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道門往事(最后一個道士Ⅱ)在線閱讀 - 第5節(jié)

第5節(jié)

    “這個你別管,有我在,等下讓你打你就打?!?/br>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老二爬在窗戶眼上緊盯著,馬肅風(fēng)則一個人背著他在角落里繼續(xù)鼓搗著,也不知道是在干點嘛。

    一直到后半夜,李老二硬是靠著窗臺都睡著了,呼啦呼啦的都起了呼嚕。

    “哎、哎、醒醒?!?/br>
    “干啥?”李老二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大叫了一聲,馬肅風(fēng)趕緊捂著他的嘴巴道:“叫什么,看外面……”

    院子里,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正在彎著腰蹲在那些祭品前面,不時的抓起那些rou食往嘴里塞,還時不時地抬起頭四下查看著,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個大概,像是個男人,不過個子倒不高。

    李老二以為那就是“鬼”,心想完了,這還是來索命來了,腳跟子一軟,哆哆嗦嗦地問道:“這是那個要我命的東西?”

    馬肅風(fēng)磕了一下李老二的頭罵道:“真沒出息,別急,看著,這個只是探路的,那玩意狡猾的很吶,正主還沒來?!?/br>
    一聽說,這還不算正主,李老二那心是徹底涼了:“那這個是閻王派來的小鬼吧?”

    “屁話,這個不是鬼,不過倒也是個害人玩意,沒想到你們這還有這玩意。”

    “啥東西?”

    馬肅風(fēng)指著窗外那東西小聲說道:“山魈知道不?當(dāng)年在巴蜀老山曾經(jīng)見過一兩次,賊的很,比黃皮子還精。等會兒你看著,你把槍準(zhǔn)備好,有這東西,我得省事不少?!?/br>
    曾經(jīng),在洪村出現(xiàn)過有女人生了全身長毛還帶尾巴的嬰兒,但是據(jù)說過了不久那孩子便斷了氣。在浙西北,特別是我爺爺那一輩經(jīng)常有人聽說山上有野人,說野人會專門挑年輕女子誘騙進(jìn)山,他們說那個女子就是被山魈給抓進(jìn)山的,不知是真假,時間久了也就無從考證了。但是關(guān)于山魈的記載,古代典籍里也一直都有,總之那東西和人有幾分相似,力氣很大又很靈活,全身張毛發(fā),牙齒極為尖利,吃rou,民間傳說里多半是山中惡鬼的化身。

    馬肅風(fēng)盯著那貪吃的東西對李老二說:“瞄準(zhǔn)點,要打腦袋知道不?”

    “放心,沒跑的?!薄澳悄氵€不打?”

    “啪”,李老二扣動了扳機,只是傳來一聲機械的敲打聲,槍口并沒有發(fā)出閃光,響動也沒那么大。他愣了一下,又再次扣動了扳機,還是“啪”得一聲。

    馬肅風(fēng)急了:“你倒是打?。 ?/br>
    “太長時間不用,卡子了!”“什么玩意啊!”“別急,我再試試……”

    就在李老二準(zhǔn)備調(diào)試的時候,黑燈瞎火加上他心里又緊張,不知道怎么滴就又扣到了扳機上,“呯”得一聲槍響,只見地上火星一濺,那枚子彈擦著馬肅風(fēng)的腳趾頭而過,把他的布鞋頭給擦出了個大洞……

    這一槍把院子里的那個黑影給驚到了,它丟下手中的食物就要跑,馬肅風(fēng)見狀一個撲閃直接從窗戶里射了出去。隔著四五米路,手腕一抖,白光一閃,一枚兩寸有余的匕首呼嘯著就飛了出去,只見那黑影一個趔趄,“轟”得一聲撞開了大門。再等他倆追出去,外面早就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串血跡消失在路的盡頭。

    看著那血跡,馬肅風(fēng)又回頭看看李老二那哭喪的臉道:“你給我在家老實呆著,天亮之前絕對不準(zhǔn)出房門半步,要是天亮前我能回來,這事就算結(jié)了,要是我回不來,你那顆子彈就留著給自己吧?!?/br>
    李老二也急了:“啥意思?原本我只是給他們上貢差了點,不至于要我命。那可是你打傷的,肯定得找我報復(fù)啊,您不能半道撂攤子不管我吧?!?/br>
    馬肅風(fēng)這會兒是真沒空理他了,回了院子里拿起自己的酒葫蘆往腰上踹,這才想起自己還光著身子呢。看著那稻草人身上的衣服,他又搖搖頭,索性再次回屋找出自己的乾坤袋,就地研磨,硬是用毛筆在自己身上畫了一件“道袍”。

    “你這是?”

    看著自己那樣,他自嘲地說道:“有總比沒有強,你說是吧?”

    李老二:“……”

    抄起煤油燈,穿著前頭被李老二打穿的布鞋,露著大腳趾,光著身子就一條褲衩,背上歪歪扭扭的讓李老二給畫了個八卦,自己的前胸用毛筆涂了個開襟樣式的衣服,還不忘畫上兩粒扣子,這老小子拿上自己的家伙事順著血跡就追了出去。

    這一追就追到了村后頭那座將軍廟,將軍廟的背后是一片懸崖,十來米高,上頭垂著不少老樹騰一直到地面。那血跡到了這兒就斷了線,看樣子八成是去了懸崖上頭,馬肅風(fēng)試了試那樹藤倒還算結(jié)實,扯了兩把感覺能用力便往上爬,一路的荊棘把他個光屁股的道士給扎的沒好,齜牙咧嘴的勉強上了頂。

    這頂是一處斜坡,斜坡上面雜草叢生,幾棵老楓樹零星的散落在這片坡上,亂糟糟的石頭就跟墳包子似得遍地。曾經(jīng)一度村里打算在這片坡上開荒種玉米,但是鋤頭挖下去都能冒火星,可利用的土地實在有限也就作罷,其實這里就是當(dāng)年李老二誤殺他哥的那片地。

    在這里,馬肅風(fēng)能聞到空氣傳來的淡淡血腥味,沒一會兒,他就在一處亂石邊找到了血跡,那是一堆茅草叢中,足有一人高的亂草把那塊石頭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石頭的一邊有處洞,斜斜得口子往里深去,馬肅風(fēng)用煤油燈照了下,不知深淺。蹲下身去隨手捏了些泥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一股子尸臭味差點沒把他給熏吐。

    扯出懷里的幾枚銅錢往那洞口一扔,三枚銅錢繞著那地上組了個三角形,他抬頭看著天上的北斗七星,按照星位的垂直線往銅錢的位置一搭,三個角角度最小的兩枚銅錢形成的那個角指向是朝外的。

    順著那個方向,馬肅風(fēng)起身一看,估摸了一下,正是沖著李老二家那宅子。

    馬肅風(fēng)試了試那洞口,下去一個人問題不大,他把那煤油燈用劍一挑心想道:“嘿,叫你急著出去尋仇,那我就剛好斷了你的后路,來個釜底抽薪!”

    身上也沒穿衣服,他往那洞里一鉆,“嗞溜”一下便滑了下去,兩邊的小石塊劃過皮膚讓那老小子痛得直齜牙。下地一瞅,好家伙,這里果然有文章,一具白骨正躺在一處青磚墓頂上,骨頭早已爛的發(fā)黃,衣服還是尚好,手上還有一把已經(jīng)腐爛了的駁殼槍。尤其是那頭骨眉心處,一個硬幣大小的洞眼格外分明。這估計就是那李老二哥哥的尸骸,他那點破事早就被馬肅風(fēng)連唬帶嚇的問出來了。

    馬肅風(fēng)蹲下身去對那堆白骨說道:“老哥,明兒早上我通知你家兄弟帶你回家”那尸骸的附近又有一處盜洞,直接打穿了墓頂,這倆兄弟盜墓的手藝還真是一流,整個盜洞打得不差一絲一毫。馬肅風(fēng)把煤油燈往嘴上一叼,雙手一撐便跳了下去。

    墓室里一股霉味沖鼻,也沒來得及看里頭的擺設(shè),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倒也不少。才下去就聽到一陣“呼哧、呼哧”得喘氣聲,順著那聲音,拐了個彎,自己的左手邊就出現(xiàn)了個耳室,沒有墓門,馬肅風(fēng)往那門口一站,只見一道黑影就飛撲了出來,“啪嗒”一聲,把他的煤油燈給撞到了地上,“轟”得燒起了一團大火。

    這團火燒得有些突然,馬肅風(fēng)沒準(zhǔn)備,那山魈更是嚇了一跳。再聰明,山魈終究也只是個畜生罷了,看見明火終究還是往后退了一步,其實只要它再往前一寸,它那鋒利無比的爪子就可以扎進(jìn)馬肅風(fēng)的喉嚨了。

    就這么個瞬間,馬肅風(fēng)抓住了機會,反手一枚飛刀摔了出去,徑直命中那山魈胸口,直直的沒入了只剩個刀柄。那山魈盡管強壯,但被中了心臟再也支撐不住,搖晃了兩下便往地上一栽,倒下去的時候還沒咽氣,依舊沖著馬肅風(fēng)齜牙咧嘴的做兇惡狀。

    馬肅風(fēng)拔出七星劍準(zhǔn)備抹了它的脖子,不料這時突然聽見耳室里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再一看那山魈的樣子,他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怪不得臨死都不讓自己進(jìn)去呢,該不是這山魈和人茍合生了個畜生吧?

    他再一看,這山魈分明是個公的,不過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斷了氣,嘴角那血絲掛的老長,只是眼睛依舊瞪得老大,到死手臂都攔著的姿勢。

    馬肅風(fēng)點了個火折子,跨過那山魈的尸體往里一走,好家伙,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被個長竹籃里頭,那小娃娃被一床紅色的被單包裹,小臉哭得通紅通紅,籃子邊還有一堆自己下午在飯店買來做祭品的熟食……

    第十一章 1960(四)

    馬肅風(fēng)看那孩子出生不過幾天,臉上紅調(diào)調(diào)的,不停得哭,馬肅風(fēng)老光棍一個,哪里懂得照顧孩子,把他急得也沒工夫再管。只想著救人要緊,這地方空氣不好,又是老墳窩子,蛇鼠蟲蟻之類的少不了,提著籃子就準(zhǔn)備退出去,也不再去管別的。

    臨行前匆匆一瞥,他的左前方有一處墓道,墓道上有兩扇石門,已經(jīng)是半開的狀態(tài)。他尋思著先把孩子送出去再來,光著身子順著盜洞爬了出去……

    再說李老二等馬肅風(fēng)一走哪里還敢出門,直躲在自己家里拿著駁殼槍,門外的任何一點動靜都能讓他把心提到嗓子眼上,這會兒嘴里只能嚷嚷著各路神仙菩薩甚至是馬克思保佑了。

    院子的門“呼啦”一下開了,原本安靜低頭睡覺的那只大白鵝猛得醒了過來,脖子一甩沖著院子里“嘎、嘎、嘎”的大叫起來,背上的翅膀不停的煽動著。只可惜一根繩子把它系在了門環(huán)上,那只老公鵝發(fā)了瘋似的拼命掙扎,身上的羽毛都被擼下來好多根。

    院子里一下來了那么大動靜李老二豈會不知?要說他年輕的時候跟死人交道是沒少打,遇見稀奇古怪的事兒也不是沒有,但畢竟那是年輕氣盛,火氣旺。這后來被他老哥一嚇,年紀(jì)大了,人的膽子也就跟著小了回去。這人就跟小時候被嚇尿的狗長大了一定慫一樣,一旦被蛇咬過一口以后走在草叢里看見繩子都會嚇一跳。

    李老二這會兒嚇得就跟篩糠似得,雙手抱著腦袋恨不得就地挖個洞鉆進(jìn)去,哪里還敢伸頭去看?他只聽見院子里頭還傳來一陣“乒乒乓乓”得破碎聲,想必是那些原本用來裝貢品的碗碟已經(jīng)稀碎,李老二哆哆嗦嗦的朝著窗戶上瞥了一眼,只見一道黑影透過屋外的星光正映在那窗戶上不停搖晃。

    他想著馬肅風(fēng)跟他說的話,只要不出門,那東西絕對不會進(jìn)來找麻煩,此刻,他的屋內(nèi)所有能進(jìn)來的口子都被貼上了符,就連煙囪都沒放過。屋外好端端的起了大風(fēng),吹得院子里那顆歪脖子柳樹不?!吧成场弊黜?,那只大白鵝也叫得越來越亢奮。

    風(fēng)吹得那扇破窗戶“呼呼”得搖,就這窗戶那是用白紙糊的,這么大的風(fēng)禁不起多久折騰就能碎了,倒是那窗戶上貼的符依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絲毫不受風(fēng)力的影響。這是馬肅風(fēng)臨走前畫的,隨口吐了口唾沫貼上去的,竟然比用漿糊貼的窗戶紙牢固多了。

    那風(fēng)約莫持續(xù)了有四五分鐘,窗戶紙幾次都鼓了起來硬是沒破,突然那院子里“轟”得燃起了火光,隔著窗戶看到外面一片火紅,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就在這時,屋外“哐當(dāng)”一聲,大門再次被人踹開,馬肅風(fēng)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看著院子里燒起的兩團大火,心里有了八成底,這事基本已經(jīng)辦妥。

    原來他走的時候,給那兩個稻草人的懷里各塞了一枚雞蛋,放在心口的位置。這雞蛋的外面又套著一根金絲的圓圈,有個活扣,就跟冬天里獵人套狐貍的套差不多。這東西在他那可不是下狐貍的,而是下臟東西,這金絲叫做“鬼難跑”,這辦法據(jù)說是凌正陽發(fā)明的。

    臟東西其實是無形無相的,就是一股氣,能入土能進(jìn)洞,凡眼rou胎你看不見也摸不著。所以古今中外關(guān)于惡鬼、幽靈的傳說屢見不鮮,從正史到野史都有記載,但惟獨沒有誰抓到過一只幽靈拿來展出,這是因為它本就是沒有實質(zhì)的東西。

    凌正陽本是名門大派的徒弟,但生來喜歡走野路子,另辟蹊徑,他想了個法子。那就是用金線繞緊墨斗盒里,染黑后作為鎖臟東西的繩子。自古墨斗克邪,又被稱為捆尸索,凌正陽就用這種線做套。

    惡鬼兇,招招便想取人性命,掏心挖肺,他正是利用了這點。具體的法子是扎個草人,背上貼上活人的八字作為引子,再上一道借魂符,可以讓八字的人命魂出竅片刻附在草人上。魂魄出竅時間久了會有危險,短暫的頂多就是第二天覺得有些累,睡一覺就沒事了。

    惡鬼本是邪念生,它要謀害人必定要尋活的,有了魂便有了人的氣味,這還不夠,他又想了個法子,去選那種已經(jīng)受精被老母雞孵了好一陣子即將要破殼的蛋,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稱的“喜蛋”。

    喜蛋里頭是一只活雞,只是還尚未出殼而已,是會動的,把這個放在草人的胸口引那惡鬼誤以為是心肺,必定會伸手去掏。這時,鬼手便陷入了金絲線的套里頭,才是真正的“鬼難逃”,此時外面再布下三清陣法,以借神力。

    這個局,最關(guān)鍵的是那只鵝。鵝,尤其是公鵝均是異常兇猛的家畜,看家護院認(rèn)主人,往往比狗還管用。鵝本事姿態(tài)優(yōu)美,極像仙鶴一類的神鳥,可以用作接天神下凡的載體,它是可以看見人所看不見的臟東西的。

    它的背上那三桿小旗,奧妙非凡,旗桿里頭是一根小桿插進(jìn)一根中空的桿子,兩根桿子之間填埋著硫磺和火硝,并且還壓著一根引線,這跟引線一直會通到稻草人上。

    當(dāng)鵝看見臟東西的時候便會不停撲打翅膀,旗桿不停得和中空桿子互相摩擦,加壓硫磺和火硝產(chǎn)生熱量并最終引燃,順著引線把已經(jīng)被金線鎖住臟東西的稻草人徹底引燃,這叫“三昧真火”,是石中火、木中火和空中火三者合一得來,加上三清尊神加持,豈有不滅惡鬼之理?

    待那兩團火焰燃盡,馬肅風(fēng)這才進(jìn)屋,一把揪出躲在床板地下的李老二道:“明兒,給我上城里扯上幾尺新布,再給老子做身衣裳,這要求不過分吧?”

    “沒錢……”

    馬肅風(fēng)可不干了,瞪大著眼睛吼道:“沒錢,沒錢你也不能讓我光著身子啊,明兒我怎么出去?”

    這一吼可把他懷里的娃娃給吼醒了,嗚哇嗚哇的開始大哭了起來。

    “咦,你哪來的孩子?”

    “關(guān)你什么事?”馬肅風(fēng)在屋里晃了一圈,眼瞅著這家徒四壁的樣子也的確沒什么錢,就那一身衣裳還補丁貼補丁的被拿去燒了,全家也就還剩下個床單,他眼珠子提溜一轉(zhuǎn)道:“行了,這樣,我也不為難你了,明兒把這床單拿去找個裁縫給我做衣服?!?/br>
    “這……?”

    “舍不得是吧?那好啊,你自己看看你肚子上的紅線。”

    李老二低頭一看,喲,這肚子的紅線還在,只是略淺了一些,接頭處稍微腿了一點回去,腫脹也不是那么明顯了,但還是有點癢,剛才只顧著害怕都差點忘了。

    “道長,這,我還沒好嘛?是不是沒給除掉???”

    馬肅風(fēng)嘿嘿一笑道:“按我的話照做,要么現(xiàn)在出門給我找套衣服回來,要么你就明兒一早光屁股上街給我做身新衣裳?!?/br>
    李老二面露難色道:“這么晚了,我上哪去找衣服???”

    “誰家門口涼著的,順手撈兩件啊,這不是你的專長嘛,死人的都干扒,活人的你怕個鳥蛋!”他想了想道:“哦對了,我想起來,你們村上那個劉會計有一身‘的確良’的衣裳料子不錯,下午看見他婆娘洗了曬在門口,你去擼來?!?/br>
    “劉會計?”李老二倒吸一口涼氣道:“那人平日里小氣得連根雞毛都不拔,買塊豬油回去每天擦擦嘴皮出來吹噓天天吃rou的人,你要我去偷他家衣裳?再說了,他家的一單挑可是兵民排長,這村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穿了他的衣裳還能不被抓到?”

    馬肅風(fēng)來洪村不久,但關(guān)于這劉會計的事兒他可沒少聽說,此人打的一手好算盤,親爹娘不贍養(yǎng),一個餓死在出門要飯的路上,一個病死在茅房,死了別說棺材,就連草席都沒給包一床,直接挖了土埋。

    自己生養(yǎng)的三個兒女每天被他像牛一樣往田里趕,做完公分還得額外上工,掙得那點分紅年底全被他從村里一把把賬結(jié)走,去年他家閨女嫁人,他還和女婿定了合同,女兒嫁出去十五年之內(nèi)掙的錢全都必須往家交,不然就不讓轎子進(jìn)門。

    就這么個不是東西的摳門主,馬肅風(fēng)不整他整誰?

    馬肅風(fēng)一邊用筷子沾了水喂那嬰兒一邊連連罷手:“別管,你趕緊給我弄去,弄完了這里還有孩子呢,我得給這孩子找奶娘,總不能光著身子進(jìn)人家婦女家吧,不然把我當(dāng)耍流氓的給打死了我找誰?”

    臨出門前,李老二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馬肅風(fēng)道:“道爺,我尋思著他媳婦還有一條花褲衩,要不要一起順手?”

    “滾!”

    第十二章 他叫查文斌

    嬰孩的籃子里有一封信,馬肅風(fēng)一直沒來得及拆,待李老二走了之后,他拆開一瞧,信中所言:這孩子乃是正常人家所生,奈何年年饑荒,實在無力撫養(yǎng),便丟于路邊,盼望有好心人家能夠收養(yǎng),將其撫養(yǎng)成人。

    信的本面有這孩子的出生年月,馬肅風(fēng)掐指一算,得了個氣濁神枯,這孩子八字原局之中五行全部屬陰,心中一驚,這孩子難道就是自己苦苦尋覓了幾個月的那個人嘛?

    浙西北安縣有個村莊叫作五里鋪,距離洪村十來里路,有一戶“查”姓人家。夫妻兩人種地為生,男的老實,女的賢惠,結(jié)婚十幾年依舊膝下無子。

    這一日天蒙蒙亮,男的早起準(zhǔn)備下地,媳婦在家做粑粑給當(dāng)午飯,門外有人敲,開門一開,來者是個生人。

    那人手里提著籃子,籃子里睡了個嬰兒,“嗷嗷”得嘬著自己的小手指,像是餓極了的樣子。那農(nóng)婦見狀,便趕緊開門將來人迎了進(jìn)來,來人的背上還有個布袋,進(jìn)了院子便給卸了下來道:“大妹子,我這有孩子,袋里有些糧食,你能不能給做點米糊糊給他喂點,這孩子怕是餓壞了?!?/br>
    那男女主人掀開籃子上的布一看,哎喲,那孩子長得大眼睛,長睫毛,紅調(diào)調(diào)的小臉甭提多可愛了,歡喜的很。

    喂了小半碗米糊后,那孩子便在農(nóng)婦的哄聲中熟睡過去了,馬肅風(fēng)這才把那家男主人拉到一邊說:“我是一個出家人,又是個粗人,這孩子是從外面撿來的,怕是我自己養(yǎng)不好,送于你夫妻二人可好?”

    那家人自是高興,立刻便應(yīng)了下來,并讓那男人給取個名字。

    馬肅風(fēng)見那孩子長的清秀,眉宇之間又透著一股英氣,便說道:“此子將來我希望它是文武雙全,那便給他個‘斌’字,但要文多過于武,再加個‘文’字,依我看,就叫它文斌吧?!?/br>
    天煞孤星者亡神、劫煞二柱相臨,刑夫克妻,刑子克女,喪父再嫁,喪妻再娶,無一幸免,婚姻難就,晚年凄慘,孤苦伶仃,六親無緣,刑親克友,孤獨終老,柱中既有貴人相助無礙,卻免不了遍體鱗傷,刑傷有克。

    這孩子既然不是那查氏夫婦所生,便算不得是六親之內(nèi),所以馬肅風(fēng)尋思找這么戶人家收養(yǎng),待他到個十幾歲自己便收作為徒,以道法化解他的兇煞之氣。

    第二天,村里就接到了通知,關(guān)于那場“趕英超美”的大煉鋼鐵運動算是落下了帷幕,一切生活的重心轉(zhuǎn)移到了糧食的生產(chǎn)和社會秩序的恢復(fù)。于是乎,洪村的人們也停下了繼續(xù)發(fā)掘“鐵疙瘩”的生活,而關(guān)于那個發(fā)現(xiàn)孩子的地方則在第二天就塌方了,那座原本是峭壁的大山塌了半座,連同山下的將軍廟都被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