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好時機是好時機,但是也不能閉著眼就往里扔錢吧?項遠拍了拍方卓的肩膀,笑道:“現(xiàn)在購物網(wǎng)站開的越多,以后倒閉的越快,別著急,慢慢選?!?/br> 方卓見項遠沒有投錢的意思,也就不堅持了,兩個人說笑了幾句,各自回教學樓上課去了,可是沒過幾天,聚會上就有了項遠沒錢不敢投資的傳言。 “項哥?!?/br> “項哥?!?/br> 又是例行的聚會時間,項遠和三爺報備之后,就坐著方卓的車赴宴去了,最近他和蕭岳恒等人玩得很好,也通過和這些世家子弟的交往,很是開闊了一番眼界。 “哥,你最近是不是……”朱二兩偷覷了項遠一眼,想說些什么卻最終沒有說出口。 “想說什么就說,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方卓最受不了他磨嘰,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是啊,小朱,都是哥們兒,有什么不能說的?” 朱二兩嘿嘿一笑,左右梭巡了一下,才壓低聲音問道:“哥,你最近……是不是手頭有點緊?。俊?/br> “手頭緊?”項遠愣了,雖然他自己是沒啥錢,可是他男人有??!他要是沒錢了,估計在座的各位都得去要飯了,“你怎么突然這么問?” “前兩天有人說你沒錢投資了。” “前兩天?”項遠眉頭一皺,疑惑道,“我沒想過搞投資啊,你說的……不會是萌襪網(wǎng)那個事吧?” “對對對,就是那個,我聽說你最近手頭緊,連兩百萬都拿不出來了?!?/br> “兩百萬都拿不出來?”方卓樂了,“項哥的超跑我還開著呢,他要是手頭緊,隨便賣個什么東西都千八百萬的,他會沒錢?” “那為什么圈子里的人都在傳?”朱二兩撓了撓頭,有些想不明白。 項遠聽了一會兒,倒聽出了一些端倪,“最近都誰往萌襪網(wǎng)投資了?” “沒誰啊,就馬良投了一千萬,柏少之前提過要投,可是光打雷不下雨,后來就沒下文了,再后來有人傳你要投錢,可是等來等去你也沒投?!?/br> “所以傳來傳去就是我窮了,投不起了?”項遠覺得這說法很有意思,“柏翔也沒投,為什么大家不說他?” “這……”他這么一說,朱二兩也愣了,也對啊,為什么平平都是搞投資,別人不投錢就什么事都沒有,項哥不投錢就說他窮了?難道輿論也帶偏心的? “柏翔只是前陣子嚷的厲害,其實他根本沒有投資那個什么襪子網(wǎng)站的打算,他已經(jīng)把錢投到游戲產(chǎn)業(yè)去了。”這件事還是最后進來的蕭岳恒給他們解了惑。 看來這個柏翔還挺有投資眼光的,項遠聽完了蕭岳恒的解釋,就把事情拋到了腦后。 一行人聚到一起,也沒別的消遣,就是吃吃喝喝聊聊八卦,別看這些世家子弟愛玩,但是他們對國的政策還是有一些敏感度的,而項遠喜歡參加聚會的原因,一來是打發(fā)無聊,二來也確實能從他們的話語中得到一些啟發(fā)。 “哥,你猜我在外面看見誰了?”包廂里人多,也有些悶,方卓坐不住,出去溜達了一圈兒。 “誰???”項遠啜著紅酒,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我看見柏翔了?!?/br> “柏翔?”項遠一愣,剛剛不是還說起他嗎?怎么說曹cao,曹cao就到了?項遠沒見過柏翔,但是卻經(jīng)常聽小伙伴們談起他,畢竟蕭岳恒在a大名氣再大也不能一手遮天,而柏翔,就是那個可以和他比肩的大少。 “聽說盧雨搭上他了?”這是項遠唯一能想到的,兩個人之間的聯(lián)系。 “就你那個前室友?他還不夠格往柏翔跟前湊,可能是做了跟班的小跟班吧?!奔幢氵@樣,也順利擺脫了沒人搭理的窘境,“也不知道他跑過來干什么,”方卓自言自語道,“我得跟岳恒說一聲。” “人家酒店開門迎客,難道還要挑客人?”項遠和柏翔不熟,對這個人也基本無感。 “總之還是要防備他一下?!笔兰易拥芑烊ψ右彩怯兄v究的,尤其是逸豪酒店,一般人都知道是蕭岳恒的地盤,柏翔無緣無故的跑過來,誰知道他是不是來砸場子的? 看著方卓跑到蕭岳恒身邊去跟人家咬耳朵,項遠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這個小弟好像有些小題大做了,正覺得好笑,卻見包廂門被人推開了,項遠轉(zhuǎn)頭看去,只見一個戴眼鏡的青年,嘴角噙笑,端著一杯酒斜倚在了門口。 “柏翔?”蕭岳恒正在跟方卓說話,見到來人,不禁一怔。 “蕭少?!眮砣斯戳斯创剑e起手中的酒杯,用略微沙啞的嗓音說道,“我在這邊有個飯局,聽說大家都在,就過來敬一杯酒。” “都是一個學校的哥們兒,什么敬酒不敬酒的,過來坐?!笔捲篮愠辛苏惺?,柏翔從善如流的走了過來,項遠見他過來,禮貌地往后錯了一個位子,柏翔挑眉一笑,拉開椅子就坐在了他身邊。 “這位就是項少吧?”柏翔雖然戴著眼鏡,人看起來也斯文,但是不知怎么回事,項遠總感覺他身上帶了絲邪氣。 “你好,我是項遠。”項遠舉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柏翔,a大商貿(mào)系,和岳恒是發(fā)小?!?/br> 發(fā)小這兩個字一出來,周邊的空氣好像滯了一滯,怎么了?有哪里不對嗎?項遠疑惑地看向方卓,卻發(fā)現(xiàn)他家小弟這次沒注意他,而是眼神奇怪地看了柏翔一眼。 柏翔和這些人顯然不是很熟,不過他這個人好像也并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哪怕別人的眼神很詭異,他依然能泰然自若的和蕭岳恒及項遠聊天。 “小岳你好像很長時間沒去我家玩兒了,前幾天我還讓我媽做了你喜歡吃的紅燒魚送到你宿舍了,你吃到?jīng)]?” 從蕭少,到岳恒,再到小岳,不過才聊了幾句天,這位柏少就把對蕭岳恒的稱呼換了三次,項遠看著桌上眾人詭異的神情,都有些替柏翔尷尬了。 “吃了,幫我謝謝阿姨?!币蛔雷尤说皖^的低頭,悶笑的悶笑,只有蕭岳恒面色如常,仿佛已經(jīng)習慣了柏大少不按牌理出牌的舉動。 “我媽做的紅燒魚很好吃,項少有機會也到我家做客吧?!?/br> “???”項遠一愣,這有他什么事?。?/br> “怎么,不賞臉?” “不不不,不是,”項遠搖了搖頭,推脫道,“太冒昧了,怕給阿姨添麻煩?!?/br> “我倒覺得項少太客套了,”柏翔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單手托腮,若有所思道,“你和我聽說過的項遠,好像不太一樣呢?!?/br> 第37章 業(yè) 聽說過?柏翔從哪里聽說過自己? 項遠猶豫了片刻,想問,卻最終沒有問出口。 柏翔是過來打招呼的,自然不會在這里久留,與眾人喝了幾杯酒,他就起身告辭了,不過在走之前,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柏少,還是把蕭岳恒叫到門外去說了幾句話。 “這人真不要臉?!狈阶科擦似沧?,滿臉不高興。 “怎么了?”項遠以前沒見過柏翔,對他自然沒什么了解。 “這人以前明明不喜歡岳恒的,這兩年不知道抽了什么瘋,竟然老故意跟岳恒搞曖昧,蕭家可不像三爺他們家,對這個事比較寬容,如果柏翔鬧過火了,岳恒在家里的地位可就保不住了?!?/br> 看著方卓一臉擔憂,項遠表示理解,不過想到蕭岳恒的性格,他又說道,“你說的這些,難道岳恒自己不明白?”蕭岳恒那個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擺布得了的。 “他性格沉穩(wěn)我知道,但是凡事還有個萬一呢?!?/br> “這是岳恒自己的事,你給他提個醒就行了,該怎么做他心里有數(shù)?!币宰约汉头阶康闹巧蹋椷h可不認為他們能玩過那些人精。 吃吃喝喝了一頓,項遠心情愉快地回了家。 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看書的三爺,項遠沖他揚起一抹笑,故意搖晃了兩下,假裝站不穩(wěn)地撲進了三爺?shù)膽牙铩?/br> “今天玩得很開心?”三爺仰頭接住他,在他嘴角啾了一記,笑意盈然道。 “還好,今天新認識了一個人,不過覺得他有些奇怪。”項遠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額頭貼著額頭,嘴里還噴出了淡淡的酒氣。 “喝了紅酒?” “嗯?!?/br> 三爺笑著輕吻了他一記,才低聲問道:“又認識誰了?” “柏家的柏翔……”項遠皺了皺眉頭,疑惑道,“我覺得他這個人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來?!?/br> “哦?”三爺挑了挑眉,道:“他欺負你了?” “沒有,”項遠搖頭,“他跟我說,我和他聽說過的不太一樣?!?/br> “這句話,雖然有些失禮,但是也奇怪不到哪里去吧?” “反正我直覺不對,說了你也不懂?!?/br> “要不,我讓人注意他一下?”三爺見他一直皺著眉頭,忍不住撫了撫他的眉心,輕聲建議道。 “不用啦,我知道你最近攤子鋪的大,人手也很緊張,不過是一個剛見過一面的陌生人,不用理他?!?/br> “那好吧,”三爺點了點頭,柏家雖然在京城有些聲名,但是也只是個二流的世家,還不太入他的眼,“有需要你一定要跟我說?!?/br> “你是我男人,我有事情不找你找誰?” 這種理所當然的態(tài)度將三爺逗笑了,他挑了挑眉,手臂用力,托住項遠的屁屁將人抱了起來,“走吧,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你男人喂飽?!?/br> “喂,你腦子能不能想點正經(jīng)的?”項遠捶著他的肩膀,抗議道。 “夫夫敦倫是大禮啊,哪里不正經(jīng)了?”說著,曖昧的挺了挺腰。 “你個老色鬼,你放我下來……喂,喂!” 項遠和三爺?shù)拇采仙詈芎椭C,度過了甜蜜的夜晚之后,三爺就起床去上班了,項遠沒有課,正琢磨著和方卓開公司的事,在接到方卓的電話后,雖然腿還有些軟,但是仍然頑強地爬了起來。 “哥,今天咱們就要去看場地嗎?你有多大的把握?”方卓進了門,見項遠正坐在桌前吃早餐,也沒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讓劉嫂給他盛了碗海鮮粥吃。 “沒什么把握,”項遠一邊喝牛奶一邊誠實的說道,“現(xiàn)在我還在聯(lián)系貨源,不過咱們可以先租個地方,把執(zhí)照辦下來。” “辦執(zhí)照是小事,交給我就行?!狈阶亢攘丝谥啵Φ?,“不過你確定咱們要在網(wǎng)上賣奶粉?” 兩個未婚的大老爺們兒在網(wǎng)上賣奶粉,一想到這個,方卓就尷尬的不行,之前被項遠批判過的萌襪網(wǎng)現(xiàn)在不要太紅火,方卓雖然嘴里不說,但是心里也在懷疑他項哥的眼光。 “先試試?!边@個網(wǎng)站項遠就沒打算賺錢,他想著先積累一些經(jīng)驗,而且算算時間,再過兩個月他的交換生涯就要結束了,如果想拿到m國名校的文憑,勢必要回去上學的。 “我覺得要做網(wǎng)站的話,咱們沒必要自己動手的?!狈阶窟€想再爭取一下。 “這次必須自己做。”對項遠來說,投資賺錢固然是個便捷的途徑,可是經(jīng)歷過前世那種完全靠自己的窘境之后,他對這種空中樓閣式的賺錢方式就有了一些抵觸。 雖然三爺也跟他談過,讓他善用資源,雇傭別人去賺錢總比自己累死累活的耕耘那一畝三分地強,可是項遠不服氣,他就是想自己試一試,哪怕公司做不大,哪怕最后會失敗,他也想積累一些只屬于自己的經(jīng)驗。 三爺對他這個想法簡直無可奈何,他不知道東東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以至于對不依靠別人這件事有著近乎偏執(zhí)的態(tài)度,不過三爺是包容的,除了不離開自己,東東想做什么他都不會攔著,于是乎,項遠的第一次創(chuàng)業(yè)就這樣開始了。 “哥,你覺得這個辦公室怎么樣?”方卓開著車,載著項遠來到了離榮豐集團不遠的一處寫字樓里。 “格局不錯,但是租金有點貴了?!鳖A算有限,項遠不得不算著他兜里的鋼镚夠不夠花。 “可是現(xiàn)在開公司的不都講究個門面嘛?!奔幢闶琴u奶粉,也可以賣的高大上嘛。 “不行,換個地方。”項遠搖頭否決,在網(wǎng)上賣東西,你只要保證正品行貨價格低廉,誰還管你辦公室在什么地方??! “哥,咱們能不能大方一點?” “不能?!彼腻X又不是大風刮來的,為什么非要打腫臉充胖子。 方卓垂頭喪氣地跟著他下了樓,開上項遠的超跑,又拉著他去了下一個目的地,兩個人在市里轉(zhuǎn)了好幾圈,從高檔寫字樓到中檔寫字樓,最后竟然轉(zhuǎn)到了一處帶簡易辦公室的倉庫里。 “哥,你確定這個地方能辦公?”方卓看著在倉庫前面隔出來的一排透明的隔間,也真心是醉了,“咱能不委屈自己嗎?” “也不算委屈吧?”項遠一邊目測倉庫的面積,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 “要不咱們跟三爺說說,讓他給咱在榮豐集團弄兩間辦公室怎么樣?”想來三爺他老人家也不會收租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