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狗拿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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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上面滿是堆積的油污,顯得很油膩,臟兮兮的。 就像是在廚房灶臺長年累月放了很久似的。 抬起頭,就這么個檔口的時間,剛才那個小男孩兒已經(jīng)跑的無影無蹤了。 我正準備打開盒子看看里面是什么。 民警小張匆匆的從街道另一側(cè)跑了過來。 進派出所的時候,他還喊了我一句:“胡義,要去辦案嗎?” 這句話讓我心里面一陣抽搐,卻想起來周明的事情,我立刻就喊下來了小張,讓他幫我一個忙。 小張笑著問我啥忙,他能幫的,一定幫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被放長假了,可我還想要給案子找到線索,如果周明回來認領(lǐng)尸體,一定要通知我一下?!?/br> 小張驚愕的看著我說:“怎么了胡哥,放長假?啥意思?被處分了?你不是快要破案了嗎?”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小張還不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我告訴小張,案子出了一點兒問題,王隊長已經(jīng)不要我插手了,并且劉大全也放了,我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請他一定要幫我留意下。不用參與什么,也就不會被處分。 小張明顯神色有點兒緊張,低聲說:“胡哥,我也覺得那個周明有點兒問題,神叨叨的,而且那天打彩票的時候,他就像是撞鬼了?!?/br> 說話間,小張湊到了我的耳邊,聲音幾乎細弱蚊蠅:“他拿著彩票。還說,爸媽,這張我肯定中,到時候我過上了好日子,多給你們燒紙錢?!?/br> 小張縮回了頭,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說:“正常人,家里面剛出事兒,咋可能這個樣子啊,如果他不是爸媽出事兒,我真的就懷疑他了……” 嘆了口氣,小張說:“放心吧胡哥,這事兒我?guī)湍戕k了?!?/br> “我先進去了胡哥?!?/br> 小張拍了拍我肩膀,走進了派出所大門。 在這個當口,我才看見遠處王國棟正走過來。 我低下頭,也沒有停留,朝著我家的方向走去。 王國棟讓我回去放長假,就算他是副隊長,我也很憋屈,并不想多和他說任何一句話。 陽光絢爛,照射在臉上,身上,給了人在冬日之中很少見的暖意。 目光直視陽光,瞇著眼睛,卻怎么都驅(qū)散不了心里面的壓抑。 回到了住處的門口,我掏出來鑰匙,準備開門。 整個人卻直接僵住了。 門把之上,有一點兒血跡。 血跡很淡,幾乎就只有那么一絲,我用手指抹了一下,猩紅之中帶著一點兒黑色的鐵銹。 我整個人警惕無比,小心的打開了房門。 屋子里面,卻讓我心驚rou跳。 整個地上,全部都是血,四濺的鮮血也淋散到了墻上,床上,而在屋子中的暖爐上,架著我平時炒菜的鍋。 一條半打的狗,被燉煮在鍋里面。 狗毛和血水以及狗rou被煮熟的味道,顯得異常的難聞,讓人作嘔。 而狗頭搭在鍋外面,雙眼瞪大,嘴巴還在往外滴血,吧嗒的聲響,讓我不寒而栗。 我立刻就打開了袋子里面裝著的木頭盒子。 從里面卻嗖的一下,鉆出來一只身上還帶血的老鼠,朝著我的臉就沖了過來!它嘴巴上面叼著一個血糊糊的狗爪子。 這突然的一個東西,嚇得我大吼了一聲,猛的往后退去,結(jié)果腳下不穩(wěn),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老鼠踩著我的胸口,哧溜一下從我耳朵邊跑了過去。 我還能夠聞到難聞的血腥和酸臭味兒。 從地上爬起來,我死死的盯著屋子里面的一切。 這會兒我才發(fā)現(xiàn)在墻上有幾個字。 “多管閑事?!?/br> “狗拿耗子么?”我咬著牙,憋出來了這幾個字。 地上能夠看出來,沒有任何的痕跡。 我心里面也清楚,他不可能留下別的痕跡。 沒有進屋,我走進去派出所,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老謝。 老謝帶著人,去了一趟我家里面。 現(xiàn)場由他們清理,老謝搖頭告訴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線索價值的東西,只是死了一條狗。 我和老謝說,這是那個兇手在威脅我。 老謝搖了搖頭,告訴我,即便是威脅,也只是我的猜測,就算是告訴王國棟了,王國棟也不會管,這只是一個惡作劇。 我閉眼,和老謝說我明白了,證據(jù)我會很快找到的。 老謝給了我一把鑰匙,說這是他侄子以前住過的房子,讓我去住幾天,這里暫時別住了。 我搖頭,說他既然挑釁我,那么我就住在這里,等著他來。 老謝看我的表情有點兒奇怪,嘆了口氣,帶著人走了。 進屋,難聞的血腥味一直往鼻子里面鉆,我將床單被套都換了一套,所有帶血的東西都扔了,又打了水仔細清洗。 將屋子里面洗的干干凈凈,一塵不染,我才回到床上躺下。 那個裝了老鼠的盒子,也就放在床頭的地下。 在床上思來想去了很久,也經(jīng)過簡單的分析。 來我家里面殺狗,給我送老鼠的,不會是周明。 做這件事情的人,是劉大全和他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兄弟。 昨天晚上跟蹤襲擊我的人,一定就是劉大全那個兄弟! 他想要用這種方式警告我,讓我不要再參與這個案件。 劉翠翠的案子,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想要翻案的話,并沒有那么容易,可是也不難,只要劉翠翠的mama,說出來翻供的原因。 這里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劉大全的兄弟,威脅了她,或者直接對劉翠翠弟弟下手了,這才會讓劉翠翠mama恐懼。 我心里面清楚這一點兒,將劉大全從我的猜測之中完全移走的話,那么我就要確定,周明是兇手。 兇器之上,是否有周明的指紋,這件事情我卻忘記和嚴霜說了。 可她做過化驗,如果兇器上有,錢上面也有,那么她一定會告訴我,我也可以之后詢問對比。 這樣的話,就需要周明的不在場證明,以及殺人動機。 周明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至于他的動機。 只是買彩票么?為了買彩票而殺人? 我從床上起身,用一張紙寫了幾個字,就放在床上:“我等你來?!?/br> 離開了家,我朝著彩票店走去。 彩票店門口人挺多的,有幾個混子圍著那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我快步的往前走,結(jié)果那幾個混子直接就跑了。 其中幾個人,我發(fā)現(xiàn)他們的目光,都是看見我。卻不是因為看見警察,就像是特別怕我的那種懼怕。 彩票店老板在門口罵娘,說小流氓下次再來直接弄死。 看見我之后,他明顯哎喲了一聲,說:“警官,我隨便,隨便說的?!?/br> 我沉聲問他,那幾個混子是做什么的。 彩票店老板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還能做什么啊,就是混吃等死的人渣。” 我說:“他們來你的店里面做什么?” 彩票店老板嘆了口氣,說:“之前周明那個小流氓不是來打過彩票么,他們就來問周明是不是中獎了,什么時候中獎?!?/br> “你說,誰能說自己就一定中獎啊,買保險又不是做慈善,賭錢可以換骰子,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說這,老板的臉色都鐵青了。 接著他問我,是不是需要他做什么了? 我點了點頭,強壓下心頭的悸動和顫抖。 我似乎抓到了什么脈絡(luò),周明的混子朋友,絕對不會次次都來,只是這一次有問題,這就是問題所在。 老板給我倒了杯水,捧在手中,熱氣蒸騰,老板咧著嘴笑,就像是等著我問話。 我問他能不能記得清上次周明是什么時候來的,大概幾點鐘。一天一共來了一次還是兩次。 這個問題我之前問過了,只是沒有那么徹底詳細。 彩票店老板吐了口氣,說:“我想明白了,就是兩次,一次是中午,一點多的樣子,他來的時候很兇,臉上帶著兇光,殺人了似的。而且給我錢,我小聲說了句,你這錢哪兒來的,他差點兒沒弄掉了我的攤子,之后下午就是跟著警察來?!?/br> 停頓了一下,彩票店老板問我,這個錢該真不是殺了人的錢吧? 他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惶恐了起來。 我讓他別害怕,周明只是和一個案子有關(guān)這個案子不方便透露出來。 我讓彩票店老板,盡可能和我多說這個周明的事情。 彩票店老板苦思冥想了半天,才說:“警官,這事兒你問我不行,你得問剛才那些混子,他們小流氓天天一起的,應(yīng)該知道很多?!?/br> 我深吸了一口氣,剛才那幾個混子的眼神,現(xiàn)在我還記得清楚。 他們在怕我,不是只怕警察的那種害怕。 我告訴彩票店老板,盡可能的回想。 接著我就往城南的方向走去。 縣上三個網(wǎng)吧,基本都集中在城南,剛才那幾個混子,我已經(jīng)模糊又了記憶了。 雖然所里已經(jīng)盤查過,可直覺告訴我,他們有遺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