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第三十九片龍鱗(六)
此為防盜章 丞相壽辰, 她與永安侯一同前來道賀,見女兒女婿一同來,還情深意篤,丞相夫妻十分欣慰,丞相夫人拉著女兒左右看了看, 確實是微微圓潤了些, 不似從前那樣瘦, 氣色也很好,一瞧就知道過得是好日子。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嫁給永安侯也是千挑細選的,無論如何也不能叫女兒受什么委屈。如今見女婿待她好,丞相夫人便十分安心。 只是她看了好一會兒, 才發(fā)覺出不對來。趁著丈夫跟女婿在書房談話, 丞相夫人拉著玲瓏的手,瞧她身邊的初霜以及眼生的初夏:“我兒,初芷何在?她怎么沒陪著你?可是哪里不舒服生了病?要不要請大夫看一看?” 由此可見丞相夫妻也都是厚道人,面對一個婢女,不過是女兒喜歡了些,他們便也善待于她。只可惜初芷不是那等知恩圖報之人,她不害人就已經(jīng)不錯了。以婢子之身為原主庇佑,卻想方設(shè)法去奪原主的東西——貪心不足蛇吞象。玲瓏看著丞相夫人, 輕輕一笑, 揮手讓初霜初夏外頭候著, 淡淡道:“被我打發(fā)了?!?/br> 女兒什么脾性,做娘的最清楚,她的女兒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更何況是跟她朝夕相處一起長大的初芷?定然是初芷做了什么讓她無法原諒的事。丞相夫人眉頭一皺:“我兒,發(fā)生了何事?” 玲瓏問:“娘,當初向爹爹求娶我之人不少,為何爹娘最后選擇了侯爺?” 丞相夫人雖然不知她為何這樣問,卻還是回答了:“青年才俊中,唯獨侯爺,不僅出身高貴,亦有本事,他的爵位可不是如其它世襲的那般花架子,而是他自己在戰(zhàn)場上掙回來的。他與你爹爹又素來交好,為人有情有義,容貌生的也好,足以與我兒相配。” “是啊,是很好,萬中選一的乘龍快婿?!绷岘嚦爸S的笑笑。“既然這么好,自然喜歡他的也不止我一個?!?/br> 丞相夫人一愣:“這話是什么意思……” “娘不知道吧,在我還未嫁入侯府之前,初芷就與侯爺兩情相悅了?!绷岘囎I諷地笑。“那婢子假借我的名義同侯爺接觸,一來二去,兩人便勾搭成jian,此還不算,若是侯爺來退婚求娶初芷,堂堂正正地說了,我倒也高看他一眼。他卻不愿,又要娶我,不想跟爹爹交惡,又要初芷,想左擁右抱,沒少惡心著我。” “什么?!”丞相夫人氣壞了?!俺踯?、初芷她竟敢!我相府中人誰虧待她了?!我兒視她如姐妹,我與你爹爹幾乎將她當作義女來看,她竟做出這等不知羞恥之事來!” 隨著初芷年歲增長,丞相夫人也有點憂慮,這孩子越長越是妖嬈,活脫脫一副瘦馬模樣,只是平時做事一絲不茍滴水不漏,女兒又十分信任初芷,她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想著等女兒有了身子穩(wěn)定了,就給初芷尋一門好親事嫁出去,也好叫她一生衣食無憂。只是萬萬沒想到,哪里需要她給物色人家,初芷早盯上她的女婿了! 想到這里,丞相夫人幾欲作嘔! “娘?!绷岘嚴涞乜戳怂谎?,不理解她為何那般激動?!澳銥楹沃涣R初芷?” “我如何能不罵她?這等背信棄義令人唾罵之事,她也做的出來!”丞相夫人怒不可遏,若非初芷不在,她定要叫人將其打殺了!這等背主之奴留著有何用!誰能保證日后她不會再捅一刀? “侯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绷岘嚭吡艘宦?。“這兩人不過是臭味相投,才一拍即合。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與初芷兩情相悅在前,卻還要來騙我成婚,可見其性格卑劣自私,薄情寡義。我處置了初芷,他一言不發(fā),活似曾經(jīng)什么事都沒有過。若非我親眼所見他們二人在床上顛鸞倒鳳,真要信了他的鬼話!娘你可知道,夜晚我睡了,初芷便在我的安神香里添加催眠之物,而后便引著侯爺去她床上,與我不過一墻之隔!” 丞相夫人聽了,幾乎要暈過去,她捧在掌心的女兒,就是這樣叫人糟蹋的!“我兒!我苦命的兒!”她忍不住哭出來。“我要告訴你爹爹,叫他為你做主!” 早知如此,還不如不把女兒嫁出去!如今嫁了這么個中山狼,哪里是她當初想象的那樣,給女兒尋個依靠! 玲瓏微微一笑:“只怕不用娘告訴,爹爹已經(jīng)知道了?!?/br> 丞相夫人抬頭朝門口看去,赫然看見丞相大怒推開門走進來,身后跟著的正是臉色慘白的永安侯。在這之前,他們耳鬢廝磨,夫妻情深,可方才他與岳父說完話來尋各自妻子,卻在門口聽到這么一番話,他才知道,原來妻子真的什么都知道,可笑他還以為她一無所知,想著此后將那件事埋在心底,再也不做對不住她之事,同她好好過日子,疼她愛她,卻不曾想,她早將一切看在眼里,甚至覺得他卑劣寡情,自私無義。 怎么、怎么會是這樣呢? 這是丞相這么多年來過得最糟糕的一個生辰。前一秒他還極為欣賞的女婿,這一刻就已然讓他恨到了骨子里。他甚至話都不想再同永安侯說,大步跨進房門命令妻子:“將女兒帶進去!此后再也不與這等無情無義滿口謊言之人見面!我的女兒不是生來叫人糟踐的!”他已經(jīng)怒極,轉(zhuǎn)身去推想進來尋玲瓏的永安侯,“給我滾出去!稍后我便寫了和離書,我這女兒配不上你這前程似錦的永安侯!快走快走!這里不歡迎你,日后你也不必再來!” 誰家的女兒不是如珠如寶養(yǎng)大的,他的小女兒自幼便是掌上明珠,生怕摔了磕了,待她成人,他千挑萬選才將她許給永安侯,本以為女兒后半生有了依靠,哪里知道這女婿卻是個中山狼!還有那初芷!真真是狼心狗肺之徒!世上怎會有這般人,做出這等事? “岳父——” “你別叫我岳父,我受不起你這一聲岳父?!敝灰氲脚畠涸?jīng)親眼看見這個乘龍快婿和貼身婢子做那等茍且之事,丞相心中怒火便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澳慵热幌矏勰浅踯疲闳⑺秊楹?,最好再為她去尋當年將她賣掉的生父,那才是你岳父!” 永安侯此刻已經(jīng)語無倫次,他生平從來不曾如此慌張不安過,妻子剛才被岳母帶走時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事到如今他只想先見她一面,他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問她! 可丞相的情緒實在是太激動,他老人家上了年紀,身子骨一直不大好,永安侯也不敢氣他,丞相不知道從哪里順了根掃把便來攆他,堂堂永安侯,竟就這樣被活生生打出了相府,狼狽不堪。 今日本是來賀壽的,結(jié)果卻鬧成了這副模樣,相府賓尚未散盡,許多人已經(jīng)瞧見了這一幕,向來讓丞相滿意的女婿永安侯竟被打了出去,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何事?他們滿心想知道,卻又不敢去問,丞相臉色難看,派人來說今日壽宴到此為止,人們再好奇,也不得不離開,走的時候看到永安侯竟跪在相府門口,沒有人敢去詢問發(fā)生了何事,只能暗自猜測,很快地,丞相將永安侯趕出門一事便傳遍了京城,鬧的滿城風雨。 初芷自然也知道了,她乍一聽到這個消息還有些神情恍惚,這時候灶膛里的稻草掉了幾根出來,燃燒著的稻草燙在她手上,疼的她心驚rou跳。 沒一會兒聽到了推門聲,初芷狠狠一哆嗦,丈夫就走了進來,一把抓起她,也不管灶膛里還沒熄滅的火,像是拎小雞一樣拎著她到了屋子里,扔到床上,便撲了過來。 這管事自打沒了雄風,便四處求醫(yī)問藥,可這病如何是能隨隨便便治好的?他一開始對初芷尚且百般愛護,可初芷哪里瞧得上他,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一來二去,管事的在外頭喝了二兩酒,上了頭,回來就想跟初芷親熱,卻被她狠狠打了一巴掌,這下可打起了管事的火,當下不管不顧的,竟將初芷折騰了個死去活來,嘴里還不干不凈的罵,不過是個二手貨,一個破鞋,他娶了她本身就委屈了自己,否則怎么會遭來這份罪受?在侯府舒舒服服的當個管事不好嗎? 每日吃香的喝辣的,也比在外頭四處奔波賺不到幾個子兒來的強。 他恨極了初芷,覺得這都是她帶來的霉運,敢弄第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事到如今,初芷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拿什么派頭了,成日老老實實的,看到他大氣都不敢出,大大的滿足了管事的虛榮心。他又有些恨永安侯,便在凌虐初芷時幸災(zāi)樂禍,任你如何厲害,你的女人如今還不是任我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