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哦,身外之物???”她摸著下巴道,“那你就把你那倆酒窩給jiejie我唄?反正對你來說只是身外之物?!?/br> “……” ☆、第170章 花神調(diào)(桃) 雖然我說過要修煉閉關(guān)一直到我回到四萬年后的話,但是花謠卻死活不讓,說是她一個人在這花島上生活了近千年,雖然每月月初都會有應(yīng)季的花仙前來她這里問安應(yīng)卯,但自上一任花神起,花仙就各司其職,除非凡間四時花季出了問題,百位花仙才會齊聚一堂之外,平時也就每月初一熱鬧一點,其它時候都是她一個待在花島上,過得好不凄慘孤獨,現(xiàn)在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我,我又要獨自去閉關(guān)修煉,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原本已經(jīng)尋好了一處適合修煉的清靜之所,聽了她這話,我就默了一默,偏頭眺望了一下她這百花盛開鳥語花香的花島,又回頭看了一眼富麗堂皇的花神冰殿,剛想說點什么,她就又立刻道:“別說什么觀我這花島的模樣、我一定過得好不滋潤之類的話,是,在你來之前,我雖然過得無聊,但也不算孤單,畢竟我隨時都可以出去,天地四海任我遨游。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這島上非但來了一個來自四萬年后不能亂跑的你,還附帶了一個極厲害的法陣,把我這花島的地勢都弄亂了,現(xiàn)在是人也出不去,信也送不掉,只能待在這里。你說,這是不是你的錯,該不該好好地給我賠罪?” 我被她這話給說得噎了一噎,正有點心虛,轉(zhuǎn)念間又想到這也不是我自愿來的,我還想回到四萬年后呢,便理直氣壯地道:“怎么就是我的錯了?明明就是蘇晉的錯!” “好了好了,不管是誰的錯,但因為你,我現(xiàn)在被困花島不能出去,這總錯不了吧?走吧,陪你花jiejie在這島上好好逛逛,好好瞧一瞧這里精致的景色,四萬年后我這花島已經(jīng)沉了,可看不見這天下難得的景色了,今兒個jiejie就帶你去開開眼,走走走?!?/br> 不由我分說,花謠就上前挽住了我的胳膊,一副姐妹好的模樣硬是把我生拉硬拽地拽離了我好不容易尋到的清靜之所,拉著我在花島中緩緩走著,一邊走,一邊還興致勃勃地給我介紹著這花島上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初時聽她介紹花名還好,等到了那些草啊樹啊什么的,我就被她念得有些頭大了,天知道她一個花神是怎么清楚這些樹草的種類的。 花謠拉著我硬是在花島上轉(zhuǎn)悠了大半圈,到后來我實在是被她念得累了,正想著該用什么借口打消她接下來準(zhǔn)備請我去譚音洞的念頭時,她卻忽然頓住了步伐。 我還以為她轉(zhuǎn)累了,剛松了一口氣,卻聽她輕咦了一聲,吸了吸鼻子,道:“丫頭,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濃厚的血腥味?” 血腥味? 我一愣,趕忙聞了聞,卻是什么也聞不到,只聞到了原先的那股花香,便搖搖頭:“沒啊,我沒有聞到?!?/br> 花謠就皺了皺眉。 我剛想問她怎么會聞到血腥味,就見她就猛地肅了一張臉,大步往前方走去。 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嚴(yán)肅神色弄得一愣,又立刻回過神來,心中忽然想到了一個猜測,便小跑著追了上去:“花謠,你別——”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花謠揮了揮手,那些垂下的藤蔓和花海就自動分開了一條一人寬的小道,露出了里面遮掩著的一坨東西,或者說,是一個人。 蘇晉。 不,應(yīng)當(dāng)說……是天宮太子懷逐。 天宮太子懷逐,因違犯天規(guī)而被天帝懲戒,在被剝神身、削神骨之后,以凡人之軀,悲慘地死在了花神島上。 不得不說,蘇晉說的話有時也是可以信一兩句的,比如說他的死狀,就和他在面對司命時說得一般無二,身體腐爛,靈鷲啄食其rou,泥土吸收其血,死得當(dāng)真是悲愴慘烈至極,即便是在洛玄的記憶中看了不少人被戰(zhàn)鬼吞食的惡心景象,咋見到他時,我也被他的死相嚇了一跳。 不知道天帝用了什么刑罰懲罰了他,還是剝神身削神骨就是這么一項殘忍的行文,他整個人幾乎都被血染透了,黑色的血浸了他一身,并且還在不斷向外汩汩流著,他周身方圓幾尺的泥地都被染紅了。 這么多的血,怪不得花謠說聞到了一股很濃厚的血腥味,可……為什么我卻聞不到? 花謠在看到蘇晉的一瞬間就變了臉色,當(dāng)我以為她也和我一般認出了蘇晉時,她卻大著舌頭道:“這這這……我花島何時變成一個什么人都能登上的地方了?這個凡人這么厲害?不不不,就算被凡人登上了,我也不會這么喪心病狂地讓他去死啊,是誰在害我?!我就說嘛,花神一職哪有那么清閑好當(dāng),要不然當(dāng)年的先花神怎么聽聞我要接任就喜極而泣,怪不得?。 ?/br> “……”我沉默了片刻,才道,“他不是凡人?!?/br> “不是?”花謠一愣,復(fù)又驚道,“那這是哪路妖怪?居然這么厲害,修煉得這么像凡人,我在他身上一點都聞不出屬于妖怪的臭味!” “……他是蘇晉,也就是那個……天宮太子懷逐。” “太……你說什么?” “我說,”我看向她,正色道,“他是天宮太子懷逐,因違犯天規(guī)而被天帝下令懲處,剝其神身、削其神骨的天宮太子,懷逐?!?/br> 花謠沉默了。 她原先面上的那些驚訝之色都不見了,只余下我看不懂的無盡沉默,默默地盯著蘇晉看了半晌,才道:“素聞太子懷逐溫文爾雅,雅致端儒,且在天宮頗具人心,怎么……他死的時候,居然……”她輕聲道,“這樣狼狽?” “活該?!笨吹教K晉居然也有這么悲慘的時候,我就覺得一陣心頭大快,話中就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得意之色,“他心狠手辣,冷血涼薄,就這么死了還便宜他了,而且天帝都那么懲罰他了,他卻還沒死成,真是……禍害遺千年。” “沒死成?”花謠一愣,又仔細看了蘇晉一眼,挑眉道,“可……我看他這樣子算是死透了啊,身上一點生氣都沒了,還是這么一副凡人的模樣……”她默默念了幾句,忽然猛地一抬頭看向我,震驚道,“難道竟是我當(dāng)年救了他?” 我隨口道:“不然呢?這花島可只有你一個——”忽然間,一個念頭閃電般地滑過我的心頭,讓我猛地一震。 這花島上只有一個花謠,其余花仙都只是月初才會來一趟。 我身上的法陣把這里的地勢都改變了,人出不去,魚也出不去。 那么……豈不是只有我跟花謠兩個人知道蘇晉來過花島,并且還差點死掉? 如果……這一回,花謠沒有再救蘇晉,那…… “花jiejie,”想到此,我連忙轉(zhuǎn)身,急急地對花謠道,“蘇晉他作惡多端,篡改天道,害死了無數(shù)人,他死有余辜,你不要救他,就這么看著他死了吧!” 花謠正在細細看那蘇晉,猛一聽我此言,驚訝地抬頭看向我:“你說什么?” 不知是否因為此事干系甚大的緣故,我此刻靈臺異常清醒,怕是當(dāng)年聽師傅講課都沒有這么情形過,我盯著她,情真意切地道:“花jiejie,你看過我的記憶,那你一定知道他害死過多少人,改過多少回天道,若他今日就這么死了,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可以活下來,天道也不會被大改,我也不會被他擄走,被他設(shè)計,可以立刻回去。花jiejie,天帝雖然處置了太子懷逐,但若不是司命親口告訴我,我是不會知道這件事的,三清也從沒有太子懷逐違犯天規(guī)的說法,只說他失蹤萬年,天宮卻也沒派人出去找,想必也是存了讓他自生自滅的心思?;╦iejie,你當(dāng)日救他,或許只是因為不知道他過去的行徑,只當(dāng)他是個無辜的凡人。但現(xiàn)在不同了,你已經(jīng)從我這里知道了蘇晉后來做下的種種事情,他心狠手辣冷血涼薄,視人命如草芥,視天道如無物,更有甚者,你……你或許也是因為他才死的。這樣的人,我們何必去救?” “你是……要我見死不救?” 我冷笑了一聲:“當(dāng)日蘇晉見死不救的可不止一人,不說別的,就說戰(zhàn)鬼一事,他害死了多少凡間無辜百姓,那些被戰(zhàn)鬼吞食的人們都沒了魂魄,連轉(zhuǎn)生都沒了機會,他們不可憐嗎?花jiejie,你就當(dāng)是為了那些無辜而死的凡人吧,別救他了,讓他這么死掉不好嗎?再說了,今日我來到這里,也是因為他設(shè)了轉(zhuǎn)生陣的緣故,若他今日因為我的到來而死掉,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自己害了自己,和jiejie你全沒關(guān)系?!?/br> “……”花謠定定地看了倒在血泊之中的蘇晉半晌,最終搖了搖頭,“不行,讓我就這么看著一個人在我眼前死去,我做不到?!?/br> 我一時愣住了,沒想到她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他不是一個普通人,”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他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那也是后來的事了,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做。”花謠走上前,我試圖攔住她,可不知道是她施了法還是我自身的緣故,我的手當(dāng)空穿過了她的身體,像是一個真正的魂魄那樣透明、無法與生者觸碰。 這個變故讓我愣了一愣,也就是這個愣神的一瞬間,花謠已經(jīng)踏入了血泊之中,開始蹲下/身施法檢查蘇晉的傷勢。 她一邊施法,一邊道:“或許是我之前猜錯了,送你來的不是蘇晉,是天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送你來這里,定不是為了讓你現(xiàn)在殺了他的,它若是想要太子懷逐死,隨時都可以給他降下天譴,何必要把你送回來這么麻煩?” 我又好氣又好笑,正想好好地跟她說一說理,她卻又念道:“太子懷逐,天帝長子,生來負有萬千功德,天帝福澤三清,太子懷逐則為其臂膀。丫頭,不知你可曾聽過當(dāng)年的黜神風(fēng)波?當(dāng)年,神女彤仗著其為天規(guī)三分化身便禍害九洲,就連天帝也一時不查,被她所害,是太子懷逐……是他以一人之力對抗神女彤,不顧其身上天規(guī)所施威壓,硬拼著將神女彤打入六十六重深淵,拔出其天規(guī)化身,還了三清一個清靜。我知道他在成為蘇晉后做了許多錯事,可他也不是完全無功的,就說當(dāng)年神女彤一事,錦華神尊閉關(guān)不出,天帝傷重,你那沉新神君更是尚未出生,沒有他,三清或許就此亂了?!?/br> 我張張口,剛要話說,她就又道:“而且他現(xiàn)在不是還沒有成為蘇晉嗎?他還沒有篡改過天道,沒有害過人,我現(xiàn)在對他也有了警惕戒備之心,就算我救了他,也不一定會放任他出去害人。他傷得很重,沒有幾百年調(diào)養(yǎng)不過來,這幾百年的時間難道還不夠我教化感動他?再退一步,就算他本性不改,傷好了之后依舊要出去害人,當(dāng)那個蘇晉,難道我就對此毫無辦法了?我能救他,自然也能殺了他,現(xiàn)在我們先放過他,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好嗎?” “不好。”我冷笑,“花謠,我看錯你了,我以為你是個明白人,沒想到你也這么糊涂。他要改過自新,那四萬年間他早就改了,何必等到了我那時還沒改?你既然不愿意見死不救,那就讓我來做這個惡人好了,我很樂意!” 說罷,我疾步上前,對著蘇晉一掌揮出,準(zhǔn)備將他立斃于掌下,花謠卻手一抬,以結(jié)界截住了我。 她對著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你還小,不明白這世上的很多事都有轉(zhuǎn)圜之地,有時,一件事做得太絕,反倒是給自己絕路。” ☆、第171章 花神調(diào)(蘭) 我愣住了,不是因為她那寬宏大量的心胸,而是因為她這一番愚蠢之極的言論。 冷靜,冷靜,聽碧。 冷靜。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是,”心緒勉強平定下來后,我對著花謠道,“他現(xiàn)在是還沒有做后來的事,所以后來的事我可以不算到他頭上??墒悄銊e忘了,”我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生死未卜的蘇晉,狠狠地咬了回牙根,才繼續(xù)道,“他現(xiàn)在之所以會這么狼狽,是因為他被剝了神身、削了神骨。那他又為什么會遭受到這樣的懲罰?那是因為他違犯了天規(guī),天帝親自降罪!太子懷逐貴為天帝長子,若非不是他做下了什么天理難容之事,依天后那溺子的性子,會容許天帝降罪于他?!” “你現(xiàn)在還敢說,”我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道,“他無罪嗎?” “可天帝不是已經(jīng)給他懲罰了嗎?”花謠蹙眉,雖面現(xiàn)猶豫之色,但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已經(jīng)被剝了神身,削了神骨,已經(jīng)為他此前的錯誤受到懲罰了,還想怎么樣?天條刑罰的存在不是為了懲罰那些犯錯的人,而是為了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他們罪不至死,就都還有救,還能救,需要救?!?/br> “還想怎么樣?我就是要他死!”我冷笑不已,只覺得她簡直荒謬,“他改過自新,那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上哪說理去!他們甚至連魂魄都沒有留下一絲一毫,跟那些魂飛魄散的無辜百姓比,他哪里慘了?哪里需要救贖了?” 花謠被我這話說得一時無言。 半晌,她才頗有些疑惑不解地道:“你這丫頭怎么就那么倔呢?反正在你的記憶里太子懷逐也是活了下來的,若是貿(mào)然改變歷史,讓他現(xiàn)在就去死了,你怎么確定這天道不會因此變得更糟?” “再沒有比他活下來更糟糕的事情了,”我平靜道,“他就是個禍害。” “禍害?!”花謠猛地抬頭看我,她站起身,不可置信地又念了一遍,“禍害?是誰教你這個詞的?這兩個字可不能隨便亂說!” “我可不是隨便亂說的,”想起蘇晉對我們所做的種種,尤其是沉新面對神女哨時的痛不欲生,我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把他挫骨揚灰,禍害二字自然也說得毫不猶豫,“總之,不論是蘇晉還是太子懷逐,他都是個禍害,都該死?!?/br> “你就這么恨他?”花謠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可在你的記憶中,他對你極好,又給你熬藥,又給你彈琴,雖然他設(shè)計了你,可他從未動過你一份毫毛?!?/br> 他對我好?他對我要是算好的話,那三哥豈不算是對我寵上天了? 我因為她這近乎天真的話語而忍不住諷笑了:“那是因為他要拿我的身體去滋養(yǎng)你的魂魄,自然會對我好!我現(xiàn)在也算是知道了,為什么龍族中人那么多,他卻偏偏看中了我,要拿我的龍身,看來是因為我和你長得有八分相似之故,所以他推測我的龍身會對你的魂魄滋養(yǎng)更為有利。說起來,花姑姑,你也算是差點害死我的兇手之一呢?!?/br> 花謠盯著我看了許久,才慢慢地道:“我明白了?!?/br> “丫頭,你恨蘇晉,但不是因為他害了多少人,篡改了多少天道,而是因為他擄走了你,讓你身魂分離,差點死掉,更因為他對付了你那沉新神君,讓他痛不欲生,對不對?” “有什么不可以的嗎?”我毫不示弱地看向她,“他的命寶貴,沉新和我的命難道就不寶貴了?我差點被他害死,我喜歡的人也被他好一番折磨,為什么我不可以恨他?難不成,”我冷笑一聲,“不是為了天下蒼生,我就沒有理由恨他了?可笑?!?/br> 聽出我話中明顯的挑釁之意,花謠的眼中就帶上了幾分薄怒,“可你心中對他已經(jīng)形成了既定的看法,這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她壓了壓眉,看上去有些生氣,但最終還是深吸了口氣,和顏悅色道,“聽碧,我知道你恨他,覺得他該死,但是這世上沒有無道理的事,他為什么要去篡改天道?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復(fù)活我?如果是為了復(fù)活我,我有了你的警告,難道還會那般容易地死去嗎?那他不是就有一半的可能不會成為后來的蘇晉了嗎?” 對她這番看似語重心長的話,我只說了八個字。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花謠神色一冷:“那你是堅持不肯救他了?” “我現(xiàn)在是魂魄之身,什么也做不了,要不要救是你自己的事?!蔽业?,“但是花姑姑,我要提醒你一句,莫要當(dāng)了東郭先生?!?/br> “這點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彼坪跏钦J為我在無奈之下松了口,花謠秀眉一揚,笑得張揚又自信,“我還不至于愚蠢到這個地步。” 不至于?你準(zhǔn)備救他,已經(jīng)是愚蠢至極了!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只是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來:“那好吧,你是這花島的主人,你要做什么,我這個做侄女的也管不著你。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花姑姑?!?/br> “我為什么會后悔?就算以后事情有變,殺了他也不晚呀?!甭犃宋疫@話,花謠明顯神情一松,“說來,我也曾在仙會上見過幾次太子懷逐,覺得他這人不像是你想的那么壞,或許是后來出了什么事情才讓他性情大變的。總之,你就放心吧,我現(xiàn)在是在救人,但這也不代表我就要救他一輩子。我是花神,自然要為我三清的清明出一份力,既為神仙,自然不會對他篡改天道一事坐視不管。他若是以后妄圖篡改天道,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他?!?/br> 我輕笑:“那你就救吧?!?/br> 花謠微微點了點頭,就再度走到蘇晉身旁蹲下/身,繼續(xù)給他檢查傷勢。 我盯著她的背影,一錯不錯地看著。 片刻之后,她收回手,閉上雙目雙手虛合,周圍就陸陸續(xù)續(xù)有花瓣飛到她掌間,飛舞著凝成一團,緊接著,她以右手御花,就對著蘇晉的脖頸處按了下去。 就是現(xiàn)在! 我斂了笑意,手中凝聚了全身法力,全部加諸在水靈珠上,在花謠將花團按下去的同時朝著蘇晉翻手擊出! 若是別人也就罷了,蘇晉……我絕對不會放過! 隨著我手中水靈珠光芒大盛,花謠匆忙回頭,手忙腳亂間祭起的結(jié)界被我的法力一下穿透,聚集了我全身法力的那一掌化成一道亮眼奪目的光芒,一下子覆蓋住了蘇晉全身。 “太子!” 一片大盛的白光中,我耳邊響起花謠的驚呼聲,我伸出手,擋住這越來越亮的白光,同時閉上了眼睛。 白光盛極,在一瞬間就淹沒了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