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jié)
突然,曹佑雙手捧上她的臉,心疼道:“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求你,求你不要再笑了,你若是難過就哭出來好了,不要再勉強(qiáng)自己?!?/br> 林文茵無所動作,任由那雙熟悉的手在自己的臉上顫抖,她再次一笑,道:“哭?為什么?” “文茵……?!辈苡有奶鄣妮p喚,她的笑臉在他看來是那般的傷痛,他一直都知道她堅強(qiáng),但是他也知道,在她的堅強(qiáng)背后,她是多么的膽小,可是如今她不再對他聲聲質(zhì)問,而是這般冷靜的保持著平和的微笑,見她這樣,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般。 林文茵緩緩抬起手,覆在曹佑的手上,她那無神的眼,努力的尋找著他所在的方向,而后輕聲問道:“你說你還愛我,可是我現(xiàn)在瞎了,你還愛我嗎?” 聞言,曹佑輕輕將她摟進(jìn)懷里,“愛,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愛,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帶你走,即便你一輩子看不見,我都養(yǎng)你?!?/br>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會很高興,可是現(xiàn)在…… “我若告訴你,我已經(jīng)不再是清白的身子了,你還會要我嗎?” 曹佑摟著她的手臂一僵,繼而再次收緊,“要?!?/br> 聞言,林文茵一聲輕笑,慢慢的伸手推開他,“我瞎了你要,我不是清白之身你也要,但是對不起,你已經(jīng)要不起我了,在我深陷囧地之時,是梅蘭出現(xiàn)將我?guī)ё?,在我知道我父母身亡無處可去之時,是他收留了我,我曾諾過,除非他不要我,否則這輩子我都是他的人?!?/br> “可是你不愛他?!甭犞治囊鸬脑挘苡有念^泛梗,看著她那堅定的神色,他不得不說出他認(rèn)為最能讓她放軟口氣的一句事實。 然而,當(dāng)這句話響起之時,梅蘭突然出現(xiàn),猛地將門推開,沉聲道:“那不重要,只要我愛她就夠了?!?/br> 聞聲,林文茵和曹佑兩人皆是一怔,隨后林文茵摸索著下床,朝他走了過去。 短短的一段路,卻被她走的跌跌撞撞,梅蘭看著她,但卻始終站在門外沒有去扶她,他想讓她自己走到他身邊,他不想強(qiáng)迫她,更不想阻礙她的任何選擇。 以前他一直在想,倘若有一天這個叫曹佑的真的出現(xiàn)了,那么他一定要將林文茵看好,讓她不再有跟他復(fù)合的機(jī)會,可是當(dāng)曹佑真的出現(xiàn)那一刻,他突然不想這么做了,他想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即便是她賭氣而來,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林文茵踉蹌而來,臨到門前終是一個不穩(wěn)朝前跌了過去,梅蘭伸手將她扶住,林文茵趕忙順著他的力道起身,解釋道:“梅蘭,你不要誤會?!?/br> 看著那急切的抓著他胳膊的雙手,梅蘭淡淡松了口氣,“放心,我沒有誤會,我相信你?!?/br> 林文茵微微勾唇,她轉(zhuǎn)過身,雖然看不見,但還是極力的找尋曹佑所在的方向,“明遠(yuǎn)世子,我承認(rèn)我以前喜歡過你,但我也知道那并不算是愛,你對于我來說,也許只是一種美好的憧憬,就像是你對待你心中的那個人一樣,我想要的愛不是平淡的幸福,而是患難與共,是不論何時何地,他都愿意護(hù)我信我,你說我不愛他,可是他生氣的時候我會難過,他傷心的時候我會心疼,他徹夜不歸的時候我會擔(dān)心到一夜睡不著,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但是我知道,離開他我會死,但是離開你我不會。” 林文茵的一番話令兩個男人皆是愕然,梅蘭從未想過自己在她心中會是這樣的位子,一直以來她不疏遠(yuǎn)也不走近,他總以為她留在他身邊是想要為維持著自己的承諾,僅僅只是為了承諾,可是她剛剛的話卻讓他覺得,這話絕對不只是為了打擊曹佑而準(zhǔn)備。 曹佑緊了緊拳,嘴角微顫,淡淡道:“文茵,我知道是我們曹家虧欠你,我也知道我沒有資格請求你的原諒,當(dāng)初若不是因為我,林大人和林夫人就不會死,我不該在跟琦兒對質(zhì)以后消失,我不該不顧你的安危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一切,你恨我是應(yīng)該的,但是……” 話說一半,曹佑提步上前,來到林文茵面前說:“但是我求你不要委屈自己,尊重自己的心,即便是恨我,也不要用這種懲罰我的方式來傷害你自己?!?/br> “曹公子,你這話什么意思?”梅蘭突然上前,將林文茵護(hù)到身后,“你是曹貴妃的哥哥?呵,你meimei殺了她的爹娘,將她賣去青樓,如今又將她的眼睛弄失明,甚至想要要她的性命,你覺得,你現(xiàn)在有資格站在這說這樣的話嗎,你裝成啞巴在我們身邊潛伏多日,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幫你meimei探我們的底細(xì),怎么,現(xiàn)在身份暴露了,就想要改變策略,挑撥離間?” 曹佑冷冷的看著梅蘭,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來管,我是什么樣的人,她清楚,我不需要解釋。” 林文茵站在梅蘭身后,再次伸手扯住他的手臂,“對不起,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你的meimei,血海深仇不能不報,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會親手殺了曹琦兒,至于你,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br> 說著,她輕輕扯了扯梅蘭的衣袖,“我累了,我去你房間。” 梅蘭深深的看了曹佑一眼,沒再與他爭辯什么,轉(zhuǎn)身,擁著林文茵走了出去。 從兩人離去到一片寂靜,只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曹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許久,最后卻是換來了一聲輕笑。 能怪誰呢,不將這一切終止,他便永遠(yuǎn)都要承受著內(nèi)心的指責(zé),不論是宮洺、唐無憂、還是林文茵,對他來說,他欠他們的遠(yuǎn)遠(yuǎn)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決的,曾經(jīng)的心軟讓他如今感到懊悔不堪,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去彌補(bǔ)這一切,不再讓任何人因為他的meimei而再受到傷害。…… ☆、048 你們還不配 唐家 唐無辛匆匆走進(jìn),卻發(fā)現(xiàn)那消失了幾天的人居然在床上睡著,他急切而來,卻因男女有別而不好去碰她,“醒醒,別睡了?!?/br> 半晌,床上的人卻無動于衷,唐無辛動了動眉心,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他伸手推了她一下,惹的床上的人不滿的哼唧了一聲,“好困啊,讓我再睡一會?!?/br> 見她還會哼唧,唐無辛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泛起一陣不滿,“這么多天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宮里已經(jīng)天翻地覆了,曹貴妃說有人刺殺她,在那之后你就不見了,她現(xiàn)在四處說你是假的是冒充的,你居然還有心在這睡覺?” 聽著這話,沉重的眼懶懶的張開了一條縫,她喃噥道:“不見了?呵,這家伙,原來是抱著這樣的心??!” 她就說林文茵怎么非要主動的涉險替她來這,原來這丫頭是想找曹琦兒報仇,死丫頭,膽子還不小,刺殺未遂,也不知道她又跑哪去了。 見她自己嘟嘟囔囔的,唐無辛不由急道:“你自個兒在那嘟囔什么呢,快點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念文奇和宮楚到處在找你們,你怎么還敢在這個時候回來睡大覺?” 一聲長嘆,而后躺著的人懶懶的做了起來,她看了唐無辛半晌,突然一聲輕笑,“為什么沒有心思睡覺,現(xiàn)在文茵已經(jīng)成功撤退,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就是被他們找到,哥,不要太緊張,我做事,你放心?!?/br> 聞言,唐無辛愣了愣,而后一把扯下她的面紗,驚道:“憂兒?怎么是你?” 唐無憂呲牙一笑,道:“嘿嘿,老哥,不然你以為是誰啊,想我了沒?” 驀地,唐無辛一把將人抱住,激動的不知該說些什么,“想,臭丫頭,你沒事就好?!?/br> 唐無憂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好了,你meimei哪里這么容易死,我可是閻王老爺黑名單上的人,他不收我的。” 唐無辛松開手,坐在她面前,瞧著那張許久未見的臉,不禁感嘆,“你這丫頭,這么久不見還是這么愛胡說八道,不過你膽子也太大了,怎么就敢這般大喇喇的躺在這,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有事先知會我一聲,就你一個人回來的嗎,那個戴面具的人跟林姑娘一起走了,現(xiàn)在你一個人要怎么應(yīng)付?” 唐無憂抬眸看了唐無辛一眼,不在意的說:“老哥放心好了,既然我敢來,是因為我有萬全的把握,另外,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文茵和梅蘭都是代替我們,所以,既然我們要換回來,自然來的都是本尊?!?/br> 說到這件事,唐無辛不由的皺了下眉,“你說本尊?可是我聽說,念文奇他們說林姑娘是武林盟主,還叫她什么圣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這丫頭是不是又使了什么鬼點子,讓他們上了這樣的當(dāng)?” 唐無憂眨了眨眼,很是認(rèn)真的說:“沒有啊,我沒使什么鬼點子啊,他們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是武林盟主,也是琳瑯閣圣女,而跟我一起的那個人,也真的是北堂的墨城君?!?/br> “武林盟主?你?憂兒,你說話可是越來越不著邊了。”唐無辛雖然不信,但是他卻不惱于她說這樣的‘謊話’,他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儼然當(dāng)做她的話全都是胡說八道。 見唐無辛這般,唐無憂也知道他這是不信了,不過她也懶得再多做解釋,他不知道也好,免得他知道的太多之后,也將他牽扯進(jìn)來。 “哥,你說文茵和梅蘭走了,他們走幾天了?” 唐無辛想了想說:“算起來差不多十一二天了,這幾天宮里鬧得天翻地覆,早已不成樣子,我真擔(dān)心皇上若是真的過世,這遼國會變成什么樣?!?/br> 唐無憂很是不在意的端了端肩,“寸草不生的樣子唄,不管下一代的皇帝換成了誰,都免不了一場與東晉和西楚的角逐,可是眼下看來,就算西楚和東晉不出手,這一翻內(nèi)亂也夠鬧騰一陣子了?!?/br> 唐無辛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可是,既然你知道,難道還打算幫他們嗎?” 聞言,唐無憂忍不住一笑,“幫?我何時說過要幫他們?是他們擅自找上我,我只是出于好奇所以才忍不住參和了一下,順便借此機(jī)會回來算算新仇舊恨,也玩玩兒斬草除根?!?/br> 看著她那一臉詭異的笑容,唐無辛就知道她接下來要做的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他不由的憂心道:“憂兒,我看這件事你還是別管了,我不想再讓你陷入這樣的事情當(dāng)中,沒人可以預(yù)料到以后的危險,曹琦兒居心不良,而且現(xiàn)在璽印也在她的手里,倘若她想做什么,簡直就是易如反掌?!?/br> 這樣的勸說,宮洺說過,蘇子辰說過,可是最后他們?nèi)甲兂闪怂淖冯S,她知道他們每個勸她的人都是為她好,都是擔(dān)心她的安全,但是,有些事是一定要解決的,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她沒辦法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就連林文茵那般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能豁出性命去報仇,那么她又怎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而置之不理呢! 唐無憂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說:“老哥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有事的,我現(xiàn)在對念文奇和宮楚兩人來說,那可是祖宗,即便他們知道我是誰,他們也只會選擇供著,而不會傻傻的與我為敵,至于曹琦兒,她手中有璽印又如何,你手下不是還有百萬精兵嗎,怕她作甚,另外,還得麻煩老哥去給念文奇他們通個信,讓他們知道我回來了?!?/br> 不知她哪來的自信讓念文奇他們將她供著,可是有一句話她說對了,那就是他的手下的確又百萬精兵,倘若她真的有危險,這一次,他不論如何都會帶兵反了這遼國。 “憂兒,念文奇和宮楚最近幾日因找不到林姑娘而變的有些急躁,你見了他們,真的有信心解釋清楚這一切嗎,倘若讓他們發(fā)現(xiàn)你們不是同一個人,會不會觸怒到他們?” 聞言,唐無憂看著唐無辛笑了笑說:“怒?他們也得又這個膽子啊,你信不信,只要我稍稍皺個眉頭,他們馬上就會跟孫子似的對我點頭賠笑?!?/br> 聽她說的這么夸張,唐無辛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就知道胡說。” 突然,宮洺推門走了進(jìn)來,看著那一聲墨衣,唐無辛不由的蹙了下眉,“你們這招當(dāng)真是高明,帶個面具,當(dāng)真是分不清面具下的人是不是同一個?!?/br> 宮洺看了唐無辛一眼,而后將視線落在唐無憂的身上,“醒了?” “沒有,是被老哥硬拉起來的?!碧茻o憂實話實說。 聞言,宮洺輕聲一笑,而后再次看向唐無辛說:“唐將軍,丫頭趕路多日都沒有好好睡過,往后怕是也沒那么清閑,你還是讓她再睡一下吧!” 這般冷沉的音調(diào)不禁讓唐無辛一愣,他看了他半晌,問:“你,你該不會是……” 看著唐無辛的表情,宮洺就知道他有可能猜到是他,他們這次來也沒打算瞞著他,所以他知道他是誰這也是早晚的事。 他摘下面具,給他瞧了一眼,“唐將軍為何這般驚訝,我與無憂一同前來,難道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情理之中?沒錯,的確是情理之中,可是唐無辛此刻在意的并不是這個。 “你是墨城君?” 聞言,唐無憂皺了下眉,不滿的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老哥什么意思啊,我說我是武林盟主你不相信,我說他是墨城君你卻信了,你就這么不相信你meimei我能堪大任???” 聽著唐無憂的抱怨,唐無辛為難道笑了笑,“我沒這個意思,憂兒誤會了。” 看著唐無憂噘的老高的嘴,宮洺不由一笑,“我猜想,唐將軍應(yīng)該不是不相信你是武林盟主,而是不愿相信。” 唐無辛轉(zhuǎn)頭看了宮洺一眼,他不否認(rèn)宮洺的話,他的確是不愿相信自己的meimei會是什么武林盟主,武林盟主換人,在江湖上并非小事,唐無辛自然也是有所耳聞,可是讓他接受眾人口中那女子是他的meimei,一時間他還的有些接受不了。 唐無辛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好了,你不是困了嗎,趕緊睡,我不吵你,你是不是武林盟主都好,這都無關(guān)緊要,我只知道你是我唐無辛的meimei,這一點就算你變成什么人都改變不了?!薄?/br> 為了讓唐無憂好好睡上一覺,唐無辛直到第二天才將他們在唐家的消息傳出去,得知此事,念文奇和宮楚片刻不肯耽擱,直接趕了過來。 看著那悠哉嗅茶的人,念文奇狠狠蹙眉,“圣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就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這么多天?” 聞言,唐無憂眼睫未抬,仍是凝著手中的清茶,半晌,淡淡開口,“怎么,難道我有答應(yīng)過你們一直留在宮里?還是說,我來這是給你們當(dāng)囚徒的?如果我沒記錯,我來這應(yīng)該快有一個月了,可是這么長的時間里,你們做了什么?我若早知道你們做事這么沒有效率,我是絕對不會浪費(fèi)時間在你們身上的。” 唐無憂的話一時間讓念文奇沒了聲,他雖然不滿她突然消失,但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得罪于她。 這時,宮楚突然開口道:“蘇姑娘,在下知道您的時間寶貴,可是宮里實在有很多事情需要打點,還望你能理解一下?!?/br> 唐無憂將手中的茶碗輕輕放下,而后抬眸瞥了他一眼,“打點?如果我得知的消息不是假的,那么這位公子就應(yīng)該是遼國的四皇子,對么?” 宮楚聞言一怔,蹙眉看著唐無憂,見此,唐無憂輕聲一笑,道:“別這么看著我,從始至終我們之間就只有你們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卻對你們一概不知,然而在進(jìn)宮之后,曹貴妃的種種表現(xiàn)都好像是與你相識,如此,我不得不去查一查你們的底細(xì)?!?/br> 看著那兩張茫然的臉,唐無憂淡淡一笑,又道:“可是誰知道,這不查倒好,一查,還當(dāng)真是下了我一跳,真沒想到,二位居然都是這般有故事的人,當(dāng)真是令我大開眼界?!?/br> 看著唐無憂那似笑非笑的眼,念文奇緊了下眉心,“蘇姑娘這些日子突然消失,難道就只是為了去查我們?” “當(dāng)然不是,你們還不配。” 唐無憂毫不顧忌的一句直言,說的兩人根本不知該如何去接下面的話,半晌,念文奇再次開口,“敢問蘇姑娘,是不是我們二人有什么地方得罪姑娘,讓姑娘不高興了?” 聞言,唐無憂緩緩垂下眼睫,微微一笑道:“文公子這話問的奇怪,打從你們設(shè)計我開始,你們哪一點沒有得罪我?” 這話說的二人無法反駁,見他們都不說話,唐無憂起身繞著念文奇走了一圈,道:“難怪打從入京以來我們就一直住在這唐家,當(dāng)初我還奇怪來著,可是現(xiàn)在我倒是明白了。話說這唐家夫人還真是有一手,即頂著丞相夫人的頭銜,又與別的男人私相授受,暗度陳倉,居然還有你這么大個兒子?!?/br> 聞言,念文奇面色一僵,“你……” 然而,當(dāng)聽到唐無憂這番話后,錯愕的不只是念文奇,還有宮楚,打從念文奇將他救走那刻開始,他居然一直不知道他是這樣的身世。 一聲輕嘲從白紗下傳出,唐無憂走到念文奇面前,如墨的深眸是那般的高傲,“你是想問我是怎么知道的嗎?呵呵,要知道天下間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只要有心去查,沒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只不過……” 話說一半,唐無憂故意吊著他不繼續(xù)往下講,她眸光一瞥,轉(zhuǎn)身走回桌邊,“說起來,我還真是覺得文公子挺可憐的,自幼母親不在身邊也就罷了,父親居然還死的那么慘,嘖嘖,我瞧著這唐家夫人長得也不像是那心狠手辣之人,沒想到她竟會這般自私,為了自己的名聲,居然連自己的青梅竹馬都下得去手。” “你說什么?”念文奇突然瞪大了眼睛,要吃人一樣的看著唐無憂。 見此,唐無憂佯裝愕然道:“天啊,你不會是連事實都不知道就跑回來認(rèn)娘了吧,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死在牢獄之中嗎,而且還是被人闖進(jìn)牢里殺害的?!?/br> 見唐無憂說的一板一眼,念文奇不禁更加激動,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爹是死在牢里,也知道他是被人闖進(jìn)害死,但是他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這個闖進(jìn)監(jiān)牢,殺了他爹的人是誰。 見念文奇雙手緊的開始發(fā)抖,唐無憂輕紗下的唇不禁一扯,“沒想到文公子竟是這般的無知?!?/br> 驀地,念文奇突然上前,兩手支著桌面,雙眼緊凝著唐無憂,“你有什么證據(jù)?” 唐無憂眉梢一揚(yáng),“證據(jù)?監(jiān)牢里的人不都是證據(jù)嗎,你隨便一打聽不就知道了,我真懷疑那死掉的人是不是你爹,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聞言,念文奇重重喘息,許久又道:“蘇姑娘,我念你是圣女又是武林盟主,還希望你不要亂說話才好?!?/br> 這話引的唐無憂忍不住一陣輕笑,半晌,待笑聲落下,她才開口:“文公子這話當(dāng)真是有趣,不過,我這人倒也沒什么別的嗜好,就是喜歡爭一口氣,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那么我就隨你一同去監(jiān)牢,找那些人再去問問,看看我說的到底是不是事實?!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