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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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燃香燭,又堆起紙錢,一想起剛才那女鬼說的,查文斌心中越發(fā)不是滋味了,不免更加傷感自責(zé)起來:“女兒啊,你要是能聽到,就出來見見爹,爹來給你過年了?!币贿吙拗?,一邊燒著紙錢,在這前后,大約有三分鐘的時間他是有可能會見到死去的親人的,但那也只是可能,今晚會有例外嗎?查文斌擦了擦眼淚,從袖子中掏出辟邪鈴,戴上用黑色布緞做成的道巾,也就是帽子,披上道袍,鋪開架勢來。他這是要干嗎? 從青城山回來之后,查文斌一直在琢磨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樣的家伙,也就是老王推斷是魚鳧王的那個人,他是如何把深淵里的親人給重新召上來的?他自然是沒到那個神通境界,但自己閨女陽壽未盡就夭折,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投胎做人的,加上那個夢,他非常想再見她一次。 怎么弄?招魂唄。從哪里招?地府里! 再下去撈一次?他已經(jīng)沒那個本錢再去賭下一次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了,所以,這一次得用傳統(tǒng)的方式。 查文斌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娃娃,這玩意兒可是他用閨女生前的衣服做的,連里面填充的東西都是她的舊物。是什么呢?里面塞著的是她的頭發(fā)!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這頭發(fā)啊是孩子從娘胎里就帶出來的,它也是大人身體里的一部分,古人將這東西看得非常重要,這才有了古代男子也要蓄發(fā)的傳統(tǒng),這個斷了,在他們看來就是跟父母斷了唯一的連接。當(dāng)然了,現(xiàn)代已經(jīng)沒了這種說法,可查文斌還是想拿來試一試。 娃娃的背上用朱砂寫著生辰八字和姓名,把這東西擱在她的墳頭前面,查文斌深吸一口氣,搖動了手中的辟邪鈴,“當(dāng)”悅耳的鈴聲夾雜著爆竹的爆炸聲在這片鬼氣森森的林子里響起…… 第124章 引魂 “三清聚頂,通我神明;玄冥九陰,聽我號令,急急如律令!”手中一枚白色的招魂幡被穩(wěn)穩(wěn)地放在了墳頭,迎風(fēng)吹起,長長的條絮如楊柳一般掃過他的臉龐。 查文斌取出毛筆,蘸上朱砂,以地為紙,一道紅色引魂咒驟然出現(xiàn)在那不平坦的草地上。隨著他口型的變化越來越快,那一個個的小墳堆不時隱隱約約有些模糊的影子。 并不是所有的墳堆都有,下去的鬼魂,能投胎輪回的,留下的不過是一具爛透了的白骨。那些不能走的,要么是野鬼,要么就是被懲罰或者生前被人下了道,這種東西,弄不好就成了大煞之物。 查文斌這樣干的風(fēng)險其實是很高的,他要做的就是引出這塊土地所有不能投胎的。這不,剛才那個要蘋果的白衣少女也給弄了出來,正蹲在跟前看著呢。 今兒點的香可是上好的貢香,雖說比不得那返魂香,但也已經(jīng)是上品。那些個孤魂野鬼平日里連個貢品都沒有,哪里受得了這種東西的誘惑?一個個貪婪地朝著查文斌走來。 可查文斌對于這些因為引魂工作造成的副產(chǎn)品完全沒有半點好感,以他為中心的一個圓早就細(xì)細(xì)地釘下了一圈桃木。這桃木啊,是用當(dāng)年新生的枝丫做的,效果才最好。果不其然,外圍那群衣衫襤褸的家伙根本進(jìn)不來,一直在那兒鬼叫。 里面的黑子看著這群東西也不耐煩,時不時咧開大嘴兇上幾下,有幾個膽子小的見撈不著什么好處,已經(jīng)飄開,剩下的是真正的兇煞。 這些東西他根本連瞟都懶得瞟一眼,查文斌手中的辟邪鈴圍著那布娃娃的上方急速地轉(zhuǎn)著,眼睛直盯著墳包。那白衣少女自然不知道他是要做什么,她是唯一處在圈內(nèi)的,估計也是餓得太久,大口大口地吸著貢香。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了貢香燃盡,除了那個少女,圈子中便沒有其他的了。這貢香啊可以燃半小時,也就是他已經(jīng)足足做了半小時的法事,可還是沒有效果。查文斌看著最后一縷香被少女吸入,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這人的氣勢一弱,外面的那些臟東西就來了勁,口饞得太久了,加把力,有幾個能耐點的半只手都已經(jīng)伸進(jìn)了圈子,眼瞅著就要摸到他的后背。 對于這種無形之物,黑子雖然能看見,但是卻很難傷害它們,威懾的作用要遠(yuǎn)大于撕咬。這家伙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主,一個躍起,就沖著那只手撲去,嚇得那東西趕緊縮回去。 “啊!”查文斌猛地一聲喊,拔起地上的七星劍,“呼”地一圈掃過,一陣風(fēng)過后,離得近點的當(dāng)場就被打得魂飛魄散。那群野鬼一看這貨發(fā)飆了,惹不得,雖然貢品好吃,但是失了魂魄還有啥用?趕緊四下逃竄開來,只留下那少女還在。 查文斌瞥見那身白衣,不客氣地說道:“趕緊消失!” 那少女見識過他的本事,哪里還敢逗留?影子立馬就薄了。查文斌突然間又想起了什么,問道:“你家主子呢,怎么沒上來?” 少女身形一穩(wěn),先是作了個揖,這才說道:“我剛下去,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往上拉扯,不由自主地就來到了地面上,上來才知道是您在作法。我家主子,在我出來之前還被困在下面,他好像逃不出那個禁地?!?/br> 查文斌聽完,若有所思,揮了揮手:“先走吧。” 那女子再作了個揖,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查文斌此時已是滿身大汗,他本來就大病初愈,背上的傷口現(xiàn)在正隱隱作痛?!鞍Γ 币宦晣@息過后,查文斌俯身去拾起那個娃娃,拿在手中一看,娃娃的背部豁然已經(jīng)裂開了。查文斌看著手中娃娃的裂痕,是炸開的,因為破損的紋路并不規(guī)則。這種程度的裂縫是怎樣造成的?那只有人在極端用力掙扎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就是我們俗話說的把衣服都掙破了。 “怎么會這樣?”這個娃娃的布料就是普通的“的確良”,雖說不上有多牢固,但拿的時候還是嶄新的啊,這可是他自己親手縫制的。打開那裂縫一看,里面的頭發(fā)有明顯的拉扯痕跡,在放進(jìn)之前,查文斌是很小心、很仔細(xì)地梳理過的。 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他閨女是聽到自己的召喚的!她很想上來見一次爹爹,卻被某種力量牢牢地禁錮著,她使勁地掙扎,使勁地反抗,以至于衣服都弄破了,而那個該死的力量竟然還抓住她的頭發(fā)。 她還是個孩子啊!查文斌仰天長嘯:“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轟隆”一聲巨響,一道巨大的閃電劃過,“啪”的一聲,眼前一陣青煙冒起,女兒的那座小墳包瞬間被劈去了一半,等查文斌看清的時候,眼淚忍不住“嗒嗒”的流下來。 那小墳包本身就不大,棺材的前半截已經(jīng)露出了地面,上面還冒著絲絲黑煙,如同那白衣少女所說,果真有一顆已經(jīng)枯萎了的靈芝歪倒在一旁。 此情此景,別說他是一個父親,就是旁人也受不了。過去我們罵人祖墳被雷劈,算是極其惡毒的詛咒了。今兒,大年三十,老天爺當(dāng)著他的面,硬生生地劈了他閨女的墳! 查文斌猶如瘋了一般,扒拉著棺材邊上的泥土,連黑子都老實地窩在一旁,只“嗚嗚”地哼著。這兒已經(jīng)不能再埋人了,但凡被老天爺詛咒過的地方,死去的人永遠(yuǎn)不會得到安息! 不一會兒,那通體不過一米的棺材就被查文斌給扒拉出來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做一個合格的道士。 開始下雨了,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不一會兒,那墳堆里的泥漿便與混成了一片,查文斌還在繼續(xù)扒拉著,他不能讓自己的閨女暴尸荒野??粗且呀?jīng)成了水潭的地面,他忘記了冷,忘記了痛,淚水混合著冰冷的雨水,模糊了視線。 身上的關(guān)節(jié)開始隱隱作痛,他已經(jīng)失去了哭的力氣,也不知是不是被折磨得太久,他已經(jīng)搬不動那副薄棺了。父母的墳?zāi)咕驮诓贿h(yuǎn)處,查文斌大喊道:“爹啊,娘啊,你們?yōu)槭裁淳筒缓煤帽S铀??你們?yōu)槭裁催B自己的親孫女都照顧不好啊!” 雨勢越來越大,風(fēng)越刮越厲害,此時離查文斌離開家中已經(jīng)有個把小時,連那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都進(jìn)入了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漂亮的女演員在電視上哼著《難忘今宵》,卓雄在火盆前急得直跺腳。 他還沒回來,又不知是去了哪里。橫rou臉已經(jīng)在鍋里燒好開水,準(zhǔn)備等查文斌回來給他做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大rou餡的??傻纫诲佀紵闪耍€是沒回來。 卓雄拿起家里的斗笠和蓑衣就準(zhǔn)備出去找,卻聽見門口有“汪汪”的狗叫聲,“是黑子,他回來了?!毕渤鐾獾淖啃弁崎_門,發(fā)現(xiàn)門口只有一條被淋得透濕,還在瑟瑟發(fā)抖的大黑狗,嘴中還叼著一樣?xùn)|西:乾坤袋! 這個東西他很熟悉,查文斌從不離身的物件只有這個袋子、那把七星劍和大印,這下突然被黑子帶回來,定是有事發(fā)生。 卓雄趕忙朝著屋里喊道:“快出來,文斌哥可能出事了!”橫rou臉趕忙放下手中的瓢,拿起一把舊傘,一個箭步?jīng)_到門外。 卓雄拿下黑子口中的袋子,又拍了一把它的脖子說道:“快,帶我們?nèi)フ?!?/br> 黑子立馬掉轉(zhuǎn)身去,在雨中狂奔開來,后面的卓雄和橫rou臉緊緊跟上,朝著茶葉地那片墳林跑去…… 第125章 拜年 雨越下越大,上山的道路開始變得泥濘不堪,卓雄和橫rou臉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黑子后頭穿過了一個又一個墳包。遠(yuǎn)處的那片板栗林里乍隱乍現(xiàn)的幾朵磷火在四處飄蕩著,連一向最見不得這些東西的黑子都顧不上了,直奔那上頭而去。 不遠(yuǎn)處,一個男人趴在一個小墳堆上,任由雨點無情地砸在他的背上,周圍散落著一柄七星劍和一地的冥紙,這要是在白天,一準(zhǔn)會被當(dāng)成個死人了。卓雄翻過查文斌,他身下那口小木棺幾乎沒有被雨淋濕。 “文斌哥,你醒醒!”風(fēng)雨中,卓雄搖晃著他的身子,可查文斌此時卻如同一攤爛泥般。卓雄用手指試了一下他的呼吸,道:“還有呼吸,不過溫度很高,在發(fā)燒,趕緊送下山去。” 橫rou臉背起查文斌便要下山,卓雄拾起地上的東西正準(zhǔn)備走,轉(zhuǎn)頭看見那口小棺材——這是文斌哥用身體擋住的東西。他立馬脫下身上的蓑衣小心地蓋在那棺材上,這才跟著一塊兒下山了。 回到家中,先是給查文斌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又差橫rou臉把火盆弄得更旺一點。而查文斌依舊處于昏迷中,瑟瑟發(fā)抖的身體guntangguntang的。 這大半夜的小山村里,又是年三十,根本找不到醫(yī)生,卓雄只得從廚房里找了些生姜來,做了一碗姜茶,然后扶住查文斌的身子,好歹灌了一點下去。橫rou臉則不停地往返于水缸和床邊,替查文斌更換額頭上的那塊毛巾,只要溫度降下來一切都好辦了。 終于在天亮?xí)r,查文斌的體溫算是恢復(fù)了正常,折騰了一宿的兩人也就趴在床頭昏昏睡去,一直到門外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文斌哥,瞎子,起來開門啦!” 卓雄和橫rou臉先后驚醒,一聽聲音,好了,那個討債鬼到了。頂著兩對黑眼圈,兩人爬起床來去開門。 門口好不熱鬧,超子、冷怡然、何老、趙所長,還有一個胖胖的家伙他們不認(rèn)得,全都大包小包地提著年貨,臉上都洋溢著新年的喜慶。 超子第一個進(jìn)門打了招呼:“瞎子,在這兒過得咋樣?喲,大塊頭兄弟也在啊。給你們拜年了。對了,文斌哥怎么沒出來?是不是在里面替我們準(zhǔn)備午飯呢?” 小魔女今天穿了一身火紅的羽絨服,腳下蹬著锃亮的皮靴,把一副好身材襯托到了完美,也跟在一旁起哄:“就是嘛,文斌哥都不出來接我們,我還要問他討紅包呢?!?/br> 卓雄面露難色地說道:“唉,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好。總之,你們自己進(jìn)去看吧,他還在睡著,你們輕點兒……” 看著他那副苦瓜臉,超子心頭就升起不好的預(yù)感,嘴里飛出一句:“cao,讓你看好他的。讓開?!蓖崎_卓雄,他剛走進(jìn)院子,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查文斌披著老棉襖笑著說道:“正月初一說話要注意,別臟話連篇,好歹也是個大人了?!?/br> 超子才不過幾天沒見著,這下可樂壞了,上去就一個熊抱,順勢就給了他一拳說道:“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呢?!本瓦@么一拳,打得查文斌氣血翻涌,當(dāng)場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超子還一點不知情地繼續(xù)抱著,看得冷怡然一聲尖叫:“啊!”手中的禮品順勢就掉到了地上,那些個罐頭當(dāng)場就摔了個粉碎。 躺在屋內(nèi)的查文斌臉上擠出一點微笑看著把自己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眾人,擺擺手示意沒多大事。何老則一直在訓(xùn)斥超子,連趙所長也加入了批斗大會,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他弄得羞愧難當(dāng),只好罵卓雄:“瞎子,你知道他有傷,昨晚干嗎不一起上?” 卓雄一時語塞:“我……我……” 還是小魔女敢罵:“你別老欺負(fù)卓大哥,這事明明就是你的不對,做事毛手毛腳的,下手不知輕重,哦,你就不知道文斌哥剛出院??!” 被一頓罵后,超子是一句話也沒了,只盼著查文斌能沒事。最后還是查文斌來打圓場,他看著那胖乎乎的人說道:“金館長,你怎么也來了?” 本來站在人群后面的那個胖子往前擠了一步,滿臉媚笑地說道:“嘿嘿,查先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又給我重新排了風(fēng)水,我能不來拜年嗎?”說罷,又看了一眼趙所長。說實話,這里的人他最怕的就是那渾小子,他又說道,“這不趕巧遇到趙所長他們也在外面,就一起進(jìn)來了?!?/br> 查文斌也是個聰明人,這金館長做的是死人生意,無事不登三寶殿,稍微欠起身來,超子給扶了一把讓他靠在床頭,查文斌說道:“金館長,既然是這樣,那我也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今天是年初一,咱不談那些個東西,怕犯了神靈,你要有事,過了正月十五再來?!?/br> 見查文斌下了封口令,這金館長自然也就識趣了,這道士絕對是他見過最牛的,不順著他的心,那是絕對請不動的,于是他轉(zhuǎn)身便想走??伤€沒退到人群外,想想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不是,查先生,您就幫幫我吧,不然我家這年都沒法過了?!?/br> 超子本來這肚子里就窩火,這不剛好逮著機(jī)會了,開口說道:“你沒見著我文斌哥不舒服啊,都說了今天不談那些事,你找不自在是嗎?要不是年初一,我把你丟出門去你信不!” 金館長是冷汗連連啊,趙所長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這小子比他還橫,他只好耷拉著腦袋轉(zhuǎn)身走開,還沒走到門外,查文斌喊道:“罷了,你說吧,什么事?” 超子小聲問道:“你這能行嗎?”查文斌搖搖手:“不礙事?!?/br> 金館長聽到查文斌的回答,就像撿了大紅包似的,那張苦瓜臉立馬就恢復(fù)了原樣,又?jǐn)D進(jìn)了人堆里,到了查文斌床頭前,可憐巴巴地說道:“查先生,你這次可得救救我啊……” 這金館長自從按照查文斌的吩咐種了梧桐,布下那落鳳坡之后,這殯儀館里鬧鬼的事情就沒出現(xiàn)過了,生意也是越發(fā)的好,這錢賺得嘩啦啦的。 可是,好日子不長久,大概是在查文斌去了四川之后,殯儀館里拉來一具無名尸體。這在他那也不算什么事,一般警察發(fā)現(xiàn)了這種確定不了身份的尸體都會在留下證據(jù)之后,先放到殯儀館冷藏起來,等收集了線索破案之后再處理。 這種尸體他那兒有不下二十具,就把它跟往常一樣放進(jìn)了冷庫里。那尸體進(jìn)來之后的第二天,他就接到了手下的報告,說是養(yǎng)在落鳳坡里的一只大公雞昨晚上不知道被什么東西咬死了,血都給吸干了,邪門得很。 這些大公雞可都是他從四鄉(xiāng)八鄰那買來的,目的就是當(dāng)鳳凰使,對于這群雞,他可是看得比員工還重要,天天好料子喂著,就怕得罪這群爺?,F(xiàn)在可好,死了一只,還這么奇怪??粗谴蠊u的尸體,金館長怕事情傳出去影響人心,便讓手下悄悄給處理掉了。 就在那天晚上,留下值班的人就說聽到冷庫里有人敲箱子,裝死人用的都是一格一格的鋼制冷柜,那玩意敲起來可響了,嚇得那值班的哥們都快尿褲子了,連夜就跑回老家。這天一早,金館長才來上班,手下又提來一只大公雞,跟前面那只一樣的死法,血被吸干。 這事很快就在內(nèi)部傳開了。這在殯儀館上班,本來干的就是臟活、累活,要不是圖個編制,誰愿意跟死人打交道啊?當(dāng)天幾個膽子小的就要辭職,被金館長用加薪的理由給留了下來,又差人去買了兩只大公雞補(bǔ)上。 這后來啊,公雞以每天一只的死亡速度在繼續(xù),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那冷庫里的敲擊聲也越來越響,鬧得是人心惶惶,雞犬不寧啊。金館長那會兒就想到了查文斌,過來一打聽,人不在,去省城了,又輾轉(zhuǎn)托人找到了趙所長,才知道查文斌去了四川。 他沒法子,便去找了一個土道士,那道士跑去要了一筆錢,就給做了場法事,信誓旦旦地保證說以后沒事了。沒想到那道士一走,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第126章 殯儀館的怪事 本以為這下平安無事了,金館長當(dāng)晚便美滋滋地回了家,連日的陰霾哪里有好好睡過一次?吃過晚飯他倒頭就睡。 半夜里,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金館長披著睡衣不情愿地爬起來接電話:“誰呀,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電話那頭急切地說道:“金館長,是我,小李啊。不好啦,出大事啦,負(fù)責(zé)化妝的那個老周死啦,你快點來吧!” “啪……”他手中的電話機(jī)直接掉到了地上。這有的死人得早上出殯,為了給親人留下最好的一面,往往就需要化妝。這化妝時間呢,多半都是在晚上進(jìn)行,天亮?xí)r親人趕到靈堂里悼念一下就給拉進(jìn)去燒了。生意好的時候,一個化妝師一晚上得干三四單生意才能回家休息,若是遇到那些因為車禍毀容的,那可就忙活開了。 這給死人化妝,自古就是門手藝,現(xiàn)在的這些小姑娘寧可去美容院給那些有錢人化,也不愿意給死人化。 金館長這兒長期負(fù)責(zé)化妝的是一個老頭,姓周,他本來是在劇場里給京劇演員化妝的,干了大半輩子之后退休了,可兒子不爭氣,就曉得吃喝嫖賭,欠了一屁股債。迫不得已,老周來到殯儀館給死人化妝。為啥?因為這工資高啊,這活兒可不是一般人敢做的,金館長對老周的手藝是相當(dāng)滿意,他硬是能把死變了色的化成剛睡著的,這下他出事了,金館長可有的恨了。 匆匆穿起衣服跟老伴打了個招呼,金所長便下樓發(fā)動了桑塔納直奔?xì)泝x館而去。那會兒法醫(yī)都來了,因為都是熟人,事情處理起來倒是不麻煩。只是老周那個潑皮無賴的兒子非要找他麻煩,金館長沒辦法,只能先給了一筆錢。 事情還沒消停呢,第二天,整個落鳳坡里的公雞一只都不剩,全部死得干干凈凈。金館長記得查文斌曾經(jīng)說過這公雞的重要性,馬上去人家養(yǎng)殖場里預(yù)定,可送過來一批死一批。最后啊,連燒爐子的工人都不敢再接著干活了,那冰庫里的敲擊聲倒是越來越大了。 金館長沒辦法,只能再去找那道士,那道士說是那天拉來的尸體作祟,一把火給燒了就沒事了。金館長把心一橫,派人拖出那具無名尸,就給塞進(jìn)了高壓爐子里。悲劇就這樣發(fā)生了。 這種高壓爐因為采用高壓的原理,所以燒得又快又干凈,平時價格比普通爐子還貴呢。人剛?cè)M(jìn)去沒多久?!稗Z隆”一聲巨響,爐子炸了!燒爐子的那工人當(dāng)場就給炸昏了過去,還沒送到醫(yī)院,人就沒了。怪的是里面的那具尸體,竟然完好無損地躺在那兒,只有外面的捆尸袋給燒掉了一點兒。這不,只好把尸體重新放進(jìn)了冷庫里,現(xiàn)在還在那兒凍著呢。 鍋爐廠里來人檢查說是cao作不當(dāng),壓力過高造成。因為這事啊,在當(dāng)?shù)匾鹆瞬恍〉霓Z動,上面派人來檢查,各種不合格的理由都下來了,停業(yè)整頓一個月。 這金館長是有苦說不出啊,可接連兩條人命出了,怪事那么一大堆。一個月的整頓之后,哪里還有人肯來上班?人家寧可去工地上搬磚頭也不愿意來占這個編制,為啥?搬磚頭頂多是出點力氣、流點汗,可在殯儀館里,隨時都可能要命?。?/br> 金館長這是真沒辦法了。他一打聽到查文斌回來了,這不一大早就提著年貨來了,準(zhǔn)備請查文斌出山,可沒想到查文斌自個兒也出事了。 說完這些,金館長已經(jīng)是老淚縱橫了,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怕了,了解他的人諸如趙所長明白他那是心疼錢沒了。 查文斌經(jīng)過一番休息,氣色已經(jīng)好了不少,聽完這一茬子事,就示意卓雄把乾坤袋拿來,從里面掏出一張鎮(zhèn)宅符遞給了金館長,說道:“這個你拿回去,貼在大門內(nèi)側(cè)正上方,可以保你到正月十五沒問題。等過了十五,我再過去看看,最近殯儀館就別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