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37歳っておっさ!!

    2021年4月26日

    譯者：Kudo123

    字數(shù)：4620

    序

    「不可能吧？」

    「嗯？」

    上學(xué)路上聽到的對話。

    今天開始高中生活。

    如果是真的話……

    那么那就是對我初中生活的最大挫傷……

    中考失敗。

    明明去年之前還很適應(yīng)考試的。

    哪想到考試大綱變了。

    毫無疑問，考試失敗了。

    考慮到我不能沒有地方上課，所以就挑了那個高中。

    努力學(xué)習(xí)是必須的。

    和男生保持距離也是必要的。

    只可惜那些不良，根本就不是能夠講道理的人群。

    我必須努力學(xué)習(xí)，絕對不能戀愛，這是我度過高中生活的最佳方案。

    但是從二月份開始，我的人生改變了。

    我也曾努力，去考稍稍好一點的學(xué)校，筆試很容易，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

    沒考上，明明我應(yīng)該都答對的……可是為什么？完全不能理解……

    本以為能夠考上的我，根本就沒做事先的兜底準(zhǔn)備。

    難道我只能掉到最低點嗎？

    我感覺自己是個被命運嘲弄的玩偶……

    我不敢去學(xué)校，我無法接受自己比同齡人差那么多……

    不去學(xué)校，也不能在家聽父母的嘮叨……

    最終我只能去一家垃圾學(xué)校……其實我本來還可以去離家近一點的學(xué)校，只

    是我不想碰到當(dāng)初的同學(xué)……

    在那一所垃圾學(xué)校，只有一個我認識的人——亞里紗，雖說我們認識，但其

    實也就是小學(xué)的時候一起玩過。后來初中的時候因為不在一個班，所以就疏遠了。

    但是即便我如此小心，學(xué)校里還是傳出了傳言，我初中生活的最后時光變得

    更糟了……

    本來說好和朋友裕子她們一起去玩，但是我也拒絕了。

    本來大家都打算考一所大學(xué)。

    然而我……

    不想去學(xué)?！荒苋D書館泡著，去街上閑逛……

    學(xué)校里的氣氛太差了，在家的話，父母還會……

    小我兩歲的弟弟上了初中，一直都能考到好成績。

    最近父母總是罵我拖弟弟的后腿。

    考試失敗之后，我被當(dāng)成了人生的敗犬……

    我好想死……但卻不敢……

    失敗者的人生每一天都很沉重……

    「我到底……一直都在做什么啊……！」

    臨近情人節(jié)，街上到處都是虐狗的裝飾。

    街上的裝飾好像在嘲笑我一樣。

    來到了往常的那家咖啡店。

    在那里，不合時宜的打扮的好像辣妹的女孩子正坐在柜臺上。

    她正好坐在了我平時的座位上，我只好坐在她旁邊。

    「小翠！」

    這時我才注意到那個正在抽煙的女人是亞理紗！

    「亞理紗？」

    「不記得我這個你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了嗎？」

    「不是……對不起……」

    「道歉干嘛？你怎么來這兒了？」

    「唉……不想解釋了……我……現(xiàn)在去學(xué)校的話，也只會收獲痛苦而已……」

    「怎么了？我好久沒去過學(xué)校了，你出了什么事了嗎？」

    「考試失敗了，感覺……一切都無所謂了……」

    「是嘛，那就一起翹課吧?！?/br>
    「哈哈哈……我也是在翹課了啊……」

    「你怎么來這家店的？」

    「我覺得這里算是個隱居地吧，一杯咖啡就能讓我好像在做夢一樣?！?/br>
    「有嗎？」

    「非常浪漫……」

    「哈哈哈哈……」

    「哈哈哈……」

    總感覺好久沒有人這么好好交流了，好久沒有笑過了。

    雖然好久沒有和亞理紗聊過了，但是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變過。

    「說起來，我會和亞理紗考上同一所高中。」

    「真的假的？！小翠你？！」

    「果然你不知道啊?！?/br>
    「我之前只聽說有個好學(xué)生考試翻車了，但沒具體聽說是誰?！?/br>
    「和亞理紗說話，我感覺放松好多啊。」

    「因為我是個差生，不良女？」

    「不是，我和亞理紗原本就是朋友，我現(xiàn)在也覺得和你是朋友。」

    「談點開心的事情吧?！?/br>
    「嗯……」

    之后我們聊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忘記了時間，一直說一直說，直到天色昏暗。

    亞理紗變成不良主要是因為家庭原因。

    她家的事在我們那里遠近聞名。

    她命很苦，父親被公司裁員，母親和公司同事跑路。這些事被附近的鄰居反

    復(fù)嚼舌頭。

    現(xiàn)在她父親好不容易找到工作，卻搬去了其他女人那里。

    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她現(xiàn)在還活著就很了不起了，還怎么巴望她能健康成長呢？

    而我家，是父親官僚、母親律師的所謂精英家庭。

    當(dāng)初選擇公立初中，主要是因為我想要打排球，私立的大小姐初中是不可能

    有進步的……現(xiàn)在想想如果我選擇私立大小姐初中的話……可能我現(xiàn)在就不會這

    么落魄了。

    回到家里，走廊上弟弟正在和mama說話。

    「你絕不能變成小翠那樣！」

    「jiejie？」

    「敗者只是垃圾！」

    「敗者？」

    「你必須現(xiàn)在開始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繼承爸爸的事業(yè)！」

    「我會努力的！」

    我差點哭了，但是我忍住了，重新跑回玄關(guān)大喊著「我回來了！」

    然而迎接我的只是母親訓(xùn)斥「小翠！你怎么不去學(xué)校了？你都在做什么？」

    之前的訓(xùn)斥是因為我翹課嗎？

    我本想說點什么，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太麻煩了，還是放棄了吧……

    「算了，你怎樣都好……」

    「你這么說我，真的是我的mama嗎？」

    真的傷心……

    「失敗者只是負擔(dān)而已?！?/br>
    「把自己的孩子當(dāng)成負擔(dān)，你才不是合格的父母！」

    「你還有臉頂嘴？」

    「我沒有！」

    說完，我丟下背包，轉(zhuǎn)身跑出了家門。

    「喂！回來！」

    雖然她喊了我回來，但卻完全沒有追上來的意思。

    考試失敗的我，是全家的恥辱。

    但無論如何，都無所謂了。

    好想死啊……

    可是膽怯……

    亞理紗當(dāng)初有想過要拉著父母一起死掉嗎？

    ……

    亞理紗還在那家咖啡店嗎？

    時間還沒過去多久，或許她還在吧？

    我跑向了咖啡店……

    失敗者的人生

    我正看到亞理紗走出咖啡店。

    「你怎么過來了？你不是回家了嗎？」

    「我離家出走了，我已經(jīng)沒有容身之處了?！?/br>
    「這樣啊，那就交給我吧！」

    「不會麻煩你嗎？」

    「無所謂啦，反正我在家的時候很無聊只能自慰后睡。」

    「自慰？！」

    我也做過，但是這么直接地說出來，就不會害羞嗎？

    「你覺得太刺激了？」

    一邊說著一邊走，我也知道，她是看我心情不好，想逗逗我。

    手機振動，但是我現(xiàn)在翹家了，所以沒有搭理手機，最終手機不再震動了。

    我只是給mama發(fā)了封郵件

    [今天我去朋友家]

    亞理紗家和過去不太一樣，去年建成的兩疊屋，給我的感覺還很新。

    為了減輕父母的負擔(dān)，我經(jīng)常會做晚飯，所以也還算擅長做飯。

    好說歹說才勸阻了亞理紗點外賣的建議。

    「好吧好吧！你可要千恩萬謝啊！這可是亞理紗時隔多年的親手下廚哦！」

    一路說說笑笑地買東西。

    回到公寓，我嗅到了煙味。聞起來很難受，我趕緊打開了窗戶。

    外面還是三月，晚上還很涼。

    「我沒想過會有人來，請不要在意吧?！?/br>
    「是你要我來的呀?！?/br>
    「你要在意這些細節(jié)，你就不能忍忍？」

    「好吧好吧，快點開始做菜吧！」

    然后我們就去廚房做飯了，只是廚房里面完全和新的一樣，而亞理紗也不打

    算幫忙，只在陽臺上玩手機抽煙。

    本以為房間里會更臟，但卻沒想到很整潔，除了有煙味，其他都和過去亞理

    紗的習(xí)慣沒什么區(qū)別。

    當(dāng)然也有些區(qū)別，冰箱里藏著酒，還有些情趣玩具、ＡＶ、工口書籍等比較

    過激的東西。

    一邊吃飯，一邊聊著愉快的事情。

    洗澡之后很累，倒頭就睡。

    第二天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快中午了，這是和每天被mama吵醒的日子完全不同的

    體驗。

    「看你睡得太舒服，就沒忍心叫醒你，你的睡顏好可愛啊，真想欺負你一下。」

    中午過后，我回家了。

    家里一個人都沒有，我把自己鎖在了房間里。

    直到傍晚之前，我都什么都沒做，讀著從亞理紗那里拿到的雜志和漫畫……

    雖然母親是律師，但她沒有案子的時候，晚上五點的時候就會回來。

    正想著這些，引擎的聲音響了起來，是母親的車。

    「我回來了，你下來我和你聊聊?！?/br>
    我一言不發(fā)，不想母親主動來到了我的房間。

    「你昨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夜不歸宿萬一傳出去……」

    不出所料，她只在乎自己的聲譽。

    「用不著你管！」

    「和我說！你究竟做什么了？」

    「吵死了！我就是在咖啡廳睡著了，僅此而已！」

    「你墮落了嗎？」

    「無所謂！反正在你們眼里我已經(jīng)完蛋了！別管我了！我只是個失敗的家伙

    而已……」

    「你……算了！隨你便了！我不管你了！」

    母親憤怒地離開了。

    老實說我很難受，就好像亞理紗家完蛋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傳謠言的時候，

    我知道我母親也在嚼舌根……

    因為感到抱歉，我和亞理紗保持了距離，躲著她，不和敢和她說話……

    那之后，家人之間的對話就消失了。

    母親什么都不和我說，休息日，父親也什么都不說，甚至連見都不愿意見我。

    在家里，我好像變成了一團空氣。

    哪怕晚上和亞理紗玩到很晚才回家，即使我沒有說會回去。

    他們不給我準(zhǔn)備飯，只是給我丟下些零錢而已……

    我不去上學(xué)，在城里和亞理紗去麥當(dāng)勞、卡拉ＯＫ之類的地方流連……

    當(dāng)然我不會說我是出去玩的，我不想被他們知道我不是去學(xué)校的。所以出門

    的時候我會穿著校服從母親面前走出去……

    但是班主任讓我參加畢業(yè)典禮，雖然有段時間沒去了，但還是被要求去，可

    卻是通過母親聯(lián)系的我，得知如此，母親變得更加生氣了。

    我有考慮一個人生活，眼不見為凈，母親應(yīng)該不會反對吧？

    父親也好久不見了……

    還是在畢業(yè)典禮之后再談?wù)劙伞?/br>
    被傳言，我是個到處玩的不良，外表雖然沒什么變化，卻是凜然清秀的氣質(zhì)。

    果然還是不想和周圍人說什么，太麻煩了……

    周圍總是憐憫的目光讓我很不自在。

    我只打算聯(lián)系亞理紗，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感覺有點自在。

    「早上好，畢業(yè)典禮了啊?！?/br>
    曾經(jīng)的好友裕子跟我打了個招呼，看起來她有點疏遠我。

    其實也是這樣，多好的朋友，也不過是互相打發(fā)時間彼此的工具人而已。

    「……」

    「老師來了?！?/br>
    我不知該說什么，裕子也不知該提什么，終究她還是一溜煙跑掉了。我坐在

    窗邊最后一排座位上，望著窗外長嘆口氣。

    風(fēng)吹動了我的長發(fā)……

    儀式結(jié)束之后我去和班主任道歉了。

    我的任性確實給老師添了麻煩。

    從人生開始，我就本該是天生的人生贏家的，這次的失敗，很多人都對我報

    以同情的目光，但不知為何，我感覺……很無聊。

    大家約我去吃飯，我拒絕了。走下樓梯，我在樓門口看到亞理紗正在等我。

    「你終于來了，無聊死了！」

    「讓你久等了，我們?nèi)ツ某燥埌??！?/br>
    「好呀！」

    周圍人看到我和亞理紗在一起，他們的目光都變了。

    是的，我不是過去那個優(yōu)等生的我了，現(xiàn)在的我只是更加本真的我。

    離開學(xué)校的瞬間，我抬頭望向天空，我的人生真正開始了。

    傍晚回來的時候，父母難得的正聚在一起，明明都沒來參加我的畢業(yè)典禮，

    是躲著我開了家庭會議嗎？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真的要上那個學(xué)校？」

    母親果然問了這個問題。

    「去?！?/br>
    「一個人生活？」父親的話也如我想的一樣「你會做家務(wù)，一個人也能生活

    吧。就在學(xué)校附近租房子，偶爾還可以回來一趟?！?/br>
    說著一些關(guān)愛的話語，但是我能聽得出來她們語氣中，對我的失望和拋棄。

    「好吧，那就這樣吧，沒什么可說的了……」

    「再一起吃頓飯吧?！?/br>
    父親還在扮演著爸爸的角色，多么諷刺啊……

    「好吧……」

    沒辦法，我只能繼續(xù)和他們玩這個過家家的游戲，一起出去，在餐廳里舉行

    了一次家庭聚餐。

    三月下旬，我在學(xué)校附近租了房子，是一間很小的一疊間公寓。

    這里是我自己選的，離開家的時候我只拿了一些日用品。之后我的東西就都

    被丟掉了。

    就在這里，我和亞理紗開始了同居的生活。

    我開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活，想來高中生活會很充實吧？

    當(dāng)然不會是在學(xué)校里的生活……

    總之，我的第二人生開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