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去你娘的鳥!”老大一腳踢開兒子,細(xì)長的狐貍眼睜大,沖地上的兒子喝罵道:“老子都成草民了,還買買買,買個球你要不要?!?/br> 萬氏忙過去抱起兒子,既然這死鬼已經(jīng)做不成國公爺了,大家都是平頭老百姓,還有啥怕的,想通這層,萬氏扭頭沖丈夫嚷道:“有火撒在兒子身上作甚,有本事你也掙個國公爺當(dāng)啊,那時候我才服你?!?/br> 白瑞瞧夠了戲,這才慢悠悠道:“皇上只是準(zhǔn)了老爺辭去官職,至于意國公爵位,在老爺百年之后,大爺您依舊能繼承?!?/br> 這一驚一喜,簡直將老大的魂都給弄沒了,他癡傻地抬頭瞧白瑞,呆呆地問道:“瑞叔,我爹啥時候死?” 白瑞面色不善,顯然是壓著火,而那蘇人義卻是高興的都忘記自個兒是誰了,他不住地往平拂衣裳,志得意滿地笑道:“我是不是得進(jìn)宮謝恩去,哎呦,我可沒有品服,來呀,把張裁縫叫來,給爺連夜量一身官服出來,爺要進(jìn)宮啦?!?/br> “大爺可是喝高了吧?!卑兹鸬淖旖遣蛔〕榇?,他眼里盡是鄙夷,手半掩著鼻子道:“皇宮豈是老百姓想進(jìn)就進(jìn)的?還有,我勸您以后花錢悠著點,您還不知道吧,老爺已將全部家私都捐給了朝廷?!?/br> 蘇人義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仿佛沒聽清般,他伸長了脖子問道:“你說什么?我真是喝高了,沒太聽清?!?/br> 蘇媯挑眉冷笑一聲,幽幽地補刀:“他說,你以后是個窮人?!?/br> “你閉嘴!”蘇人義喝斷蘇媯的話,湊上前抓住白瑞使勁兒搖晃,問道:“瑞叔,是真的嗎????” 白瑞點點頭,他強忍住撲面而來的酒臭氣,淡淡道:“是真的。老爺說蘇府日后全交給大爺管理,叫我在旁協(xié)助。” 許是蘇人義的表情實在太過凄慘可憐,白瑞嘆了口氣哄道:“咱們益州老家有個小錢莊,況且京城還剩下幾間鋪子,若是打理的好的話,足夠全家吃喝不愁的過一輩子了?!?/br> 蘇人義聽了這話,才稍微將狂跳的心給撫順了,他跌跌撞撞地往屋里走,這時,方才唱昆曲的妖媚女子上前攙住他,甜笑道:“爺以后可是要當(dāng)國公爺?shù)模羯竦四_。” 老大一聽這裹著蜜糖的話,立馬反摟住那女子,大笑道:“走,跟國公爺睡覺去?!?/br> “瑞叔留步。”蘇媯瞧見白瑞往出走,忙緊跟了幾步上前道:“皇上就這么輕易地讓爹爹辭官?” 白瑞眼眸垂下,他暗贊蘇媯稍微還有點腦子,只不過老爺還吩咐過了,要保護(hù)小七,更要防著小七。 “老爺為了給你哥祈福治病,辭官捐錢,將能做的都做了,皇上仁德,不準(zhǔn)也不成了?!?/br> 蘇媯有滿腹的疑團(tuán)想要跟白瑞問清楚,可是料想對方也不會給她說實話。 “王爺呢?”蘇媯眼睛不自主地瞟了眼左右,她輕聲問道:“我記得是王爺帶了六哥進(jìn)宮的,他怎樣了?!?/br> 白瑞微微一笑:“王爺親自去送老爺和劉神醫(yī)走,說是過幾日才 回京?!?/br> 蘇媯哦了聲,正準(zhǔn)備出門 回去,誰知卻被白瑞叫住。 “老爺走前還說了,何夫人的后事等王爺 回來后幫著料理,叫您盡管放寬心,該吃吃,該喝喝,別委屈了自己?!?/br> 安穩(wěn)錦衾今夜夢,月明好渡江湖。 自那夜去過蘇人義那兒,蘇媯幾乎就長在了閨房里。她沒本事去干涉老大在府里大刀闊斧的胡鬧,所以還是靜靜地等著韓度 回來好了。 不過細(xì)細(xì) 回想這些天所發(fā)生的事,簡直就像一場被精心策劃好的噩夢。何夫人的暴卒,六哥的病倒,老爺?shù)摹寞偂阶詈筠o官出走,這些事看著毫不相干,但好像中間有什么線連著似得。 天熱,六幺給蘇媯端來一碗冰鎮(zhèn)過的牛乳酪,輕笑道:“吃這個涼快涼快吧,可憐見的,一天到晚穿著寬袍大袖的,熱死了?!?/br> 蘇媯笑著拿起小勺品了一口,前段時間怕顯肚子,不敢狠勁兒吃,現(xiàn)如今韓度馬上就要來帶她走了,怎么吃都沒關(guān)系。 “姑娘,大喜大喜呀。” 大奶奶萬氏人還沒進(jìn)來,聲音倒先傳進(jìn)來了。蘇媯讓六幺將吃食端走,挺直了背坐著等這個給兒子教‘姑姑是妖精’的女人。 萬氏穿了件嶄新的團(tuán)花外罩縵衫,鵝黃披帛曳到地上,臉兒泛著興奮的紅光:“哎呦,我的七姑娘,大喜呀?!?/br> 蘇媯淡淡一笑,端起手邊的茶,慢悠悠道:“何喜之有?” “王大人表弟才剛給你哥傳過來話,說是明日接你過門。” 茶杯從蘇媯手中滑落到地上摔成粉碎,女孩驚訝地站起:“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人玉第二 卷還會殺 回來,第一 卷還有23章就結(jié)束~ 第51章 逼嫁·上 “你說什么?” 窗外的蟬不住地聒噪,將蘇媯原本如一池春水般平靜的心再次攪亂,王賓,你真的不打算放過我。 萬氏抿著嘴兒一笑,她將隨著她一道過來的丫頭婆子們喊進(jìn)來,儼然如女主人般指派開了:“你,將這對剛打的金鐲子給姑娘擱起來;你,還不將喜衣拿過去給姑娘瞧瞧。你們都別愣著了,緊把手。” 六幺深知蘇媯的心思,她當(dāng)即擋在姑娘身前,沖屋里的女人們大聲道:“都別動了,聽姑娘說話。” 萬氏以為蘇媯故意在她跟前拿大,端架子。也是,對于一個沒爹疼,沒娘愛的庶女來說,能嫁給王賓這等人物,那可不就成了蘇家的巨擘了?想通這層,萬氏走過來站住,上身微微往前探著輕笑道:“meimei有什么話,我們洗耳恭聽?!?/br> 蘇媯冷冷瞪了萬氏一眼,她壓住自己的火氣,沉聲道:“我只知道爹爹出宮后就上了終南山,他老人家可沒有閑工夫管這種事。到底是誰準(zhǔn)許王賓把我抬走,是不是大哥,好大的膽子?!?/br> 萬氏瞅見蘇媯的神色不對,心知這七姑娘是要跟自己鬧脾氣了。不愧是當(dāng)家的大奶奶,萬氏輕笑一聲,不慌不忙地將屋里的丫頭婆子們遣出去后,這才自顧找個張椅子地坐下,她眼眸低垂,神色悠然,慢悠悠笑道:“現(xiàn)而今老爺出走,日后 回不 回來還真說不準(zhǔn)呢。我請問姑娘,現(xiàn)在在蘇家你不聽大爺?shù)?,聽誰的?” 李月華還是長寧公主時,宮里所有女人都怕她敬她,久而久之給她造成個錯覺,自己是個極有手段的厲害人物。可是做了蘇媯后,尤其在經(jīng)歷這么多事后,才知道當(dāng)年她們怕的只是自己的身份罷了。而現(xiàn)在如果再不認(rèn)清這種現(xiàn)實,李月華永遠(yuǎn)是個成不了氣候的跳梁小丑。 “小妹自然是聽大爺?shù)?。”蘇媯微微一笑,她親自走過去給萬氏倒了杯茶,柔聲道:“大嫂子是明白人,在這府里我也最服你。小妹年輕不知事,并不敢說什么。只是我的生母何氏新喪,現(xiàn)在行嫁娶之禮不太好吧?!?/br> 萬氏將蘇媯的話全聽進(jìn)耳里,細(xì)細(xì)地品咂過后,輕笑道:“這個meimei多慮了,王大人是個知禮的君子,怎會不明白這理?他的意思是看你近來甚是郁悶,想著將你提前接去王府散散心,一年后再行婚娶之事?!?/br> 哼,接到王府散心?騙鬼吧,這就是活生生的囚禁。 蘇媯知道這萬氏不好對付,她笑著吩咐六幺去將私藏的小木盒子拿了來。 萬氏瞅著矮幾上放著的黃梨花木雕花精致小盒,心里一喜,但她面上卻裝作沉穩(wěn)安靜,淡笑道:“meimei這是什么意思?!?/br> 蘇媯當(dāng)著萬氏的面將那小盒子打開,原來里面是一張張銀票,還有支鑲了寶石的金簪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勞煩嫂子在大哥跟前說句話,就說小妹一年之后全聽哥哥的安排?,F(xiàn)在,小妹的身子有些不適呢?!?/br> 萬氏心里早都樂開了花,她早都約莫準(zhǔn)了盒子里少說也得有千百兩銀子,嘖嘖,這七姑娘真是大方。雖然手癢癢想要的不得了,可總不能明目張膽地從老七這里把東西拿走吧,叫人看見了會惹閑話的。 蘇媯會意,微微一笑:“嫂子,晚些時候我叫屋里的小丫頭給你送家去,不叫大哥看見。咱們才是好姐妹,我都懂,依照大哥那秉性,大雁飛過去也要拔根毛呢?!?/br> 萬氏臉兒一紅,忙起身:“既然你身子不舒服,那我也不打擾了。六幺,仔細(xì)服侍姑娘了。要是讓我知道她受了委屈,看我不揭你們的皮?!?/br> 萬氏才走,蘇媯忙將六幺拉到身邊,她面上沒了方才斡旋的怡然神色,睫毛顫動的厲害,呼吸也透著急促。 六幺見狀,反手將自己姑娘的手握住,驚道:“怎么這么涼?姑娘放松些,別急呀,會有法子的。” 蘇媯咽了口唾沫,稍稍定了下神。近幾日的精神頭越發(fā)的不好了,估計是和過激的情緒波動有關(guān),加上飲食睡眠跟不上,再這樣下去,肚子里的這塊rou怕是保不住了。 “王賓不是要了五姑娘么,怎么忽然就來這招?!绷郾緛砭秃屯踬e有嫌隙,私下里在蘇媯跟前,她就同自家姑娘一齊直呼其名諱?!昂撸@小人可真會趁火打劫,偏趁著老爺和王爺不在了強要你?!?/br> “王爺?” 蘇媯本來心里就亂,與萬氏那邊根本不能報太大的希望,只是爭取時間罷了。忽然聽到六幺說了王爺二字,蘇媯眉頭一皺,或許有法子。 六幺水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姑娘,不禁疑惑道:“就是新封的楚王爺,韓公子呀。姑娘,你怎么了?” 蘇媯起身走到梳妝臺前,銅鏡被打磨的很亮,可以將人完完整整地照出來。鏡子里的女孩看起來很削瘦,臉頰深凹,眉頭緊皺。憔悴并不能按住她姣好的容顏,反而給她增添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傷氣質(zhì)。 女孩手指輕輕地劃過側(cè)臉,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輕輕勾唇一笑,不知能醉倒多少男人。 “幺兒。”蘇媯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的很溫柔很美,但她的眼神卻足夠冰冷:“我估計是出不了門了,咱們這就到三姐那兒去,讓她去找三王爺,興許他能幫我能躲過這劫?!?/br> 六幺亦看著鏡中的姑娘,她一臉的不解之色:“為何不去找韓公子,他如今不也有權(quán)有勢了么,而且,他,他一直對姑娘很好?!?/br> 蘇媯 回頭看著和自己一般高的六幺輕輕一笑,她溫柔地替六幺將頭發(fā)攏好,反問道:“那我問你,如果你遇到了非常棘手的困難,明知道找誰就會讓誰有生命危險。你告訴我,你會去找六哥嗎?” “哎?!绷蹏@了口氣,她抬眼看著姑娘:“你,心里不苦嗎?” 蘇媯笑顏如花,搖搖頭:“你放心,不到絕路,我是絕不會去找他。而且,我還有我的打算,利用姜家人壓王賓,豈不是一場好戲?” 那次就聽老三蘇嬋說了,當(dāng)年‘蘇媯’和三王爺姜之奇有過一段曖昧的過往。原本打算生了孩子后再想法子接近姜之奇,現(xiàn)在看來得提前了。 忽然,門吱呀一聲開了。是老五蘇婉,她竟然來了。 老五經(jīng)過上次的事后,一直呆在閨房不出來。是不愿見人?還是羞于見人?可能都有吧。 長安的初夏已然熱的要命,蘇婉卻裹得比蘇媯還嚴(yán)實。她整張臉用薄紗輕輕罩住,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濃郁的脂粉氣,頭發(fā)也不綰起,黑乎乎地散在背后。 六幺瞧見是蘇婉來了,她忙擋到自家姑娘身前,冷冷道:“五姑娘來做什么,我家姑娘和你沒話說?!?/br> 面紗底下忽然發(fā)出股陰測測的笑聲,蘇婉徑直往屋里走,邊走邊將面紗摘下,她死死地盯住蘇媯,蒼白的唇微動:“聽說七妹明兒就要出門了,我怕再不來,就見不到了?!?/br> 蘇婉的左眼緊緊地閉著而且紅腫的可怕,像凸起來的一個包似的。腫包正中間有個小孔,想來就是那根尖刺弄的,她的眼皮上有一層黃油似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膿水還是藥油,看起來又惡心又可怕。 六幺擔(dān)心蘇婉故意前來報復(fù),便強拿出氣勢洶洶的姿勢,尖刻道:“你可別亂來,這是你咎由自取。你和趙姨娘明知道二夫人受不得氣,還三番五次前來挑釁,你說你是不是自作孽?!?/br> 明眼人都知道,是自家姑娘將何夫人的死遷怒到蘇婉母女身上,不分青紅皂白出狠手傷了別人。 可六幺就是要維護(hù)蘇媯,姑娘已經(jīng)很可憐了,母親沒了,親哥哥也少了半條命生死未卜,她又大著肚子孤零零的在蘇府抗?fàn)幟\的不幸,她才十六,還要怎么折磨她。 蘇媯輕輕地拍了下六幺的肩膀,微笑著上前,她看著蘇婉柔聲道:“五姐,那天是我太沖動了,請你原諒我。我有個朋友,就是前幾日來咱們府給我六哥瞧病的劉神醫(yī),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請他給你治眼睛,一定會完好如初的。” 聽了這話,蘇婉眼眸低垂,忽然她仰頭搖晃著身子哈哈大笑,她用手擦了下順著右邊眼角流下的眼淚,鄙夷地看著蘇媯,嘲諷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你這個披著人皮的活鬼!你下毒計設(shè)計我,自己卻披上嫁衣嫁給他,我究竟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你要這般對我!” 看見蘇媯在原地低著頭一言不發(fā),六幺忍不住上前,叉腰罵道:“你還好意思說了,這么多年你一次次在大夫人跟前煽風(fēng)點火,可算趁了你的心,大夫人始終不待見姑娘,這倒小事,我們也懶得計較??擅C王家的芷郡主,是不是你挑撥了來?你知不知道姑娘差點就被那個女人給毀容,還傷了胳膊。你說是不是你先做下的孽,我家姑娘只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br> 一時之間,蘇婉竟被六幺說的語結(jié),本來自己占著理,現(xiàn)在竟然成了沒理的那個了。忽然,蘇婉唯一睜著的右眼閃過一絲怨毒之色,她看著對面冷艷完美的麗人,開心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種想要日更的節(jié)奏哎。之前每一章都大約3800左右,寫的很累,也很費時間。所以大河只能一周34更…我試一下一章28003000字,看能不能做到日更。 且容我到下周四前隔日更,存一下稿子。 下周四上榜后,我試一下日更,看看可以做到不~愛你們~ 第52章 逼嫁中 “你笑什么?”蘇媯看著對面的蘇婉笑的不懷好意,她以為只是老五心情不好,故意來撒氣。想通這層,蘇媯嘆了口氣淡淡道:“你先 回去吧,我現(xiàn)在很忙,要出門了?!?/br> 說完這話,蘇媯便帶了六幺準(zhǔn)備去找老三,誰知腳剛踏上門檻,就聽到身后蘇婉冷冷的聲音:“你知道你娘是怎么死的么?” “這件事,原不怪你和趙姨娘?!碧K媯冷漠而高傲的扭頭看蘇婉,就算自己做錯了事情,她的姿態(tài)也永遠(yuǎn)擺的很高?!澳愕难劬Γ^后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何夫人死前,我不小心看到了一件事?!?/br> 蘇媯聽見這話中有話,她轉(zhuǎn)身走到蘇婉跟前,皺眉道:“你看到了什么?!?/br> 蘇婉笑的得意洋洋,她輕輕地用一根手指勾起縷垂在胸前的頭發(fā),好幾日沒有好好梳洗過了,好多都打結(jié)了。老七,現(xiàn)在的你比以前更陰毒,我根本不可能信你。既然你已經(jīng)讓我這一生都失去幸福,那就別怪我。 “爹爹一生擁有過無數(shù)女人,你見過他將哪個侍妾抬舉成夫人了?” 蘇媯冷笑:“所以呢?” 蘇婉歪著頭,眨著右眼打量對面的女孩:“爹爹以前養(yǎng)了只猴子,真是又精靈又可愛,仿佛懂人言似得?!?/br> “你到底想說什么?!?/br> “別急啊,”蘇婉笑的很溫柔,她慢悠悠道:“爹讓人喂那只猴子吃好吃的,還有補藥??珊髞碛幸惶?,爹讓人把猴子殺了,因為他要吃猴腦補身?!?/br> 聽到這兒,蘇媯的心仿佛掉到了冰窟窿,她當(dāng)初感覺家里發(fā)生的所有事不太尋常,而蘇照晟所作所為更不尋常,但她始終不愿往最壞的結(jié)果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