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刻意隱去采訪時間,和弦神色平常地直視過去。 因為向來都是采用的“放養(yǎng)”政策,這個問題上,陳璐顯然也沒過多追問考量,只揚著下巴了解了一句,“什么專訪?” “就是之前的《一星一意》,說是想采訪我?!?/br> “哦?!标愯匆宦犑呛献鬟^的對象,便徹底放開了,“那你去吧?!?/br> 和弦沖她莞爾一笑,接著松開了遮住話筒的手,“可以的,但是采訪地點能由我定嗎?” 小西一聽,整個人都樂開了花,當(dāng)即忙不迭地點頭應(yīng)聲,“沒問題,你到時候告訴我一聲就行。” “好。” “那周日見咯?” “嗯,到時見?!?/br> 作者有話要說: 陳璐要下線了,青銅要掉血了。 還有那啥也要來了~(≧▽≦)/ ☆、第二十九章 赴約 第二十九章赴約 ** 周日當(dāng)天的拍攝順利到讓人有些難以置信。 六點不到,全天的拍攝任務(wù)就已經(jīng)完成,和弦把外套脫下來掛在臂彎里,聽著場記交待第二天的注意事項。 但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鞋尖,要不是人場記小姑娘說完習(xí)慣性地問了一句“還需不需要我再重復(fù)一遍”,她沒準(zhǔn)就這么一直呆愣下去了。 歉意萬分地沖對方笑了笑,和弦實在是不忍心讓對方再重復(fù)一遍。 但好在對方讀懂了她笑容背后的隱含意義,好脾氣地又還是重新說了一次。 再三感謝了場記之后,和弦才終于把愧疚的情緒壓了一些下來。 陳璐緊跟住她,然后試探著問道:“你是準(zhǔn)備現(xiàn)在過去還是……” 都不想去深究對方的計劃是否縝密,可這擺明了容易讓人起疑的急切難道不應(yīng)該收著點兒? “我去這么早干嘛?”和弦反問道。 陳璐難得沒有與她爭辯,反而好聲好氣地說:“那我們先回住的地方,之后我再送你過去吧?!?/br> 和弦假意停頓了一會兒,之后才擺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勉強接受了她的提議。 這樣一來,陳璐是更加心花怒放了,畢竟能如愿完成任務(wù)的感覺勝于一切。 回到住所,和弦略微有些緊張起來,但又不能被陳璐看出端倪,她只能假借洗漱把自己關(guān)進(jìn)衛(wèi)生間。 掬了幾捧水拍在臉上,清爽的因子很快便竄進(jìn)舒張的毛孔里,連帶著把她混亂的頭緒也一并清掃了過去。 此行雖然心有準(zhǔn)備,但終究還是怕那個“萬一”。 因為不清楚吳清瞳的葫蘆里到底會賣什么藥,她等同于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未知會產(chǎn)生恐懼,同樣的,未知也能激發(fā)勇敢,因為想要知道迷霧背后的真|相,想要把模糊不定的未知化為清晰明確的已知,有了這樣強烈的欲望驅(qū)使,踏出第一步也就變得不是那么可怕了。 置放在洗手臺上的手機(jī)突然響起一陣悠揚的鈴聲,側(cè)臉過去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和弦趕緊擦掉臉上和手上的水珠,順勢劃開了接聽鍵。 “收工走那么快,有事?” 電話接通,她還來不及開口說喂,一道熟悉的聲線就從另一端響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鮮少這樣直接通話,和弦莫名有些慌亂起來。 “沒有啊?!彪m然撒謊的感覺很不好,但她還是盡可能地壓抑著語音的急緩,生怕被對方察覺到什么。 “哦?!甭詭σ獾貞?yīng)聲,短暫卻飽含深意。 未擦凈的一顆水珠從額頭上滑下來,掠過細(xì)秀的眉毛,直直沖入眼眶里。 和弦一面抬手揉著眼睛,一面小心翼翼地對著電話那端字斟句酌,“嗯……你有事嗎?” 那邊似乎有笑聲溢了出來,清越的嗓音就算透過會有損音質(zhì)的電子設(shè)備也一如既往地悅耳撩人,“晚上有沒有活動?” 和弦眼睛一瞪,心里暗呼千萬別,倘若他真要約她,自己就又得再撒一個謊了。 “嗯?”尾音上揚,未置可否,這是她當(dāng)下能想出的最好的應(yīng)對法子。 “沒什么,問問?!彪娫捘嵌说哪腥诵σ庠僖部夭蛔×?,寥寥五個字他幾乎是邊笑邊說的。 和弦鼓了鼓腮幫子,心下有些恃寵而驕的情緒蹦了出來,“我掛了?!?/br> 言歌笑意不減,但也沒再逗她,順應(yīng)話語便說了“好”。 收了線,他沖著手機(jī)屏幕無奈地?fù)u了搖頭,旋即又點開電話簿,撥了另外一通電話出去,“我隨后就到。” 和弦掛了電話,也同樣地瞪了手機(jī)好一會兒,為什么總有種玩不過他的感覺呢? 煩躁地拋開胡思亂想,她轉(zhuǎn)了身往門口走去。 衛(wèi)生間的門被她猛地一下拉開,差點讓趴在上面偷聽的陳璐摔了個跟頭,和弦目光上下掃了她一轉(zhuǎn),料定對方?jīng)]有聽清楚什么之后,才嫌惡地說了一句“無聊”。 被逮個現(xiàn)行的陳璐自然也不太好受,她悻悻然在衛(wèi)生間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又訕笑著跟了過來。 “走了嗎?” 再一次展示了她的迫切,和弦疲于應(yīng)付,只好看了她一眼后應(yīng)聲,“嗯?!?/br> 陳璐如釋重負(fù)地一吐氣,忙不迭過來獻(xiàn)起了殷勤,“要帶什么東西嗎?” 和弦根本不想理她,于是應(yīng)聲不吭地繞過她徑自出了門。 … 車子在目的地大門前停下,和弦搶先轉(zhuǎn)了頭問陳璐,“要一起上去嗎?” “不不不,我就不去了。”陳璐趕忙搖手,緊接著把一個東西塞到和弦手里,“給。這是房卡,你拿好。” 料想當(dāng)中的答案。 和弦手指細(xì)細(xì)摩挲著手中的卡片,心里略微有些明白了。她沉下了臉色,面上的表情也隱得無影無蹤,見陳璐投了目光過來后才不得已地開了車門下去。 眼見和弦進(jìn)了酒店,陳璐趕忙拿出手機(jī)告知那邊等候多時的吳清瞳。 后者站在自己家中,冷眼俯視著窗外的景色,緋紅唇|瓣間吐出森冷的話語,“好,我知道了。” 當(dāng)了這么些天的免費狗腿子,陳璐自然對此充滿了好奇,“你把她叫來這兒到底要做什么?你可千萬……” 話還沒說完,那邊的吳清瞳便已經(jīng)寒了語氣警告道,“陳璐。我說過,你要再這么多事,就別做我經(jīng)紀(jì)人了?!?/br> 陳璐一聽趕忙噤了聲,目光控制不住地掃向酒店內(nèi),一絲焦灼的情緒從心底升了上來。 吳清瞳利落地掛斷了電話,嘴唇向上邪魅地勾起。 不出十五分鐘,這部由她策劃的原配捉j(luò)ian大戲可就要正式上演了。 … 踩著鋪在長廊上的地毯一步步向前,和弦的呼吸稍稍急促了起來。 一些想法在她心里越來越明晰,雖然事先做好了準(zhǔn)備,但眼下還是免不了有些忐忑不安。 她有些懊悔起自己的沖動來,如果一旦事情不按照她預(yù)先想好的方式進(jìn)行,那么她就真的如同砧板上的魚,只能束手無策地任人宰割了。 就在這時,身后有嘈雜的人聲響起,那些未被證實的想法越發(fā)地清晰起來,和弦突然發(fā)現(xiàn),她把自己逼到了一個只能向前卻不能后退的尷尬境地上。 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浩浩湯湯仿佛黑云直逼而來。 四面皆是緊閉著門的客房,甚至連個躲藏的地方都不曾預(yù)留。 手急速伸進(jìn)荷包開始摸索手機(jī),不知道小西到了沒有,她要盡快找到她并且和她在一起,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掉一些麻煩。 可人越焦急,遇上的事也就越棘手。 好不容易摸|到手機(jī),卻因為指尖的抖動而無法將其順利拿出。 和弦煩躁地想要用左手去幫忙,這卻無形增加了行動的障礙。這邊手機(jī)還沒拿出來,那邊鼎沸的人聲已經(jīng)悄然逼近。 心跳地怦怦作響,高度緊張的精神防線緊繃著才不至于讓自己嚇得軟下去,可眼下她是真的沒轍了,事態(tài)果然向著另外的方向在發(fā)展。 手指慢慢蜷縮起來,每收緊一下,心臟也像被憑空而來的一只手捏了一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間她很快就變得六神無主了。 就在這時,正前方的房門被從內(nèi)里打開,房間里的人如天神出現(xiàn)一般,上前兩步握住她的手腕,來回行動沒有超過五秒鐘,便將她順利帶往安全地帶。 因為情緒上的緊張,和弦的喉嚨有些發(fā)干,她剛想開口問詢,便被對方的一聲“噓”給制止住。 門后經(jīng)過好一陣的人聲與腳步聲,和弦后怕地想,如果再晚兩秒鐘,恐怕就真的在劫難逃了,而救她的人,出現(xiàn)的不早不晚,剛剛好。 “你怎么也在這兒?”她啞著聲音問道。 房間內(nèi)并沒有開燈,周遭隱在黑暗當(dāng)中,但這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看清對方的身影。 “你不是來見我的嗎?”言歌意味深長地反問。 眼底有濕|潤的東西冒出來,和弦拼命眨著眼睛試圖想把它壓回去,“謝謝。” 不去追問他是如何知曉,也不愿解釋自己的一意孤行,這一刻她只感動于身處在有他的世界里。 “別急,還有好戲?!毖愿栎p聲說道。 果然話音剛落,就有更加高亢的聲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似乎還有著哭聲與咒罵聲,但都因著酒店的隔音措施而有些聽不清楚。 許是覺得事件已經(jīng)塵埃落定,言歌這下才完全將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和弦身上。 出口的語氣雖是責(zé)備,卻讓她覺得溢滿了關(guān)心,“誰讓你就這么過來的?” “我沒想到事發(fā)這么快,我以為自己能應(yīng)付。”和弦老老實實地交待。 話說完半晌也沒聽到回應(yīng),又因為房間里一片黑暗,她也完全看不清對方臉上到底是掛著什么樣的表情,靜默了一會兒后,她伸出手去揪住他的衣角,乖巧地認(rèn)錯,“我錯了?!?/br> 言歌本來是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指責(zé)她的,正想著要好好警告她一下的時候聽見了這句話,當(dāng)時心里就像被按上了一顆定|時|炸|彈,由她拉著引線,偶爾輕輕一拽,不引爆,就“呲呲呲”地迸著點小火花,撩得他心慌意亂。 “能不能開燈?”和弦還沒意識到氣氛的微變,胡亂|摸索著想要碰到墻壁上的開關(guān)。 伸出去的手驟然被人拉住,緊接著后頸也被他的另一只手控住。 有指頭從她臉側(cè)移過來,移到她嘴唇上的時候輕輕一點,隨后便有炙熱的氣息不容抗拒地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