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指揮官垂著眼簾聽著,對這次的植物災(zāi)害的情況有了底。雖說驚訝于花緋擁有的能力,事情也還是不容樂觀。畢竟一個人的實(shí)力再強(qiáng),也沒辦法同一時間里解決三個星系的問題,傅里擰著眉思索了一下,心里大概勾畫了個計(jì)劃草圖。 災(zāi)害有了解決方案,傅里關(guān)心起宋清儒來水瓶星系的初衷:“糖果還好么?”有些事情已經(jīng)攤開了就不必遮掩了。但是不能攤開的,花緋個人不關(guān)心是一回事,該遮掩一下的,他們還是要變通一下。 軍部在水瓶星系的兵工廠是秘密設(shè)置的,連軍部內(nèi)部也只是極少數(shù)人知道。所以,知道詳情的都將它稱之為“糖果”,額外的甜頭,可不就是糖果。 宋清儒聞言,覬了一眼不遠(yuǎn)處了血紅色身影,稍稍壓低了聲音:“糖果依舊完好,因?yàn)橹参锉﹦拥耐话l(fā)地太巧合了,屬下怕情況有變,立即過來查看。派了一小隊(duì)在周邊佯裝搜救,情況一切完好,請大人放心。” 傅里點(diǎn)了點(diǎn)頭,靈敏的知覺察覺有人偷看,他半垂著的眼睛里染了一絲笑意。果然,剛扭頭就逮著了頻頻偷摸覬過來的桃花眼。傅里坦然地朝她勾著嘴角笑了下,抬腳往花緋那邊走去。 宋清儒見狀微微一愣,視線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轉(zhuǎn)。似是捉到什么,突然曖昧的笑了笑。 眼看著這里的傷員搜救的差不多了,他非常識趣,帶著救治小隊(duì)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傅里兩條大長腿悠,閑地邁了幾步就站到了花緋的跟前。質(zhì)地厚重的長靴長至膝蓋,勾勒出完美的腿部線條,花緋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了好一會兒,(﹃)口水ing…… 極其擅長洞察人心的指揮官,瞬間被愉悅了。 他笑意盈盈地看著一臉花癡狀的某女神(經(jīng)?)?;ňp仍舊毫無知覺,兩只狗膽大眼,肆無忌憚地掃視著面前的男人身體。心里猛吸了一口(﹃)口水,軍裝的阿曼真勾魂…… 傅里終于還是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著第一次見面,某女那市儈的嘴臉,調(diào)侃道:“看夠了沒?再看看就要收費(fèi)了?!?/br> 花緋視線都不移,光不滿地抬臉:“小氣!看看又不會掉塊rou!” 指揮官大人攤手,精明道:“美色也是消耗品啊,看一眼少一眼?!?/br> 花緋:“……”那么有錢還算這點(diǎn)小賬…… 看到她這么生動的表情,傅里又想笑了。 若是他的下屬在這兒,估計(jì)得刷爆心里的彈幕服務(wù)器。他們家萬年不變俯視眾生臉的指揮官大人,竟然跟磕了藥似的,一直風(fēng)sao地笑個不停。 “這個樣子見到,你就沒什么好奇的?”傅里真的很好奇花緋會怎么想。說實(shí)話,花緋這個人,他還真是探究不明白。明明一眼就能看透徹的人,偏偏又經(jīng)常讓你猜到開頭猜不到結(jié)尾;要說她復(fù)雜深沉吧,她心里好像真的什么也沒有。 矛盾又有趣! “好奇什么?你身份不簡單我早就知道了。”花緋知道他什么意思,直接白了他一眼。 感覺這次見面,這家伙好像熱情了不少。 想著她又驚奇地瞅了他一眼,嘟囔地補(bǔ)了句:“都那么明顯地暗示了,我又不是智障!”都能爽快地打一百萬給她,還不夠明顯么! 暗示?什么時候? 傅里詫異挑眉:“我怎么明顯暗示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這人怎么還裝?花緋微微昂著腦袋(某人太高),高傲地又白了一眼,一臉‘你智商真低’的表情道:“一百萬吶!你叫你家人給我一百萬不記得了嗎?見微知著知不知道?一百萬完全暴露了你!” 傅里是真驚訝了。他什么時候給她一百萬了?不是十萬么? 銀行賬戶里的存款對指揮官大人來說只是一個數(shù)字。具體多少,多了少了,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還裝? 見傅里一副不知道的樣子,花緋捧臉,嗲聲嗲氣的學(xué)話道:“感謝你救了大人,順便收留了幾天~” 哦……傅里眨了眨眼睛,羅德那家伙神經(jīng)錯亂了?突然這么大方? 關(guān)于錢的事,可以暫且不提。傅里心里小小欣喜了一會兒,就斂了笑容。狹長的眸子掃了掃周圍,雙眼所到之處都是殘肢斷臂??粗娜耍佥p松的心緒也慢慢沉了下來。 三個星系里幾顆人口密集的居民星正在遭受重創(chuàng),援救之事必須要爭分奪秒。 傅里正了正色,俯下身直視花緋的雙眼。兩手搭在花緋的肩膀上,語調(diào)低沉,鄭重地請求:“有些事想要請你幫忙?!?/br> 花緋一愣,被他嚴(yán)肅的眼神看的毛毛的,下意識一縮脖子:“干嘛?” 傅里筆直的腰桿彎的更低,兩手下慢慢滑抓著花緋的雙臂,將她摟到眼前:“像這個地方一樣,仍有其他許多星球也爆發(fā)了植物危機(jī),情況甚至比這里更嚴(yán)重,希望你能伸出援手。”說罷,他歪下頭牽起嘴角笑了笑:“當(dāng)然,我會付給你更高的費(fèi)用,絕對比一百萬更多,怎么樣?” 被突然親近,完全不適應(yīng)的花緋畏縮的更緊:“……”她是愛錢了一點(diǎn),但也沒那么愛錢好嗎……o__o” 斜眼看向上方的賞心悅目臉,對方兩眼都快將她卷進(jìn)去。 實(shí)在受不住美人兒的請求,于是,花緋大腦一空,這事情就這么隨便的定了。 花緋當(dāng)下也來不及跟宋美男告別(呵呵,是看見更更美膩的,壓根忘了吧。),直接隨著傅里上了飛艇,一刻不停離開了。 梅奧星自由國度皇家理事宮里,大王子克拉維奇,自從上次莫拉王后生日宴會與齊家五公子齊軒談過之后,就一直眉頭深鎖。近幾天,還將自己關(guān)在辦公室里。 沒想到齊家,竟然是偏向軍部的…… 當(dāng)晚,克拉維奇本來是抱著玩味的態(tài)度,來與這被許多商界大佬稱贊天資過人的后起之秀會一會??梢黄鹱虏坏轿宸昼?,他就明顯感覺到,對方確實(shí)有資本傲氣。但也沒多放在心上,想他克拉維奇*穆爾維斯,也掌管自由國度二十來年,怎么也不會被一個才五十不到的小輩唬住。 可是,談著談著,克拉維奇就漸漸不再隨意以待了。 對方的實(shí)力完全不容小覷,并且他還直接獲知了對方的來意。非常意外,竟是來警告他的! 齊家知道了他與布魯斯合作的事。齊軒作為家族代表,特意來知會一聲,他們齊家看不上議院那一幫子人。 言下之意,就是齊家偏好軍部了? 齊家雖說只是一個世家,但也完全有實(shí)力擁有自己的態(tài)度。其一族滔天的財(cái)富積累不提,光是一族優(yōu)異非常的子弟,就完全代表了威懾力。齊氏,星際唯二的龍鳳門(第一是傅里一族)。 事實(shí)上,自從與羅爾*布魯斯合作之后,克拉維奇就隱隱在后悔。自由國度一直是兩不沾的。因?yàn)橹辛B(tài)度,就算議院軍部兩方劇烈沖突,他們也一樣平穩(wěn)度日。 而當(dāng)初的決定,確實(shí)有些草率了。 不過,現(xiàn)在他也算是騎虎難下了。已經(jīng)被綁上了議院那條船,更精確說是布魯斯那條船,今后恐怕很難脫身。 克拉維奇在這邊后悔,他父親啟邁斯王,也在另一邊后悔。 自莫拉王后決絕的話一放出來,時間慢慢流逝,王后連放在他身邊的侍者也召了回去。這是越來越堅(jiān)決的放棄了。啟邁斯冷眼看著,很硬氣的沒有阻攔,也沒有再去東城堡。 他每天都繼續(xù)守著他的芊芊,腦子越清醒心里越空洞。很奇怪不是? 啟邁斯也不是沒有疑惑過,腦子跟心臟竟然有不一樣的時候。但是,事實(shí)就是他只要離開了芊芊,就會很難過。洶涌的如潮水一般的懊悔,壓的他喘不過氣來。啟邁斯只好下意識的回避,不想就不悲。 所以,就這么拖著吧…… 而與啟邁斯王日夜相伴的王芊清晰地察覺到啟邁斯的情緒,她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已經(jīng)完全舍不下為她建造城堡的啟邁斯了。她怕啟邁斯舊情重燃,為了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終于是想起了自己風(fēng)一般的兒子了。 也許,一起出去走走,換種心情,啟邁斯就不會再想著莫拉那個賤女人了。 “啟邁斯哥哥,我們?nèi)フ野R克斯吧。” ☆、第二十九章 一上了傅里的飛船,花緋幾乎就撒開了。 上面沒有其他人,花緋隨手解開了身上的小術(shù)法。 幻化的及腰長發(fā)慢慢變長直至腳踝,黑發(fā)猶如被一只墨色的筆由上而下涂開,漸漸恢復(fù)成了墨色。通身的肌膚越加白皙細(xì)滑,襯著丹艷的唇色接近血紅。整個人有種水墨畫被畫師濃墨重彩著色了一般,艷到極致更顯清澈來。 傅里一言不發(fā)地盯著看她的這番變化,狹長的鳳眸微微瞇了,黝黑的眸色隨之慢慢深沉了起來,有種異樣的光芒。 花緋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飛船里面的裝飾引走了。 她睜著妖異的桃花眼,一副“沒見過大世面”的四處張望個不停。 反正傅曼也不算旁人,她根本不用在意形象。 話說,傅曼的飛船真的好大??! 寬敞的艙室設(shè)計(jì)的跟普通居所一般,有舒適的臥室、附有幾件相對較小的客房、簡潔大方的餐廳,再帶有好幾個衛(wèi)生間,甚至還設(shè)有廚房。 跟她乘坐的民用客運(yùn)飛船完全不一樣! 花緋東摸摸西看看,新奇的不得了:“傅曼,這是你的私人飛船?” 她頭卟一轉(zhuǎn)過來,傅里的羽睫恰到好處地半垂了下來,遮住了他卷起濃墨的眸色。 不常開口聲音有些黯?。骸班?,是我私人的?!?/br> 頓了一下,傅里突然開口:“……知道我沒有說實(shí)話,你不問我真正的姓名嗎?”他忽然不想聽她叫他傅曼了。 傅里緩緩抬起眼看向花緋,勾起嘴角,清淡的嗓音帶了絲絲莫名的情緒。 背對著他摸桃花造型臺燈的花緋手頓了下,覺得他語氣有點(diǎn)怪,轉(zhuǎn)過臉歪頭看他:“名字很重要?” 認(rèn)識他這個人就行了。名字怎么樣,其實(shí)她也不是很在意。 傅里聞言眉心輕皺,心下忽然有些煩躁。本來只是一點(diǎn)微妙心思作祟,現(xiàn)在看她不在意,他就有點(diǎn)執(zhí)意想告訴她自己的名字。 指揮官大人難得較了真,翹翹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說話也沒了之前的閑聊意味:“我覺得很重要。起碼告知真實(shí)的名字,是人與人之間,信任的第一步?!?/br> 花緋正忙著研究手上這個臺燈,牙根沒聽出人家指揮官大人的復(fù)雜心思,她轉(zhuǎn)過頭背對著傅里。 唔,這高科技的玩意兒應(yīng)該怎么開來著? 于是,一邊搗鼓一邊漫不經(jīng)心丟出一句:“那你叫什么?” 情緒微妙的起伏的指揮官大人:“……” 有種一拳打進(jìn)棉花里的淡淡憋屈之感。 一句話堵住了心口,讓人很有種不上不下的難受。傅里難得起伏的心緒,忽然疲軟了下來…… 半天沒聽到回話,搗鼓了一會兒,終于弄明白手上的就是個燈具。 花緋眨了眨眼,有些詫異地回頭看向身上詭異地冒黑氣的某男:“怎么不說話?” 把玩了一會兒無聊了,花緋直接棄了臺燈。抬腳向芝蘭玉樹的立在一旁指揮官大人走來。 見他神情輕微有些窘迫,心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可都告訴你真名了哎?!?/br> 傅里:“……我是傅里*德曼?!?/br> “哦……” “我說,我的名字是傅里*德曼。”指揮官大人隱隱咬牙。 花緋抬眼看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自己聽到了:“哦?!?/br> ……就這樣? 指揮官大人那種無語凝噎的心情又來了。 他知道她很無知,但沒想到會是這個程度(人家總共星際年齡╮(╯_╰)╭才四歲不到哎喂……)。他作為星際第一指揮,不說聞家喻戶曉,也算是自成一個符號了。 聽到這個名字,怎么也不該是這個反映不是? “你……沒有什么想問的?”指揮官后牙槽隱隱在搓動,這種突然莫名其妙的心塞,是怎么回事! 花緋很不解,她不是已經(jīng)點(diǎn)頭了嘛:“問什么啊?你叫傅里*德曼,嗯,名字有點(diǎn)拗口。是個有身份的‘大人’。我都知道了啊,那還要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