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第三十六碗片龍鱗(四)
此為防盜章 至高至明日月, 至親至疏夫妻。 本應(yīng)同甘共苦, 同生共死,然夫妻二人,卻又同床異夢, 三心二意。“時間”對玲瓏來說是沒有意義的東西, 她活了很久, 也饑餓了很久, 同時還見過許許多多鮮活的有靈智的生命, 可她活得越久,見識的越多, 就越發(fā)覺生命短暫,情義無價。在這浩瀚存在著的無數(shù)個世界之中,愛實在是太珍貴了。 她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饑不擇食的,只是隨著活著的時間長久, 餓的著實受不了了,玲瓏才不得已退而求其次。當(dāng)然了, 如果她善良寬容溫柔正直,自然就不會受到這樣的限制,不用為饑餓所苦, 可她不是啊, 她越是自在隨性薄情寡義, 就越是饑腸轆轆。 曾于天地一同沉睡的龍, 也并不是無所不能的。 如果餓的太久, 她的力量會變?nèi)? 甚至?xí)适頌辇埮挠洃?,直到有足夠果腹的愛才能從沉睡中清醒。失去記憶的感覺玲瓏不喜歡,她厭惡自己忘記本體去做一個“純粹”的人類。 她是瞧不起人類的。 可越是瞧不起,就越是分不開,當(dāng)真也是一種諷刺。人類尚且有選擇食物的權(quán)利,她卻沒有,難道是說她比人類還不如嗎? 就是把這京城四處走遍了,吃完了,玲瓏仍然是餓的,那種饑餓的感覺,好像腹部有火焰在燃燒,讓她想把看到的所有人類都吞掉——曾經(jīng)她這樣做過,就算天地奈何不了她,她也仍然感覺到了痛苦。她越是暴虐,越是饑餓,這讓當(dāng)時的玲瓏極度憤怒??蓱嵟⒉荒芨淖兪裁磫栴},她仍然要去尋覓食物,按照法則生存,不去破壞任何一個世界,才能讓自己吃飽。 也因此,隨著時間過去,她越來越餓,心情就越來越不好,自然也就越來越難伺候了。別說是初霜初夏這些跟在她身邊的婢子,就是每日都要去當(dāng)差的永安侯,也發(fā)覺妻子的心情變得很差,瞧了自己也沒什么好臉色,有些時候甚至?xí)芙^他的求歡。玲瓏越是喜怒無常,永安侯越是擔(dān)憂,他甚至以為玲瓏是不是有了身孕,還請了大夫來看,可大夫診斷的結(jié)果是夫人一切安好,什么毛病都沒有。他們夫妻二人成婚快兩年無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還能是什么原因,問題當(dāng)然是出在永安侯自個兒身上,他少年時曾經(jīng)墜過馬,雖然傷勢好了,卻落下了病根。只不過當(dāng)時年紀(jì)小沒往這方面想,再加上那玩意兒站得起來,自然就以為無事發(fā)生??沙苫檫@么久妻子沒有消息,他卻不曾想是不是自己出了問題。可笑初芷竟然還想著要懷孕生子——能生得出才怪呢。 時代限制,永安侯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自己不能生的消息散步出去的,同時這也遏制了他納妾的想法——這就是為什么成婚這么久他始終沒有再納其它人,外人以為是永安侯夫妻倆鶼鰈情深,實際完全不是那樣。 玲瓏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出去玩了一圈回來,消耗了些許體力,她一點都不覺得好玩,反而疲乏難當(dāng),饑腸轆轆。剛才大夫給她看過了,就和永安侯去隔間說話,想來永安侯也要知道他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的事了吧? 真想看看他當(dāng)時的臉色,一定分外精彩。 玲瓏微微一笑,想到永安侯,突然就有了點食欲,讓初霜送吃食進(jìn)來。初霜擔(dān)憂地望著她:“夫人,您今兒個已經(jīng)用了好些點心,再吃下去會不舒服的?!?/br> “無妨,你只管拿來便是。” 初霜壯著膽子提醒了一句也就不敢再言語,玲瓏坐在床上啃糕點,味道是不錯,就是不能充饑。她吃了沒兩塊永安侯就進(jìn)來了,臉上表情晦澀難辨,玲瓏裝作看不出來的樣子笑了一笑:“侯爺回來了?要不要吃?” 她細(xì)白的指尖拈著一塊梅花糕,言笑晏晏的模樣十分美麗,永安侯本來沉下去的心也不由地有些緩和。他坐上床,將妻子攬進(jìn)懷中,在她唇瓣上輕輕一吻,她嘴角有些糕點碎屑,他也一并吻走,低聲問她:“夫人可想要孩子?” 玲瓏心中暗笑,卻回答:“我若說了實話,夫君可莫要生氣。” “這是自然,我怎會生你的氣?!彼睦锷岬谩?/br> “我可不喜歡孩子。”玲瓏這倒是實話,她確實不大喜歡人類的幼崽,又不可愛,又不乖?!昂顮斒窍胍⒆恿耍柯犝f我娘生我的時候九死一生,險些就跟著去了,爹爹才不肯再要第二個孩子,我怕疼,一點都不想生?!彼呛懿粯芬饨o人類生崽兒的,哪怕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那咱們就不生。” 玲瓏心想,不生跟生不出來可不一樣?!澳窃趺葱?,我嫁給了你,就要為你傳遞香火,我不喜歡孩子是我的事,可我說不準(zhǔn),會喜歡咱們的孩子呢,倘若孩子同侯爺長得像,我也是愿意去喜歡他的?!?/br> 她的甜言蜜語叫永安侯聽著舒服極了,心中有些愧疚,又有些難過。他捧住玲瓏的臉,看著她干凈清澈的眼眸,確信她沒有說謊,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出自真心,便輕輕吻了她,舌尖描繪著她的柔軟的唇型,低聲道,“怕是我不能給夫人一個孩子了。” 玲瓏一愣,本以為他要瞞著,如今……這竟是要告訴她的意思? “你我成婚已一年有余,可始終卻沒叫你懷上孩子,并非為夫不想,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說完看到妻子朝自己那處看,永安侯不禁失笑,“雄風(fēng)還是有的,只是這精水,怕是無能叫你受孕。夫人,是你委屈了?!?/br> 玲瓏笑起來:“這有什么委屈的,我本就不喜歡孩子,侯爺對我開誠布公,不隱瞞于我,我心中比什么都高興?!睘榱俗C明自己話里的真誠,她露出笑容,主動親了永安侯一下。 永安侯頓時眸色深沉,喉頭微動,將她壓在了身下,低聲道:“我也很高興,夫人,日后便只有你我,你說好不好?” “當(dāng)然好?!绷岘囉酶岷偷穆曇艋卮鹚?,這份來自最親近之人的包容與接受讓永安侯沉迷,他低下頭去親吻妻子,卻沒看到她眼睛里深邃的黑暗。 “我愛你?!鼻樯钪畷r,他在她耳邊這樣說。 “愛我的話,讓我……吃掉你,好不好?”玲瓏微微喘息著問。 “好……你說什么都好,什么都答應(yīng)你?!庇腊埠畋幻缘纳窕觐嵉?,在他看來這不過是意亂情迷時的情話,卻不知道,自己答應(yīng)了,就真的要被吃掉靈魂與愛。 玲瓏露出快活的笑容來,這一次她終于是真的有點開心了。小手捏了捏永安侯的耳垂,她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食物,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他吃下。 可是不行。 她還可以再等一點時間,等到這果子長得更加成熟,吃下去的時候,也一定會美味許多。 云雨初歇,玲瓏趴在永安侯胸口,他身材很好,高大修長且結(jié)實,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多余的贅rou,每一塊肌rou都蘊(yùn)含著男子氣的力量。玲瓏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她還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喜歡把它們收藏起來,歸墟龍宮之中有無數(shù)她從各個世界搜刮而去的珍寶,每一樣都是世間罕見的寶物。 可惜玲瓏最喜歡的“愛”卻沒有保質(zhì)期,也不能保存太久,所以每當(dāng)它成熟,她就會將其吃掉,這樣的話,就能永久的保存在她的身體里了呢。 永遠(yuǎn)、永遠(yuǎn)。 “過幾日便是岳父壽辰了,夫人可想好準(zhǔn)備什么壽禮?” 永安侯突然問話倒叫玲瓏想起來這事兒,她早忘了個一干二凈,畢竟她又不是原主,對丞相夫妻沒有絲毫孺慕之情,又怎么可能會去記誰過壽辰。永安侯這一提醒,她才發(fā)覺自己有印象?!斑怼顮斢X得呢?妾身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婦道人家,恨不得做個撒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哪里知道要送什么禮物,難不成侯爺要妾身從嫁妝里拿么?” 永安侯無奈道:“為夫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被賭了這么多話回來。 玲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撇了下嘴,她最近確實是有些喜怒無常了,還不是被餓的,要是每天都能隨心所欲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她也能每天笑瞇瞇的呀。 這不是不能么。 她打了個呵欠,重新趴回永安侯胸口:“算了吧……以后的事兒,以后再說,就是什么都不送也沒關(guān)系,爹爹又不缺我這份壽禮。我好困,要睡了,侯爺不要吵我?!?/br> 他應(yīng)了一聲,心想妻子真是越發(fā)的孩子氣,既然她覺得麻煩,那就他來想辦法好了。岳父是文人,最好風(fēng)雅,送金銀之物未免顯得俗氣,辱沒了身份,古董字畫,相府也不缺,當(dāng)時妻子嫁來,光是前朝大家的字畫就裝了好幾個箱子。那還能送些什么呢?永安侯陷入深深的苦惱之中,他向來不cao心這些事,可眼下對妻子上了心,便也把丞相夫婦真正當(dāng)作了長輩敬重,看著睡在自己胸口的愛妻,他目光深沉柔和,帶著自己也不易察覺的柔情。 她跪在地上,也不知是膝蓋劇痛,還是心底劇痛,整個人竟如同死了一般,毫無生息。 玲瓏就這樣把初芷許配給了府里一名年輕的管事,這位管事過去在原主還存在的時候,可沒少幫初芷的忙,玲瓏清人的時候特意將其留了下來,為的就是給初芷配對。 只是下人之間的成親,都是簽了賣身契的,搞不出什么名堂,嫁衣一換,紅燭一燃,貼幾個喜字拜了天地,這親就算是結(jié)成了。玲瓏可不會去觀禮,只是送了些東西以示恩典,初芷也從下人房搬到了管事住的院子,當(dāng)天晚上,這對新婚夫妻如何相處玲瓏不知道,她只是看著永安侯,似笑非笑地問:“侯爺可覺得有些凄清?” 永安侯正在更衣,聽她這樣問不由得微微一愣:“夫人這是何意?” “還能是何意,侯爺心里清楚著呢,何必來問我?!绷岘囎呱锨敖舆^男人手中的外衫,一雙杏眼似水含情,一時半會還真叫人摸不透她的想法?!俺踯萍蘖巳耍顮斁鸵稽c都不難過?” “她嫁人與否同我何干。”永安侯將拿著自己外衫的妻子擁入懷中,“只要吾妻快活,怎樣都好?!?/br> “侯爺嘴可真甜。”玲瓏瞇起眼。“可初芷嫁人前卻同我說侯爺對她有意,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怎能聽信她的說辭?!庇腊埠钚闹幸换?,面上卻是不變顏色,冷聲道,“我對她能有什么意思,難不成我還會動你的婢子不成?” 玲瓏但笑不語,永安侯被她看得心慌,不由將她摟緊,吻了下她朱唇,討好道:“我的心中只有你,旁人如何,與我半分關(guān)系都沒有,夫人切不可聽信小人言辭誤會為夫?!?/br> 玲瓏不說信也不說不信,她早看清這個男人的本質(zhì),雖說時代發(fā)展會限制人的思想,但忠貞正直之人,什么時候都不會改變意志。只可惜啊,那樣的人,實在是太難遇到了。她活了這么久,也不曾見過多少。來來回回,都是如永安侯這般的人,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就是有這般的人存在,玲瓏對人類的觀感才那么差。 她踮起腳尖勾住永安侯的脖子,此事便當(dāng)揭過了,唯獨永安侯心中對初芷又計較了幾分。其實初芷怎么可能跟玲瓏說這些,她現(xiàn)在恨死也怕死了玲瓏,不說出來,興許日后還能得侯爺援手,直接說,怕是如今性情大變的夫人要直接打死自己。 可永安侯不知道啊,比起初芷,他當(dāng)然更相信自己的妻子。初芷不過是被厭棄的玩物,妻子卻是要共白首之人。永安侯這人,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他信了玲瓏的話,得知初芷竟敢違背自己的命令泄漏曾經(jīng)的茍且,心中便有了計較。 男人做事就是要大刀闊斧一些,不似后宅女子步步為營。沒幾日,剛成親不久的管事就在一起做活中從馬車上摔了下去,大夫看過后說傷得很重,日后就是四肢漸好,怕也是留不下什么根了。 管事簽了賣身契,本就孑然一身,唯獨盼著能留個香火。眼下竟成了廢人,主人家自然是不要了的,直接將他送出了府。為了彰顯仁義,還給了一百兩銀子并承擔(dān)了湯藥費同看診的錢,如此也算是仁至義盡。 作為管事的妻子,初芷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走的,可玲瓏卻不提賣身契的事兒,待到初芷跟管事出了府,她才笑起來。 呀,真是低估了永安侯的狠心呢。 果然吶,大部分的人類,都是寬于律己,嚴(yán)以待人。和背主忘恩的初芷比起來,永安侯的所作所為也沒好到哪里去,只可惜他似乎認(rèn)為這事兒就可以揭過了,沒有絲毫愧疚之心,還想著百般隱瞞。果然是自私自立薄情寡義之徒,幸而原主早早死了,魂魄也被吃了,否則看到也不知要多么傷心。 玲瓏自然是不會傷心,她全然將永安侯當(dāng)成了戲子,偶爾看他絞盡腦汁的遮掩表演也頗有趣味,只可惜她越來越餓了,怕是沒有太多時間去培育他。 永安侯的日子過得很是不錯,嬌妻陪伴,軟玉溫香,真是讓他溺死在這美人窩中都甘之如飴。尤其是最近這段時日,他覺著妻子似乎更是黏人起來,叫他片刻都不舍與她分開,恨不得日日夜夜纏在一起才好,恩愛不移。 這日是永安侯生辰,他恰好休沐,便難得帶著玲瓏出門玩耍。可這一出門,才叫他意識到自己的妻子究竟是如何美麗。一路上玲瓏倒是興致勃勃,永安侯卻臉色難看,他恨不得將每一個眼珠子黏在玲瓏身上的人都給打死,只顧著瞪人去了,哪里還有功夫欣賞美景品味美食。 因為夫妻二人出行簡單,除了一個小廝一個婢子外再沒帶其它下人,永安侯武藝高強(qiáng),保護(hù)玲瓏這樣的小女子自然不在話下。只可惜他現(xiàn)在只想把她包起來不讓人瞧見,免得遭人覬覦,讓他恨不得去挖了那些人的眼珠子!他的妻子,也是這些市井小民能看的! 人間的食物雖然吃不飽,卻能感覺到味道,所以玲瓏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吃。她對食物沒有什么太大的喜好,也不挑食——能吃飽已經(jīng)是天大的好事,哪里還能去挑剔好不好吃哦。 一行人逛到一家醫(yī)館,只見一名青年男子從里頭氣沖沖地走了出來,不是之前被趕出侯府的管事又是哪個。他也瞧見了永安侯跟夫人,登時跪了下來:“見過侯爺,見過夫人!” “你身體恢復(fù)的不錯呀。”玲瓏率先開口。“怎么了,可是還有哪里不適?若有,可千萬要說出來,切莫隱瞞?!?/br> 她又左右看了看:“初芷呢,怎么沒陪著你?” 管事羞赧難言,他怎么好意思說自己是來求醫(yī)想要重振雄風(fēng)的,妻子娶回去不讓他碰,他一開始還想著日久生情,早晚能好好過日子,誰知道就出了這么樁事,現(xiàn)在可好,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是知道初芷跟侯爺?shù)氖聝旱?,自個兒撿了侯爺?shù)穆?,本來心里頭就七上八下,聽到夫人問就更加忐忑,一時間唯唯諾諾說不出話。 玲瓏純粹是逗他玩,這些人都以為她一無所知,其實她什么都知道??煽粗麄儽硌菡娴暮苡幸馑迹运苍敢舛虝旱刈鲆粋€愚蠢的人。 管事走之前,玲瓏又讓初霜給了他一些銀子,管事千恩萬謝的走了,玲瓏吞噬掉的記憶卻告訴她,正是這位管事,愛慕初芷而不得,對其言聽計從。最后永安侯跟初芷終成眷屬,兩人手上可是誰都沒沾血,原主之所以會死,那可是這位管事為愛動的手。只可惜他動了手就留下了把柄,最后又為初芷設(shè)計而死。 現(xiàn)在叫他們兩個糾纏一生,也算是成全了這一份情。 玲瓏看著管事的背影若有所思,永安侯輕聲詢問:“夫人怎么了?” “無事?!彼皇窃谙?,管事什么時候會忍耐到極限。 貧賤夫妻百事哀,沒有什么比貧窮更能考驗人的意志了。貧窮會帶來饑餓、恐慌、嫉妒以及絕望,尤其是對曾經(jīng)衣食無憂的人而言。管事也許能忍受,可初芷是絕對忍受不了的。之前初芷不被允許在她身邊伺候,雖說較之過去條件是差了些,可比起尋常人家,仍舊是吃得飽穿得暖,若非她自己貪心,絕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現(xiàn)在應(yīng)該過得很苦吧?畢竟一百兩銀子對尋常人家來說興許是個大數(shù)目,可對初芷而言又算得什么?她在相府時便吃得好穿得好,到了侯府與永安侯勾搭更是享受,現(xiàn)在雖然不至于吃糠咽菜,卻也絕不會再有山珍海味了。 玲瓏就是笑這個。 永安侯牽起她的手,他對她也是呵護(hù)備至,想方設(shè)法的討她歡心,要不怎么說永安侯魅力十足呢,他若是想對一個女子好,真是能剖心挖肺,只是這份好總有個期限,這個男人天性喜新厭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