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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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查文斌點頭道:“我畫個三角形,就在這兒?!?/br>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的眼睛無時無刻不是高度緊張注意著地面的圖案,生怕下一秒就會突生變故,這個圖案是不是就會和變魔術那樣的自動消失了。有些東西聽起來匪夷所思,當它真正發(fā)生的時候就不得不去接受這個現(xiàn)實。 當陳震心中默默數(shù)下“300”這個數(shù)字的時候,一眼眼的功夫,地上的圖案相繼消失了,被抹平的地面好像從未有人來過,從來不曾有人造訪過這里。 “多久?”查文斌問道。 “五分鐘整,”陳震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地說道:“要不要再測試一次?” “來不及了?!辈槲谋蟮溃骸肮烙嬕簿褪俏宸昼?,胖子先前進去差不多就是這個時間,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進去找人,五分鐘必須要返回,否則這里極有可能會再次發(fā)生什么不可思議的變化。找不到就退出來繼續(xù)往里,你一定要保持絕對的冷靜,算好時間,否則,”查文斌加重了語氣道:“我們有可能會永遠都被留在這里?!?/br> 現(xiàn)在就是在和時間賽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至關重要的,誰也浪費不起。進去之后,查文斌看到了和胖子遇到的是一樣的,一個左一個右兩個岔口,在古代陰陽學說中,左為陽右為陰。查文斌的性格秉承了一點,在這種生死決策的時刻,他通常會選擇往右,也就是陰,他相信一句老話:置之死地而后生,這是因為太極的原理,陰缺了再過去就是陽,只要咬牙挺過這一關,前面就是康莊大道! 所以胖子是了解他的,他選擇了往右,那么這時候查文斌的選擇會是對的嘛? “等等!”查文斌走到右側的那個入口時,眉毛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他極少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上一次還是在七歲那一年。那一年的查文斌要去給馬肅風買酒,那時候的五里鋪還沒有供銷社,買酒得去鎮(zhèn)上,下午的時候他走的,臨走之前馬肅風正在呼呼大睡,他知道師傅沒有酒晚上是睡不著的。于是就拿了票和錢要步行十里路去鄰村一個供銷社里,這段路他走過,也不止走過一次。 路過的地方有一片茅草地,除了茅草之外沒有其它多余的地方,剛好在這里他遇到村里的一個人,那個人他認識,也是去鄰村的,于是兩人就作伴。那個人告訴查文斌,從茅草堆這里往右走有一條小路,可以更快的到鄰村,能減少一半路程,只是那地方有不少墳包,問他怕不怕? 查文斌自小跟著馬肅風,這種神鬼之事對他來說可謂是耳熟目染,哪里知道“怕”字怎么寫。小孩子天性好奇,心里一盤算,能夠早點回去那不是更好,于是便隨著那人走了。這一路上,夕陽西下,河邊微風徐徐倒也爽快,只是如同那人所言,那些茅草堆里時不時的能夠見到的一些白色的幡,那是為了祭奠死去的人插上的。 到了鄰村買了酒,查文斌便要一個人回去,又到了兩個選擇的時候,他還想著剛才已經(jīng)炒過一次小路了,那肯定隨著小路再回去是最快的??蛇@時他的眉毛跳動了一下,他覺得很神奇,怎么自己的眉毛還會跳? 沒有意識到任何問題的查文斌拿著酒往回走,七歲的孩子手里捧著酒瓶子,一蹦一跳的朝著回家的路趕去。初春時節(jié),太陽下山是要快六點,四點半的功夫從供銷社出來,那山坡上還給太陽照得橙黃橙黃的,可就是那一次,他迷路了,迷失在一片茅草地了,四周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墳包,一直等到天黑之后,他依舊沒能走出去。 白天的查文斌是不怎么害怕的,到了晚上,這河邊的風本來就冷,呼呼的作響。那些個茅草在月光下猶如鬼手一般在互相摩擦著,墳頭的白幡被拉的老長從他的臉上掃過,不知道是蟲鳴還是鳥叫,“嗚嗚”的聲音教他心里不住的顫抖。 一覺醒來的馬肅風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寶貝徒弟沒有在了,這天黑就是再貪玩也該回來了,他對小文斌的家教還是相當嚴格的。出門一打聽,剛好遇到了下午的那個人,那人說查文斌是去給他買酒,怎么還沒回來呢?于是一拍腦袋,估摸著查文斌是不是走小路了,這馬肅風當時臉就黑了,也顧不上訓人馬上就去找。 后來查文斌是給找到了,在一個墳包上,瓶子里的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全部灑光了,人也昏迷著。他的師傅并沒有因此怪罪他,反而是在那天晚上難得的換了一身道袍出去了,聽說不久之后,那片地上便再也沒有長過茅草,再后來拆墳還田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被改成了莊稼地。 其實,后來河圖跟我說的時候他說他師傅是命大,要不是有馬師祖的一塊玉佩估計連小命都能丟了。我問他為什么?他笑笑說人都是有直覺的,尤其是橫死的人,在死之前通常是會有一些反應的,這種反應來自于第六感,預示著危險即將來臨。他告訴我,查文斌之所以會出問題主要是壞在他手里的那瓶子酒,酒rou香燭這些東西,晚上一個人很忌諱拿著在外面走的,那些個臟東西很好這一口,這與他們平時的祭品是屬于同一類。查文斌大概就是因為這瓶子酒而遭受了飛來橫禍,那塊掛在他胸口的玉碎了,據(jù)說就是擋了他這一命才碎掉的。 因為曾經(jīng)自己和死神有過一次擦肩而過的經(jīng)歷,雖然時間過了很久,可查文斌卻記憶猶新。這一次眉毛的跳動是不是同樣的是一次警告呢?于是他臨時改變了主意道:“我們走那邊?!?/br> 進了這道口子,頭頂依舊是那些刻滿著的圖案,一路上很平常,安靜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心跳還有腳步聲。不多久的,再一次出現(xiàn)了第二道岔口,查文斌這一次還是選擇了往左,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這么做。 這一趟的順利,出乎查文斌的意料,幾乎是拐出這個彎他就看見了眼前的光明,就像胖子描述的一樣,這里綠草成茵,空中時不時還傳來鳥鳴,一派世外桃源的樣子…… “文斌哥,我們終于走出來了!”陳震喜極而泣,這一路上他可謂是死里逃生,幾次三番差點丟了性命,重見天日之后怕是這小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辭了這份職,然后買張火車票逃回老家了。 查文斌何嘗不是,這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臭味,那頭發(fā)現(xiàn)在都開始結成了餅。真想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覺,睡他個天昏地暗…… “走!”他抱著懷里的蓮兒堅定的往前面繼續(xù)走,這時蓮兒去拉了拉的他的手道:“文斌哥哥,你要干什么!” “出去啊!”查文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用手刮著她的小鼻子道:“你難道不想出去了嘛?” “往哪里去?”蓮兒詫異道:“前面不能走了,那是一條大溝啊……” 第九十二章 皮影戲 “大溝?”查文斌眨了眨眼睛,他覺得自己沒有看花眼啊,那明明就是一道出口,外面的天還是亮著的,那么大的太陽…… 陳震也不解道:“是不是這孩子在里面受驚嚇太多了,講話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你才驚嚇了呢!”蓮兒一下就從查文斌的懷里掙扎著跳到地上攔在他們前面道:“誰也不許過去,你們肯定是被迷糊了,那明明就是一條大溝,不信的話你們看!”說罷,那孩子就拿奪過陳震手里的火把,不等他招呼,往前走了幾步后使出吃奶的力氣一下子就把那火把給投了出去。 這孩子畢竟是孩子,力氣小,隨著一陣火光劃過,火把跟著也就飛出去幾米遠,本以為它會跌落到地上,然后重重的炸開一團火星??墒瞧婀值囊荒话l(fā)生了,火把竟然徑直消失不見了,不一會兒,從地面上騰起一團濃煙,想必是觸碰到了哪里熄滅了。 事實擺在眼前,任憑你如何去辯解也無法改變,當查文斌意識到自己差一點就犯下了打錯時,他不由得開始為自己的腳步做了這短暫的停留感到欣慰。明白可能是自己的眼睛受到欺騙后,馬上下意識的就念了一段清心咒,等到再次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哪里還有什么綠色陽光的出口,正如同蓮兒所說,他們的前方不到五步遠,就是一條裂開的巨大豁口?;砜诘膶挾茸阌腥畞砻祝瑥牡叵履侨綦[若現(xiàn)紅的炭火來判斷,這是一處有坡度大約在四十米深淺的裂縫,如果一腳踩過去,其結果那真是不能想象了。 “得虧的這孩子……”不過他轉(zhuǎn)眼就又暗自低聲道:“糟了,難不成他們就是掉下去了!”于是他馬上趴在那道霍口處開始喊著胖子的名字,除了一陣又一陣的回聲,便再也沒有其它了。 要說人倒霉喝口涼水都會塞牙,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兒,陳震心里頭一直默念的數(shù)字一愣神就給忘記了,畢竟他也做不到一心幾用,這個人rou計時器算是白瞎出故障了。明白自己犯了錯,陳震低著頭跟查文斌說道:“文斌哥,我不太記得我們進來多久了,在看到出口之前是到了三分鐘,咱們這會兒估計又耽擱了會兒,再回去……” 這一茬,別說陳震,查文斌自己剛才都忘記了,人在緊張的時候注意力只能集中在一個點,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才想著往回走,這一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為時已晚,方才自己進來留下的那一串腳印已經(jīng)不見了! 一個疏忽,似乎就要把自己逼近絕境,但是更可怕的還在后面。胖子和葉歡在哪里?他們會不會因為一腳踏空……查文斌已經(jīng)不敢再想,當機立斷決定道:“現(xiàn)在我要下去,不管他們在不在,我都要下去一趟,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一起走!”陳震這孩子真的是不錯,為了不讓查文斌分心,他還特地把蓮兒背到了自己背上,理由是他攀登會比查文斌要在行那么一點點。 這條溝并不是垂直向下的,而是具備一定的坡度,形狀上是一個倒梯子型。這種結構若是在平日里胖子見了,第一個反應恐怕就是這是一座古代大墓,通常在漢代以前,中國盛行厚葬之風,墓xue多半位于地下深處,并且采取這種結構的夯土。眼下,查文斌可顧不了那么多,這條大溝的確布滿了人工開鑿的痕跡,那些光滑的切面在千百年后依舊能夠辨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什么年代進行了這樣浩大的工程。 走一步,滑兩步,與其說是走下去的不如說是這樣滑下去的。任憑那些石子切割著自己的肌膚,回頭已經(jīng)沒有路了,縱使前面是刀山火海那也只能去闖一闖。人在逼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做出一些驚人之舉,而結果則極有可能會被改變的更多。 那么這個深溝下方到底有沒有什么線索呢?當踏入的那一刻,是一個令人不敢相信的發(fā)現(xiàn)! 沒想到,這個深溝的底部竟然是一整塊平整的透明玻璃狀的地面,從山坡上滑落下來的查文斌還以為這是遇到了冰面。 見過博物館里的那種鋼化玻璃透明地面嘛?就是這樣的,雖然上面散落著一些滾落的碎石泥土,但是大部分的區(qū)域是能夠一覽無疑的。平整的大地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這些類似于玻璃材質(zhì)的地面被曾經(jīng)的人們打磨的光滑無比。 “這是水晶!”陳震是學地質(zhì)的,對于這地面的材質(zhì)他一眼便能認出,“這是典型的東海水晶礦,這么大面積的天然水晶上進行打磨,他們得需要多少硬度的工具,數(shù)前年前的人們是怎么辦到的?!?/br> “不要急,你急也沒有用……”遠處無端的傳來了葉歡的聲音,查文斌喜出望外,這聲音聽得就在自己的身邊,順著那聲音他四處尋找著,黯然間卻是空蕩蕩的一片,就好像空氣中傳來了這么突然的一出。 “剛才你們有聽到有人講話嗎?”查文斌問他們兩個道。 “好像是有……”陳震也不確定,但是蓮兒卻說她也聽到了是葉歡的聲音,這個底部的面積約莫一個籃球場大小,四周都是陡峭的梯形峭壁,雖然沒有燈光,但是那聲音聽起來不過就是十米遠,查文斌幾人在這個底部轉(zhuǎn)了一整圈卻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石頭,前輩……”他大聲喊著,四周的峭壁不斷的回蕩著他的回聲,只是葉歡或者胖子的回應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那聲音好似凌空從哪里飄過來,就像是幽魂一般,來了又走了…… “等等,文斌哥……”忽然間,陳震有所發(fā)現(xiàn),他對這腳下的水晶十分好奇,這并不是那種通透的無暇水晶,而是中間夾雜著諸多白色絮狀物的原始水晶,有幾塊區(qū)域透明度可以接近玻璃。正是在那一塊透明的地方,陳震想借機觀察觀察這難得一見的礦物,忽然沒想到水晶的那頭竟然出現(xiàn)了一張臉,一張他熟悉的臉! “他們在這兒!”陳震指著那水晶下方對查文斌咋呼道:“他們在這里面!” 這是怎樣一副場景?如果現(xiàn)在把這片水晶想象成一塊玻璃的話,那么胖子和葉歡此刻就在這面玻璃里面,只是他們的體型要比正常人小的多,就像是縮小版投影在里面一樣。查文斌可以清楚的看見胖子不停的跟隨在葉歡身后說著和比劃著。 “石頭!”用手可以觸摸到他們的身體,但是卻隔著厚厚一面水晶,無論查文斌怎么跟他們招手和吶喊,水晶里面的人始終是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在嘗試了很久之后,依舊是毫無回應,他們就像是在跟電視里里面的人在講話,在那個年代查文斌家已經(jīng)有了電視,他很快就把這兩者聯(lián)系到了一起,于是猜測道:“這可能是一個印象,這塊水晶能夠映射出他們現(xiàn)在的狀況,似乎是在哪個地方迷路了?!?/br> “還有,”陳震起身說道:“在離著他們不遠的地方,那塊水晶有一處小小的瑕疵,它有一道輕微的裂痕。這是天然水晶的特性,硬度高但卻脆,是不是經(jīng)過裂痕的時候從里面?zhèn)鞒隽寺曇??!?/br> “那還等什么!”查文斌立刻拔出七星劍在地面上削砍起來,幾次用力砸下去除了發(fā)出刺耳的“叮咚”聲之外,連個白點都沒有留下。 “你這樣不行的!”陳震說道:“這么大塊的水晶,想要在正面擊碎幾乎不可能,金屬的硬度遠遠沒有它來的高。除非找到它的角,那個地方的穩(wěn)定性是最差的,外力稍稍一影響,整個面都會碎裂。但是我看過了,這里水晶的四周都是衍生進入山體的,可以說,它是堅不可摧的?!?/br> “那就沒有辦法了嘛!”查文斌罕見的失控了,他突然間像個發(fā)瘋般的人一樣一拳頭狠狠砸了下去。這水晶是何等的堅固,換來的只能是刺骨的疼痛和開裂的傷口,再接著便是頹廢地坐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在那個里面像是在給自己上演一出皮影戲。 “老神棍!”胖子道:“剛才我好像聽見查爺?shù)穆曇袅?。?/br> “我也聽見了。”葉歡示意他安靜后又仔細聽了幾分鐘,兩個人在這些迷宮般的通道里已經(jīng)不知道迷失了多久,走不完的過道,數(shù)不清的岔口,這其中的奧妙他們又哪里知道。 “我覺得他們可能也進來了,我們被困這么久,難免會引起他們孤注一擲,可這地方好像是個死循環(huán),在這么走下去不類似也得餓死,要想點辦法了。” “這是不是鬼打墻?”胖子對于這個詞語那可不是第一次聽說了。 “不是?!比~歡說道:“鬼打墻充其量只是迷惑眼睛,讓人錯失方向,可我們卻像是進了迷宮,并且這個迷宮極有可能還是在不停的變化通道的,這一路上我們也做了不少記號,有些記號被發(fā)現(xiàn)了,有些則沒有,好像埋在地下的管道在被人不停的調(diào)換著每一節(jié)?!?/br> “他娘的,這是要死定了!要是有炸藥就好了,放他娘的一炮!”胖子此刻除了用自己的匕首做記號之外也無能為力,這些記號在他們后來陸續(xù)的轉(zhuǎn)圈中偶爾出現(xiàn)過,但是卻不互相連接,這也是讓葉歡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按理來說,這些通道是不可能有外力可以挪移的,誰也沒有辦法把一座山掏空然后做成機關的模樣,如果真是那樣,該需要多大的能量來提供動力,這就是換到科技發(fā)達的現(xiàn)代也未必能夠?qū)崿F(xiàn)的。 第九十三章 血引 兩個人在那些彎彎繞里不知道轉(zhuǎn)悠了多久,走不完的路,看不到的盡頭,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葉歡現(xiàn)在也不再淡定了。他明白自己一定是陷入了某種從未遇到過的境地,這個境地極有可能超乎了他平生所學,于是在胖子都已經(jīng)不想再去抱怨的情況下,他果斷說道:“不能再走了大兄弟,再這么走下去,我估計兩個人都得死在這兒了,排除機關和臟東西還有幻覺,只有一個可能,我們掉進了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的世界?!?/br> “說這些又有啥用?!迸肿拥溃骸皬那?,我也掉進去過一個世界,后來不是聽說由你給我撈出來了嘛,那時候的你可以把我撈出去,今天怎么就不好好想想辦法把自己也撈出去呢?” “其實救你不是我能做的。”葉歡給出的答案在胖子的意料之外,他說道:“是他,是那個人,只有他才有這種能力,他曾經(jīng)說過,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我們眼睛所看到的那樣單純的,比起那些神,人只是可憐的螻蟻。以前我認為自己很厲害,現(xiàn)在才明白,為什么我跟他的差距會是天和地那么的遙遠。他告訴我,那些神只是掌握了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其實并沒有什么了不起,所以他從拜神,也對我的那些神鬼法術嗤之以鼻。他說神之所以是神,是因為他們站的比我們高一點而已,就好像在螻蟻的世界里,我們凡人就是神是一樣的,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再高等一點的生物罷了?!?/br> “老神棍,我發(fā)現(xiàn)你要是不走這條路去讀個大學,指不定現(xiàn)在也能成為知名教授啥的,腦袋瓜子里裝的東西多,要不要發(fā)個功去請教一下你的口中的那個大神,讓他來救救你這個虔誠的信徒。要知道查爺可是他的命根子,真要死在這兒了,不是什么都白搭了。” 葉歡搖頭道:“除非他想找我,否則,不說了,我相信我們現(xiàn)在遇到的困難他一定是知道的,這個世界沒有什么可以隱瞞住他,只是聽聞當年他也曾經(jīng)想到這里來過,只可惜他并沒有能夠得行,我想他一定是在借助我的眼睛,在慢慢地看這個曾經(jīng)他花費了無數(shù)心血想來而不能來的地方?!?/br> “哎,你也病得不輕?!迸肿討械美硭?,像是個斗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的毫無精神。就像現(xiàn)在的頹廢少年一樣,他也來了一個四五十度仰望星空的姿勢,據(jù)說這樣可以讓眼睛里的淚不流下來。 “哎,那是什么?”胖子嘀咕了一聲道:“怎么紅兮兮的?!闭f罷他便起身,用手指在那頭頂上抹了一下,又用手指碾了碾,有些黏糊糊的,放在鼻子下面一嗅,他驚叫道:“老神棍,你快點過來看,這石頭里開始滲血了!” “血?”葉歡鼻子聳了聳鼻子,果然空氣里是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這種氣味兒他是最熟悉不過的,因為自己修煉的乃是鬼道一門,葉歡有一項技能那便是聞血辨人。他有些疑惑地說道:“這味是查小子的,難道他在這頂上?” “查爺?shù)??”胖子大驚道:“那還了得,這血都滲到這兒來了……”一想到查文斌那副血流成河的樣子,他都急的不行了,立刻用匕首往那頭頂鑿去道:“查爺,你等我,石頭來救你來了……” 水晶底,查文斌一拳頭狠狠砸了下去,蓮兒見他手背出血,趕忙過去拉他道:“文斌哥哥,你這又是何苦呢?我?guī)煾党Uf,可以生而生,天福也。可以死而死,天福也。可以生而不生,天罰也??梢运蓝凰溃炝P也。富貴由命,生死在天,我相信他們一定會沒事的?!?/br> “呵呵,天罰?”查文斌冷笑道:“這老天爺對我罰的已經(jīng)夠多了,但凡是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都是這樣在我眼皮子地下一個一個離開,我卻從來是那么的無能無力,這便是可以死而不死!”轉(zhuǎn)而他又對著那水晶影像里的人喊道:“石頭,你要給我好好活著!” “咦,文斌哥哥你看,石頭哥哥在干嘛,他好像是想要挖洞。”蓮兒見到胖子不停地用匕首在鑿著什么,他們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般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了。而葉歡的一個舉動,更是讓蓮兒覺得有些驚喜,這畫面雖然是縮小版的,但是卻又能看的一清二楚,她分明看到葉歡不停用手指在來回碾著一點帶著紅色的東西…… “是血!”蓮兒說道:“好奇怪,他們那里怎么會有血?是誰的血?”慢慢的,她把目光投到查文斌那皮開rou綻的手背上,忽然眼睛一亮道:“我記得葉伯伯說過,只有你的血才可以進來,你是那個被選中的人,蓮兒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需要文斌哥哥疼一下。” “怎么辦你快說!”現(xiàn)在查文斌已經(jīng)是病急亂投醫(yī)了,他全然沒有顧忌到蓮兒還只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 “文斌哥哥,你用你的血在這里寫字,如果真的是你的血,我想他們或許能夠看得見,這樣即使咱們不再一個地方,也有可能溝通起來!” 查文斌幾乎立刻就在自己的手指上又劃了一刀,這個提議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少嘛?他就在胖子的影像正頭頂?shù)奈恢糜檬种笇懥艘粋€猩紅色的“查”字,寫完之后,三個人的目光開始聚焦到下面的影像上,期待著那一刻奇跡可以發(fā)生。 話說胖子現(xiàn)在就像一個礦工一般拼命用匕首扎著,可惜,頭頂?shù)哪菐r石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一刀子下去就只能崩出一個白點來,幾下工夫,刀尖的位置已經(jīng)開始打卷兒了。他知道自己這是徒勞的,可心中那股力量再告訴自己,查文斌有危險了,怎么樣也要試一試??! 葉歡這會兒同樣陷入了沉思,為什么這明明就是查小子的血,怎么會在這里滲透下來呢?就在這時,胖子亂鑿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頭頂開始慢慢有新的紅色出現(xiàn),并且是有著筆畫的方式一點一點,當那個“木”字頭完整的展現(xiàn)出來時,胖子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磕巴著喊道:“看……快看!” 被胖子這么一提醒,葉歡抬頭一掃,那個“查”字已經(jīng)整個印出來了,兩個人不同的表情和那些肢體語言在水晶底的影像上被完全沒有保留的顯現(xiàn)了出來。從他們的反應來看,毫無疑問,蓮兒的推測極有可能再一次成功了! “他們好像看見了!文斌哥哥你快看?。 鄙弮号d奮地叫道:“我就知道一定會是這樣,文斌哥哥,你是那個被選中的人,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有了這一步,查文斌立刻就開始寫下了下幾個字,他寫道:“石,我可見你,以血為信?!?/br> 當這行字一個一個出現(xiàn)的時候,那種激動是難以用語言表述的,葉歡意識到這句話代表著什么,立刻對胖子說道:“你比劃一下,問他是不是能夠看見我們,但是不能用聲音溝通,問他們在哪里?” 胖子用手指插著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擺擺手,這樣的動作再也明顯不過了,查文斌立刻再次寫下一個字:“對!” “老天爺,”胖子看著那個‘對’字對葉歡說道:“咱們查爺現(xiàn)在到底在哪啊,這他娘的搞的我……” “別急,你看,他說了?!边@時,頭頂再次出現(xiàn)一行字,上面寫著:“進洞,綠洲是假,實為一谷,現(xiàn)為谷底?!?/br> “谷底?”胖子一拍大腿道:“他奶奶的,我們怎么就沒走到我最早看見的那片綠洲,他們果然是去了那里,”馬上他又對查文斌用手指慢慢比劃,這個動作之前他加了一個書寫的動作,而在上面,根據(jù)這個工作,陳震把比劃慢慢在地上還原,得出了兩個字:“迷路,他說他們迷路了!” 查文斌這馬上又要繼續(xù),可蓮兒卻制止道:“不行了,你不能這樣無節(jié)制的擠血,要不然你這手指會廢了的!” “廢了這支我還有九支,就算兩雙手都廢了,只要我有血,我就不會放棄,這是咱們現(xiàn)在唯一的機會,不然到時候全都得死在這?!?/br> 這樣的溝通雖然緩慢,但是卻因為他和胖子兩人的心有靈犀把一些復雜的問題通過這樣簡單而的方式傳遞的一清二楚?,F(xiàn)在胖子知道他們位置和大概發(fā)生的事情,查文斌也把他和陳震的發(fā)現(xiàn)告訴了他們,剩下的就只能靠葉歡,只有他或許能夠猜透這里面的規(guī)律并且破解然后再把兩人都帶出去…… 第九十四章 選擇(一) 用血寫字,在電視里,那些學書嘩啦啦的能寫一大串,但是把手指按在粗糙堅硬的地面上,當rou和那些砂礫摩擦的時候,那種鉆心的疼痛是無法用語言來表述的。蓮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查文斌的臉色漸漸開始變白,額頭上的汗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累的,一根手指實在堅持不住他就換作另外一根,隨著用這種方式的交流,互相之間他們也開始知道了越來越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