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到頭來，關(guān)氏不但不愧疚，還覺著薛氏背叛了她，是個不要臉的小妖精?？傊?，孟老爺是千好萬好，不好的都是別人，而這個別人當(dāng)中可能是關(guān)氏的娘家，也可能是對關(guān)氏好的人，更有可能是關(guān)氏自己所出的兩個女兒。

    一個女人被愛情迷惑成這個樣子，相思重活一世壓根就沒想過改變她。

    ☆、第六章

    家里的老太太也說不出個什么所以然來，將大伙聚集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耍耍長輩的威風(fēng)，其實關(guān)于給定安伯過三七的事情她一點兒都不了解，說了好些話也讓上輩子給公婆辦過喪事的相思啼笑皆非。也難怪大房一直對這個堂弟家的填房沒什么好印象，自家伯父過世的時候老太太除了貪圖那些喪葬品外，其余都是定安伯一家?guī)兔α侠淼摹?/br>
    “明兒個，你們都給我老實點，別給我們孟家二房丟人?！崩咸詠y語一通后覺著意猶未盡，便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尤其是大姐兒和二姐兒……千萬別給我搞出事情來?！?/br>
    孟若飴心一酸，撇撇嘴低下頭。

    相思眸子微垂，什么話都不說，到和燕州的時候那個據(jù)理力爭的火爆姑娘完全不同，引得薛姨娘擔(dān)憂的看了她好幾眼。

    庶長子孟高鵬心不在焉的將目光滑過幾個豐滿丫頭的胸口，那表情與孟老爺如出一轍，這要不是親父子鬼都不信。

    三姑娘孟桂芝抿嘴偷笑的掃了掃孟若飴和孟相思，眼底滿是鄙夷與高高在上的那種自傲。

    “老太太別嚇著孩子們，兩位姐兒都不小了，半大姑娘肯定不會闖禍?！泵芬棠镄Φ酶裢舛饲f，在老太太面前也很是隨意，就好像她才是正妻，她生的一雙兒女才是嫡出，至于正室關(guān)氏，梅姨娘都吝嗇一個眼神過去。

    至于關(guān)氏，她還紅著眼圈哀怨的瞅著孟老爺呢。

    “要都想鵬哥兒這樣，我到是就放心了喲！”老太太摸著孟高鵬的發(fā)頂，眼睛里的慈愛都要流出來了，恨不得將家里所有一切的好處都給了這個孫子。

    相思有些神游，她差點都不記得上輩子這會兒干什么來著，那時候手指沒了，家里人都覺著她廢了，就連親生母親都覺著她不完美了，可她還是照顧著母親，糾正著長姐，甚至為了嫡出的尊嚴(yán)在去定安伯府之前和家里的老太太狠狠吵了一架，梅姨娘也被她罵的不輕。到頭來她吃下所有的苦楚，她的母親和長姐卻完全不懂的她的心思。

    現(xiàn)在想想自己上輩子也是活該，就這家里哪里有一個明白人，自從祖父沒了之后，定安伯那一脈下來的規(guī)矩氣度就通通沒了，她是自己覺著自己一身的傲骨定會肖似祖父，可實際上也不過是個愣頭青，拼了命想要挽回什么，結(jié)果滿心是傷，還將大好的年華變成了別人口中的笑料。

    興許，還是那個人說的對，只要真的不在乎了才可以真的隨心所欲，沒有期待沒有渴望，就當(dāng)這一家子是不相干的人，開心的時候就陪他們玩玩，不高興的時候誰敢碰她一根毫毛，她就讓她們嘗嘗什么叫做心黑手狠。

    不過這一次，她可不愿意為了這一家子賠上自己大好的青春，干凈的名聲，尤其是在發(fā)現(xiàn)她這一輩子雙手完好無缺之后。

    閑著也是閑著，這輩子還不如玩兒一次如何做個面甜心苦的好女人呢。

    “二姐兒，二姐兒?。　?/br>
    相思回過神，茫然的抬起頭。

    “現(xiàn)在我說話你都不愿意聽了？還假裝聽不見！”老太太一臉怒容坐在上首。

    相思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行了一禮后道：“都是孫女的錯，只是自從之前大病了一場之后，身子就有些虛弱，神也老有些恍惚?！?/br>
    “別以為病了一場就能當(dāng)借口?！崩咸媳P了盤腿，哼了一聲道：“那都是你自己個兒作的！如果不是你半道兒上病了，咱們能遇見山寇么，你知道當(dāng)時我們花錢雇傭鏢師，花了多少錢？就這么一次遇上山寇，咱們就多花了好幾兩藥錢……對了，還有那些被山寇禍禍掉的東西?！?/br>
    好像她一病，山寇就來了一樣，相思每每看著張嬤嬤欲言又止，就猜到前世今生她在那條道上遇見了什么，左不過奶奶不疼母親不愛，如若不然她上輩子的手指是什么斷的？這里頭孟家哪個人都跑不掉。

    這話若是放在前世，恐怕她早委屈的受不住了，可眼下她只是笑著，目光沒有一絲波動。

    老太太理直氣壯的數(shù)落完孫女，然后隨意的說道：“你三meimei最近睡的不大好，我記得你那頭還有你外祖家送來的安神香，對了，還有那個鏤空壽桃的香爐，你先借你三meimei用一用，等她舒坦了再還你。我還給你更好的香?！?/br>
    “母親，這可不成，那是我娘家特別找來給相思的……”剛剛老太太數(shù)落孫女，關(guān)氏沒有一點兒感覺，可要說將她娘家的東西送給小妾的女兒，她可就不樂意了。

    “怎么著了？姐妹之情懂不懂啊！你的家教呢！不過借個玩意兒都小氣成這樣，你娘家是怎么教你的！”老太太最見不得她這副模樣，心火一下就燒了起來。

    關(guān)氏還沒說話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她不敢和老太太硬頂，就只能梨花帶淚的盯著自家男人。

    梅姨娘稍稍側(cè)過頭理了理領(lǐng)口，孟老爺就見著那脖子處露出了雪白的一片，再見梅姨娘拿眼一瞪他，他立刻腿也軟了心也化了，見著關(guān)氏那要死不活哭喪的勁兒，心頭也煩躁了。所以干脆把目光移到別處，完全不想給關(guān)氏撐腰。

    關(guān)氏眼淚落的更兇，卻一句都不敢再說。

    相思到是突然變得好說話的很，她深深看了眼孟桂芝，然后道：“老太太說的都是，那一會兒就讓人去我院子里取吧?！?/br>
    孟桂芝立刻露出歡喜的笑容，頗為挑釁的揚了揚下巴。

    老太太還以為相思這一次又要耍橫，哪知道相思突然順的讓人生疑，不過為了自己喜歡的孫女，老太太也沒多追究，抬抬手就讓眾人回去了，唯獨留下孟高鵬陪她說話，那可是她的命根，旁人可是比不了的。

    正房三人相繼走了出來，孟若飴帶著人連一句話都懶得說，就匆匆追著梅姨娘去了。

    相思一直陪在關(guān)氏身邊，耳朵里充斥著她延綿不斷的哭聲。

    “你怎么能將那個香爐給三丫頭！”關(guān)氏哭了一會兒，沒見女兒安慰，就忍不住抱怨道：“那可是你外祖母特意尋來給你的，那是你的生辰禮！那個卑賤的丫頭有什么資格用你的東西！”

    “那母親當(dāng)時怎么不一口回絕？”相思淡淡的轉(zhuǎn)過頭，直接的問道。

    關(guān)氏被她冷漠的表情一刺，整個人差點摔倒。

    “你……你怎么和母親說話呢，母親也是為了你好！”關(guān)氏想著不理會自己的愛郞，還有兇悍可怕的婆母，如今兩個女兒都不貼心，一種要說也說不出來的痛楚，讓她用帕子捂著臉再次哭了起來。

    “若是下次母親也不能阻止旁人，就別幻想著我能阻止?！毕嗨脊钠鹑鶐妥?，故作賭氣狀道：“我才是個九歲的孩子呢！”

    說完，不等搖搖欲墜的關(guān)氏想要解釋什么，就在路邊摘了朵花，腳步輕快的跑走了。

    回了自家院子，屁股還沒坐熱，相思就讓石榴開始尋找那個許久沒用過的香爐。

    “姑娘，香爐真的要給三姑娘么？”石榴是見過自家姑娘在燕州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反抗老太太的，這會子老太太發(fā)了瘋要讓姑娘吃大虧，她總覺著姑娘那么老實的答應(yīng)下來會有什么古怪。

    相思臉色沒有一絲不悅，甚至還在幫著石榴尋找被她放置在角落里的香爐。

    “給，為什么不給……”相思捧著從柜子里找出來的小香爐微微一笑，又將目光移動到一株鮮綠雨滴的小盆栽上，“不但香爐要給，香也不會落下……一定會讓她們滿意的?！?/br>
    將東西都準(zhǔn)備好，又將第二天去定安伯府的衣服首飾準(zhǔn)備好，相思吃著點心看著最近讓張嬤嬤托人買回的雜書。

    “姑娘，姑娘你這可不能不管了！”簾子一開，木棉氣鼓鼓的走了進(jìn)來，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將竹簾甩的啪啪響。

    相思一直嫌她呱噪，可到底沒說她什么。

    木棉見相思不說話，心里就更氣了，她走到相思跟前不滿道：“姑娘可不能再由著芙蓉姐了，奴婢剛瞧著她大晚上的還往外跑，這根本就把咱們院子里的規(guī)矩當(dāng)無物！”

    “嬤嬤呢？”相思往上靠了靠。

    木棉xiele氣，低頭道：“張嬤嬤見今兒晚上奴婢拿回來的食盒不滿意，就自己過去了?！?/br>
    相思懶洋洋的蹭了蹭靠枕道：“知道了，這事兒等嬤嬤回來我與她說?！?/br>
    木棉以為相思年紀(jì)小被芙蓉糊弄了，心里很是不高興，只想著下次再有這種事情還不如都與張嬤嬤說。姑娘自從遇上山寇之后，脾氣也變得謹(jǐn)慎膽小了。

    聽著那竹簾再次打響，相思知道木棉出去了，她慢慢合上書，盯著桌上的油燈看了好一會兒才道：“前陣子我繡的那個扇套給我拿盒子裝起來。等芙蓉回來之后，你讓她把盒子在明天晚上送到我爹那里，什么也別說，只說我想孝順我爹?！?/br>
    “姑娘？”石榴愣了，這樣做很難不讓人覺著二姑娘心里委屈，想找老爺做主呢。

    可是相思之后卻再沒解釋什么。

    ☆、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相思就從被窩里爬了出來，她今兒選的是一件素色帶紫色繡藤蔓的對襟襦裙，因為天氣比較熱，布料很是輕薄。她上輩子經(jīng)歷過好幾次喪葬，可惜不論是什么季節(jié)都要求穿的端正得體，其他時候還好，就是夏天實在是耐不住，好在她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就算穿的單薄一些也不會有人說不莊重。

    她一早就讓張嬤嬤跑一趟正院子，之前還能說是母親擔(dān)心她的身體所以沒去大房幫忙，現(xiàn)在她自己人都要去了母親再不去那就肯定找不出比的借口，張嬤嬤好歹也是外祖家出來的老人兒，母親就算再抗拒也是要軟一軟的。至于長姐，恐怕老太太那邊時間一到，她人就過去了，可別指望她能想著母親和自己。

    這次過去送葬，相思只選了石榴一個人陪同，張嬤嬤要鎮(zhèn)住院子，芙蓉是個心大的，木棉嘴巴太碎有些好些事兒她都瞞不住，到不如盯在院子里，等著自己回來還多一些八卦聽。

    不過說起來，屋里沒個能干的大丫頭還真不行，好在纏枝還在母親那里，近期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變故，只等芙蓉走了就可以給纏枝挪個位置了。

    平靜的用了早膳，掐著時間相思就去了關(guān)氏那里，果不其然，相思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關(guān)氏才很不情愿的帶著嬤嬤從里頭走了出來。

    相思在外人面前還是很給關(guān)氏面子的，上前行了一禮就對關(guān)氏道：“時候差不多了，母親咱們還是快走吧，這要是讓大伯他們久等，怕是不好。”

    關(guān)氏見著女兒本想抱怨幾句，可就是一抬頭間發(fā)現(xiàn)女兒甜笑時的雙眸冷若冰霜，心頭一突，剛想再看一眼，相思已經(jīng)走到她后頭去了。

    壓著心里的害怕，關(guān)氏到是老實了，咬著牙忍著累一路帶著相思去了前頭，外頭的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其實大房和二房并沒有分的多遠(yuǎn)，當(dāng)年定安伯府與二房的院子原就是一座院落，后來考慮兒子要分家，當(dāng)時的定安伯就把府里分成東西兩府，次子繼承了二房后就帶著家眷離京了，大房則將兩家用圍墻隔開，徹底分成了兩家人。

    按照陳國的規(guī)矩，親人來做喪事本就要顯得風(fēng)塵仆仆，不然怎么叫做奔喪，所以眾人并沒有步行過去，反而繞了街道一圈，坐著馬車停在定安伯府門口等著里頭的人大開府門。

    相思從里頭往外看，定安伯府的牌匾比她記憶力要新上許多，門前掛著兩串白慘慘的燈籠，一看就知道里頭的人家在辦喪事。雖說二房里下人也換了素服，但到底分了家，府里并沒有像大房這樣掛上很明顯的孝期裝飾。

    大門吱呀打開，相思坐著馬車就進(jìn)了大門，關(guān)氏坐在角落里神色懨懨，頭戴一朵素白的簪花就跟剛死了丈夫一樣。

    孟家女眷的車子都是直接駛向二門，相思趁機(jī)湊在窗簾縫隙旁打量著伯府里的風(fēng)景，上輩子因為祖母和母親的關(guān)系，她與大房并不親密也很少走動，尤其是后來二房鬧的一團(tuán)糟，大房干脆與二房劃清界限，親戚之間幾乎都不來往了，所以在相思記憶里定安伯府里還是很陌生的。

    “這大熱的天兒還讓嬸娘親自過來，咱們小輩心里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相思從車上扶著關(guān)氏下來，就聽見一個溫婉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瞧著容貌，即便記憶模糊可她還是認(rèn)出這打頭說話的就是未來的定安伯夫人——她的伯母何氏。

    再看后頭那輛大馬車，大姑娘、三姑娘與梅姨娘到是下車了，可祖母卻依舊在馬車上端著，這是想擺一擺長輩的譜，也虧得何氏是大家閨秀總不會和這么個沒品的老太太計較。

    “哎……你說說這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沒了呢?！崩咸坪跤X著架子擺足了，于是一臉哀傷用帕子沾著眼角就下來了。

    何氏表情未變，上來給老太太見了禮，其余人也圍了過去上前行禮。

    表面上沒什么，可何氏暗地里還是會觀察的，二房老太太就是這個德行，如果和她生氣還會失掉夫人的氣度，到不如表面上哄一哄大家都不會為難，只是小叔子的家眷實在上不得臺面，若不是三七按照老規(guī)矩一定要子侄來辦，她都恨不得一輩子不和二房打交道。

    整日哭哭啼啼渾渾噩噩的弟媳，看似精明其實是個蠢貨的妾室，還有明明是嫡出到顯得比庶出還小家子氣的嫡長女，以及恨不得臉上寫著家產(chǎn)都是她哥的三姑娘。

    皺皺眉，何氏先是慶幸這么一對比自家孩子到是省心的多，后又見關(guān)氏身邊那個帶著銀頭面一身素雅的小丫頭。當(dāng)年孟家二房的叔叔過世，這小丫頭才沒出生多久，那會子就是個粉團(tuán)一個，可現(xiàn)如今看著竟是二房家里唯一一個還算順眼的。

    不過也不過是第一面，何氏并沒有什么表示，她先帶著老太太往里頭走，然后招來一個小丫頭道：“叔老爺家的大姑娘衣裙臟了，你帶著她去換身衣服。”

    關(guān)氏目光低垂一點兒都不關(guān)心，老太太是冷冷瞥了一眼，梅姨娘與孟桂芝站在一旁看好戲。

    相思原本心里還有些痛快，畢竟上輩子的時候她費了好大力氣才讓長姐換了素服，結(jié)果人家還不領(lǐng)情，所以這次她什么都沒說，長姐還真的穿著那身桃粉過來了。

    可就在她看向孟若飴偷偷藏起的嘴角時，那種痛快換成了驚訝與深思。

    孟若飴就真的不知道今兒這個日子不能穿艷么？他們家里好歹也是有請過女先生的，雖然隨著他們上京女先生辭退了，可一些常識除了她那個只知情愛萬事不留心的母親外，誰還能真的犯傻??？

    現(xiàn)在再看孟若飴的衣裙，即便是粉色的桃花，但到底裙底還是素的，既不至于讓大伯母氣得將她趕回去，也不能讓她就這么去見賓客，這個度相思自以為上輩子嫁人后的她都不太容易拿捏，可年紀(jì)也不過十一的長姐卻是捏的恰到好處。

    也難怪長姐上輩子要和她那般生氣了。

    相思就見著孟若飴心滿意足的跟著丫頭走了，孟桂芝很快就慢了幾步走到相思身旁，幾句難聽刺激人的話顛過來倒過去的說，只可惜相思的心思都在長姐身上，孟桂芝這些也都是老生常談，她都免疫了，所以根本沒有給孟桂芝什么反應(yīng)。

    孟桂芝說到口渴，還沒見相思反擊，她想瞪一眼相思卻發(fā)現(xiàn)人家壓根都沒注意自己，目光都是神游的，這下一口氣憋在心里，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還不能在定安伯府里出手傷人，就只好丟幾句狠話快步追上了老太太。

    何氏一直有一搭沒一搭的奉承著老太太，私下里到在偷偷觀察小叔子家里的姑娘們，她見相思被孟桂芝欺負(fù)到是什么都沒說，眉眼間也沒有什么委屈之色，這要不是個蠢的沒聽懂，就是個心中能盛住事兒心性不錯的。

    花廳里這會子還沒什么客人來，定安伯的長女孟辛桐這一年已經(jīng)十五了，按照相思的記憶，這位一向淡淡的堂姐很快就要議親了，大約明年年初就會私下定親了。

    “家中大郎二郎都在前頭幫襯著，一會兒就過來給老太太請安。惜姐兒跟著家里下人幫著查看廚房雜事去了，馬上就過來?！焙问舷葘㈤L女領(lǐng)過來給老太太看，然后忙解釋其他人不在的原因。

    老太太象征性的點點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已經(jīng)送過見面禮了，這次又怎么可能再出一回血？更何況丫頭在她心里都是賠錢貨，再好的東西將來都是人家的，不過她對大房有兩個嫡出兒子很是羨慕，雖然她對自己的庶孫百依百順，可那也是因為沒有嫡孫，這有嫡孫和沒有嫡孫在老太太心里是絕對不同的。

    為此，老太太在說話的時候還狠狠瞪了關(guān)氏一眼。

    相思見母親又要掉淚，就趕緊以關(guān)氏身子不佳為由將她扶了過去，避開旁人，這還沒等哭靈呢就掉金豆子，說好聽是心生悲傷，為人孝順，難聽點就是來給主家哭喪的。

    果然就如大伯母所說，大房最小的姑娘孟塵惜在大家伙說話間就帶著丫頭婆子來了，相思記得她的年紀(jì)與孟桂芝相仿，上輩子的時候孟桂芝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堂妹，兩人除了年歲相當(dāng)，孟塵惜長得比她漂亮，家世比她優(yōu)越，就連出身也是一嫡一庶，可算是死死捅了孟桂芝的肺管子，讓相思看了許久的笑話。

    對誰都淡淡的大房長女孟辛桐一見meimei來了，表情終于有了些許變化，她拉著meimei與二房眾人行禮，孟塵惜也不會因為年紀(jì)最小而欠缺禮數(shù)，到是含酸的孟桂芝與人一比，兩人就高下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