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巧兒被他逗弄的一個激靈,小手不由的緊抓他的衣襟,唐夢之的脾氣的確很壞,她不止經(jīng)常找別人的麻煩,若是碰上她哪日心情欠佳,更是會對她辱罵毒打,想到此,她開始有些動搖了。 “殿,殿下,可,可若是,若是這件事被小姐知道,奴婢……唔……”話沒說完,但宮楚已經(jīng)知道她的意思,她擔(dān)心的事他并不擔(dān)心,他要的只是她的妥協(xié)。 宮楚可謂是花叢中的老將,三兩下就把巧兒親的七葷八素,緊繃的身子漸漸癱軟。 然而,宮楚越是情迷深處,腦子里越是被某種東西撞擊的想要索取更多,他一把將人抱起丟到了床上。 巧兒咬著唇,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即便情迷深處,她也沒忘了隔壁正睡著她的主子。 伺候人的活巧兒早已做慣,直到兩人赤體相見,巧兒才恢復(fù)了一些神智,甚至有些害怕,她伸手在宮楚身前一抵,確認問道:“殿下剛剛的話當(dāng)真不是哄巧兒的?” 此刻宮楚的腦子嗡嗡作響,早已聽不進任何話,更不可能給她任何回應(yīng),下一瞬,巧兒只覺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她兩手往身旁的被子上一抓,忍不住一聲低呼,而后死死的咬著唇,不敢再發(fā)出一點聲音。 隔壁,唐夢之因懷孕的關(guān)系睡的本就淺,突然被一道聲奇怪的叫聲喚醒,她坐起來喚道:“巧兒?” 沒有得到回應(yīng),唐夢之又喊:“來人?!?/br> 仍是沒人回應(yīng)。 原本唐夢之的門外是有人守夜,可就在宮楚進門之后,便打發(fā)掉了那些伺候的丫頭,半天都沒有人進來,唐夢之疑惑起身,走出門卻見巧兒的房燈還是亮的,她奇怪的走近,可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有些不尋常的聲音傳出。 唐夢之皺了皺眉,慢慢的推開房門,房里,一室的旖旎看的唐夢之大駭,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暈死過去。 “小,小姐?!鼻蓛嚎吹酵蝗粵_進來的唐夢之,也顧不得自己此刻未著寸縷,嚇的趕緊起身,可不料卻被宮楚一把按了回去。 她伸手想要推開宮楚,可宮楚卻一把捏住她的手按到了一旁,并且轉(zhuǎn)頭看向唐夢之,喝道:“出去?!?/br> 這一幕早已將唐夢之看傻,她顫抖著身子轉(zhuǎn)身而出,剛走出房門腳下便是一軟,她坐在地上始終沒有起身,直到天逐漸變亮,里面的喘息逐漸停止,她才一點點的緩過神爬了起來,虛晃著腳步,一點一點的朝門外踱去…… “什么,你說唐夢之回來了?還是一大早回來的?”唐無憂剛睡醒就從綠繡那聽說了這樣的消息,只是,這消息跟她預(yù)計的不大對??! “是啊小姐,她是一大早回來的,據(jù)說還是自己走回來的,聽別院的下人嘀咕,說她一進二夫人的房里就哭,哭了好久才停下呢!” 唐無憂搔了搔頭,嘟囔道:“浪費感情,居然禍害了我那么好的合歡散,也不知道他用在誰身上了?!?/br> “小姐,你說什么呢?” 唐無憂抬頭看了她一眼,擺了擺手,“沒什么,對了,一會我要出門,你把我的霓煙羅拿來,還有,今日不許那兩個小東西出門,你在家看著他們?!?/br> “小姐出門要霓煙羅做什么?難不成是要去出診?” 這霓煙羅紗是唐無憂親手帛織的一種輕紗,世上獨一無二,而且她只在自己是妙毒仙的時候才會穿著,可現(xiàn)在是在京城,怎么可能會有病人找到這來? “是去出診,最近發(fā)現(xiàn)了一單大生意。” “可是小姐,這里是京城,人多眼雜的,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可怎么是好?” 唐無憂總覺得那兩個小家伙行事大膽,但她也不想想他們這是隨了誰,在綠繡心里,論大膽,論不羈,還沒人能比得過她呢,好不容易最近京城內(nèi)關(guān)于她的流言蜚語少了一點,她這會居然又要扮成妙毒仙出門,這簡直是要人命嗎! 唐無憂起身在綠繡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說:“你忘了我是誰了?被人發(fā)現(xiàn),怎么可能?” ------題外話------ ☆、028 親爹是誰! “胡鬧!” 一聲厲喝,從屋內(nèi)高調(diào)響起,聞聲,閑來無事從院門前經(jīng)過的兩個小家伙腳步一頓,相互對看了一眼。 屋內(nèi),陳氏氣急敗壞的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看著那哭腫了眼睛的唐夢之,她簡直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你簡直是要氣死我了,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好在這么多年下來榮王沒有深究,萬一他追查下來,你這不是要我們?nèi)业拿鼏?!?/br> 聽著陳氏的埋怨,唐夢之更是委屈,“娘,這事又不是我的主意,是四皇子叫我這么做的,而且,事情不是也沒有被拆穿嗎,女兒今日跟您說這些,并不是為了來討您責(zé)罵的,女兒是想讓您為我做主?!?/br> 陳氏衣袖一甩,呵斥:“做主,做什么主?四皇子說的對,這件事你以后就把它爛在肚子里,再也不許提?!?/br> 聞言,唐夢之突然站起,急道:“娘,您這是要逼死女兒嗎?四皇子如今對唐無憂再起興趣,他還斬釘截鐵的說要娶她進門,這件事是唯一一件可以證明那兩個孩子是榮王的,若是要我不提,那不就等同于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四皇子迎娶唐無憂那賤人嗎!” “你糊涂,唐無憂既不能嫁給四皇子,但同樣更不能讓榮王與這兩個孩子相認,當(dāng)年的事沒人知道唐無憂還記得多少,甚至有可能就連她自己也未必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去給她搭這個橋?那榮王是什么人,那就是一個活獅子,若是被他知道這件事,他認了孩子難道還會不認孩子的母親?到時候他們一家四口相認了,當(dāng)年那些陷害他的爛事,他還不要找我們唐家來算?你整日就只嫉妒,難道連命都不要了嗎?” 想想,陳氏的話也有道理,唐夢之為難的咬唇,再次欲哭,“可是除了說穿,還能有什么法子?四皇子與我賭氣,居然引誘巧兒上了床,女兒若是再不做出點動作,怕是明日在他床上的人就是唐無憂了?!?/br> 陳氏嘆了口氣,唐夢之如今有孕,這些個難事自然不能讓她一個人獨自承擔(dān),她扶著唐夢之在床邊坐下,安撫道:“這事你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四皇子那么說,也許只是被你氣急了,他想娶唐無憂,那也不是說娶就娶的,趕明兒個我進趟宮,找淑妃娘娘通通氣,淑妃娘娘本就不喜歡唐無憂,再加上她現(xiàn)在還帶著兩個孩子,這事沒這么好辦!” 門外,唐思瑞和唐雨茗將陳氏和唐夢之的話全都聽了進去,兩張極為相像的小臉皆是陷入了沉思。 半晌,唐雨茗含著唇看了看唐思瑞,“哥哥,怎么辦?那個大叔好像是我們的爹爹?!?/br> 唐思瑞稚嫩的小臉上滿是陰沉,他低著眼睫考慮片刻,冷冷的說:“他欺負我們,還欺負娘親,他不配當(dāng)我們的爹爹,唐雨茗,這件事你不可以告訴娘親,你別忘了,你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蘇子辰說要幫他娶到娘親的?!?/br> 唐雨茗低著頭,糾結(jié)的摳著小手,“可是,他是我們真爹爹呀?!?/br> “那又怎樣?你才與他見過幾次面,而且每一次他都對我們出手,跟他相比,我還是喜歡蘇子辰,你要是敢背叛,我馬上就傳書去琳瑯閣,看蘇子辰下次還會不會理你。”見唐雨茗搖擺不定,唐思瑞不得已下了狠招,他相信以蘇子辰的交情,一定能戰(zhàn)勝她心中那所謂的真爹爹。 聞言,唐雨茗趕緊抓著唐思瑞的手搖了搖頭,“不行,你不能讓公子蘇不理我,我答應(yīng)你還不行嗎,我不認爹爹,我也不會跟娘親說?!?/br> 她的保證在唐思瑞那里可信度不高,未免她以后變卦,他伸出那只受傷的手在她面前,“你看好了,這就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的,昨天我們被娘親罰面壁,今日還不能出門,你昨天自己也說過會找他報仇,你若是敢認賊做父,就不要再說是我唐思瑞的meimei?!?/br> 唐雨茗撇了撇嘴,小聲喃噥,“知道了,我都說了不認了,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薄?/br> —— 定遠候府,府門大敞,郎中大夫一波又一波的換著,唐無憂一身紅裝,薄紗掩面,立于門前,沒一會,一個年輕的男子,一身暗翠錦袍疾步跑出,他看著站在門前那眼睫微斂的人,眼底不由的閃過一絲驚艷。 “請問,您就是妙毒仙?” 唐無憂聞聲看去,那清俊的面孔,張揚的俊眉,一看就知不是等閑之輩,她微微頷首道:“小女子正是妙毒仙,這位公子應(yīng)該就是明遠世子了吧!” 曹佑點了點頭,“正是。” 定遠候曹洛天,是當(dāng)今皇后的親兄,而曹佑是定遠候之子,早年被皇上親封為明遠世子,他常年在外流連,如今回京是因定遠候身子愈漸日衰,怕他哪日撐不住,所以皇上這才傳他回來盡盡孝道。 “想必明遠世子也聽說過,小女子診病不為別的,為的不過是一些診金而已,我初到京城,腳還沒有落穩(wěn),所以我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我已入京之事,也免得麻煩,還望世子體恤?!?/br> 這般柔美且又有什么就說什么的女子,曹佑甚少見過,她的要求不是什么難事,況且理由充足,他沒辦法不答應(yīng),“好,神醫(yī)的要求我答應(yīng)便是,那診金也會按照布告一分不少,只要你能治好家父的病,本世子還會多付酬勞?!?/br> 唐無憂清眸一抬,眼底含笑道:“那就多謝世子了。” 唐無憂會來為定遠候診病,原因與她聽了唐無辛的一聲提及,當(dāng)年母親在世時,皇后與母親甚為交好,而定遠候也待母親為親meimei般,如今定遠候一病不起,唐無辛也感憂心,所以無意間就在她面前提了幾句。 雖然她的靈魂不是真正的唐無憂,可是這么多年,她卻是以唐無憂的身子活到現(xiàn)在,身體發(fā)膚皆是這位沒見過的母親所給予,如今幫她還還恩情自然也是應(yīng)當(dāng)。 …… ------題外話------ ☆、029 光天化日,誰仍的金子! 不過兩個時辰,昏睡多日的定遠候便睜開了眼睛,但因身子虛弱無法開口,更無法動彈,但盡管如此,還是讓定遠候一家開心到不行。 曹佑興奮之余,一把握住唐無憂的手,激動道:“神醫(yī),你真是神醫(yī)啊,這半月來我請了無數(shù)的大夫,可卻一點成效都沒有,你居然僅用了兩個時辰,救讓我爹睜眼了。” 唐無憂垂眸一笑,道:“世子過獎了,小女子就是靠這本事吃飯的,如若沒有點真才實學(xué),又豈敢上門討那萬兩黃金?” 唐無憂被攥著的手沒收回,曹佑很快就反應(yīng)到自己有些激動過頭了,他尷尬的松開手,“呵呵,那個,對不起啊,我太激動了,對了,神醫(yī)剛剛說你還沒有找好落腳之地,你要是不嫌棄,就在府上住下如何?” “世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領(lǐng)了,小女子既然要落腳于京,自然是要找到屬于自己的地方,這幾日,我每隔一日便會來為侯爺診一次病,其余的時日,您就找一般的御醫(yī)或者大夫幫忙瞧著就行,侯爺?shù)牟r不深,只因拖的有些久,所以要過個兩三日才能發(fā)聲,世子和夫人不必太過著急?!?/br> 曹佑聽聞唐無憂的話,點了點頭,而后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下人,“去,去把那準備好的診金拿來?!?/br> 下人跑出跑回,不過片刻,曹佑拿著一疊銀票遞給唐無憂,唐無憂接過后,淡淡一笑,“明遠世子難道就不怕我拿著錢跑了?侯爺?shù)牟∵€沒治好,你居然就把錢先給我了?” 曹佑很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怕,在下信得過神醫(yī),只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神醫(yī)能答應(yīng)。” “世子請說。” 曹佑抓了抓頭,有些難為情,“就是,就是我想跟神醫(yī)交個朋友,往后若是你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喝個茶,聽歌曲之類的,不知神醫(yī)……可否愿意?” 瞧他這樣,唐無憂有些忍不住想笑,要不是有紅紗遮面,她這張隱忍的笑臉恐怕早就暴露了,“承蒙世子厚愛,小女子愿意交世子這個朋友,待令尊的病完全好了,我愿隨世子一同去喝茶聽曲?!?/br> “真的?”曹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妙毒仙,在他的印象里,她應(yīng)該是冷冰冰的,沒想到,她不僅人溫柔,更是這般好說話。 唐無憂點了點頭,“嗯,真的,不過我現(xiàn)在要走了,勞煩世子記得答應(yīng)我的事,不能跟任何人提到我?!?/br> “神醫(yī)放心,我曹佑答應(yīng)朋友的事一定做到,神醫(yī)請,我送你?!薄?/br> 幾日后,皇宮 宮洺與曹佑并肩而出,看了看又在傻笑的曹佑,宮洺奇怪的問:“你都笑了一上午了,到底在笑什么?這幾日沒聽你再提起舅父的病情,難道是舅父有所好轉(zhuǎn)?” 曹佑聞言,斂了斂笑意說:“嗯,爹的病情的確好多了,這兩日已經(jīng)能開口說話了?!?/br> “哦?前幾日舅父還昏迷不醒,今日居然就能說話了?那太醫(yī)院何時多了這般厲害的人?” 太醫(yī)院的人有幾斤幾兩,宮洺再清楚不過,而曹佑也沒想過用這么沒水準的謊話來騙他,“呵呵,太醫(yī)院的人哪里有這般能耐,我是從外面找的大夫?!?/br> 宮洺側(cè)首看了他一眼,他說話向來直來直往,知道他不喜歡問太多的問題,所以有什么話他一向都是上趕著說,可是今天他卻含糊其辭,甚是古怪。 他不愿意說,宮洺也懶得問,左不過也就是個郎中,他也沒那么好奇。 “誒,洺,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一種女人,即神秘又可親,即溫柔又豪邁,不似大家閨秀的靦腆,又不似江湖中人的野性,有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想要探究,卻又不敢越舉的感覺?!?/br> 聽著曹佑的話,宮洺的腦子里不禁出現(xiàn)了一個人的身影,還有那張不羈的笑臉,曹佑見他不說話,手肘碰了他兩下,“誒,問你話呢,想什么呢?” 宮洺回了回神,淡淡一笑,“應(yīng)該會有吧,怎么你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曹佑被宮洺看的發(fā)毛,他抽了抽嘴角,傻笑道:“哈哈哈,誒呀,這不就是閑聊嗎,哪有什么為什么呀!” 看著那加快腳步已經(jīng)甩開他一段距離的人,宮洺眼一瞇,不相信的說:“這還是你頭一次跟我聊女人的問題,你確定只是閑聊?” 說話的功夫,兩人就已經(jīng)來到了宮門口,聞言,曹佑腳下一頓,回頭道:“當(dāng)然只是閑聊,難不成還是讓你這個孤家寡人給我意見嗎?” 宮洺緩步行來,不由一笑,“意見倒是沒有,不過說不定,經(jīng)驗還是有一點的。” 曹佑聞言,下巴一昂,不屑冷嗤,“呦,就你,還經(jīng)驗?不是我吹,我曹佑那可是桃花遍天下,我摸過的美人,那可是比你見過的都多,你還敢跟我談經(jīng)驗?!?/br> 聽著他吹完,宮洺兀自點了點頭,“哦,桃花遍天下,好厲害?!?/br> 曹佑不是第一天認識宮洺了,他們倆從小玩到大,就單單看他眉毛挑高的程度,他就知道他到底想說什么,見他這般不屑,曹佑不滿的追上宮洺的腳步,“誒我說,你不要那副表情行不行,怎么我說的話你就是不信呢,要不我改天給你介紹兩個,這樣你就信我了吧!” 曹佑不嫌累的追著宮洺一個勁的叨叨,宮洺不理他,只顧輕笑卻不言語,突然,一個黃燦燦的東西飛來,宮洺快速一躲,卻不料砸在了曹佑的頭上。 曹佑被砸的直蒙,他晃蕩著身子半天才穩(wěn)定下來,摸了摸自己額角流下來的血,眼睛倏地瞪大了一倍,宮洺俯身撿起剛剛砸到曹佑的‘兇器’,不由的皺了下眉。 曹佑看著宮洺手中的東西,嘴角狠抽,半晌,他扯著嗓子喊道:“光天化日,誰仍的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