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簡直是胡鬧,我都跟你說了那女子的確是妙毒仙沒錯,你為什么就不肯聽我的?” 得知了穆嬌羅去找妙毒仙的麻煩,穆連城氣的直跺腳,見此,穆嬌羅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說:“我就是覺得她有古怪,搞不好她就是那榮和郡主。” 聞言,穆連城嘴角狠狠一抽,“榮和郡主?我看你是瘋了,那遼國曹什么琦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了,榮和郡主是被亂箭射死的,試問一個被亂箭射死的人怎么可能再活過來?再說了,這妙毒仙我是見過的,而且她已有家室,夫君是一個俊朗男兒,一個有家有室之人又豈會在于那墨王爺互訴情長?那妙毒仙我是百般求都求不來的人,如今讓你這么一攪合,我之前所做的一切當(dāng)真是白費了?!?/br> 聽著穆連城的話,穆嬌羅開始不再說話,她不否認(rèn)自己這番做法有些急功近利,可是她就是覺得那妙毒仙渾身上下都透著怪異。 “倘若她心里沒鬼,又何須掩面示人,她這般擺明就是有所掩飾。” 穆連城被她搞的很是無奈,他扶額連連嘆息道:“妙毒仙不以真面示人,這是整個江湖上都知道的事,在她的妙草閣有個規(guī)矩,輕紗不過,紅紗不掀,你這一上去就要揭人顏面紗,你還能活著回來,我都覺得神奇了?!?/br> 穆嬌羅撇了撇嘴,對于他口中妙毒仙的那些規(guī)矩很是不屑,半晌,她嘟囔著說道:“你是不想我活著回來嗎,那恭喜你,愿望達(dá)成了,她說她給我下了毒,三個時辰發(fā)作一次,兩天之內(nèi)毒發(fā)身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br> 聞言,穆連城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愕然的看著那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穆嬌羅,“你這丫頭是不是瘋了,這么大的事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 穆嬌羅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在意的說:“這么大反應(yīng)干嘛,誰知道她是不是唬我的,我還沒聽過什么毒是三個時辰才毒發(fā)一次的呢!” “唬你?你當(dāng)她妙毒仙是什么人,她會有那閑工夫唬你?江湖上凡是得罪過她的人,有幾個是活著走出她的手里的,不論身份地位,凡是她看不上眼的,她想殺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如今你半夜去找她的麻煩,她讓你活著出來,你還以為她會放過你?” 驀地,穆嬌羅惱怒的站起,“你少嚇唬我,你對她有興趣我可沒有,倘若她真的又那膽子給我下毒,我就讓她吃不完兜著走,哼!” 看著穆嬌羅甩手而去,穆連城不禁皺眉一嘆,本想連夜去求解藥,可是一想,穆嬌羅剛剛從人家那鬧完,若是現(xiàn)在去,指不定會讓她更加厭煩,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天亮以后再去。 …… 清晨,一聲高叫驚醒了剛剛睡下的穆連城,他猛然起身,隨著聲音來到穆嬌羅的房里,就見她跌在地上,捂著胸口整個人開始抽出。 見此,穆連城急忙上前將她扶起,“羅兒,你怎么樣?” 穆嬌羅雙眼赤紅,張了張嘴,半晌,再次一聲尖叫,而后惡狠狠的道:“我要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聽著這話,穆連城無奈道:“好了,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還說這樣的話,要不是你自己去找她的麻煩,現(xiàn)在事情會變成這樣嗎?” 驀地,穆嬌羅一把將穆連城推開,她咬著牙,但心臟碎裂般的疼痛卻是讓她難忍,“她給我下毒,你居然還來怪我,我穆嬌羅發(fā)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她?!?/br> 聞言,穆連城頓時惱道:“別鬧了,你若是再敢胡來,我保證誰都救不了你。”…… 墨王府 得知穆連城來了,可唐無憂卻絲毫沒有起床的意思,她懶懶的看了宮洺一眼說:“你知道怎么處理,我不想見他?!?/br> 宮洺含笑點了下頭,“知道,你睡吧。” 大廳,穆連城等了許久,卻始終不見有人出來,心中急切,但卻不敢再像昨日一樣隨意闖進(jìn),他坐立不安的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當(dāng)他看到一道身影走來時,腳步猛的一頓,“怎么是你?毒醫(yī)呢?” 宮洺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而后走進(jìn),來到主位落座,“昨夜有人擅自闖入,擾了神醫(yī)清凈,看看這時辰,神醫(yī)怕是還沒起,連城皇子這個時辰過來,不知有何貴干?” 一句話,頓時說的穆連城無地自容,昨夜她meimei吵擾到人家,如今他又一大早的來叨擾,就算是換成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會不耐煩吧! “墨王爺,實在是抱歉,我知道這個時辰過來的確是有些不妥,可是能否麻煩您輕毒醫(yī)出來一下,我真的有重要的想要找她。” 穆連城這般客套的語氣宮洺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眉梢一揚,嘴角若有似無的扯動了一下說:“連城皇子恐怕是誤會了,神醫(yī)在本王的府上是貴賓,這一大清早的,天還沒亮透,你就讓我就將人叫醒,先不說我肯不肯幫你叫,單說那是女子的閨房,我又怎好就此闖入?連城皇子若是不急,就在這稍等片刻吧,等神醫(yī)醒了,本王自會告之你在這相候?!?/br> 說完,宮洺正欲起身,穆連城連忙上前又道:“墨王爺,我真的有急事找毒醫(yī),還麻煩您隨便找個丫頭去叫一下?!?/br> 聞言,宮洺佯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問:“哦?竟是這般急?不知連城皇子到底有何要事,方不方便與本王說說?” “這……” 見他為難,宮洺也沒有再逼他,他當(dāng)然知道這件事難以啟齒,自己的meimei來刺殺,他這當(dāng)哥哥的又來求藥,當(dāng)真是厚臉皮。 宮洺淡淡的將視線一斂,道:“連城皇子可能有所不知,神醫(yī)除了諸多的規(guī)矩之外,還有一個很是隱蔽的個人習(xí)慣,那就是睡覺的時候最不喜歡有人打擾,前些日子她剛來府上,本王并不知道她有這樣的習(xí)慣,被派去伺候的兩名侍女全都被神醫(yī)在睡夢中扭斷了脖子,其實不是本王不想幫你去叫,實在是沒人敢去,而你我又是男子,親自登門怕也有不妥,所以連城皇子只能在這等了。” 宮洺的話雖然說的有些玄乎,但是穆連城卻愿意相信,她是毒醫(yī),諸多習(xí)慣是江湖人都知道的,這樣隱秘的習(xí)慣聽起來也像是她的作風(fēng)。 “可是,這要等到什么時候?。俊?/br> 宮洺看了看門外的天色,“若是平時,神醫(yī)一般巳時就會醒,可是昨夜她當(dāng)真是睡的很晚,我想,怎么也要到午時吧!” “午時?”穆連城驚訝一聲,眼下應(yīng)該還不到卯時,到午時可是還要三個時辰的,那毒性三個時辰一發(fā)作,如此一來,他meimei豈不是還要經(jīng)歷一次那樣的痛苦? 穆連城這般驚訝宮洺自然是知道為何,穆嬌羅既然有膽量來找他丫頭的麻煩,那么他自然是要給她點教訓(xùn),讓她知道什么叫做為自己做過的事負(fù)責(zé)。 “怎么,連城皇子等不及嗎,你若是還有事,也不必一直在這等著,等神醫(yī)什么時候醒了,本王再叫人去宮里告之與你便是。” 回去?那豈不是還要浪費來回在路上的時間? 穆連城連忙搖頭,“不用,我沒什么事,我就在這等好了。” 聞言,宮洺點了點頭,“那好吧,連城皇子慢慢等,本王還有些要處理,就不奉陪了?!?/br>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下人,“給連城皇子看茶,千萬不得怠慢?!薄?/br> 房里,聽著那緩緩的開門聲,唐無憂睜開了眼看向走進(jìn)的人,看著他那微揚的嘴角,唐無憂不由的笑了笑問:“這么開心,看來事情處理的不錯?” 宮洺沒有說話,而是將她之前給他的解藥放在了桌上,見此,唐無憂奇怪的皺了下眉問:“這藥怎么還在你這?” 宮洺走到床邊,拉過她的手,稍顯得意的說:“是你說的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那你是怎么處理的?藥都還在你手里,你就這么將他打發(fā)了?” 宮洺搖了搖頭,“哪那么容易,你昨兒不是說今天傍晚之前他才會來嗎,眼下他來這么早,想必定是穆嬌羅毒發(fā)了?!?/br> 算算時辰,的確是該毒發(fā)了,可是唐無憂還是有些不懂他的意思。 看著她一臉的茫然,宮洺淡淡一笑,俯首在她的嫣紅的唇上輕啄,“她不自量力的想來害你,我自然不能這么輕易的讓他拿到解藥,這些罪是她該承受的。” 聞言,唐無憂噗嗤一笑,“沒看出來,你居然也這么缺德。” “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并不為過。” 唐無憂撇了撇嘴,本是不想承認(rèn)他這話,可是想想,這好像也沒什么好反駁的,“那好吧,赤黑先生,既然你近了我這朱墨,那我就再給你點好東西?!?/br> 說著,她從枕下拿出一本破舊的書,宮洺蹙眉看了一眼,“這是什么?” “你看看?!?/br> 宮洺拿過她手中的書,翻開幾頁,眼眸倏然一怔,“這是……” 唐無憂瞇著眼笑了笑說:“沒錯,就是金陵冊,本來我是想將這個給茗兒和瑞兒的,可是他們還小,我怕他們吃不消,所以就先給你好了?!?/br> 簡單的翻了幾頁,宮洺微蹙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其實我一直想問你,這本書你是從哪得來的,這東西已經(jīng)消失了這么久,怎么就會被你得到?” “若是說起來,我還真的好好感謝一下那福鼎寺的住持,若不是他害我在那地洞中待了兩日,我又豈會發(fā)現(xiàn)這樣的寶貝,當(dāng)初假若不是你將那地道崩塌,說不定我還會找到更多的好東西,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可惜。” 宮洺怎么都想不到她是在那時候得到的這金陵冊,當(dāng)時她竟將這件事隱瞞的如此之好,若不是在紫行陵宮時親眼見過她那一掌,他當(dāng)真不敢相信這樣的絕冊會在她的手里?!?/br> ☆、042 夫婦齊心,坑錢不留情 看著手中的殘冊,宮洺不由的再次看向唐無憂,“你知不知道,其實這金陵冊是屬于一本緣功,它之所以在江湖上銷聲匿跡,是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將它練得,而像你這般年紀(jì)輕輕就能將此功運用的如此嫻熟之人,據(jù)我所知,你是第一個?!?/br> 聽著這話,唐無憂不由的愣了愣,這樣的事她還當(dāng)真是沒有聽說過,她只知道這金陵冊非常難得,卻不知它也非常難練得,可是這東西明明就不難??! “哪有你說的這么玄乎,你拿去看看,我才不信呢。” 宮洺將金陵冊再次壓在枕頭下,而后側(cè)身躺在她的身邊,“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等有時間我會拿去看看的,不過現(xiàn)在你該睡了?!薄?/br> 大廳,看著外面的天色逐漸亮起,穆連城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茶水,他急的不行,可卻總是不見那抹紅衣出現(xiàn)。 臨近午時,他終于忍不住叫來了一個丫鬟,“你去瞧瞧毒醫(yī)醒了沒,都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她應(yīng)該醒了吧。” “連城皇子請稍后,奴婢這就去瞧瞧?!?/br> 許久,待那丫鬟再次回來時,卻見她抱歉的搖了搖頭,“連城皇子恐怕還要稍等一下,姑娘房里還沒有動靜,怕是沒醒。” 聞言,穆連城一時急切,不由的揚聲,“還沒醒?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們家王爺呢,我要見他。” “連城皇子是要見我嗎?” 清冷的一聲過后,就見宮洺不知何時來到了門前,穆連城猛然起身,不耐煩道:“你不是說毒醫(yī)午時會醒嗎,為什么到現(xiàn)在她還不出來?” 宮洺神色淡淡,不疾不徐的看了他一眼說:“我說的只是大概,并沒有跟連城皇子說肯定的時間,連城皇子要怪就怪最晚那個不要命非要進(jìn)找死的人好了,雖然我不知道連城皇子有什么事這么急著找神醫(yī),但若你真的等不及的話,你親自去叫人我也不介意?!?/br> 親自去叫?就算他不怕死,但他也怕會惹她不悅,今日他本就是來求她的,若是再招惹了她,怕是他meimei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這時,綠繡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她看了穆連城一眼,而后微微頷首,“王爺,姑娘醒了,可是她心情不太好,說在她睡覺期間總是有人在她院子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還說咱們王爺守衛(wèi)不嚴(yán),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往里進(jìn),這會兒正打算離開呢!” 聞言,宮洺看了穆連城一眼,不由的嘆了口氣,“我都說了,她睡覺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現(xiàn)下好了,我是徹底留不住這人了?!?/br> 穆連城一臉為難的看著宮洺,“這可怎么是好,還請墨王爺帶我去見見毒醫(yī)吧!” “這……” 見宮洺想要拒絕,穆連城連忙又道:“麻煩墨王爺了?!?/br> “好吧,那你隨我來吧!”…… 剛走進(jìn)院子,就聞‘啪’的一聲,茶盞碎裂在門前,而后又見兩個丫鬟驚慌的從里面跑了出來。 “是誰讓你們進(jìn)來的,你們王爺呢,難道犯人忌諱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 門外,宮洺緩緩住下腳步,轉(zhuǎn)而看了穆連城一眼,“你看到了?” 穆連城有些為難,她如此不悅,起因無非就是他們兄妹,可是盡管如此,他還是不能就這么放棄。 “毒醫(yī)姑娘,我是穆連城,在下有事相求,可否與毒醫(yī)一見?” “對不起連城公子,小女今日實在是沒有心情見你,至于為何,我想你我心中都應(yīng)該清楚,小女底線頗多,恰巧有人不識趣的觸到了,生死有命,公子且回吧!” 微冷的語調(diào)不再似之前的清雅隨和,然而那話更是聽的穆連城心頭一涼,“在下知道這件事是家妹做的過分,還望毒醫(yī)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家妹。” “連城公子這話說的就生分了,你我已經(jīng)算是舊相識了,想必我做事你也應(yīng)該清楚,令妹無故來殺我,我讓她活著回去已經(jīng)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給你們留兩天訣別時間,難道公子不覺得這已經(jīng)很是對得起你我相識一場的情分了嗎?” “是,在下很是感激毒醫(yī)的手下留情,可是毒醫(yī)能否再賣在下一個面子,將解藥賜予小妹?” 這時,宮洺冷冷一聲開口道:“原來昨夜闖進(jìn)的人是嬌羅公主?難怪連城皇子今兒一大早就來候著,只不過,連城皇子似乎也太縱容令妹了,眼下她殺人未遂,連城皇子卻還有臉面來求解藥?” “我……”這話被宮洺一說,穆連城更是覺得無地自容。 突然,屋內(nèi)傳來一聲冷笑,“公主?皇子?難怪,小女當(dāng)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是連這樣的大人物都沒有認(rèn)出,小女昨日不過是第一次與她碰面,也不知哪里招惹到公主的不快,竟是惹來殺身之禍,恕小女氣度小,這解藥你今天是拿不到了,不過,你若是愿意買,小女卻不介意收個高價?!?/br> 聞言,穆連城連忙點頭,“好,我買,毒醫(yī)不管出什么價,我都買。” 妙毒仙愛財,這一點誰人都知,這樣的情況她能開這樣的口,穆連城已經(jīng)覺得她是大赦,凡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對他來說都算不上是什么難事,只要她開得了口,他就出得起錢。 房內(nèi),唐無憂懶懶的伏在桌邊,手里擺弄著解藥的藥瓶,“解藥是你想買的,價錢自然是由你來出,小女的命不值錢,倘若昨天就這么死了,倒也沒人會去與皇子計較,但是令妹既然是公主,那這錢就從公主的角度來算好了。” 這話一出,穆連城為難了,若是她自己出個價,他湊錢也就是了,可是她讓他自己出價,這出多了還好,若是出少了不合她意,這豈不是要丟人了嗎! “這……毒醫(yī)想要多少,不如直說吧,只要你說的出,在下一定能給你籌到?!?/br> 唐無憂冷眸一擺,看向門前,起身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而后走到床邊躺了下來,“連城皇子既然想要解藥,那么看的就是您的誠意,別說小女視財,若是換做常人,即便是出了整個國庫,我是萬不可能給他這個機(jī)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