年,三爺在蘇媯那里受了氣,還會 回樽山找她泄欲傾訴,可時間久了,他就越來越嫌棄她了。后面兩年索性連來都不來,派了個老婦看著她,讓她去種地,洗衣,當(dāng)廚娘。

    她不是沒反抗過,前年冬天,她偷拿了銀子的一只鞋跑去縣里,說是銀子掉進(jìn)了冰窟窿里了。她以為騙蘇媯出城,就能趁機(jī)把這賤人淹死在河里,三爺就會重新寵她??伤龥]想到蘇媯聽了她的謊話,嘲諷地笑了笑,說:我家要吃晚飯了,就不留你了。

    就這么罷手?沒錯,她不放棄,還求過蘇媯。

    去年的大雨天里,她跪在蘇宅外面,拉下所有的自尊求蘇媯,讓她當(dāng)丫頭,去伺候小姐少爺們??伤f萬沒想到,里面的蘇媯還沒有動作,縣里的那幫賤民們倒先指責(zé)她了:夫人和三爺好好的,你就別無事生非的插足別人家了。

    還能有什么辦法,她害人不成,求人也不成,只得沒日沒夜地種地、縫補(bǔ)了。

    有時候覺得日子過得太絕望,想死,可又覺得不爭到最后一刻,她就沒輸。比如現(xiàn)在就是個機(jī)會,照眼前這個形勢,三爺將來一定會重 回長安的。可若再磨幾年,她真的就人老珠黃了,甚至連長安的丑婦蕭氏都比不上了。

    “公公,求您帶我 回長安吧?!鼻身灴薜碾p眼遍布血絲,咳嗽不已:“我實在熬不下去了,我寧愿被關(guān)在王府里,也不想當(dāng)活寡婦了?!?/br>
    姜之齊一把將巧頌從常公公身上拉下,冷著臉喝道:“你若對七娘沒存壞心,我能這么對你?”姜之齊覺得碰這女人一下,都難受的不行,他丟開巧頌,笑的很壞:“父皇叫你來 回塔縣,這是圣旨,由不得你胡鬧。我們都能吃苦,偏你就嬌貴的不行?”

    正在此時,一陣細(xì)鱗鎧甲聲響起,只見劉能滿頭是汗地跑到姜之齊跟前,將一封信遞上,急道:“三爺,利昭大人從孟古縣傳 回來的緊急軍情?!?/br>
    “哦?”姜之齊忙接過信箋,越看眉頭鎖地越緊。

    “三爺既忙,老奴就先走了?!?/br>
    姜之齊臉色有些不好,他兩眼直盯著信上的字里行間,也不抬頭,道:“公公請便?!?/br>
    ??]理會巧頌,他直接帶著人下山,走到桂花樹下時,看見一個英俊的少年踮著腳,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摘花。

    “寒兒,你過來?!背?≡缍颊J(rèn)識千寒和銀子了,他摸著千寒的腦袋,笑的臉上的褶子又多了幾條:“一年不見,又長高了?!背??nbsp;回頭看去,遠(yuǎn)處的姜之齊正不知和蘇媯在商量什么,沒空理會這邊。他湊到千寒的耳邊,低聲笑道:“想不想跟公公去長安玩?”

    “不想?!鼻Ш脑掚m不多,可卻不會撒謊。

    “為什么?你親爹就在長安呀。”

    親爹?是了,姨娘和jiejie都說過,爹爹是 回長安給老舅公守孝去了,孝滿了就會來 回塔縣。

    “我爹快來了,我就在這兒等他?!鼻Ш畬⒒▋翰宓絤eimei的發(fā)里,笑道:“我是男人,我走了就沒人保護(hù)姨娘一家人了?!?/br>
    常俊嘆了口氣,他將皇上的玉佩給千寒戴在脖子上,細(xì)心地替他塞進(jìn)衣裳里,輕笑道:“這是你爹叫我給你的,千萬收好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br>
    千寒一聽見這話,喜道:“那我能告訴jiejie嗎?她可想爹爹了。”

    怎么能告訴jiejie,你那不語jiejie太聰明伶俐了,若告訴她,她不出半個時辰肯定能想通你的真實身份。到時候遭殃的,恐怕就不止一個兩個人了。

    “寒兒,這是你和你爹爹之間的秘密,誰都不能告訴的?!?/br>
    千寒哦了聲,他仰頭對??⌒Φ溃骸拔业f做人要一諾千金,公公你就放心好了,寒兒絕不會說出去的。”

    “好孩子?!?/br>
    *******

    大明宮

    元蘭親自做了精致點心,滿面春風(fēng)地去給皇上送去。誰知才走到殿門口,就被趙子俊趙公公給攔下了。

    “貴妃娘娘,皇上正在里面和淑妃娘娘,”趙公公說到這兒,便不再往下說了,男人和女人在里邊做什么好事,還用明說么。

    元蘭心里梗的難受,她將食盒交給趙公公,正準(zhǔn)備走,誰知殿門忽然開了,一個明艷動人的少女笑著跑出來,她的聲音如銀玲般動聽:“皇上,你來抓我呀?!?/br>
    “臭丫頭,別讓朕抓住你,否則就搞死你!”姜鑠渾身赤條條的就追了出來,他看見元蘭在門口,原本歡愉的臉登時拉下:“你怎么又來了。”

    這些年過去了,宮里的妖精多了一批又一批,防不勝防,尤其是皇上現(xiàn)在寵的這個淑妃,輕挑張狂的勁兒竟與當(dāng)年的蘇媯有些像,又是個不要臉的賤人。

    “皇上該愛惜自個兒的身子?!痹m心里委屈地緊,她正準(zhǔn)備良言苦口,卻被驀然出現(xiàn)的聲音打斷。

    “皇上,奴才常越求見。”

    姜鑠一看見風(fēng)塵仆仆的常越,喜不自勝:“進(jìn)來說話!”

    殿門被關(guān)上了,誰都不知道里面的一主一仆在說什么。

    “皇上,這是今年的美人關(guān)酒?!背T綄⒕茐o皇帝遞過去,他看著皇帝滿臉陶醉地閉眼聞酒,卻舍不得喝,笑道:“頭籌是青州的羅公子,這 回的美人關(guān),比去年的精彩多了?!?/br>
    “是嗎?”姜鑠忙放下酒壇,手伸過去:“給朕看看?!?/br>
    只見常越從袖中掏出個 卷軸,慢慢地替皇帝展開,絲絹上惟妙惟肖地畫著當(dāng)日美人關(guān)的盛事,尤其是那個紅衣女子,有如從畫上跳下來般鮮活。姜鑠手指輕輕地摩挲畫中人的臉,眼神溫柔款款:“她今年胖了點?!?/br>
    “胖了才更好看呢。”常越轉(zhuǎn)身從內(nèi)室捧出長袍,細(xì)心地替皇帝穿上,笑道:“娘子她的射箭功夫比以前更好了,才一箭就射穿了安平侯家庶子的胳膊,哦對了,老奴將您的玉佩交給小皇子了?!?/br>
    姜鑠忙從畫上仔細(xì)地找,終于找到一個小小的男孩,他指著男孩,忙問常越:“寒兒他今年長多高了,讀書了嗎?習(xí)武了嗎?有沒有人欺負(fù)他?!?/br>
    常公公心里不住地哀嘆,憑你是九五至尊,到頭來卻仍孤零零地一個人握著權(quán)利坐在大明宮,只能在畫上享受天倫。

    “小皇子他有,”常公公手比劃了下,最后停在自己的肩邊,笑道:“有這么高了,有點黑,可很健壯,他常在軍營中廝混,現(xiàn)如今都能和劉能打成平手了?!?/br>
    姜鑠甚至能想象到兒子矯健的身姿,他傲然笑道:“我的種,自然是不差了。”只見帝王忽然神色一黯,問道:“你有沒有給她說封貴妃的事,還有朕現(xiàn)在很寵愛淑妃?!?/br>
    “說了?!背9珖@了口氣,道:“可她今年又問您錯了沒。哎,這姑娘怎么這么擰呢。不過老奴發(fā)現(xiàn),娘子她比從前開朗多了,許是有孩子們在身邊,開心的吧。”

    開心?所有人都開心,獨(dú)留朕一個人悶悶不樂。她釀的酒,每年都這么難喝,可每年他都會一滴不落地飲盡。

    李月華,你行,你橫,你傲,你就折磨我吧。

    殿外

    淑妃很喜歡在貴妃娘娘跟前炫耀自己豐滿的胸膛,她將裹胸往下拉了下,半碗更明顯了。只見她用手扇著涼,故意覷向元蘭平坦的胸,笑道:“貴妃娘娘,您說皇上在里面做什么呢?”

    元蘭一向站的挺直氣派,她連看都不屑看淑妃,傲然道:“淑妃,本宮勸你還是不要太好奇,本宮雖受寵,可也不敢進(jìn)去?!闭f完這話,元蘭故意哀怨道:“說到底,本宮依舊走不進(jìn)皇上的心?!?/br>
    “哦?是嗎?”淑妃自恃受寵,她扶了扶垂下的步搖,路過元蘭時故意停了下來,淡淡笑道:“可怎么辦,皇上他就是太寵妾身了,走哪兒都帶著妾身,妾身可要進(jìn)去了。”

    淑妃不過十六歲出頭,有些事是她想不明白的,她只知道皇帝很喜歡她,甚至縱容她欺負(fù)貴妃娘娘,她剛進(jìn)宮不到半年,就從美人晉升為妃。照這般寵愛下去,那么后位也離她不遠(yuǎn)了。

    淑妃將衣衫松開,圓潤滑膩的肩頭登時露出,她笑著走向她愛慕的英俊帝王,她不明白為什么皇上會頹然地坐到地上喝悶酒。

    “皇上,您有什么心事,跟小蝶說說。”淑妃將頭枕在姜鑠肩頭,柔媚道:“小姑娘舍不得看您這樣糟踐自己?!被噬舷矚g叫她小姑娘,她也很享受被他這么叫。

    “出去?!苯p臉色不怎么好看,他單手托著酒壇,仰頭又悶了一大口。

    出去?淑妃有些不高興了,進(jìn)宮這么久,皇上哪次不是把她捧在手心里,甚至去離宮泡溫泉時,都會給她,給她刮下面的‘胡子’呢。

    “怎么了嘛,您怎么這么兇?!笔珏鋈活B皮地?fù)屵^皇帝手中的酒壇子,笑著喝了幾口,酒剛?cè)牒恚碗y受地吐了出來,淑妃沒看見常公公在一旁使勁兒給她擺手,只見這女孩滿臉皆是嫌棄,將酒壇子扔地遠(yuǎn)遠(yuǎn)的:“什么呀,這么難喝,是那個不長眼的釀的,竟敢呈上來!”

    不行,不要!

    姜鑠身子隨酒壇子躥出去,他的身法再快,可仍接不住注定破碎的壇子。

    碎了,完了,酒撒了一地,滿室都是苦澀的味道。這是千里之外的思念,是她花了心思釀的,就這么被一個賤人弄沒了?

    殘酒從手中一點點滴到地上,姜鑠閉上眼睛,聲音冷漠殘酷的沒有半點感情:“手跺了,扔進(jìn)冷宮?!?/br>
    淑妃愣住了,她半張著嘴看皇帝的背影,直到被幾個太監(jiān)拉出去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掙扎著嘶吼:“皇上饒命,妾身知錯了,妾身知錯了?!?/br>
    最是無情帝王家,其實帝王有情,只不過不是為你。

    元蘭白了一眼哭的像瘋子般的淑妃,她仰頭看了下四四方方的天,沒錯,宮里每年會多許多絕色美人,可?

    “又一個蠢貨?!?/br>
    元蘭嘴角噙著笑,最后看了眼即將凋零的淑妃,轉(zhuǎn)身離去。

    第152章 地動山搖

    蘇媯瞅了眼前面,常公公正滿臉笑意地彎腰逗千寒和銀子,離得稍微有些遠(yuǎn),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蘇媯也沒在意,她湊到姜之齊身邊,低聲問道:“怎么 回事,是不是歸塢人又來孟古縣挑釁了?”

    “恩。”姜之齊眉頭緊皺,他思索了半天,仿佛想說什么,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只是微微搖頭。

    這是他遇到麻煩事時常有的表情。

    “有什么不妥嗎?”

    蘇媯從姜之齊手中抽過信箋細(xì)看,字體遒勁張揚(yáng),力度仿佛透紙而過,但收筆時稍顯慌亂。信上字不多:蠻人來犯,請三爺速速調(diào)兵及糧草。另有一事,據(jù)探子秘報,夕月國似乎暗中派人前往歸塢,望三爺留心。

    “夕月狼人與歸塢人聯(lián)合在一起了?”一看到夕月二字,蘇媯就想起長安的元蘭,若這兩方真的密謀決意前來攻打,依照夕月鐵騎的強(qiáng)橫,戍邊很可能保不住了。

    姜之齊聽了這話,淡淡一笑,他大手拍了拍蘇媯的肩,安慰道:“利昭只不過有此猜測,事情還沒發(fā)展到很嚴(yán)重的地步。”姜之齊說話的語調(diào)雖平穩(wěn),可他眼底隱隱的不安卻明白告訴蘇媯,山雨欲來!

    “那你先忙,我 回去做飯了?!?/br>
    蘇媯看了眼地上癱坐著的巧頌,這女人原本也是個大家閨秀,在王府里享福慣了,有的是一肚子的勾心斗角,卻吃不了苦。這三年的確難為她了,不過沒辦法,只要她以后想從姜之齊那兒得到身份地位,現(xiàn)在就必須得吃苦。

    “寒兒,銀子別玩啦,咱們該 回家了?!?/br>
    *******

    也不知道是人心里有事,還是真的會發(fā)生點什么。從吃罷晚飯,蘇媯就一直覺得怪怪的。都秋里了,傍晚竟然悶熱的厲害,對面莫家茶樓門口栓的那條老黃狗一直叫喚,隔壁家的雞撲棱著翅膀到房頂,這一切都透著不尋常。

    韓度買的這院宅子,大致與樽山的格局差不多。三間主屋,一個廚房,院子里有個小花園,有架石碾子,正中間還有棵大梨樹,夏天乘涼倒是個好地方,結(jié)的果子卻極難吃。

    蘇媯原本是這樣安排的,她帶金子銀子住一間,不語姐弟倆住一間,漏雨的那間給姜之齊住。可后來孩子們都想要和她一起睡,而她也樂得如此,便請匠人將炕邊的灶拆了,重新砌了個大炕,同四個孩子睡一起。

    “都快丑時了,您怎么還不睡?”不語撐起身子,她用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切困道:“齊叔還沒 回來嗎?”

    “還沒呢。”

    每 回孟古縣來了要求援兵的軍情,姜之齊總忙到半夜才 回來。有次忘給他留門了,這男人竟翻墻往進(jìn)爬,可巧被出去解手的千寒撞見。千寒還當(dāng)是強(qiáng)人,抄起棍子就打,吵鬧聲實在太大,直將左鄰右舍都驚醒。鄰居們也以為是來賊了,竟紛紛拿了趁手的家伙,踹門進(jìn)來解救蘇媯母子。后來舉著燈籠一瞧,才知是三爺,可是鬧了個大烏龍。

    “你別管了,快睡吧。”蘇媯走過去坐到炕邊,她替大女兒將被子掖好,輕輕地?fù)嶂徽Z的小臉,柔聲笑道:“常公公從長安給我?guī)砩砗靡律?,我明兒拆了改小,給娘的乖語兒穿?!?/br>
    不語將頭枕在蘇媯腿上,她仰頭看母親,眨著眼天真笑道:“我以后要嫁最了不起的丈夫,到時候我就給娘親…”

    “住嘴!”不語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蘇媯厲聲喝斷了?!罢Z兒,娘只想你一輩子平凡幸福。”蘇媯神情凄然,嘆了口氣,借著燭光,她細(xì)細(xì)地看女兒,語兒長得雖沒有銀子那般精致漂亮,但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尤其身上的那股文采風(fēng)流,很是動人?!澳镞@輩子在權(quán)利與欲望間吃了好多苦,到頭來什么都沒得到,卻落得一身傷,所以,”

    “娘,我懂?!辈徽Z將蘇媯的手緊緊抱住,她聞了聞娘親身上好聞的味道,輕聲道:“小時候你忽然走了,我每天問爹爹你去哪兒了,爹爹只是搖頭嘆氣。你剛走后沒半年,家里就來了好多穿黑衣服的殺手,他們想殺了我和爹爹,將寒兒搶走?!?/br>
    當(dāng)日在大明宮時,姜鑠逼問她兒子在哪兒,那時蘇媯就覺得奇怪,依照姜鑠行事的滴水不漏,既然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怎么會不知道寒兒在哪兒,這里邊肯定發(fā)生過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