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初次看診
護衛(wèi)們退后,心中樂滋滋想道:鬼醫(yī)大人收的徒弟真不錯,對他們這些下人都如此禮讓,甚好甚好。 等桌子前再來人,護衛(wèi)們果真都不出來攪和了,只是懶洋洋地抱著長槍,站在門外看熱鬧。 “這位大夫jiejie,請問你能看濕疹之癥嗎?” 楊婧半睜開眼,桌前空無一人,復(fù)又要閉眼。 那清脆的稚嫩之音再次響起。 “大夫jiejie,我在這里?!毙⌒〉氖终茝淖雷酉?lián)]了揮。 楊婧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這才看到還不到桌子高的小小人兒。 “濕疹?”她坐下翻開書,不忙對小女孩道:“小meimei,你在這里等等,我看看?!?/br> 若不是得益于這幾日沒日沒夜的翻書,她也不會如此快的掌握了薛讓記書的規(guī)律。 由外病到內(nèi)病,從上至下,從頭至尾按照全身52個單xue,300個雙xue、50個經(jīng)外奇xue,共720個xue位以此排列。 也難怪此書這樣厚了。 “濕疹應(yīng)屬外膚疾病,外膚在哪兒呢?” 小女孩雙手勾住桌子,探頭看來,“大夫jiejie,找到治濕疹的辦法了嗎?” 與此同時,兩個人影擋住楊婧頭頂?shù)墓猓醋痤^來你,“有事嗎?” “巧兒,正街王大夫都說你娘那濕疹沒救了,你小小年紀怎么就這么犟呢?”一位藕色粗衣婦人卷起衣袖,提溜著小女孩的耳朵,女孩掙了掙,“我不信,我娘肯定還有救的!” 另一人像是那婦人的丈夫,看了楊婧抱在懷中的旗桿一眼,“你是哪來的江湖騙子?連小孩都騙,還要不要臉了?”說著,男子一把搶過楊婧懷中的旗桿,“什么無償看???這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楊婧一只手按住書頁,一只手抓住旗桿的末尾,不松手。 “你沒病,所以你可以不信?!蹦凶幼Я俗?,沒想到楊婧看似削瘦,力氣卻不小,“像你這樣翻書看病的騙子,你也配說治病二字!” 旗桿被奪走,楊婧右掌掌心一陣火辣辣的疼。 “我翻書看病是我的事,只要我能把病人治好,又與你何干?”她聲音好聽,不似一般的江湖騙子盡說甜言蜜語。 男子一時愣住,看著她沒說話,腦后很快挨了一掌,“再看!再看老娘挖了你的狗眼!還不快把巧兒抱回去!” 旗桿“哐啷”落地。 “等等!”楊婧起身喊道。 觸及到小女孩可憐巴巴的目光,她心中的信念更是堅定了一分。 “讓我試試,若果我治不好,你們可以以江湖騙子的名義把我扭送官府,我絕不反抗?!?/br> “大夫jiejie!我相信你!求求你救救我娘吧!”趁著空隙間,小女孩從婦人的手下掙扎而出,一把撲向楊婧的腿間。 男子與婦人互看了一眼,“好,但是我可要跟你先說好,我只是她的嬸嬸,既不是我請你去給她娘看病的,藥費你可別找我們要!” 楊婧沒有吭聲,而是從容不迫地彎腰撿起地上的旗幟。 男子看著被他踩臟的旗幟,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真是無償?” “自然是無償?!?/br> 楊婧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可愛的發(fā)髻,“小meimei,你娘現(xiàn)下活動還方便嗎?” “方便,就是身上臉上起了好多好多紅疙瘩?!?/br> “好,那你去帶你母親來這里找我,我去王府你為你們備個房間?!?/br> 男子目露驚色,偏過腦袋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竟然在榮親王府外造次,趕緊來著婦人先一步回家。 “巧兒!這樣吧,你人心,舅舅幫你把人送過去,免得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br> “可是大夫jiejie說……” “哎呀,說什么說,快快快,進屋扶你娘出來?!?/br> 趁著小女孩回家的功夫,楊婧讓護衛(wèi)照看著自己的坐診桌,進王府找薛讓去了。 薛讓找了個陰涼地正熬著藥,忽然見身后走出一人,嚇了一跳。 拍著胸脯道:“你走路怎么沒聲?。繃標牢伊?!” “嚇死你?你輕功武功樣樣精通,這也能嚇到你?”她雙頰帶著些微紅的印子,薛讓放下圓大的蒲扇,“咦,原來我在你心里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啊?” “你別貧嘴,我找你有事?!睏铈悍_書上記載的濕疹治療辦法,問道:“什么叫只可外病內(nèi)醫(yī)?不可內(nèi)病外治?這濕疹之病要如何治?我看書上說有外向和內(nèi)向,你怎么沒寫需要如何分辨?” 薛讓起身揉揉額角,“你這一次性問這么多,讓我如何解答?” “你倒是快說啊,病人馬上就要來了!”她急得很。 “所謂外病內(nèi)醫(yī),自然是指病人由外部因素招惹的病痛之癥,就拿這濕疹之癥來說,有些人或許天生肌膚敏感,表皮薄弱,下個雨吹個風(fēng)都能患疹,但有些卻是病由口入,各有不同,凡是外病那就得外敷內(nèi)調(diào),凡是內(nèi)病,那自然外治無用?!?/br> “那我如何能分辨清楚病人是外病所致還是內(nèi)病所致?” “自然是望聞問切,缺一不可?!?/br> 楊婧一怔,目光由思索轉(zhuǎn)為呆滯,隨后又轉(zhuǎn)為驚喜。 “我知道了!” 薛讓看著跑出院子的身影,搖了搖蒲扇,“這么個濕疹之癥都能讓你高興成這樣,那午后的外瘤之癥,豈不是要哭鼻子了?!?/br> 楊婧一出門,正好碰到先前踩踏旗幟,砸她攤位的男子扶著一位頭戴草帽,身披褐色外衫的婦女走來。 她上前靜靜打量了一番,婦人面色蠟黃,嘴唇干裂呈艷紅色,兩頰及其額頭下巴不滿了紅色的痘瘡,有些甚至正向外流出淡白色的膿液。 “快請進?!?/br> 方才情急之時,也忘了和薛讓交代一聲要借用王府廂房看病一事。 她叫來身旁的丫鬟,“你去和薛讓說一聲,就說我把病人接到王府來看診了,讓他過來給我?guī)兔??!?/br> 丫鬟眼神怪異的看了她一眼,很快低下頭去,諾諾應(yīng)下。 心道:這究竟誰才是師傅?誰才是徒弟? 丫鬟疾步趕到薛讓的院子,這院子一向是空出來轉(zhuǎn)為招待貴客的,誰也不敢貿(mào)然進去,只好站在門外喊道:“薛神醫(yī)……” 話到一半,丫鬟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不知如何稱呼薛神醫(yī)的徒弟? “薛神醫(yī),你的徒弟讓我來向您傳個話?!?/br>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