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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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槍聲四起,子彈的消耗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氐人的數(shù)量,超子和卓雄甚至已經(jīng)用上了手雷,朝著那個不知深淺的裂縫直接丟了過去。炸起的水花四濺,也不知是血還是湖水,將眾人染得通紅。 這邊殺得起勁,但人的力量始終是在被消耗中,可那從湖底冒出的氐人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似乎無窮無盡,吶喊聲甚至還有越來越響的趨勢。 查文斌讓他們四人頂在船頭,他明白,靠這種rou搏戰(zhàn),堅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不過是早晚問題。跟這種似幻化卻又似真實的東西相比,人的力量太過渺小,他必須找到破解之道! “起!”查文斌大喝一聲,手中符紙揚(yáng)起,按照以往,須待符燃咒畢之后,再行法事。像破方才的花白胡子一樣的套路再走一遍便是,只是這一次,他沒有算到這過程會是這樣的。 符紙剛剛揚(yáng)起,七星劍還未點(diǎn)到,一個氐人一躍而起,雙手抓住那符往自己嘴中一塞,竟然將這道天雷符給吃了下去!更讓查文斌心驚的是自個兒完全沒有辦法去控制符,道士的符都是用自己的精血所書,本身就能夠和自己通神,此刻自己卻一點(diǎn)兒也沒有感覺。 只見那高高躍起的氐人快速下落,直沖著查文斌去了。那邊剛換完彈夾的超子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槍,轟在了那氐人的脖子上。“砰!”一團(tuán)血霧在查文斌眼前炸開。 查文斌努力使自己的內(nèi)心平靜下來。他快速地鋪開袋子,翻出一張空白的符紙,一口咬破自己的中指,在那紙上畫了起來。 用心畫,他在腦中這樣告誡著自己。 此時的他眼中只有符和紙,全然不顧周圍飛濺的殘肢和血污,當(dāng)最后一筆落成,查文斌再次揚(yáng)起此符,大聲喊道:“請五方五帝斬鬼大將軍官十萬人降下,主為某家同心并力,收攝村中巷陌家中宅內(nèi)行客魎魎之鬼,伏尸刑殺之鬼,次收門戶井灶之鬼,次收五虛六耗兇吹惡逆之鬼,次收童男童女之鬼,次收殃拜土長之鬼,次收獨(dú)歌自舞嬉笑之鬼,次收蠱毒野道之鬼,次收山精崖石百魅之鬼,次收八部行病之鬼,次收喚人魂魄之鬼,次收各有名字之鬼,次收明公石矴之鬼,次收無名脫籍之鬼,次收櫥下犬子之鬼,次收夜行兇逆之鬼,次收山林社稷惡逆yin祠之鬼,次收天下四鎮(zhèn)死將之鬼,次收刀兵軍陣無頭無手之鬼,次收吳王子胥之鬼,次收赤眉盜賊之鬼,次收三王五霸敗軍死將之鬼,次收下痢臃腫之鬼,次收魯丁班黃轉(zhuǎn)筋謦咳吐逆之鬼,次收云中李子遨千精萬魅之鬼,次收搖鈴吹角呼喚之鬼,次收縊死之鬼,次收落水之鬼,次收羌獠之鬼,次收六夷之鬼,次收胡狄蠻戎之鬼,次收東方青注之鬼,次收南方赤注之鬼,次收西方白注之鬼,次收北方黑注之鬼,次收中央黃注之鬼,次收絕戶之鬼,次收異病卒之鬼,次收白禿癩之鬼,次收瘡膿臭穢之鬼,次收市死斬頭絞刑之鬼,次收烏鵲亂鳴惡音之鬼,次收肌寒凍死之鬼,次收藏形隱影之鬼,次收口舌妄語之鬼,次收六畜之鬼,次收厭人魂魄之鬼,次收白骨不葬之鬼,次收新死破射取人之鬼。次收鼠頭人身之鬼,次收牛頭人身之鬼,次收虎頭人身之鬼,次收兔頭人身之鬼,次收龍頭人身之鬼,次收蛇頭人身之鬼,次收馬頭人身之鬼,次收羊頭人身之鬼,次收猴頭人身之鬼,次收狗頭人身之鬼,次收豬頭人身之鬼!急急如律令!” “轟!”一陣火光過后,符紙飛向裂縫…… 第158章 血戰(zhàn)! 這段咒叫作萬鬼滅魂咒,是道家一直流傳著的一種可以通殺型的咒語。 查文斌快速地吐出一串字符,也同時帶著這道符飛了過去。 道家的每一道符咒、每一次誦吟都是帶著自己的心血的,每一次的法事都會消耗自己大量的精力,尤其是這種誅殺形的。 自古道:殺敵一萬,自損三千。道士誅殺的這些臟東西和邪門歪道又都是些戾氣極重的玩意兒,就會折損自己的陽氣。 方才已施過一次法,這一陣過后,查文斌只覺得喉嚨一甜,一股甜絲絲的腥味伴著自己的味蕾從口中綻放開來。 丟出的符如同一顆石子掉進(jìn)了無盡的深淵,對于這類似于實質(zhì)體存在的氐人,殺傷力沒有那么可觀。除了有陣陣惡臭冒出之外,還是不停地有更多的氐人從裂縫中躥了出來。 手雷和子彈的數(shù)量都是有限的,不可能無盡地供應(yīng),人的體力更是有限的,更為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壓力。一開始眾人還殺得眼紅,現(xiàn)在面對無窮無盡的氐人大軍,連超子都開始在咬著牙齒堅持了。出槍的速度跟不上,就干脆用起了匕首。頂在最前面的橫rou臉身上已經(jīng)留下了道道血痕,破碎的外衣就像是剛在攪拌機(jī)里攪過一樣。 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查文斌一直倚著小艇緊閉著眼睛,他這是在養(yǎng)氣。在吞咽了數(shù)口鮮血之后,他兩眼猛地睜開,精光一射,像是突然來了用不完的力氣。幾乎是單手撐著皮劃艇,身子一躍而起,沖到船頭手持七星劍劈了起來。 查文斌是一介道士,并不擅長拳腳功夫,這下一出手十足讓他們幾個大跌眼鏡。一柄作為法器的七星劍此刻完全成了人頭收割機(jī),劍光所過之處,必有血rou帶起。有了這位生力軍的加入,一時間竟然也殺得那些氐人無法靠近,鬼號之聲充滿了整個湖面。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就需要這樣一個精神領(lǐng)袖,原本已經(jīng)漸露敗象的他們此刻又重新燃起了斗志,再次廝殺起來。 這是一場現(xiàn)代文明對抗史前文明的戰(zhàn)斗,雖然在裝備以及戰(zhàn)術(shù)上他們占據(jù)了絕對的優(yōu)勢,可面對潮水一般的氐人,失敗帶來的死亡不過是時間問題,何毅超這一次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足以讓這個團(tuán)隊陷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當(dāng)所有人都在拼盡力氣抵抗的時候,只有老王年紀(jì)大了,躲在后面裝彈,瞅著人群之中露出的縫隙時不時地補(bǔ)上一槍?;艁y之中,他的目光落到了查文斌身上,這位昔日一派仙風(fēng)道骨的道家掌門,此刻已經(jīng)完全成為了一尊殺神。鮮血染紅了他的長發(fā),也浸濕了他的衣服。兵器與骨骼之間發(fā)出的刺耳碰撞聲成為了今天的主旋律,查文斌仿佛張飛在世,真當(dāng)有了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勢! 老王推上彈夾,嘆了一聲:“罷了,死就死吧!” 他的身體已經(jīng)在透支著下半輩子的時間,與其老死,還不如和他們一同戰(zhàn)死在這兒,也好歹落下個男人的英明,雖然誰都不會知道他們會不會死在這兒。 老王拿著手槍,怒吼一聲:“兔崽子們,你王爺來啦!” 沖到人群之中的老王左右開弓,立馬就撂倒了兩個氐人。見最弱的老王都發(fā)了飆,其余幾人更是殺聲震天。匕首卡進(jìn)了氐人的骨骼之中來不及拔出就奪下對方的兵器,子彈打完,橫rou臉干脆用拳頭招呼著這些皮糙rou厚的氐人。若不是七星劍的材質(zhì)尚好,此刻怕早已成了一把鋸齒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雖然有了視死如歸的勇氣,但現(xiàn)實還是殘酷的,當(dāng)查文斌一劍生生劈開一個氐人的胸膛時,一口鮮血如標(biāo)槍一般射向遠(yuǎn)方,他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雙手還保持著那個姿勢。 “文斌!文斌!”身旁的老王第一個扶住了查文斌,卻覺得手中一沉,查文斌猶如一塊厚重的門板結(jié)結(jié)實實地倒在了皮劃艇上。一直到最后這一刻,這個男人依舊保持著筆直的身姿,就如他平日里做人的品格一般:正!直! 超子見他文斌哥倒下了,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嘴里罵了一聲之后,從包里掏出一塊橡皮炸藥直接貼在了兩個手雷上,拉開彈弦直接砸進(jìn)了那裂縫中。 “轟隆”一聲巨響傳來,軍用炸彈的威力還真不是蓋的,連同湖面都掀起了巨大的水柱,帶著那些氐人的殘肢飛向了天空……老王把查文斌的頭微微抬起,用沾滿鮮血的雙手?jǐn)Q開水壺想給他喂點(diǎn)兒水喝,突然覺得手上一痛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扎了,拿起手指一看還真是扎破了一個小口子。老王嘬了一口手指,仔細(xì)分開查文斌的頭發(fā),赫然在他的百會xue上發(fā)現(xiàn)了一枚銀針! 氐人的攻擊似乎在這一撥爆炸后暫停了片刻,但裂縫里的吼叫聲還在繼續(xù),并且越來越響,還有陸續(xù)增兵的意思。 老王看著那枚銀針,老眼一紅,也流下了兩行淚:“你們都來看看,看看文斌,他是在透支自己最后一點(diǎn)力量啊!” 這種用針刺激人特殊xue位的方式可以讓人體潛能在短時間內(nèi)集中并且爆發(fā),但后遺癥也是相當(dāng)明顯的,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便是殺雞取卵! 當(dāng)老王用顫顫巍巍的雙手拔下那枚長長的銀針時,查文斌一直瞪大的雙眼也終于合上了,還不等老王用手去試探他的氣息,氐人手中的刀光已經(jīng)在他們的頭頂亮起。 “拼了!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老王含著眼淚大喊一聲,抬手又是一槍,恰好打在了那個氐人的胸口,也把它結(jié)結(jié)實實地甩在了船上。 一腳把尸體踹進(jìn)湖里,再次投入到瘋狂的廝殺之中,漸漸地,皮劃艇的四周漂浮著不計其數(shù)的氐人,每一次的怒吼和罵娘都會添下一具新的尸體,每次的怒吼過后下一次聲音卻又小了很多……老王是第二個倒下的,渾身是血的他也不知是體力透支還是傷勢過重,已經(jīng)再也無法站立,口中也只剩下出的氣,不見進(jìn)的氣了。超子把他拖到查文斌的身邊,繼續(xù)戰(zhàn)斗著,他知道這些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家伙一定和自己的那句話有關(guān),所以他即使是死也必須是最后一個! 當(dāng)橫rou臉幾乎一拳把一個抱著自己小腿的氐人腦袋打得變形的時候,一柄明晃晃的青銅錘同時砸到了他的太陽xue上。 “嗡”的一聲,橫rou臉只覺得眼前有大片的星星在不停地閃著,腳下的皮劃艇此時也成了左右搖擺不定的秋千。那個面無表情的氐人還在自己跟前,他又再次舉起了自己的拳頭,卻軟綿綿的,是那樣無力。 當(dāng)一只眼睛看到一片血紅的時候,又是“當(dāng)”的一聲,那個氐人再次準(zhǔn)確地用手中的大錘掄中了橫rou臉的腦袋……另外一只眼睛很快也被紅色的血液遮住了視線,不等那個氐人掄第三下,“轟隆”一聲,這個戰(zhàn)神一般的鋼鐵男人像是一座巨大的堡壘終于倒下了,重重地砸倒在老王身邊。 “啊……”卓雄如同瘋了一般撲向那個氐人,他的手指早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就斷了一根,他幾乎是用變形的手掌握著那把三棱軍刺狠狠地捅進(jìn)了對方的喉嚨,“噗”的一聲,它的脖子跟冰糖葫蘆一般直接穿透! 當(dāng)卓雄低頭看著自己胸口扎著的長長的青銅矛時,他覺得整個世界已經(jīng)放棄了和他擁抱的機(jī)會。此時,卓雄面如死灰,早已被撕碎上衣的胸口露出了應(yīng)龍圖騰,紅得是那樣妖艷! 超子握著匕首,不停顫抖的身子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冷!刺骨一般的冷!面對著里三層外三層的氐人大軍,一行五人終于只剩下了他一個。 轉(zhuǎn)身看著身后躺著的四個兄弟,何毅超仰天長嘯:“我來陪你們了!”帶著無限的悔恨,高高躍起的他手持匕首沖入了湖面之上的氐人群之中。 “叮咚,叮咚……”伴隨著一陣悅耳的銅鈴聲,響起了古老的旋律,三千年前的巴蜀歌謠再次響起在他的耳旁,超子在陷入黑暗之前仿佛看見了一個人影,一襲青衣裊裊立于湖上…… 第159章 他 時光能否扭轉(zhuǎn)或許只有愛因斯坦才知道,但歷史留下的遺跡就和車輪碾過一樣,終究會消散在塵埃的覆蓋之中。今天讓這一段塵封的歷史再現(xiàn),能夠看到的人究竟又有幾個呢? 查文斌已經(jīng)醒了,他掙扎著看著身邊躺著的同伴,漫天的湖水在轉(zhuǎn)著圈,那皮劃艇也一同在動著。 周圍的風(fēng)聲“呼呼”作響,斜靠在艇上的查文斌感覺自己已經(jīng)使不上任何力氣,死亡只剩下一個倒數(shù)的時間而已。冷!這是他的第一個感覺,每一個毛孔都在收縮,連同自己的瞳孔,不遠(yuǎn)處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凌空漂浮在水面之上。 人影的焦距在不斷地放大和縮小,讓他無法看清,腦中像是有蒼蠅飛過,“嗡嗡”響著,他使勁甩了甩腦袋,迫使自己能夠集中一下精神。 不斷地瞇著眼睛,終于他的目光鎖定了! 是他,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也看見了他,單手靠背屹立于湖面之上,天地在這一刻以他為中心,開始不停地旋轉(zhuǎn)著。只有查文斌,他沒有感覺到自己在動,即使那小小的皮劃艇已如一張枯葉一般隨時都會被打翻,卻依然沒有察覺,他的眼中只有他。 他笑了,淡淡的一抹笑,一如在谷底走進(jìn)坑道時的模樣。查文斌想喊,他想問一句:你是誰? 不知是自己受傷太過嚴(yán)重,還是周圍的風(fēng)聲實在太大,嘴巴一張一合之后,連他自己都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只是在他的心底,一直在重復(fù)吶喊著:你是誰? 那人仿佛聽到了他的訴求,那只一直在背后倚著的手慢慢地伸了出來,朝著查文斌做了一個動作。這個動作,他曾經(jīng)練習(xí)過無數(shù)次,卻沒有一次是得到圓滿的,因為普天之下沒有比這個動作還要難做的,那便是虛空畫了一個圓! 如果不借助特殊的工具,單憑一只手,是永遠(yuǎn)畫不出圓的。它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的圖案,僅僅一個圓周率就可以讓無數(shù)人為之傾注心血研究一生。 查文斌呆呆地看著他做出這個動作,指尖虛空留下的軌跡在他的腦海中并沒有消失,而是將每一個點(diǎn)都連在了一起。這是一個完美的圓,一個找不出瑕疵的圓! 當(dāng)查文斌還在回味著那個圓時,湖面上的那個他另一只手動了。速度之快,超越了人之極限,而查文斌的心也一塊跟著動了。他的動作像是被剪輯成了幻燈片,緩緩地、緩緩地全部都映入了查文斌腦海之中,還有那根如同鷹爪一般彎曲的手指! 這是一段被放慢了很多倍才能呈現(xiàn)出來的畫面:湖面上的男子用手虛空畫了一個圓之后,對著查文斌再次微微一笑,查文斌只覺得心頭一熱,如春風(fēng)沐浴過一般,說不出的舒服。 短暫的美好過后,查文斌身上的毛孔還在貪婪地吸收著每一寸溫暖,卻猛地一下收縮起來。湖面繼而一沉,一股漫天的煞氣沖天而起,如修羅在世一般。湖面上的男子舉起了另外一只手。 不,這不是手,是爪!這是鬼爪!花白胡子、紅衣人、石頭爹都曾有過的鬼爪!他是鬼道之人! 查文斌的腦海中一邊想起了那些人的畫面,一邊卻又被強(qiáng)迫般塞進(jìn)了現(xiàn)場發(fā)生的一切。 如鷹爪一般的手指靈活地跳躍著,那些混合著鮮血的湖水竟然像有生命一般被他引了起來,猶如一根彎曲的紅繩。 “紅繩”繞著他的身體一直到達(dá)指尖,湖面上的那個人用手指不停地?fù)]動著,將那些“紅繩”排列成了一串讓查文斌十分熟悉的字符,“紅繩”全部從他身上脫離的時候,一幅天地間最為詭異的圖案誕生了,沒有人知道它的確切含義,但是它卻有著一個無比響亮的名字:滅魂! 沒錯,這是滅魂鬼符!一種用最為復(fù)雜和難解的文字所畫成的符咒,在查文斌的身上也有這東西,那便是六枚滅魂釘上所刻的。只是眼前這一道符無論是形象還是勁道都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滅魂釘上的那一組。天地間所有的煞氣在這一刻仿佛都被吸引至此,嚎叫聲響徹了九州大地,就連十八層的地府中也萬鬼膜拜、陰差打戰(zhàn),就連十殿閻王也沒有一個能坐穩(wěn)自己的位子。 據(jù)說在那一天,是超自然現(xiàn)象發(fā)生最多的一天。有許多人家的老墳都在同一天莫名其妙地裂開了一個大口子,更有還未來得及下葬的新棺材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莫名其妙地?fù)p毀。以至于在隨后的幾天里,市場里賣得最好的就是冥幣,人們都說是鬼門被打開了,一個個都忙著祭祀死去的親人。 以天為紙,以水畫符,不聚不散,不動不落!這一切都是一氣呵成,不留半點(diǎn)瑕疵??v使周圍有萬千陰靈環(huán)繞,但湖面上的男人依舊面不改色。 這道符被完美地鑲嵌在了那個圓中,湖面上的男子突然雙手伸向天空,仰天一聲長嘯,夾雜著那個符的圓被直接按在了湖面的裂縫之中。 “轟!”查文斌的眼睛被遮住了,天地間的旋轉(zhuǎn)讓他的五臟六腑都想脫離身體,幾乎要變形的身體連同承載著五人的皮劃艇瞬間就沒入了水中。 “咕呱……”這是查文斌聽到的最后一個聲音。 “好刺眼啊?!边@是超子醒來的第一個感覺,他使勁用雙手遮住自己的雙眼,把腦袋偏到一旁說道。 “咦,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難道是在做夢?”超子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嘀咕道。他還記得跳進(jìn)氐人群中時自己的模樣,“難道這就是陰間?”超子又自言自語了一番,之后,他覺得有些累了,便索性閉上眼睛。反正都做了鬼,不如先睡個好覺。 “醒了就別睡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嗯?等等,這不是文斌哥嗎?喲,難道他和自己一起下來了,那敢情好啊,這路上還可以做個伴,以文斌哥的能耐那些小陰差想必也不敢欺負(fù)自己了,超子美滋滋地想著。 “文斌哥,你也下來了???”超子趕緊坐了起來,見查文斌正斜靠在皮劃艇上,雙眼無神地望著遠(yuǎn)方,他的身旁還有老王、卓雄和橫rou臉。超子喜出望外地喊道:“真是好兄弟,連走黃泉路都一起,不過咱們這是走到哪兒了?是不是馬上就要過奈何橋了?我說怎么叫橋呢,原來還是要劃船過去的。” 老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行了,別在那貧嘴了,我老王還打算再活上幾十年呢,就等你一個最后醒過來了?!?/br> 此時,老王頭上的花白頭發(fā)不見了,皺紋也沒了,又恢復(fù)最初的模樣。卓雄呢?他也在看著自己笑。甚至就連一向憨厚的橫rou臉也在樂著。超子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還是板寸頭,再一看,指甲也是前幾天修剪過的樣子。 “你們?我們?”超子一時語塞,不知道講什么,他驚訝地看著這一切。 查文斌丟過去一個水壺說道:“灌兩口吧,這兒的湖水不錯,挺甜的?!?/br> 超子拿起水壺,正準(zhǔn)備喝了再說,突然想到那紅色湖水便低頭一看,哪里還有紅色?他們的皮劃艇正安靜地躺在一片清澈透底的湖面之上,連水底的沙石都看得一清二楚。再抬頭一看,一輪金黃的太陽正掛在當(dāng)空,暖暖地照耀著每一個人。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能告訴我嗎?不是明明大家都已經(jīng)……已經(jīng)死了?還有你胸口的長矛還插著。”超子指著卓雄喊道,“我們不是在那個該死的封淵嗎?老王你的頭發(fā)怎么也變黑了?對了,文斌哥,我臨死之前好像還看到一個人……” 老王笑道:“文斌,還是你來講吧。再不說,這孩子得急瘋了?!?/br> 此刻的查文斌單手背在身后,站立在船頭,湖面的微風(fēng)讓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道袍的他格外精神。查文斌轉(zhuǎn)身一笑,竟如同那人一般模樣,連嘴角的弧度都相差無幾,他問道:“你看見的那個人是這樣嗎?” 第160章 無極 讓時間重回到一天前:查文斌是第一個醒來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從熟睡中醒來,雖然身上還有一點(diǎn)兒酸痛但精氣神兒卻很足,他十分驚喜地發(fā)現(xiàn)天上有了太陽! 那四個家伙還四仰八叉地躺在皮劃艇上,他第一時間就去檢查了大家的狀況。呼吸都很平穩(wěn),除了身上的衣服都已破爛不堪之外,就是一個個都跟上了戰(zhàn)場剛下來似的,滿身血污。 查文斌挨個看了一遍,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傷口,而且老王的頭發(fā)也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指甲也變短了,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剛來時候的樣子。 變化的不只是這些,還有周圍的環(huán)境。 皮劃艇安靜地漂浮在一片干凈透徹的湖面之上,藍(lán)天萬里,白云朵朵,微風(fēng)吹過,好不舒服。叫了幾遍同伴都沒有醒過來,查文斌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索性跳進(jìn)了湖里洗個澡。 這兒的水真是舒服啊,當(dāng)他浸泡在其中的時候,每個毛孔都張開了。污穢之氣隨著湖水的洗滌去除得干干凈凈。 他就這樣躺在水面上,一直到聽到老王喊自己的名字,接著是橫rou臉醒來,再是卓雄,唯獨(dú)超子一人還在昏迷著,但是生命特征一點(diǎn)兒問題也沒有。 四人都發(fā)現(xiàn)了變化,在欣喜著劫后余生的同時,也為超子的蘇醒而著急,一直到今天他終于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