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甘悅，甘蔗的甘，喜悅的悅，以后就是大家的新同學(xué)啦?！备蕫傄膊毁M事兒，把之前跟楊晏說的話又說了一遍，不過她人小聲音甜，笑瞇瞇的看起來就讓人喜歡，下面也很配合地鼓起了掌。

    到了楊晏這兒就更簡單了，“大家好，我叫楊晏，以后請多關(guān)照?！笔齻€字就給打發(fā)了，還有點冷冰冰的架勢。小女生們鼓起來掌倒是挺熱烈的，就是后面坐著的幾個男生小聲咕嘟了幾句，除了他們自己聽得清楚也沒人在意。

    “那行，你們倆先坐下來，回頭我再調(diào)動位置?！卑褍扇税才畔聛砗螅S老師就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叮叮叮……”下課鈴響起后黃老師說了聲放學(xué)，兔崽子們就全都跑了，倒是甘悅和楊晏被留了下來。

    黃老師雖說是個利落性子，但是必要的時候還是很溫柔的，尤其面前這兩個，一個七歲一個八歲，還小著呢?！霸趺礃樱牭妹靼讍?，跟不跟得上?。俊?/br>
    甘悅搶先點了點應(yīng)道：“都聽得懂的，上面的字兒也都認識?！睏铌桃哺c了點頭，表明自己和甘悅一樣。

    “那就好，記著有什么事兒一定要跟老師說啊，好了，放學(xué)了快回家吃飯去吧?！?/br>
    “哎，老師再見。”甘悅清脆地打了聲招呼，拉著楊晏的手一起回家去了。

    因為和老師談了一會的關(guān)系，兩人出來的時候就有點遲了，剛好碰上了老師拖堂的寒青。

    寒青指了指兩人剛剛出來的地方，“你們倆怎么跑那兒去了？”一二年級的教室在前面，三四年級在中間，寒青的教室在學(xué)校的最后面。

    甘悅湊過去挽住了寒青的胳膊，仰著小臉道：“那是因為我跳級啦，寒青jiejie，我現(xiàn)在讀三年級了喲！”那驕傲的小模樣，就差后面有根尾巴甩啊甩了。

    寒青單手捏了捏甘悅的嫩臉，“瞧吧你給能的，這么能耐，跟我一起考初中??？”

    “寒青jiejie！”甘悅撅起了小嘴，右腳剁了剁地，擺出一副不依的樣子來。

    “好好好，我說錯話了，咱們家嬌嬌最能干了，超級棒的。”寒青給甘悅順毛，那絕對的一順一個準兒。

    甘悅被夸得開心的，興沖沖地拉著寒青一起回家了。哦，還有楊晏呢，那在后面跟著吧。

    在后面跟著的楊晏咬著牙看著兩人的背影，不急不急，反正就這一年了，等到寒青走了，那還不萬事大吉？

    不過這個情敵真是大大的可惡，太可惡了！楊晏憤憤地捏起拳頭，眼中閃過一絲陰寒。

    “楊晏?！备使媚镘涇浗辛艘宦暋?/br>
    “怎么了？”楊小晏原本還帶著幾分陰郁的面孔立刻化作了一攤春水，快步走上前去。

    回到家后新出爐的三年級小學(xué)生甘悅那是受到了大家的熱烈歡迎，雖然知道自家閨女跳級那是三個指頭拿田螺，十拿九穩(wěn)的事兒，但是知道了結(jié)果后一大家子都挺開心的。

    老太太中午更是特意做了甘悅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酸甜醇香，甘悅啃得頭都不肯抬。

    不遠處的楊家，楊晏也撥通了電話。這年頭裝個電話也不容易，楊家還是因為為了跟在省城的楊奕聯(lián)系方便才裝上的。倒是甘家在家里和鋪子里都裝了，畢竟有時候老爺子在家，有些事兒著急，打個電話就能問明白，也省得再來回走了。

    楊晏這次主動給楊奕打電話楊奕還是挺驚喜的，畢竟兒子性格有點冷清她也是知道的，在知道兒子跳級之后楊奕更是喜上眉梢，對于楊晏要的那些書也都記下了書名，說是回頭買了就給他寄過去。在楊晏旁敲側(cè)擊又問了些楊奕的進展之后，那邊的姥姥已經(jīng)催著叫吃飯了。

    “姥姥叫吃飯了，那我就先掛了，mama再見?！?/br>
    “哎哎哎，吃飽一點啊，晏晏再見。”掛斷電話后，楊奕撥通內(nèi)線讓秘書小蘇進來，將桌上剛剛抄書名的紙遞給了小蘇?！斑@上面要的書，你今天下午去書店跑一趟，能買到就盡量買，回頭去郵局給我家里寄去?！?/br>
    老板的兒子在清溪老家小蘇也只知道的，所以一聽這個，小蘇還當(dāng)是要買些童話故事或者小學(xué)的輔導(dǎo)書之類的?？傻鹊浇舆^那張書單，小蘇頓時傻眼了，這，這不對??！“老板，這是您孩子要的？”

    “是啊。”楊奕抬起了頭，“哪里不對嗎？”小晏剛剛報的又急又快，她就光顧著寫，倒是沒在意小晏到底要了什么，“給我看看？”

    斯小蘇抽動著嘴角將書單給遞了回去，楊奕掃了兩眼也有點怔住了。

    等等，她兒子今年是八歲吧，這書，這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八歲的孩子會看的??？

    “老板，還買嗎？”小蘇試探著問了一句。

    楊奕豪氣地纖手一揮，“買！”她兒子是天才，她高興！

    “好的?！崩习逵绣X她管不著，誰讓她樂意呢！

    只不過小蘇下午拿著書單去新華書店的時候，店員也傻眼了。這家新華書店是平江市最大的書店了，可饒是如此，書單上也有將近一半的書是沒有的。

    “這是做什么高深學(xué)問吶?！睅椭視牡陠T嘟囔了兩聲。

    小蘇耳朵尖，聽得一清二楚，臉皮子抽了幾下，覺得她還是閉嘴比較好。要真說這是老板家現(xiàn)在才八歲的小老板的要的，店員非得當(dāng)她失心瘋了不可。

    在外面用公用電話給楊奕匯報了一下情況之后，楊奕也沒了辦法，總不能讓人家給變出來吧。

    倒是小蘇又給出了個主意，“老板，咱們下周不是去省城談事兒嘛，到時候再去省城看一下就是了，那邊書店更大，應(yīng)該能有?！?/br>
    楊奕想了一下就同意了，“行，那你回頭就先把今天買到的給寄了吧，另外再買點別的書籍，小孩子喜歡看的?！眳⒖紩裁吹膽?yīng)該暫時用不到了，畢竟以她兒子這智商，只怕這玩意買了也是浪費。

    所以楊晏報了書名之后才想起來有幾本書大概現(xiàn)在都還沒引進，所以對于買全這事兒也沒什么指望。但是這幾本是怎么回事兒？

    楊晏看著最下面的童話故事很是好奇，《一千零一夜》，《安徒生童話》，《格林童話》，《綠野仙蹤》……

    他應(yīng)該沒要這些書啊，難不成是他媽感覺書有點少，多寄一點來補償他？

    “楊晏，你干什么呢，悶在屋子里叫你也不出聲，啊，童話書？”甘悅歡叫一聲，立刻就撲了過來。

    甘悅原本來是想問楊晏要不要上奧數(shù)班的事兒的，結(jié)果看到童話書之后把這些事兒全都給忘了。其實甘悅也是在mama的睡前故事里長大的，什么白雪公主啊，小美人魚啊，小紅帽啊，甘悅都聽mama講過了。但是這里明顯有著更多的故事，甘小姑娘一高興，就把原本的事兒給忘了。

    倒是楊晏打量著甘悅這高興的模樣，要不下回再添點世界名著？甘悅以前老是“抱怨”說她打小的讀物就只有各種醫(yī)術(shù)古籍，各種小說名著直到她去平江上了初中才慢慢接觸到。

    “哎？這是什么啊？”看完一個故事后終于短暫將自己注意力轉(zhuǎn)移了的甘悅好奇地拿了一本看起來就十分厚重的大部頭，“好看嗎？”

    ☆、第7章 ch.7

    燙金封面上兩個大寫的英文單詞，“securityana□□is”，換句人話說，那就是甘悅最討厭的那一款。

    楊晏眼明手快地從剛剛那一堆下面掏出一本《綠野仙蹤》來，“這個童話故事你應(yīng)該喜歡的?！?/br>
    甘悅見著有新書可看，頓時就將手上那本大部頭拋到了腦后，猶疑著接過楊晏遞過來的書，好奇問道：“真的好看嗎？”話雖這么說，但是精美的封面已經(jīng)吸引了她，翻了幾頁之后，甘悅就徹底陷入了那個新奇的世界舍不得抬頭了。

    蔣如雪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畫面，兩個孩子一左一右的坐在書桌兩邊，手上都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當(dāng)然，如果蔣如雪視力再好一點她就會發(fā)現(xiàn)楊晏手上那本書的異常，不過蔣如雪沒有發(fā)現(xiàn)。

    “難得這個小魔星有這么安分的時候，還是你們家小晏好，能帶著嬌嬌坐那兒安靜看書呢?！笔Y如雪嘴邊噙著笑意說道。

    高眉也是滿臉的笑意，在她看來自己外孫的性子太過冷清，多了個嬌嬌來中和，時不時鬧一鬧他才好呢?！耙彩莾蓚€孩子有緣分。”高眉又感嘆了一句。

    這話算是正巧撞上蔣如雪的疑惑了，她自己心里也奇怪來著。自己懷胎十月生出來的閨女，什么性子她最了解不過了。平素雖然對著誰都是笑臉，但是這個小鬼靈精對誰真笑對誰假笑她心里是再清楚不過了，朋友雖多吧，可是真正要好的被她放在心上的也就對門的寒青一個，這還是因為寒青打小就照顧她領(lǐng)著她的原因。

    可這例子放到楊晏這兒就全不適用了，自家閨女才跟人家見了一面呢，恨不得就跟著楊晏跑了。兩人一起跳了級，一起上課，手牽著手一起上下學(xué)還不算，連周末都跑到楊家來、要不是閨女翻過年才八歲，蔣如雪都要懷疑這是女大不中留了。

    “那行，我也不打擾她了，回頭到了飯點讓她回去就成了。”蔣如雪原本就是來叫甘悅回家的，不過看著閨女難得的認真模樣，也就生不起讓她走的心思了。寒青馬上就要去市里讀初中了，有楊晏陪著，蔣如雪也放心些。

    高眉嗔怪地看了蔣如雪一眼，“瞧你說的，我們家就沒有孩子一口吃的，非得趕著飯點把孩子趕回去？”

    蔣如雪連忙賠笑臉，“您這話可叫我沒嘴回了，我笨嘴拙舌的，您知道我的意思還跟我計較這個不成，只是我們家您也知道，老爺子每天兩頓飯雷打不動要考教嬌嬌呢，我這也不能誤了不是。”

    高眉也被蔣如雪這話給逗笑了，“那倒是，你們家老爺子也是，嬌嬌才多大，當(dāng)初點兒大的小人就開始背百草，如今正背著千金方呢是吧？”

    這事兒甭說是冬萃里了，整個南柵知道的都不少。甘家的小孫女從小就跟著甘老大夫?qū)W醫(yī)，說是天資聰穎，甘家以后要多個女大夫呢。

    “可不是！”蔣如雪半是抱怨半是自豪道：“如今這千金方也快背完了，老爺子說是要開始教嬌嬌認xue位教針灸了呢?！?/br>
    高眉也十分捧場地驚訝了一聲，“喲，這才多大，可別累到孩子。”

    “這倒不會，老爺子可比我們還會養(yǎng)孩子，嬌嬌的藥枕就是老爺子親手給配的，三不五時的還有藥膳，養(yǎng)得好著呢?！?/br>
    甘家除了世代傳下來的醫(yī)術(shù)，還傳了一本藥膳譜下來。只不過老爺子規(guī)矩卡得嚴，不學(xué)醫(yī)的不準學(xué)藥膳，所以家里攏共也就老爺子跟甘展書兩人會。甘家的大伯二伯都沒學(xué)醫(yī)，自然也就沒學(xué)這個，倒是蔣如雪和甘奶奶兩人天長日久耳濡目染的也會些簡單的藥膳。

    蔣如雪提到這個倒是讓高眉想起一件事兒來，她又探頭朝屋里看了兩眼，壓低了聲音道：“小晏這孩子這些時日夜里總是睡不大安穩(wěn)，我老常聽到他那屋子半夜有動靜，你說是不是讓展書給看看？”雖說甘老爺子經(jīng)常批評甘展書醫(yī)術(shù)還沒學(xué)到家，但實際上這么些年歷練下來，從抓藥的小伙計到如今的坐堂大夫，甘展書的醫(yī)術(shù)那是絕對的沒話說。

    只是甘展書在小兒病癥上還有些弱，畢竟孩子的脈息和大人的相差很大，用藥上也更需要斟酌，“也別讓展書給看了，等會吃完飯，直接帶來讓老爺子看了就是了，也給配個藥枕，鄰里街坊的，還講究這個干嘛?！?/br>
    高眉笑著拍了拍蔣如雪的手，“你這孩子就是爽快，行，回頭我就領(lǐng)著小晏去?！?/br>
    果然這天晚上吃完晚飯后，兩個老人就領(lǐng)著楊晏一起過來了。之前蔣如雪已經(jīng)在飯桌上提了這事兒，甘奶奶也念叨了幾句楊晏對自家孫女的照顧，所以此刻一家人正坐在前廳里等著呢。

    兩家人打了招呼之后，甘守愚先是查探了楊晏的面色，舌苔，挑著幾個地方按了幾下，查問了一番，然后就直接拿出脈枕讓楊晏把左手放了上來。老爺子凝神思索了一會兒之后，伸手讓甘展書也過來把了一回脈，甘展書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診出來了？”

    “有點感覺?！?/br>
    其他人看著這父子倆在打啞謎，楊和安更是急得站了起來。

    “行了行了，阿雪，你帶著兩孩子先到后院找草藥去吧，先按著嬌嬌那個藥枕的幾味草藥抓，回頭我再加點東西進去?！?/br>
    雖然知道爺爺是特意支開自己，但甘悅知道抗爭也沒用，乖乖任由mama牽著手拉著楊晏去了后院。

    “說吧，甘老頭，怎么回事兒？”一等三人走開，楊老爺子就焦急問道。

    甘老爺子看了兒子一眼，甘展書會意道：“若是我方才把脈不錯，這孩子有些脾腎失調(diào)，只怕是思慮過甚，由懼生怖導(dǎo)致，所以夜間才會睡不安穩(wěn)，只怕還常會做噩夢?！?/br>
    聽到甘展書這番話，甘守愚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而楊和安卻是眉頭緊皺。高眉更是長嘆了一口氣，“哎，原本我當(dāng)這孩子看起來和往常沒兩樣，甚至還比以前情緒好些，我還當(dāng)他已經(jīng)不在乎小奕離婚這事，沒想到，哎，還是我們沒照顧好孩子，這都回來這么久了，居然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領(lǐng)著他來看看?！?/br>
    甘展書連忙安慰不斷自責(zé)的高眉：“嬸子，您這話說的，別說您不懂醫(yī)了，就是我這個懂醫(yī)術(shù)的大夫平常見到小晏這孩子也沒覺得不對勁吶，這有些問題啊，總得把了脈之后才知道，您不知道也正常?！?/br>
    “好啦好啦，”甘守愚擺了擺手，“不是什么大問題，放心吧，回頭配上藥枕，再吃上一個月的藥膳，保管兒活蹦亂跳精神百倍?！?/br>
    楊和安和甘守愚“斗了”大半輩子的氣，對這個老伙計的能耐也是了解的，聽到他這么說，剛剛提起來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拍了拍老伴兒的手，“行了，你還不知道這老頭的能耐，他說沒事兒肯定就沒事兒，就是你這段時間受累，給那小子做點藥膳吧……”

    “不用，”甘守愚打斷了楊和安的話，“你每日里送原材料來就行了，這里頭有講究，得讓阿雪或者我家老婆子來做，這幾道他們都是做慣了的，不用擔(dān)心?！边@倒不是甘守愚敝帚自珍，自家的手藝藏著不肯外露，而是他們家的藥膳講究的地方著實不少，要是個生手還真發(fā)揮不出藥膳的功效。

    “行，咱們老鄰居老街坊的，我也不假客套了，你讓展書開了藥方，我明兒就帶著東西上門來?！备呙家膊患倏吞祝玛P(guān)兒孫，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的。

    這邊商議停當(dāng)，后面挑藥材的甘悅他們也回來了，甘悅手里拎著小籃子，里面滿滿都是草藥。“爺爺，這是你讓我挑的草藥?！?/br>
    除開每日兩頓飯前的考教，三不五時也會有其他問題，甘悅早就習(xí)慣了。此時拎著籃子站在甘爺爺面前，等著爺爺?shù)拇鸢浮?/br>
    “白菊花，合歡花，夜交藤，石菖蒲……”老爺子一一清點了之后點了點頭，“不錯，展書，你再去添點生龍骨和靈磁石進去。”

    配好了藥枕，楊家二老就帶著楊晏回去了。甘悅看到楊晏走后磨磨蹭蹭到甘守愚身邊，拉著甘守愚的袖子仰頭問道：“爺爺，小晏他夜里睡不好嗎？”

    甘悅的藥枕更多起個安神的作用，不過她人小，本來就睡得實在，所以除非白天鬧騰得厲害了晚上才會用藥枕。而楊晏剛剛的藥枕里面還加了生龍骨和靈磁石，甘悅是知道這兩樣的藥效的，所以才會來問這句話。

    甘展書一回頭就聽到自家閨女的問題，彎腰把她抱了起來，“行啦，你就別關(guān)心別人了，怎么樣啊，今天在學(xué)校里有沒有什么好玩的事兒啊，跟爸爸說說？”

    “吃醋”的甘爸爸就這么把閨女給抱走了，原本還想趁勢再教教孫女的甘爺爺手僵在了半空。

    混小子，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

    ☆、第8章 ch.8

    回到家后，楊和安和高眉跟外孫深切地懇談了一番，楊晏也隨之表示自己的情緒已經(jīng)好多了，相信很快就會好轉(zhuǎn)并痊愈。楊晏保證的信誓旦旦，二老也就相信了他的話。

    其實甘家爺倆對楊晏的診斷雖然沒錯，但是楊家二老的猜測的原因卻是錯的，只能說是誤打誤撞找了個看起來還挺嚴絲合縫的理由。楊家二老認為楊晏睡不好的原因是因為父母離婚，乍然間離開生活了八年的京城來到幾乎可稱得上是完全陌生的清溪，孩子一時之間適應(yīng)不了也是正常的。

    可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的是，楊晏還是那個楊晏，但是內(nèi)里的芯子已經(jīng)變了。不再是那個孤獨自閉的小孩，而是帶著血與火重生的惡魔。

    楊晏的脾氣一直就不好，那一層溫文爾雅的皮子扒了后，下面滿滿都是暴戾和毀滅，劉慶陽和李采蕓等閑從不敢招惹他。唯有在甘悅身邊，孤狼才能被馴養(yǎng)，可以說楊晏為數(shù)不多的溫情，除了分出一絲給母親楊奕之外，剩下的全都系在甘悅一人身上。

    所以甘悅一死，楊晏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