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前世,第一個發(fā)現(xiàn)真相的人,并不是陸子豪,而是何佳柔,在一次獻血的活動中,何佳柔偶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血型與何家俊的不一樣,心中便是有些忐忑和疑惑。 偷偷做了dna比對后,發(fā)現(xiàn)自己果真不是何家的女兒。 那一年,何佳柔已經(jīng)十八歲了,她知道失去何家意味著什么,她立刻著手讓人調(diào)查了當年的事。 查出當年何夫人孫萍生產(chǎn)的時候,恰好在青市,何佳柔出生的那一日,青市人民醫(yī)院的產(chǎn)房一共有六個孩子,其中四個是男孩,只有她和季蘇菲是女兒。 何佳柔找到了一直以欺負季蘇菲為樂的季林瓏,拿到了季蘇菲的血液樣本,和何家夫婦包括何家俊做了dna比對,才確定,季蘇菲才是何家的女兒,當年兩個人是由于護士的疏忽,抱錯了。 季家是一個什么樣的家庭,何佳柔不是瞎子,那根本不能和何家相比,更何況,何佳柔一直喜歡陸子豪,如果沒有了何家女兒的身份庇佑,陸子豪一定不會娶她。 于是,何佳柔與季林瓏一拍即合,兩人狼狽為jian,各種陰險手段迫害季蘇菲,一步一步引誘她墮落。 只要毀掉季蘇菲,何家就不會再要這個女兒,何佳柔甚至想要殺了季蘇菲,卻又覺得那樣不解氣。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陸子豪還是發(fā)現(xiàn)了季家和何家女兒被抱錯的事情,何佳柔嫁入陸家的美夢是徹底被粉碎了。 雖然失去了陸子豪,可一切又如何佳柔計劃的那么順利,何家人在看到墮落的季蘇菲后,不愿意承認這個女兒。 其實在何家人的眼中,何家俊這個兒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女兒是誰都無所謂,何佳柔到底是他們捧在掌心里培養(yǎng)十八年的女兒,即便不能以何家女兒的身份嫁給高官,留在自己身邊也是很好的。 何家覺得,季蘇菲聽力不好、又沒有文憑,認回來只會是一個污點、一個累贅,所以就對季蘇菲隱瞞了真相。 季家人覺得,如果被季蘇菲知道了真相,季蘇菲一定會鬧著要回何家,勢必會奪走何佳柔的一切,自然也就對季蘇菲隱瞞了真相。 季家放棄了這個養(yǎng)育了十八年的女兒,走進了自己親生女兒的身邊。 何家怕季蘇菲知道真相會纏著自己,季家怕季蘇菲知道了真相,會奪走何佳柔的一切,兩家人就如這一世的選擇一樣,不約而同的隱瞞了季蘇菲,甚至將她遠遠的驅(qū)逐。 而這個真相,也是季蘇菲被逼得走投無路,最后加入組織才知道的。 前世,她遠遠的去看過這些所謂的家人,那一日,正是何家俊和何佳柔結(jié)婚的日子。 何家果然是會精打細算,何佳柔被公開不是自家的女兒,那就沒有了血緣關(guān)系,畢竟是自己培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自然不能便宜了別人。 何佳柔嫁給何家俊,免去了婆媳的矛盾,有省了一樁心事,自己的女兒成了自己的媳婦,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他們歡歡喜喜的那一刻,季蘇菲覺得很嘲諷,他們可曾想過她這個已經(jīng)“死去”的女兒,那孤立的墳頭,可有人去為她上一炷香? “季蘇菲,你在想什么?”陸子豪走到季蘇菲面前,伸手幫她提起包,“我喊你很多遍了,走吧,上車!” 陸子豪已經(jīng)攔到的士了,正在兩人要上車的時候,一個小女孩跑過來,“大哥哥、大哥哥,買一束花送給你女朋友吧!” 小女孩手里挎著一籃玫瑰花,雙手抱住陸子豪的大腿,口中反復(fù)的重復(fù)著這句話,弄得陸子豪無法走開。 “jiejie,jiejie,你喜歡這玫瑰花嗎?讓你男朋友送你一束吧!”小女孩又開始游說季蘇菲。 不得不說,這年頭,小孩子都這么會做生意! 季蘇菲看著那鮮艷欲滴的紅玫瑰,如今已是深秋,天氣冷得很,這樣含苞欲放的玫瑰,大約只有花房里才能培育的出來。 陸子豪見季蘇菲一直盯著那玫瑰看,以為她是喜歡這紅玫瑰,便是掏出一張土黃色的五十元鈔票遞給那小姑娘,“拿一束玫瑰!” 小女孩看到那張五十元鈔票時,兩眼放光,喜笑顏開,要知道,在南岳,大多數(shù)人每月平均工資也不過才八百到一千元這邊。 五十元,對她來說算是大數(shù)字了!如果每天都能賺到五十元,小女孩覺得,自己就要發(fā)財了。 “全給你們!”小女孩笑盈盈的將手中的籃子高高捧到陸子豪的面前,表示這一籃玫瑰花全部都賣給陸子豪了。 陸子豪接過那花籃,將里面用錫紙包好的玫瑰拿出來,又將籃子還給了小姑娘,小姑娘興高采烈的揣著那五十元錢跑了。 “送給你了!”陸子豪將玫瑰花遞到季蘇菲的面前,想著季蘇菲也許會矯情一下,拒絕自己的這束花。 陸子豪也想好了,只要季蘇菲敢說不要,他立刻就瀟灑的丟進垃圾桶。 “謝謝!”季蘇菲意外的接過這些玫瑰花,便是跟著陸子豪上了車子。 季蘇菲坐在車上,看著手中的玫瑰花,陸子豪則是偶爾回眸看一眼季蘇菲,“你很喜歡玫瑰花?” 季蘇菲點頭,“是啊,不過這些不是玫瑰,而是月季!” “我知道,南岳這個地方,不會花多大的成本和代價去種玫瑰,在很多地方,都喜歡用月季來代替玫瑰!” 陸子豪并沒有因為小女孩用月季當玫瑰賣給自己而生氣,相反,他早就知道這是月季花,而不是玫瑰花。 “你有訂酒店嗎?”陸子豪隨口問了一句,心里卻是擔心季蘇菲訂好的賓館和自己不在同一處。 季蘇菲看著陸子豪,想了想,搖頭:“沒有!” 陸子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聽到季蘇菲回答沒有的那一刻,頓時覺得松了一口氣,“我在群馬縣定了一家賓館,環(huán)境應(yīng)該還可以,你可以去看看有沒有空房!” 季蘇菲還沒有應(yīng)聲,出租車司機已經(jīng)搶著說話了:“肯定沒空房了!你們小兩口出門在外就別那么多講究和規(guī)矩了,群馬縣這次有一個賭石大會,吸引了各地方的玉石愛好者和大老板,就我這小出租車,哎,前后都拉了好幾十趟去群馬縣的人了,出手不大方的,我還真是不樂意拉,這段時間,最不缺的就是從機場去群馬縣的客人,個個都出手闊綽,你沒看到,剛才的幾輛出租車,有幾個愿意拉客去別的地方的,可不都等著去群馬縣么!” 陸子豪有些尷尬,似乎所有人都把他們當成了情侶,再看季蘇菲,她倒是很坦然,哪里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和害羞。 出租車一路穿過平坦的公路、又經(jīng)過了蜿蜒的山道,顛簸在凹凸不平的盆地,坐在車上的陸子豪感覺到極度不舒服,他素來適應(yīng)了寧省的平坦大道,這樣的地方,他終究還是不習(xí)慣的。 不得不說,這個賭石大會舉辦的地點,還是放的想當隱秘,隱秘的同時也帶了幾分危險。 天快黑的時候,終于到了群馬縣,陸子豪只覺得這接近三個小時的車程讓他這個從不暈車的人都要吐出來了,再看季蘇菲,手里依然捧著那一束花,沒有受到半分影響。 當季蘇菲看到陸子豪遞給那個司機五張百元大鈔的時候,終于明白,這里的司機有多會宰人,根本就不打表,一口價計費,這其中大約也是因為群馬縣這次賭石大會吸引了一大堆的肥羊來挨宰。 陸子豪下榻的酒店在群馬縣來說,算是最好的酒店了,雖然比起江寧市的酒店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但酒店還是賓客爆滿,有人說,這家酒店的老板就是這次賭石大會的幕后人。 若不然,放眼望去,周圍都是幾乎當?shù)剞r(nóng)家自己辦的家庭旅館,有誰愿意在這地方投資開一個賓館? ------題外話------ 我真是糟心,word沒保存,重頭來寫,我的萬字更就這么泡水了,有砸電腦的沖動 ☆、第八六章 為什么是我 就如那個司機所言,整個酒店的房間都爆滿,無論是豪華套間還是標準房,一些沒有訂到房間的人,此時也都去了周圍農(nóng)家小旅館住宿了,有的甚至干脆就在自己開來的車子里過夜。 “我定著的是標準房,兩張床,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和我同一間!”陸子豪酷酷的說道。 季蘇菲看著幾個因為臨時訂不到房間失望而歸的人,再看看陸子豪那雙分明很殷切的眼神,點頭答應(yīng),“謝謝你,房費就由我來付吧!” 陸子豪沒有說話,大約是覺得沒必要為這種小事在這里推讓,畢竟房費他都已經(jīng)先付完了。 季蘇菲決定到南岳的群馬縣,也是三天前臨時決定的,恰巧這里有一場賭石大會,她自然的也就訂不到酒店房間了,隨身空間里準備了帳篷,她已經(jīng)做好了野營的準備,卻沒想到會遇上陸子豪。 標準房很單調(diào),只有兩張單人床、一個電視機、一個衣柜以及一個獨立衛(wèi)生間,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陸子豪將自己的包放進衣柜后,覺得季蘇菲累了一天,應(yīng)該是要先洗個澡休息,便是開口說道:“你洗個澡,我先出去有事!” 陸子豪正欲離開,突然被季蘇菲拽住了手臂,整個人便是被壓倒了門板上,耳邊傳來季蘇菲吐氣如蘭的聲音:“阿豪,我好累啊,你幫我去下面看看,有沒有什么spar之類的……” 陸子豪被季蘇菲這突然的變化弄得有些懵了,雖然季蘇菲說著讓人遐想的話,可那眼神卻是一片清冷,哪里如那聲音里所表現(xiàn)出來的春情泛濫。 季蘇菲雙臂吊在陸子豪的脖子上,兩個人靠在門板上,陸子豪終于看清楚了季蘇菲的動作,她在透過貓眼看外面,順著季蘇菲的目光,陸子豪也透過貓眼向外看去,意外的看到,走廊里,幾個穿著服務(wù)員衣服的男人正來回走動,他們分明就是在監(jiān)視所有人的舉動。 而季蘇菲剛才的聲音,只怕也是說給有心人聽的。 這就是白羽揚在訂完機票后,發(fā)現(xiàn)訂不到房間,季蘇菲也沒有一定要求他找到一個房間,在群馬縣的一個山洼里,投資開這么一家賓館,怎么看都覺得很詭異。 即便是在青市的一個鄉(xiāng)下,恐怕也沒有人愿意花血本開這么一個賓館,所以季蘇菲從剛才一進門,就用惡魔之眼檢查了整個房間,果不其然,這個房間里,居然裝了竊聽器,恐怕豪華套間里,還下血本裝了微型攝像頭吧! 陸子豪被季蘇菲這曖昧的姿勢撩撥的是心猿意馬,卻又不得不強裝鎮(zhèn)定,“這家酒店……” “你一會兒出去當心點,不要露了馬腳!”季蘇菲在陸子豪的耳邊低語。 陸子豪有一種被卷入旋窩的感覺,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壓抑:“我去見我外公,我這次來,是為了來陪我外公!” 季蘇菲抬眸對上陸子豪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倉惶,微微瞇起眼眸,一個想法了然于心。 陸子豪的外公!季蘇菲見過,正是那日在江寧市的拍賣會上坐在季蘇菲身邊的唐老,而競得季蘇菲那只血玉古簪的人,卻是陸子豪的母親。 季蘇菲點頭,又在陸子豪的耳邊說了一些什么,陸子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微微蹙眉,“這樣……好嗎?” “你可以自己斟酌!”季蘇菲放開陸子豪,懷中突然空了,陸子豪連帶的覺得心也空了,胸口的溫度也因為季蘇菲的撤出而下降。 陸子豪想了想,離開了房間,季蘇菲站在窗口,看著樓下停滿了車子,那一束玫瑰花在她的手中被揉碎,若是有人看到,會驚恐的發(fā)現(xiàn),原本鮮艷欲滴的花瓣在季蘇菲的手心里枯萎凋謝。 季蘇菲松開手,枯萎的花瓣便是從窗口飄出去了,她的眼底掠過一抹寒光。 陸子豪,她是不喜歡,可何佳柔卻是愛到了骨子里,只是這一世,無論陸子豪還是何家俊,何佳柔,這些人都會一個個離你而去,你一個也不會得到。 季蘇菲的嘴角揚起了一個邪魅的弧度,眼神中卻是如死水一樣的清冷。 陸子豪一路走到了四樓的豪華套間,敲了敲其中一扇門,開門的是一個高大冷峻的男子,一個很年輕的男子,大約也就是二十歲出頭。 一頭利落的短發(fā)襯托的他整個人都很精神,身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一件灰色的v領(lǐng)t恤,一條深藍色牛仔褲,一雙锃亮的馬丁靴倒是為這個男子增添了幾分時尚元素。 可即便這樣簡單的一身打扮,依舊掩蓋不住他那種君臨天下的霸氣。 “子豪,你到了!”男子讓開身子,陸子豪也點頭打招呼,“燚表哥!” “子豪,你來了!”唐老渾厚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陸子豪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唐老的面前,“外公!” 唐老看到自己的外孫來了,頓時眉開眼笑,“我們也是昨天才到,晚上接到你媽電話,說你今天也會來,我就說不用那么麻煩,有唐燚和唐筠陪著,不會有什么事的,你和唐燚一樣,素來不喜歡沾染玉石這東西,你媽還讓你來陪我,這不是折騰你么?” “哼,這家酒店的房間如今是千金難求,早在半個月前就被訂完了,他卻還能訂到一個標準間,jiejie不愧是省長夫人,厲害??!” 說話尖酸的男子正是燕京出了名的風流少爺唐筠,他是唐慶業(yè)的老來子,如今也不過才二十四歲,他的母親是唐慶業(yè)的小老婆,和唐慶業(yè)的大兒子都差不多大了。 因為老來得子,唐慶業(yè)對這個兒子也是十分的疼愛,有意栽培他成為自己的接班人。 “唐筠!”唐老象征性的呵斥了一下唐筠,算是給自己外孫陸子豪一個公平了。 “小舅!”陸子豪不喜歡唐筠,礙于唐老的面子,還是喚了一聲。 唐燚和唐筠雖然年紀相仿,平日里卻也是極少有來往,他看不慣唐筠一個七尺男兒,卻總是打扮的一副陰柔的娘娘腔模樣。 “子豪,不必理他,過來坐!”唐燚拍了拍陸子豪的肩膀,他的身高和體形相對要比陸子豪壯碩很多。 陸子豪在看唐燚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崇拜和尊敬,唐家是豪門世家,依照道理,唐燚作為長子長孫,只要老老實實的學(xué)習(xí)經(jīng)商,繼承家業(yè)。 可是唐燚偏偏不愿意如此,他不顧眾人反對,毅然選擇了軍校,畢業(yè)后就去了部隊。 陸子豪家中幾代人都是從政的,依照陸家規(guī)劃的路線,他將來也該是從政的,陸子豪也的確不負眾望,各方面都很優(yōu)秀,可誰都不知道,他真正想做的是成為一個軍人,也因此他才這般崇拜和羨慕唐燚。 唐燚既是唐家的驕傲,也是唐老心頭的一個惋惜,也是因為這個,唐老才會將全部的希望放在了小兒子唐筠身上。 唐筠雖然風流不羈,但的確是一個優(yōu)秀的繼承人,唐老所有的特色都在他身上體現(xiàn)出來,唐老喜歡研究玉石,唐家在全國各地開了不少玉石珠寶店,唐筠在珠寶鑒別上也是一個厲害的高手。 四個人坐在房間里閑聊了一些家常,陸子豪便是提議四處走走,唐燚看了一眼陸子豪,看出了他眼中的另一層意思,便是點頭。 “整日都生活在繁忙的城市里,很難體驗這鄉(xiāng)野風土人情,走吧,唐筠,別懶著了,陪我出去走走!” 唐老踢了踢一直窩在沙發(fā)上看籃球賽的唐筠,唐筠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跟著幾個人一同出門,他是不愿意出門的,他不覺得這個破地方有什么風景可欣賞,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