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所謂治病
楊婧看向獨自走上車的薛讓,又望了眼劉叔激動的面龐,心底萌生出一絲別樣的情緒。 三人回到漏頂?shù)鸟R車繼續(xù)趕路。 夜里“呼呼”地冷風灌了一夜。 好不容易趕路到天明,楊婧一個噴嚏打得疼昏腦熱。 “主子,在這里吃碗餛飩再走吧?”藍啟明聲音有些困倦道。 “阿…阿嚏……”楊婧揉揉鼻頭,“好。” 春濃找來外衫給她披上,“小姐,你是不是發(fā)燒了,臉好哄?哎呀,小姐,不得了了,你的額頭好燙啊,咱們?nèi)ゴ蠓蚩纯窗伞!?/br> “哼,找什么大夫,松手?!毖ψ尨蜷_春濃的手,用手背貼上楊婧的額頭。 “身子骨這么弱,只吹了小半夜的風就得了風寒,真是不耐事。”薛讓將春濃一推下車,轉(zhuǎn)過頭對她道:“只要你老實把我送回天山,回頭本邪醫(yī)給你開一副強身健體的藥,保你三年生倆娃。” 這話聽起來怎么那么像江湖騙子? “咳咳!”好在此刻她也沒空與他糾纏,腦子里昏昏沉沉一片,連怎么下的車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過來時,是在一個小縣的客棧中。 楊婧瞇開眼,身下的床榻讓她舒服的喟嘆一聲。 這才幾日沒有睡過床榻,竟然都有些不知道睡覺的滋味了。 緊接著門被人推薦。 “小姐,你終于醒啦。”春濃嘰嘰喳喳的聲音一響起,楊婧也頓覺回到了人間。 “我睡了很久嗎?” “也不是很久,就是一整日了,你看天都黑了?!贝簼馔崎_窗,“小姐,看來那邪醫(yī)也不是真的什么用處也沒有,好歹他還只好了小姐的風寒之癥呢。” 這個薛讓也不簡單,自己才了睡了一日,他就哄得春濃倒向了他。 “那他現(xiàn)下人呢?” “出去給人看病了,好像是有個什么大人物來請他。” 楊婧一愣,當即掀開床被,“什么時候走的?” “好像剛走?!?/br> “好,很好,收拾收拾東西,馬上就走?!彼_剛落地,門外響起難纏的聲音,“走?走去哪里呀?” 下一刻,一張平淡無奇的面孔出現(xiàn)在門外。 春濃喜出望外,“咦,薛神醫(yī),你還沒走呢?” 薛讓道:“你家主子看來是巴不得我趕緊走呀?” 楊婧慢慢坐回床榻上,看著這張越走越近的臉,努力擠出一個笑,“怎么會呢,方才春濃還跟我說了許多有關(guān)于薛神醫(yī)的好話,你不是給貴人治病嗎?總不好耽誤了吧?” “沒事,我與他是故交了?!毖ψ屪叩剿拿媲埃舷麓蛄苛艘谎?,“不錯,看樣子已經(jīng)痊愈了,正好,本神醫(yī)缺個提藥箱的,你跟我走?!?/br> “憑什么?我還是病人啊,薛神醫(yī)?!睏铈簞傂眩X子也有些過不來彎道,皺著眉頭一臉嫌棄問:“你怎么能隨意使喚一個病人幫你提藥箱?” “病人?我若不去替人治病,哪來的銀子給你買藥喝?” 她還想辯解,薛讓隨即瞪來一眼,“你走還是不走?不走我把她帶走?”眼光繼而瞥向一旁的春濃。 春濃點點頭,“好呀好呀,薛神醫(yī),就讓我去跟著你學點看病開藥的本事吧。” “春濃?!?/br> 春濃撇撇嘴,“小姐,你是不知道,薛神醫(yī)真是個神醫(yī)!” “你閉嘴?!彼鹕硐蛲?,“別說了,我跟你走?!?/br> 她怕這薛讓再說下去,春濃都快要恨不得以身相許了。 這薛讓到底給春濃吃了什么藥? 怎么一向與她一致對外的春濃忽然間就變了臉? 出了客棧,楊婧左右看了看空無一物的薛讓,問:“藥箱呢?” “我薛讓看病,何須藥箱?”他義正言辭。 “那你讓我來干嘛?看你給人治病的神通?” “正是?!?/br> “有毛病?!彼÷曕止局?,站在馬車下不肯上車。 薛讓臉一沉,“你可想好了,上來還是不上來?” 想想此人神出鬼沒的武功,楊婧很沒有面子的屈服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馬車停下,有下人趴在地上以供薛讓下車,薛讓踩著那下人瘦弱的后背走下車。 楊婧皺了皺眉,自己從另一側(cè)跳下。 薛讓挑眉看來,“你倒是個多情之人?!?/br> 她沒有搭話,跟在他的身后進了府門。 這家府邸的主人很有品味,門外一片樸素裝飾,門內(nèi)卻又是另外一番天地,花園圍繞著褐色的假山,穿花拂柳間,竟讓人產(chǎn)生了一種錯身擠進春天的幻覺。 花草相映,風景別致。 沒多久,府中的主人家在一排排的丫頭跟隨下走了出來。 “薛讓!” 人還未走近,一大股刺鼻的花香撲面而來,熏得楊婧直向后退了幾大步。 薛讓伸出手,“停停停,離我遠點,你家郎君在哪?” 一身花裙,肩批彩色薄紗的圓胖女子笑嘻嘻道:“有外人啊,這邊請這邊請,薛神醫(yī)。” 薛讓在鼻間扇了扇,“上次不是給你開藥了嗎?怎么還用花香遮狐臭?你也不怕把人給熏死了?” “哎唷,那你這次來正好再給我開些,上次那些……嘿嘿,不太管用都?!?/br> 女子帶著薛讓往主院里去,一路花香夾道,嗆得楊婧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先跟你說好,這次你要再敢把這小賤人塞給我相公,我非剁了你不可?!迸拥善饒A圓的小眼威脅。 “想得美,這個丫頭是幫本神醫(yī)提藥箱的,你相公可無福消受?!?/br> “那就好,說起來,都怪桓王送來的幾個舞女,這些女子平日里sao浪成性,這不,好好的人,硬是被她們……唉,幸得這次你來了!”女子說著說著,似是難以啟齒,推開一間房門,卻只站在門外不肯進去了。 楊婧朝里看了一眼,一股漫天的惡臭比之前的花香更為濃郁的襲來。 她捏著嗓子不由地“嘔”了幾聲。 身前的薛讓遞來一塊白色的錦帕,“捂著鼻口,跟我進來。” 她提不動腳,雙腿仿佛灌鉛了一般,“我,我不想進去?!?/br> “不行,你得進來見見世面?!?/br> 說完,薛讓不由分手抓住她的手腕,任由她怎么掙扎,硬是把她拖進了房中。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