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一旁的放大鏡還在微微顫抖,每個人都仔仔細細得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他們一個個都說服自己這只是個巧合而已。 盤坐在椅子上覺得最難以接受的還是超子,畫中那人物的表情都和他一樣,一瞧就是個吊兒郎當卻下手死黑的狠角。 “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是你們兩個?難道是我長得比較帥還是比較高大威猛容易表現(xiàn)?” 卓雄略帶鄙視的眼神道:“我們沒你能得瑟?!?/br> “我看是你們倆已經(jīng)戰(zhàn)敗了,所以才會把英勇的我放在文斌哥的身后,這說明無論什么時候,我都是您最堅強的后盾,是吧,文斌哥?” “別貧嘴了,唐遠山是什么來歷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明兒咱們一塊過去瞧瞧?!笔帐巴陽|西,查文斌一頭回了房間又去鼓搗什么了。 超子扯住準備出門的河圖道:“哎,河圖,最近你師傅老窩在里頭干嘛呢?” “我哪知道,八成是研究道法吧,我看他里面點的都是蠟燭?!?/br> 超子狐疑的自言自語道:“道法?在家里弄什么陣,真是奇怪,行了你走吧,明天我們要出門,你自個兒在家里好好呆著。” “記住了,超叔?!?/br> 其實超子不提,河圖也覺得查文斌最近有些奇怪,老是神秘兮兮的,有一次河圖晚上起夜看到查文斌在院子里看星象,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時間不多了,問他什么時間,他卻打岔。幾乎每隔三天河圖就要幫他去買蠟燭香油,消耗量很大,全都是用在那個房間里頭。屋子的窗簾拉的很嚴實,進出房門的鑰匙也只有查文斌自己有,一進去就反鎖,一鼓搗就是一整天,誰也不知道到底在干嘛。 當天下午,唐遠山就派了人來接,到了省城就直奔機場,晚上七八點飛機到了福建,接著又轉(zhuǎn)車,到了后半夜總算是停在了一座小鎮(zhèn)上。 鎮(zhèn)上有一家小旅館,幾個人被分別安排住了下來,這一路的顛簸累的夠嗆來不及洗漱就直接倒床,哪里還去管此處是何方? 到了第二日才知道原來這里是福建武夷山西北邊的一座小鎮(zhèn),名叫做朱七鎮(zhèn),鎮(zhèn)子不大,位于山坳里頭,面積七八平方公里,兩邊都是山,中間一條河把小鎮(zhèn)分成了兩塊,東邊是居住區(qū),西邊是農(nóng)田。 早餐很簡單,白粥饅頭咸菜,倒是挺符合查文斌的清淡的口味,用餐的時候唐遠山才開始介紹自己祖上是這里人,不過距離此地還有半天的路程,只是再往前就沒什么合適的落腳點了。 需要的東西基本準備妥當,不過沒有超子想要的八一杠,甚至沒有出現(xiàn)火器,這唐遠山是來遷墳的又不是去盜墓,所以基本都是一些常規(guī)用品。 兩輛越野車開始撒了歡的跑,超子一開始還覺得這山里挺舒服,可好景不常,當公路完全被山路代替的時候,各種早上吃下去的東西便開始翻胃,大家都開始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暈車。 四個小時后,車子停了,打開車門面對的是一望無際的森林。 超子下車又干嘔了幾下,早上吃的那點早就吐完了,現(xiàn)在只剩下胃酸了,他一邊擦著嘴一邊問唐遠山道:“您家祖宗以前就住在這么鳥不拉屎的地方嗎?”才說完,只覺得鼻梁上有東西,用手一抹,一團白花花的鳥糞……唐遠山喝了口水對查文斌說道:“還要再走一段山路,聽說以前車子也開不到這兒來,二十幾年前他們伐木才修了這么一條山道。不過政府早就不讓砍了,現(xiàn)在又成了原始森林了,我這也是第一次來?!?/br> “你以前沒來過?” “沒有,我的曾祖父曾經(jīng)去過?!?/br> 查文斌問道:“那這墳里埋的是你祖上什么人?” “一位很早的先祖,當年曾祖父帶著那位高人一起來的,那位高人說現(xiàn)在還不是遷的時候,然后給了曾祖父一張條子,上面寫的日子就是今年,我們大概還有三天的時間?!?/br> 超子聽他這么一說有些不樂意了:“還有三天時間你這么急把我們叫來干嘛?” “時間隔得太久了,曾祖父留下的只是一張草圖,真要找到那墳估計得花點時間,我怕萬一錯了最佳遷墳的日子。這是祖上遺訓,我不敢違背,所以不得已才提前,望查先生諒解?!?/br> “草圖?百年前留的一個草圖你把我們弄到這兒來,唐老板是不是玩笑開的有點大?這片林子少說也有上千平方公里,就是我們這樣的偵察兵用一個連隊的人來少說也一個月?!?/br> 唐遠山看了一眼查文斌道:“你們是要一個月,但是查先生未必,觀山、尋龍、點xue對先生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這墳本就是經(jīng)高人所點,當時就說可保我唐門八百年興盛,如今到了該是動動的時候了。這次來,一是讓查先生找到這座墳,二便是還想請先生再給尋一處良xue使我唐門再望五百年!” 查文斌喝了口水笑著道:“八百年?哪個帝王登基的時候都說自己的江山會傳承千秋萬代,周文王乃古今第一圣人,《周易》是我道門陰陽風水數(shù)術(shù)的起源,所著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更是道家?guī)p峰造極之作。以他的能力,中國歷史上最長的周朝勉強也就撐了七百九十年。唐先生開口就是保你唐門八百年,此人莫非比文王還要厲害?” 唐遠山把玩著自己手中的玉扳指,那口氣略帶一點驕傲“唐門的確是興了八百年,至少在這八百年間唐家從未落魄過?!?/br> 查文斌瞟了一眼唐遠山,嘆了一口氣道:“別說你唐家,就算是盛唐也沒活過三百年,不過,若是唐先生依舊能穩(wěn)坐羅門第一大家族的位置,或許還能再興上一百年?!?/br> 唐遠山臉色一變,眼神間不經(jīng)意的閃過一絲殺意,低聲道:“你怎么知道的?” “唐家再厲害能厲害過孔家?哪代帝王不對孔家后人彬彬有禮,奉為圣人后代,孔老二不照樣在文革的時候被抄了墳?你唐門能輝煌,在偌大的中國除了羅門之外還有別的嘛?他死了,你自然就是老大?!币娝麣⒁庖哑?,查文斌淡淡的跟了一句:“他就死在我面前?!?/br> 唐遠上的臉色瞬間又恢復了正常,對著查文斌抱拳道:“厲害!不愧是被奉為當代陰陽第一人的查文斌!既然如此,想必查先生一定可以幫我完成心愿了,實不相瞞,八百年前的這一xue就是那個人點的。” “羅門除了唐家還有別的嘛?” 見唐遠山有些猶豫,查文斌又補充道:“你可以不說,我只是好奇?!?/br> “既然查先生知道羅門就不是普通人,我可以說,羅門一共有五大家族,福建唐家、四川錢家、湖南張家、陜西丁家、東北苗家。每個家族都有一個領(lǐng)頭人,身份就是我手中的這枚玉扳指,只是我的是黃色,還有四枚分別是紅色、黑色、青色和白色。五家領(lǐng)頭人每隔五十年聚一次,又每一百年選一次門主,我唐家自明朝以來就一直是門主,從未更迭?!?/br> 查文斌接下來這句話讓唐遠山覺得頗有些玩味,他說道:“原來如此,既然是唐門主親自邀請,那我查某人要是不盡力就有點不識抬舉了?!?/br> 查文斌何許人也他唐遠山會不知道?說真的,唐遠山壓根沒想過自己這身份能壓住查文斌,他不過是一介平民,非商非官,自己也奈何不了他。如今和盤托出羅門不過是想坦誠相待,他知道以查文斌能說出羅門就一定是了解的,若要刻意隱瞞反倒顯得自己不夠身份。 拿著唐遠山曾祖父留下的草圖,查文斌說道:“山不錯,就是林子密了點,你這草圖畫的路怕也早被植被覆蓋了,有和沒有都一樣。從這圖上倒是基本能看出來這xue點的是個什么門道,要是我們在天黑之前蹬上山頂或許明早我能給你個答案?!?/br> “那就聽從查先生的吩咐,我們馬上趕路?!?/br> “我有個要求,事成之后,羅門五大家族必須聚一次,由你召集,只是單純的召集?!?/br> “這……”唐遠山有些為難地說道:“羅門五十年一聚的規(guī)矩千百年來從未破過,下一次相聚應該還有三年時間,到時候我一定邀請查先生做座上賓?!?/br> “我等不了那么久,回去之后只給你一周時間,若是可以,這xue我不移都可以保你唐門興旺三百年?!?/br> “當真?”“當真!” “好,那我就依了查先生的提議!” “超子,開路?!辈槲谋蠓愿赖馈?/br> “等等?!碧七h山對自己身邊一個穿著黑色運動衣的男子說道:“東西拿出來吧。” 那男子走到了后備箱,一通搗鼓之后,幾個綠色的行軍包被翻了出來丟在了超子跟前說道:“自己選,覺得哪個稱手就用哪個。” 超子拉開拉鏈一瞧,好家伙,這幾個包里的東西足足夠武裝一個排了! 第501章 深山密林 查文斌選擇的山頭是暫時能找到的制高點,他需要看到的是明天初升的太陽,因為在唐家曾祖父留下的那張草圖腳下寫著一行小字:先祖埋葬于秋分第一縷光照射的地方。 唐遠山的人不多,一個昌叔一個素素還有兩個駕駛員,那兩人一看就是練家子出身,身上的肌rou都快擰成疙瘩了。裝備很專業(yè),用的都是地道的進口貨,就連那幾把槍都是原裝的ak,超子拿在手里壓根舍不得放,各種戰(zhàn)術(shù)設備一應齊全,大老板出手自然不簡單。 看著這些東西,查文斌的眉頭就開始發(fā)愁,真要是簡單的遷個墳用得著這么大動靜?不買鞭炮爆竹專挑火器炸藥,這是要去遷墳還是去拆墳? 事到如今,唐遠山也算交了個底,道出了其中緣由,一番聽下來這地方著實不是什么好來的。 這里不是武夷山的旅游景區(qū),實打?qū)嵉氖抢狭肿?,以這座山為界限便是福建和江西兩省的交界處。在過去,鹽被作為生活必需品是由官方獨家經(jīng)營的,任何民間組織或者個人不得從事食鹽買賣,這個規(guī)定同樣延續(xù)到了現(xiàn)代。 福建靠海,這里盛產(chǎn)食鹽,而江西背靠內(nèi)陸,本身不產(chǎn)鹽。于是很早的時候就有福建一帶的人走私食鹽通往內(nèi)陸,而這座大山便是首選路徑。 首先此處偏僻,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無村莊集鎮(zhèn),耳目勝少;其次這里樹高林密,一旦有追兵四下散去就可逃命。販賣私鹽的人都是鋌而走險之輩,雖然只要通過這里食鹽便可以高價進入江西,但千百年來真正能過這條道的人可不多。并不是這條道有關(guān)卡,而是因為這條道上經(jīng)常會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根據(jù)后來有走出那座大山的人描述,在山林里隨處可見成堆的食鹽,年代間隔數(shù)百上千年都有,有完整的包裝,周圍不見任何殘骸和打斗的痕跡。既不像是土匪之流的打劫也不像是意外之后的拋棄,放佛那些販鹽的人走到這兒就會憑空消失。 有些人聰明,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些前輩們散落的貨物同時也為他們標出了雷區(qū)所在,于是在不斷有前人踩雷的情況下,后面的幾代人才終于找到了一條可以行走的山路,最終朱七鎮(zhèn)就是這般形成的,這個鎮(zhèn)子的先祖都是些走私鹽的人。 唐家在正式進入羅門之前就是這波人之一,私鹽是一個高利潤和高風險并存的行業(yè),唐家的先祖是第一個找到能安全通過這片大山的人。于是在積累大量的財富的同時,唐家的聲望也在快速飆升,并最終成為一方豪門,查文斌相信,唐家的那位先祖是位了不起的人,因為這片武夷山的確非常不簡單。 武夷山是道教天下三十六洞天之一,古稱“第十六升真化洞天”,相傳秦時有神仙降山中,自稱武夷君,受命于玉帝。在這片山脈的南邊,有一面將近一千平方公里的大山上遍地都是道觀遺跡,至今仍然香火旺盛。 若是能夠看到武夷山的平面圖,總共是由九曲連環(huán)而成,你會驚奇的發(fā)現(xiàn)此處就是一副天然的八卦圖:在武夷山的四曲御茶園內(nèi)有口通仙井,它的井壁是圓的;在一曲武夷宮有口龍井,井壁是方的。 按古代陰陽五星說“天為陽,地為陰;天為圓,地為方”,而這兩口井分別坐落在武夷山九曲溪的溪左與溪右,配合上九曲的“s”路線,構(gòu)成了一幅天然的太極圖,通仙井以及龍井構(gòu)成了太極圖的“陰陽魚”的兩“眼”。 大自然生了這樣一枚八卦自然是有其用意的,就像有毒蛇的地方不出百米就一定會出克制蛇毒的草藥,萬物從來便是相生相克的。 若是把這武夷山的九曲八卦看做是正,那自然它背后那座十萬大山便是邪。道教三十六洞天就是為了鎮(zhèn)壓天下三十六道邪而生,所以有道士出現(xiàn)的地方四周多半會發(fā)生那些怪異的事情,開山立派的先祖?zhèn)儾幌б詭状说男难T觀立殿,為的是讓道氣長存能夠永久的鎮(zhèn)住那些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 這個道理,查文斌很早就明白了,所謂洞天福地有天地靈氣精華,何止是修道的人想要,那些邪物更加想要。這座十萬大山綿延百里,能安然走出一條鹽道的人自然是個高人,唐家能夠屹立在羅門之巔數(shù)百年沒點根基和本事怎能服眾? 羅門本就是個半官方組織,有的人公然用這個身份瘋狂盜墓,他手里拿著是天子御賜的令牌,打著尋找仙方的幌子罷了。而唐家更聰明的選擇了走私,一部紅樓夢里的大觀園多少銀子都是通過官辦鹽商賺來的,只憑這條通道,唐家數(shù)百上千年來積攢的財富就能富可敵國。 越危險的地方也就越意味著財富,唐遠山知道祖宗的發(fā)家史,換作他今天的地位,要不是遺訓,他真的不愿意嘗試,還有便是羅門下一屆的龍頭未必會是他。湖南的張家和陜西的丁家這幾十年借著上一波革命發(fā)展的相當迅速,在高層積累了深厚的交集。 張家主導著整個中部地區(qū)的地下文物交易,手中積累的珍寶不計其數(shù),隱約有成為國內(nèi)古玩頭把交椅的資格;而坐擁陜西的丁家更是如此,有人笑言修西安的地鐵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賺錢的買賣,哪個施工隊都愿意接那活,往前推動一米都是數(shù)不完的人民幣,那里出土的可都是以神器級別的東西。張、丁兩家最近這十年走的特別近,一個負責控制市場,一個負責控制源頭,還有聯(lián)姻的那么一層關(guān)系在,三年后,唐家能否站在五大家族之巔真的很難說。 東北的苗家跟唐家過去走的比較近,但是這幾年唐遠山主要精力是在南方,所以聯(lián)系也開始減少;至于四川的錢家則一直是五大家族里最低調(diào)的,沒有人能夠徹底熟悉他們的產(chǎn)業(yè),就像從來沒人能徹底熟悉巴蜀的文化一樣,他們很神秘。 唐遠山和組織也有關(guān)系,他們互相對立又有聯(lián)系,組織是網(wǎng)絡了一批能人異士,更像是一個部門。而羅門則是一代代的傳承,培養(yǎng)自己的家族能人但又為掌權(quán)者效力,羅門比喻為象征權(quán)力的權(quán)杖,那組織則是另外一把沾著鮮血的匕首,比起羅門,組織更加現(xiàn)實。 林子里已經(jīng)看不到那些曾經(jīng)的痕跡,那些散落的鹽或許早就化作了水融入了大地,那些曾經(jīng)廢棄的驢車也逐漸腐爛被樹葉覆蓋,這里已經(jīng)有整整一百年沒有人踏入了。 偶爾的幾聲鳥鳴并不是歡快的曲子,壓低的悶叫更像是報喪的信號,這里到處都是枯枝落葉,查文斌的心頭冒出一個念想來,晚上恐怕這地方不太適合人呆。 陰氣是自然聚集的,山里本就潮濕,林子又過于密集,走在這種地方人渾身都不會覺得自在。超子和卓雄警惕著四周的動靜,偵察兵的出身讓他們對危險的嗅覺要敏感于常人。 超子輕聲對卓雄說:“我總覺得背后有眼睛在盯著。” 卓雄擦了一把鼻尖的汗珠,抬頭看著密集的樹冠道:“我也有這個感覺,而且是四面八方都在被盯著?!?/br> “總覺得哪不對勁,有說不上來,這一眼掃過去連個活的東西都見不著,咱們走了半天地上連顆老鼠屎都沒?!背舆@話不是在開玩笑,這種林子里頭照說各種動物的痕跡是隨處可見的,但是這里除了腐爛的樹葉什么都沒有。 超子指了指頭頂,那些樹枝互相交錯,葉子的濃密完全遮住了陽光的直射,人走在這種地方是極其容易迷路的:“林子太深,我們得想辦法去上面瞧瞧?!?/br> 卓雄點點頭道:“我上吧?!彼洲D(zhuǎn)身回去跟查文斌說道:“文斌哥,你們在這里歇歇,我上樹頂瞧瞧,別走錯了方向,有時候指南針也會失靈?!?/br> “小心點?!?/br> 卓雄脫下自己的背包,很簡單的別了把短槍和繩索在附近觀察了一番,挑了棵大樹之后用繩索繞著大樹一圈往自己腰上一套。只見他雙手把繩套往樹上一搭,腰部用力一瞪,再移動繩索繼續(xù)扣住大樹,就這樣跟猴子一般蹭蹭的就上去了。 那棵樹最高處能看見的約莫有六七十米,超過樹冠隱藏的就更加不知道了,十幾分鐘后卓雄已經(jīng)開始用手去撥弄那些樹冠了,接著他就消失在了眾人視線里。 唐遠山用贊許的眼光對查文斌說道:“你這朋友身手不錯?!?/br> 查文斌盯著那顆大樹一直在看,突然一直黑色的烏鴉從晃動的樹冠里沖了出來,“嗚哇”一聲怪叫從人群的上方略過。查文斌立馬站起身來對超子說道:“喊他下來,趕緊的。” 見他表情一臉嚴肅,超子跟他時間久了也知道這烏鴉不是什么好兆頭,剛想喊人就看到卓雄的腳已經(jīng)退了出來,他以很快的速度向下攀爬,時不時的低頭向下看,那臉色看上去比查文斌還凝重…… 第502章 “紅酒” “這林子有些邪門”卓雄落地后的第一句話就讓大家的心里那根弦一下子就崩了起來?!拔覀冏吡瞬贿^半個小時,按照速度推進最多不會超過兩公里,這棵樹極高,我登上樹頂往回看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之前的營地所在位置,到處密密麻麻的林子?!?/br> 說到這兒卓雄的臉色又開始變了,他的嘴唇微微有些顫抖,音調(diào)也變的節(jié)奏混亂:“而且,樹頂上,到處都是紙錢,洋洋灑灑的鋪滿了整片林子,望不到盡頭的紙錢……”他用手比劃著補充道:“有這么厚,不,是這么厚的紙錢!” 查文斌眉頭一皺道:“什么樣的紙錢?” “出殯時候撒的那種圓的,白色的紙錢,也有黃色的元寶,還有那種花花綠綠的防鈔票的紙錢,各種各樣的都有,你瞧,我還抓了一把?!闭f著,卓雄就往自己褲兜里掏,可當他掏出來的時候卻分明是一把枯樹葉。 昌叔一直就緊盯著卓雄的口袋,當他發(fā)現(xiàn)是樹葉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你個衰仔,拿樹葉子開玩笑,膽子小的要被你嚇死了?!?/br> 卓雄也一臉茫然地看著手中的樹葉,跟查文斌解釋道:“我明明看到的是……” 超子瞪了昌叔一眼,心想你個老小子挑事是吧,等下找機會整你,又安慰卓雄道:“估計是爬的太高有些暈,跟著文斌哥后頭那東西看得多了,缺氧產(chǎn)生幻覺了?!?/br> 查文斌也不想這才剛出門就趕上事,也安慰自己道可能就是超子說的那么回事吧,不料此時一片白花花的東西就從樹頂飄了下來,查文斌一抬頭,那東西恰好蓋在了他的臉上。 昌叔咋呼的一叫:“哎呀,衰仔你這玩笑開大了!”趕忙閃到唐遠山的身后去了。 查文斌輕輕拿下拿東西一瞧,正是一張紙錢,仿的是銅錢的板式,上面還用鮮紅的朱砂寫著“天地通寶”四個大字,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