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男人發(fā)出一聲異樣的低吼,手忙腳亂地將下裳放下,他朝著初惟大聲喝道:“站那兒別動,不許過來!” 初惟當(dāng)然不知道父皇在做什么,還當(dāng)父皇在桌子底下藏什么好東西了。小初惟笑吟吟道:“父皇,您給阿初藏什么禮物了嗎?”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德妃一眼就看懂了?;噬夏橆a上帶著抹不正常的紅,神色頗為尷尬,那聲低吼,仿佛,仿佛是……桌子后面是哪個妖精,不言自明。你們,竟然做這么惡心的事! 德妃慌忙將初惟拉住,她又氣又恨又臊:“阿初,別過去,母妃帶你 回去?!?/br> 初惟嘟著嘴,十分地不樂意:“不嘛不嘛,阿初好久沒見父皇了。” 蘇媯狠狠地咽了口,她將嘴邊的東西擦干凈,笑著從桌子底下轉(zhuǎn)出來:“阿初是不是想父皇了呀?!?/br> 瞧見是漂亮姨娘,初惟拍著手奔向蘇媯懷里,抱著蘇媯的脖子撒嬌撒癡:“漂亮姨娘,你和父皇在玩躲貓貓嗎?你剛藏在桌子底下么?姨娘也帶阿初一起玩,好不好嘛?!?/br> 蘇媯抱著初惟,她見姜鑠正趁著初惟背對他的當(dāng)頭手忙腳亂地穿褲子。蘇媯被這荒誕的場景逗樂了,她親了親初惟的粉頰,柔聲笑道:“這可不行哦。咱們阿初餓不餓呀,父皇桌子上擺著一碗可好吃的粥,要不要吃?!?/br> 蘇媯說完話,不由自主的瞧向姜鑠,誰承想姜鑠也不懷好意地瞧她壞笑。 “你惡不惡心!”元蘭再也忍受不了,她一把將初惟從蘇媯懷里奪過來,掏出塊絲帕使勁兒擦初惟的小臉,就擦蘇媯剛剛親過的地方?!芭K死了,母妃給阿初擦擦,別動。” 初惟小孩兒家皮嫩,受不住疼,在元蘭懷里一個勁兒地扭:“母妃,疼,疼。” 姜鑠瞧見元蘭這動作,臉立馬拉了下來:“孩子說疼,你別擦了?!?/br> 元蘭心里有氣,你們我治不了,我自己的孩子我還管不了了?就是嫌蘇媯臟,哼,你也臟。 初惟受不住疼,哇地一聲大哭,小手伸向離她近的漂亮姨娘蘇媯,口中喊著:“姨娘,抱抱?!?/br> 元蘭聽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照著初惟的屁。股就是打,連聲喝罵道:“哭什么哭,你連娘都認(rèn)不得是誰了是吧,還哭?!?/br> 蘇媯很是喜歡小孩子,她知道元蘭恨她,所以把氣都撒在無辜的初惟身上。心下也暗自責(zé)怪自己方才沒忍住親了阿初,這才惹出這么場事。 蘇媯聽見初惟都哭的咳嗽了,她輕輕地拍了拍小孩的背:“娘娘,小孩子都要哄的,您別嚇著她。” “滾開!本宮的孩子,本宮想怎樣就,” “朕看你是太狂妄了!”姜鑠忽然大聲喝斷元蘭的話,他走過去從元蘭懷里奪過初惟,交到蘇媯手中,冷冷對跪在地上啜泣的元蘭道:“你退下,朕不想看見你。” “皇上?!痹m淚眼盈盈,她手故意附上自己的小腹,仿佛在說,臣妾有身孕了。 姜鑠絲毫不理會元蘭,直接走到蘇媯跟前同蘇媯一起哄他的小女兒初惟。 元蘭知道自己再呆下去,絕不會得到好處,上次就是‘不巧’出現(xiàn)在大興宮,結(jié)果正撞在皇上氣頭上,挨了一耳光一腳。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 在走之前,元蘭狠狠地剜了蘇媯一眼。好個賤人,不僅搶了我的男人,還要搶我的女兒?本來想著本宮懷孕了,暫且不造殺孽,沒想到你還敢惹本宮,你且等著。 其實蘇媯瞧見元蘭惡狠狠的眼神了,她撫著初惟的柔發(fā),靠在姜鑠身上,微微一笑:蘭jiejie,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作者有話要說: 大河下本開的新坑,求各位支持,求收藏~【邢辛】:沒穿越成王妃,忍了; 沒有前突后撅,也忍了; 可特么的別穿成個男的呀 穿成男的也忍了, 可特么別穿到全是男人的三國呀 【黑無常】:為什么本尊變成了女人? 法力呢?顏值呢?好基友白無常呢? 這是哪兒? (捂胸)……難道,是狼多rou少的三國?這位胖子,你特么不會是董卓吧???? 不是耽美,男女主會換 回來,很惡搞很惡搞,爆笑,雙c,1v1。 第102章 毒婦 姜鑠說離宮濕氣重,恐小孩子家身子弱受不住,連夜派人將初惟公主給送 回長安去。別人不知道姜鑠的意圖,蘇媯可是心里跟明鏡兒似得。 當(dāng)著孩子,能算計孩子的娘? 有時候蘇媯一個人時候,她就會瞎想。韓度那樣的品貌,她這輩子是配不起了;姜之齊實在太過下作陰毒,她又瞧不上;紀(jì)無情雖然很愛她,兩個人終究是有緣無分;大概也只有姜鑠了,天注定他們這對不共戴天的仇人相愛相殺。 春日里唯一的不好,就是陰雨綿綿,偏偏這雨還帶著些寒氣,石階上洼著好些水,映著青苔碧幽幽的,飛紗被風(fēng)吹地慢慢地?fù)u,不知是哪個殿里的宮人在吹。簫,曲調(diào)千 回百轉(zhuǎn),叫人聞之欲泣。 幽蘭殿 蘭之猗猗,揚揚其香。 幽蘭殿空蕩蕩的,約摸有好幾年沒人住了。蘇媯將沉甸甸的食盒放在柱子跟前,一會兒,她要親自將食盒里的墮胎藥交到元蘭手中,并且親眼看著這女人在地上疼地死去活來。 風(fēng)將殿門吹開,罩在梳妝臺上的紗登時掉落在地上。蘇媯走到鏡子前,銅鏡觸手生寒,正如這炎涼的世態(tài)。 還記得當(dāng)年,半死不活的她被元蘭扔進(jìn)冷宮,如何能忘記這個女人騎在她肚子上,用燒紅的鐵條抽她的臉,并且在臨走時,這位最親愛的蘭jiejie還送了她一份大禮,笑著對她說:你以后就用這面鏡子,好好地孤芳自賞吧,我的殿下。 蘇媯用手附上自己的臉,鏡子里的女人面容精致,微微一笑盡是風(fēng)情。蘭jiejie,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放過我這個妖精,你既容不下我,那我就要比你先動手了。 昨夜姜鑠派人將初惟公主送走后,蘇媯越發(fā)確定姜鑠是用實際行動在暗示自己。今兒一大早,蘇媯就將常俊常公公叫來,她觀察這位常公公好久了,他雖不似總管太監(jiān)趙公公那般謹(jǐn)慎妥帖,但有野心,而且還大膽,這事找他做最合適了。 果然,這常公公先是百般地扭捏,看上去極怕事。蘇媯只是對他說了一句話:這其實是皇上的意思,公公難道心里沒數(shù)嗎? 常公公多年來一直被趙公公壓著一頭,苦于沒機會再往爬高一點。聽了蘇媯的話,他心一橫,這事要是做的讓皇帝滿意了,那前途不可限量。要是皇帝龍顏大怒,左不過還有蘇媯頂著。再說,德妃的身份……嘿嘿。 “皇上,蘭兒過來了。” 元蘭的聲音溫柔極了,她今兒穿了件米紅色的上衣,衣上繪有金色云紋,裙腰束得極高。寶髻巧梳金翡翠,她的發(fā)髻頂上簪著幾朵剛剪下來的粉色月季,側(cè)面斜插一只金鳳,顯得她整個人高貴又嬌艷。 瞧見殿里空蕩蕩的,元蘭面色有些疑惑,她一手護(hù)住肚子,一手用帕子輕掩住口鼻,以免吸入太多的灰塵。 “皇上,您在哪兒?您不是有東西給蘭兒看么?” 帷幔背后的蘇媯就靜靜地看著元蘭,微笑著欣賞她眼中的不安和恐懼。 四年前的那個晚上就是這樣,我就是這樣走進(jìn)‘拾翠殿’,可我沒有看到弟弟默兒和希望,我看到了你,元蘭,你帶了十幾個手執(zhí)尖刀利劍的將士將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 許是感覺到不對勁兒,元蘭一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往外走,誰知卻被??」o攔住。 “大膽奴才,你竟敢假傳圣旨,哄騙本宮至此?!?/br> 常公公面色平靜,沖暗紅色的帷幔那兒笑道:“娘子,您就打算一直不露面?德妃娘娘這可是要走了?!?/br> 蘇媯提起食盒,慢悠悠地從帷幔后面轉(zhuǎn)出來,十年河?xùn)|十年河西,蘭jiejie,你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做甕中之鱉吧。 “蘇媯?”元蘭冷眼瞧著蘇媯,她將下裳擺順,十分高傲地昂著下巴:“你費盡心思把本宮請來,想做什么?!?/br> “娘娘真乃女中豪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呀?!碧K媯將食盒放在地上,拍著手朝著元蘭走去:“這位??」?,娘娘認(rèn)識嗎?” 元蘭冷哼一聲:“他是伺候皇上飲食起居的太監(jiān),本宮自然認(rèn)識。只不過他假傳圣旨,與你一同欺辱本宮,恐怕將不久于人世了?!?/br> “不不不,話可不能這么說?!碧K媯搖著食指,笑顏盈盈地看著元蘭:“借常公公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欺辱娘娘呀。整個天下敢派公公來的,娘娘猜是誰?” “皇上?”元蘭脫口而出。 “娘娘好聰明。”蘇媯來 回地走著打量元蘭,元蘭因為與自己面貌相似,從小就深受皇帝和自己的寵愛,在大明宮養(yǎng)尊處優(yōu)地過了十多年,因此一身肌膚細(xì)滑白嫩,倒是清秀可人?!皣K嘖,娘娘其實也挺漂亮的,不錯,不錯。” 元蘭隱約感覺蘇媯拿著的那食盒中定是謀害自己胎兒的藥,她手護(hù)住肚子,直接往殿外走:“本宮沒空和你在這兒瞎扯?!?/br> 蘇媯使了個眼色,常公公立馬伸開雙臂將元蘭攔住。 “娘娘這是要去哪兒?!碧K媯笑著走到元蘭跟前,她裝作十分謙卑之樣,恭恭敬敬給元蘭行了一禮,又拉住元蘭的胳膊:“娘娘想必猜到七娘和常公公來的目的了吧,之所以不叫您的侍婢跟進(jìn)來,正是為了您好呀?!?/br> 元蘭甩開蘇媯,她的手顫巍巍指著蘇媯,眼睛發(fā)紅,聲音嘶?。骸昂f,皇上不可能這么對本宮,是你這賤人假傳圣意,來謀害本宮的孩兒。” “哼,嘴硬?!碧K媯媚眼如絲,輕撫著自己的發(fā)髻笑道:“常公公,你在門外守著,我和娘娘有幾句梯己話要說?!?/br> 待常公公將門關(guān)上后,蘇媯噗嗤一聲笑了,她搖著頭做出一副無可奈何之樣:“娘娘,您的身份是什么,咱們都心知肚明?;噬袭?dāng)年萬般無奈才容您生子,好在是個女兒,翻不起多大的浪??涩F(xiàn)在就不一樣了,夕月國和李氏余孽都在背地里虎視眈眈,萬一您生個兒子,呵呵。皇上不想親自動手,是念著夫妻情分,這才將惡人叫七娘當(dāng)。您,懂么?” 元蘭不想在這女人面前哭,她一生要強,可當(dāng)她聽見蘇媯說的大實話后,忍不住淚眼婆娑,皇上,您當(dāng)真如此絕情?不,不可能,我為他做了那么多事,我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給了他,他不可能這么對我。 “一定是你這賤人故意來害本宮的,本宮要去找皇上,當(dāng)面問個清楚?!?/br> “問?你問皇上?”此時此刻,蘇媯也緊張萬分,她頭皮陣陣發(fā)麻,今天一定要在幽蘭殿里解決了元蘭,萬萬不可叫她有機會見姜鑠?!澳銘{什么問皇上,你區(qū)區(qū)夕月國細(xì)作,頂著前朝長寧公主的身份才做得德妃,這已然是皇上萬分恩典了,你還不知好歹貪得無厭,勾結(jié)三王爺謀害太子,你說說,你有什么理由去問皇上!” 元蘭一改楚楚可憐之狀,她眼睛危險地瞇住,一步步逼向蘇媯,咬著牙冷笑:“這是皇上告訴你的?” 蘭jiejie,這就是你真實的面目吧。昔日那么溫柔的你,也會有這如狼般殘忍的一面。許是當(dāng)年元蘭的手段太過殘忍,蘇媯瞧見這女人仍心有余悸,她用大袖擋住自己的臉,一步步往后退。 “你別亂來,常公公就在外面。” “怎么,你怕了,剛才你還不是張牙舞爪的么?!痹m擦干眼淚,嘴角含著一抹殺意:“瞧你這發(fā)抖的樣子,皇上應(yīng)該告訴過你,本宮就是個嗜血殘忍的女人吧。” 嗜血殘忍?為什么是姜鑠告訴我。元蘭當(dāng)年殘害我的事,按理說姜鑠應(yīng)該不知道,難不成,她還害過誰? 一股寒意從蘇媯腳底升起,她瞧見元蘭的手緊緊地攥著那條白色長絲帕,故作鎮(zhèn)靜:“怎么,你想用弄死誰的方式弄死我。” 元蘭咯咯地笑,她將長絲帕輕輕地在蘇媯面門拂了拂:“當(dāng)然是用勒死本宮父皇那招勒死你呀?!?/br> 血液仿佛在瞬間停止流動,蘇媯感覺有東西卡在喉嚨里讓她不得說話,如果不是背靠在柱子上,想必她已然支持不住摔倒:“你,你說什么,你勒死了誰?” “皇上沒跟你說呀?!痹m故作驚奇,她用舌尖舔了下紅唇,那樣子活像個惡魔:“沒錯,就是本宮偷偷親手勒死了李鄣,勒死皇帝后,本宮還給長寧公主留了一道自盡的圣旨呢?!?/br> 月兒,你要是個男兒身,父皇定將皇位傳給你。 月兒,你母親去天上的白胡子老爺爺那兒去了,有一天父皇也會去那兒,到時候你別哭,別怕,要堅強,沒有什么過不去的。 月兒,父皇的小寶貝…… 父皇的音容笑貌仿佛近在眼前,月兒被您寵了十五年,您卻沒能活到孩兒反哺的那天。 “為什么,他,不是一直很寵愛你嗎?把你也當(dāng)女兒寵么?!碧K媯想哭,卻哭不出來,她此時只有憤怒,只有恨,她撲向元蘭,歇斯底里:“你還是人么,你怎么下的去手?!?/br> 元蘭輕巧地閃過,她不知使了個什么功夫,反手將蘇媯給拷住,壓在柱子上,這女人,竟然會武功! “我早都不是人了,李鄣寵我,只是因為我像她最愛的小女兒?!痹S是觸動了內(nèi)心最深處的傷,元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很快又變得狠毒無比,她用膝蓋狠狠地頂了一下蘇媯的腰,殘忍笑道:“你懂什么,李鄣雖然罪大惡極,可畢竟是皇帝,日后難免會遭到咱們皇上的源源不絕的羞辱,本宮是替他著想,這才親手送他上路?!?/br> 腰被頂?shù)乃彳洘o力,原來父皇,是被你這狼婆子勒死的。你再如何狡辯,也洗不清雙手沾滿的鮮血。你殺了父皇,假借他的名義賜死我,又屠盡鳳臺宮女太監(jiān),還殺了張婕妤。你做了這么多好事,可是幫了姜鑠的大忙,他要是不寵你,那他就是傻瓜。 絲絹觸感冰涼,可是這繞指柔能掐斷人的脖子。蘇媯被元蘭死死勒住,完全動彈不得,而正在此時,一個清朗好聽的男聲從帷幔后響起:“娘娘要掐死臣的小妹,可問過臣了?” 元蘭聽聲辯位,拔下發(fā)上金簪當(dāng)做暗器扔出去,只聽得嘩地一聲,那金簪登時被劍劈成兩半。 蘇人玉從簾子后面慢悠悠地轉(zhuǎn)了出來,垂下的一縷白發(fā)使得這個俊美異常的少年帶了幾分妖氣,他出手極快,用劍逼開元蘭,將蘇媯抱在懷里,溫柔地替meimei拍背順氣。 “小妹,你沒事吧?!?/br> “哥,我沒事。”蘇媯的聲音被勒地有些嘶啞,她一手扶著六哥的胳膊,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對元蘭笑道:“你以為我就帶了個常公公來,你太小瞧我了。哥,動手?!?/br> 說話間,蘇人玉飛身上前。不得不說,這草原狼婆的武功確實不弱,出招又狠又快,竟與蘇人玉堪堪打成平手??伤吘故桥樱瑤讉€ 回合下來就體力不支,被蘇人玉給按倒在地。 蘇媯冷笑著提食盒,搖搖晃晃地走向德妃,蘭jiejie,哦不,元蘭,我們之間的血債從此只會多不會少。當(dāng)年我不知事,聽了張婕妤的話棄了你,心中愧疚萬分,若我知道那道賜死我的圣旨是你給我的,告訴你,我當(dāng)時就會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