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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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下嘴巴,又往被窩里鉆進(jìn)去一點(diǎn),心里不停地回響:哥哥,你快回來,你快回來啊。 而此刻的譚驍也一樣,滿腦子都是杜寧修被卷在被子里,卷成了一副小粽子的模樣。他是從小就覺得杜寧修怎么看怎么可愛,就算所有人嫌棄他,老在他耳邊嘮叨他們家這個骯臟,那個惡心的,可他就是喜歡看著他。看他冷著臉也覺得萌啊,生氣的樣子也好看死啦,被自己舉高高就局促又憤慨地瞪眼睛,那個小氣包一樣的小臉蛋兒,真的是特別特別可愛啊。 他就是喜歡他,不管他任何一個樣子,他都喜歡得要命,就算后來自己一個人想念他也還是那么喜歡,一分一毫都沒有減少,反倒更加深刻,怎么扯都扯不下來。 譚驍傻乎乎笑著,一邊回想杜寧修小時候的模樣,又想著這一個來月的相處,嘴角的笑怎么也收不住,干脆就放任自己傻笑了一路,一直笑到了藥店門口。 這小破鎮(zhèn)子一共就那么幾家藥店,而且這最近的一家還是中藥鋪?zhàn)?,沒有快速祛病的西藥。譚驍無奈,只能吩咐店家快點(diǎn)熬藥,百無聊賴等待的時候,他不經(jīng)意抬頭,看到藥鋪的窗口貼了幾個大字,寫著:“祛濕良藥,祖?zhèn)髅胤?,藥到病除!?/br> 譚驍腦子里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回頭問道,“老板,這是緩解風(fēng)濕痛的嗎?” 老板誒了一聲,開始口若懸河地介紹這藥方如何如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令人拍案叫絕,恨不得天天供奉在觀音大士邊兒上。譚驍耐心聽他吹了一波兒,忍著笑說,“那給我也熬一個療程的吧,呃,買這么多,打個折唄?” 譚驍跟老板討價還價好一會兒,付了錢,又等了小一個鐘頭,總算拎了兩大袋子打道回府。 那個治風(fēng)濕痛的藥他是給夏丘熬的,夏導(dǎo)風(fēng)濕病嚴(yán)重他老早就聽說過,這草原濕氣重,估計(jì)晚上八成是疼著,不管這藥好不好使,他就想拿過去獻(xiàn)個殷勤,好好哄哄夏大導(dǎo)演。 沒辦法,杜寧修把人惹毛了,譚驍只能陪著笑去擦屁股。他不想任何人誤會杜寧修,更不想有人怨恨他,夏丘是在他眼皮底下被杜寧修得罪了的,他能挽回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反正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劇組的人包了整個小旅館,夏導(dǎo)住在一層,譚驍就先過去,把杜寧修的藥放在角落,提著另一大袋子敲了敲夏導(dǎo)的房門。 夏丘沒睡,很快就回應(yīng)一聲,“誰啊?” 譚驍立刻做小伏低,隔著門都笑出一股子諂媚來,“哎,夏導(dǎo),是我,譚驍?!?/br> 夏丘明顯靜了好一會兒,才刷地拉開門,拉著臉沒好氣道,“大晚上干什么啊?” 譚驍趕忙彎下腰去,九十度鞠躬說,“來給您道歉呢。” 夏丘嚇了一跳,下意識扶他,可手停在半空又收回來,揚(yáng)著下巴說,“可別介,我可擔(dān)待不起,回頭杜總把總導(dǎo)演給我換了,我怕著呢?!?/br> 譚驍立刻又鞠了個躬,嘴里又連說了好幾聲抱歉,夏丘撐不下去,皺著眉嘖道,“行了行了,你給我鞠一百個躬演技也提不上來,省省力氣吧?!?/br> 譚驍直起身來,把手里的袋子遞過去,訕笑道,“那個……我剛?cè)ニ庝伣o杜總抓藥,順便看到這個方子……說是祖?zhèn)髅胤骄徑怙L(fēng)濕痛的,挺管用,這兒濕寒露重的,我聽說您關(guān)節(jié)有傷,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幫著您些……” 夏丘看到那藥袋子臉色變了一下,卻很快又皺起眉,說道,“干啥呀,你現(xiàn)在可金貴著呢,討好我干嘛?我就一小破導(dǎo)演……” “別別,您別這么說,”譚驍慌忙道,“杜總沒那個意思,真的,他就是心直口快,有些話說說而已的,真沒瞧不起您的意思,您別誤會……” 夏丘被他又道歉又鞠躬的,面上漸漸有點(diǎn)繃不住,他這關(guān)節(jié)從下飛機(jī)開始就一直發(fā)疼,晚上更是疼得厲害,他自己都尋思忍忍就過,沒想到被人記掛著,還把藥送上門來。說不感動當(dāng)然是假的,可他心里別扭著,被杜寧修白天損得下不來臺,要這么馬上釋懷當(dāng)然不成,便梗著脖子故意諷刺道,“你也真有意思,人都是金主過來開金口罩著自己的人,你倒好,上趕著給人家當(dāng)說客呢?!?/br> 譚驍繼續(xù)賠笑,“杜總就是有點(diǎn)小孩子氣,嘔著氣口不擇言,真沒別的意思,您別往心里去……” 夏丘冷笑道,“是,他面子金貴,我就罵了他的人兩句,他非得給我懟回來不可,架子大著呢。” 譚驍慌忙擺手說,“不是不是,他今兒那么說……真不是因?yàn)槟哿怂孀?,他不是那么小氣的人?!?/br> 夏丘繼續(xù)哼哼,“得了吧,杜總好面子重排場誰不知道?不過我也真沒想到,就說了你兩句他就那么計(jì)較……” 譚驍咳嗽一聲,左右為難一會兒,猶豫道,“那個……那個……這真不是?!?/br> “???” 譚驍又咳一聲,不好意思道,“他真不是因?yàn)閬G面兒了,他就是……咳,心疼我被罵了,就是怕我受委屈了……” 夏丘:“……” 這特么突然被塞一嘴狗糧是啥個意思? 夏丘都?xì)庑α?,“那敢情兒我還是棒打鴛鴦的西王母唄?” 譚驍慌忙擺手,“不不,西王母哪能和您比呢,您這么帥,這么有范兒,明眼人一看就是有品位有才氣的大家,那是帝王之相……” “得得得,得了你啊,”夏丘趕緊揮手,翻白眼道,“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能吹胡。” 譚驍又?jǐn)D出笑來,誠懇道,“我是真心來替他和您道歉的,您也別計(jì)較,以后該怎么教訓(xùn)我就怎么教訓(xùn),我今天和您學(xué)了不少,也真沒往心里去的……” 夏丘這回是真板不下去了,上下瞅他一會兒,無語道,“這意思你送一袋子藥,就是讓我以后好好說道說道你?你這是花錢找罵呢?” 譚驍嘿地一笑,撓撓頭說,“對對,您隨意罵,該怎么罵就怎么罵,放開了罵。我跟杜總說過了,他以后肯定不插手了,真的。” 夏丘想也沒想就冷哼道,“得了吧,你說能好使?” 譚驍抿了下嘴巴,有點(diǎn)害羞,猶豫著小聲說了句,“就……挺好使的?!?/br> “……???” 譚驍撓了撓鼻尖,憨憨笑道,“他就是吧……嗯,一般挺聽我話的,挺順著我的?!?/br> 夏丘:“……” 特么的,狗也是有尊嚴(yán)的成嗎? 夏丘吊著個死臉,揮揮手讓譚驍這個無意識放冷箭的小賤人趕緊滾蛋,譚驍看他雖然兇巴巴的,神色倒是沒那么厭煩自己了,于是心里松了口氣,又感恩戴德地說了一堆好話,才放心走了。 夏丘站在門口,看到他又拿起角落里的另一袋子藥,想起他剛說的那句“給杜總抓藥”的話,莫名其妙地忽然一陣蛋疼。 正巧這時候隔壁的副導(dǎo)演要出門遛彎兒,一推門看到夏丘站在門口,挺驚訝,隨口問了句,“嘿!撈夏,zan這兒干啥子咧?開花兒呢哇?” 夏丘回頭瞪著他,十分不爽地朝他齜牙,甩給他一個字:“汪!”,然后轉(zhuǎn)身就把門甩上了。 副導(dǎo)演:“……” 鬧殼兒有病了嗦? 第16章 譚驍剛剛推開客房的門,一抬頭就看到杜寧修窩在被子里,仰著腦袋,眼睛睜得圓溜溜地瞪著自己。那模樣就像一只五官精致漂亮的小奶貓等了主人好半天,眼巴巴喵喵叫著等主人投喂似的,看得譚驍小心臟砰砰亂跳,被萌得不能自理,趕緊三步并兩步過去,離了一米的距離悄聲說,“你等等啊,我身上涼,先去給你倒碗藥……” 杜寧修在被子里拱了拱,有點(diǎn)不高興的語氣,“怎么這么晚。” 譚驍笑一笑,脫了外衣放到一邊,搓手哈了口氣,“沒找到那種大藥房,只有中醫(yī)鋪?zhàn)?,現(xiàn)場熬的,”他說著就把藥袋子提了提,笑道,“這回可是新鮮的板藍(lán)根了,估計(jì)味道不好聞,我多給你兌點(diǎn)蜂蜜哈?!?/br> 杜寧修皺皺眉,看他要走,忽然道,“驍哥,你過來一下?!?/br> 譚驍回頭瞅瞅他,聽話地走過去,杜寧修從粽子葉里艱難地倒騰出來一只手,握住譚驍冰涼的手掌,直接拽進(jìn)了被子。譚驍哎了一聲,忙說,“我手涼著呢……” “知道,”杜寧修如法炮制地捉住另一只拉進(jìn)被窩里,擱在胸口抱住了,說道,“涼了才要暖一暖么?!?/br> 譚驍順勢坐在他床邊,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手卻被抓著,只好矮下身拿額頭蹭蹭他的頭發(fā),笑著說,“可真是長大了,知道心疼哥哥啦?” 杜寧修把那兩只手抓得更緊了,低聲道,“一直都心疼著,你不知道罷了?!?/br> 明明稱得上甜蜜的情話,譚驍聽在耳朵里卻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他沉默了一會兒,側(cè)頭親親杜寧修的臉,輕聲問了一句,“這些年……你是不是找了我很久?” 杜寧修垂下眼,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譚驍抿著唇,慢慢靠在他胸膛上,復(fù)雜道,“都怎么找我了?” 杜寧修很久都沒說話,久到譚驍以為他不會再說了的時候,男人閉上眼睛,握著他的手收緊了一些,平靜地開口,“你家里突然沒人了,又那么亂七八糟的,我聽別人說了你們家的事兒,大概也猜到你們是逃債去了,找也不知道該怎么找,就每天去你家門口等著。” 譚驍默默咬住牙,呼吸微微急促起來。 “我等了很多天,沒等到你們回來,只等到那個房子被人收走了,住進(jìn)了別人……武館也拆了,什么都沒了,我想找你,卻根本連一點(diǎn)方向都沒有……”杜寧修停頓了好一會兒,又繼續(xù)緩緩說著,“后來我就想,我要是想找你,我得有錢才行,你給我的那點(diǎn)學(xué)費(fèi)只出不進(jìn),我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怎么去找你。所以我就租了個小店面,賣點(diǎn)小東西賺錢,沒想到生意做得挺好,一年就把本金翻了一翻。我拿賺的那點(diǎn)錢在報紙上登尋人廣告,可根本沒有用,所有認(rèn)識你的人都不知道你們?nèi)ツ膬毫耍渌诉€總來找我茬兒,我就……高三沒念了,拿剩下的一筆錢自己來了北京,一邊繼續(xù)倒騰買賣,一邊繼續(xù)找你?!?/br> “可我根本找不到你,一點(diǎn)線索也沒有,我連你的照片都沒有,連拜托人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那時候我就覺得,認(rèn)識你的那些年像是做夢一樣,就想真的有過這個人嗎?有過一個人對我那么好過嗎?真的有個人那么心疼過我嗎?有時候想著想著就入了魔障,覺得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幻覺,你根本就沒有存在過?!?/br> “我除了知道你叫譚驍,知道你是桐鄉(xiāng)人以外,什么都不知道,你的樣子只刻在我腦子里,我沒法拿給別人看,只能每天都想你很多遍,恐怕再久了,連我自己都記不住你了?!?/br> “可就算我把你記得那么清楚,你卻還是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我后來就想明白了,我一個小老百姓,掙扎在溫飽線上,根本就沒有力量,找你就和大海撈針差不多。所以我得有權(quán)勢才行,我得走到這個世界的最頂層才行,說不定哪天你在電視里看到我了,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我了,你就會自己來找我了。” “然后我就拼命開始賺錢,什么臟活兒危險的買賣都去做,我拼了七年,得罪了數(shù)不清的人,比在老家挨的揍還要多,然后因?yàn)橐淮瓮稒C(jī)成功,賺了一大筆,就有了現(xiàn)在的‘寧霄’,”杜寧修的聲音很輕,一個字一個字,幾乎也聽不出情緒,清淺得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去年我終于把公司帶上市了,終于混到業(yè)界第一了,終于能休息一下了……老天折磨了我這么多年,可能也是不忍心了,終于肯把你還給我了?!?/br> 杜寧修因?yàn)榘l(fā)著燒,全身的肌膚都微微發(fā)燙,譚驍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檫@個原因,自己挨著他的身體竟也灼燒似的滾熱得發(fā)疼。他在被窩里反握住杜寧修的手,喉嚨哽咽了很久,才艱難說出幾個字來,“為什么……我也沒做什么,我不過就是照顧了你幾年,不過就是……” “不過?”杜寧修緩緩?fù)铝丝跉猓ブT驍?shù)氖职丛谛乜诘奈恢?,緩慢卻認(rèn)真地說,“我這里,從小就被人鑿開一個一個的洞,是你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它們?nèi)刻顫M,把它們修補(bǔ)好的,”他睜眼看著他,微微泛紅的濕潤的眼睛,就像是兩顆清澈又脆弱的琉璃,“后來它們終于痊愈了,你就被包裹在了里面,和血rou纏繞在了一起,就再也出不來了。我曾經(jīng)有多疼過,這里就有多想念你,你根本就不明白,你對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 譚驍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么,只覺得眼前一片空茫,嘴角發(fā)苦,才恍然發(fā)現(xiàn)滿臉竟都是交錯的淚。杜寧修仍是安靜地看著他,比他沉穩(wěn)得多,看到他的眼淚也只是抬手擦拭,動作溫柔又細(xì)致,哪有半點(diǎn)曾經(jīng)少年時的冷漠。 譚驍逼自己壓下不停翻涌的熱流,掙開他的手慢慢擁緊了他,好半天才發(fā)出聲來,“我能有六七年,對外沒說過自己的名字,隱姓埋名到處跑,你當(dāng)然找不到我,”他一下下輕拍杜寧修的脊背,試圖緩解氣氛,努力安慰著,“這兩年我才開始說實(shí)話,你也這么有本事了,其實(shí)也要不了多久你就能找到我了,我們早晚都會相見的。” 杜寧修聽到這兒卻顫了一下,撇開頭,不知所謂地嗯了一聲。譚驍沒注意到,只努力把心中混亂的情緒壓制下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吻了吻懷里的人,輕聲說,“我去把藥熱一下,喝了就睡覺,好不好?” 杜寧修嗯了一聲,譚驍便起身去熱藥,沒有注意到背后那雙視線復(fù)雜又壓抑地看了他許久,然后轉(zhuǎn)開眼,慢慢閉上了。 之后譚驍弄好藥,杜寧修乖乖喝了,喝完倆人就和往常一樣,互相抱著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是譚驍先醒過來,主要是熱醒的。因?yàn)榕露艑幮迺?,他把電熱毯開到了最高檔,大半夜自己被熱得不行,迷迷糊糊地就把上衣脫了,光著膀子繼續(xù)抱住杜寧修倒頭睡了過去。不過后半夜還是熱,也睡不沉,一大早上就清醒了。 把摟著他睡得死沉的杜寶寶叫起床,某人的起床氣還挺大,哼哼唧唧就是不肯起來,譚驍又是親又是抱又是出賣色相,好半天才把人拱起來,真是哄得頭發(fā)都要白掉一大半。哄起床還不夠,還得抓著手牽到浴室,又伺候著洗了澡,全身都拾掇得香噴噴的才總算不耍賴了。 譚驍默念了好幾遍清心咒,好不容易才忍住打他屁股的欲望,嘆著氣說,“快把藥吃了,我們下去吃飯吧。” 杜寧修乖乖把藥喝了,又把昨天解下來的手表重新戴上,對著鏡子擺弄了一會兒才準(zhǔn)備出門。 譚驍回頭瞅他一眼,隨口說,“表放外衣袖子里吧,半蓋著顯得更好看點(diǎn)。” 杜寧修抬抬下巴,吐出一個字,“不?!?/br> 譚驍納悶兒,也沒管他,杜寧修又整了整袖子上的袖扣,又低頭瞅瞅皮帶,覺得一切完美了才優(yōu)雅地踏出了門。 譚驍?shù)芍鲎髁撕靡粫?,突然明白過來。 哦,名表,鉆石袖扣,gucci的皮帶,呵呵呵,都得露出來呢,必須得露出來,不露出來怎么顯得我有錢,愚蠢的凡人們,顫抖吧,我一個扣子都能抵得上你半輩子的薪水,哼,就這么有錢,咋地吧,不服來戰(zhàn)! 譚驍仿佛聽到了他內(nèi)心的小九九,被自己腦補(bǔ)的畫面逗得哈哈笑,等下了樓立刻湊到杜寧修旁邊,伸手把某個偷偷炫耀的家伙抱起來原地悠了一圈,調(diào)笑道,“哎,你真是越長大越嬌氣了,嘚瑟什么呀?” 杜寧修也不傻,知道他猜出來了,有一丟丟的不好意思,但很快又揚(yáng)起高傲的下巴,冷著臉非常傲慢地哼了一聲。 譚驍被他萌得心尖顫,狠狠啾了他嘴巴一下,扯著他傲嬌的小臉蛋一頓揉捏,杜寧修抬起眼皮瞅瞅他,又被男人抱著原地悠了一圈兒,終于也繃不住,很不情愿似的湊過去回吻他。 譚驍仿佛看到某人背后長出來一條大尾巴,高高興興地在屁股后頭搖啊搖,搖啊搖,依戀地磨蹭自己,討人歡心的小奶狗似的,惹得他整顆心都要化了。 等譚驍揉巴夠了,開心地把人放下來,準(zhǔn)備轉(zhuǎn)身往餐廳走的時候,忽然全身一凜,從腳底嗖地一下冷氣飆升。 夏丘抱著手臂靠在自己的房門前,一臉的不屑、冷漠、嗤之以鼻,全身上下都寫滿了兩個大字:呵呵。 譚驍嚇得猛勁兒咳嗽一聲,慌忙道,“夏、夏導(dǎo),早上好哈!” 夏丘又是一個呵呵,轉(zhuǎn)過身甩上門,徑自往餐廳過去,一邊往后擺手一邊說,“好啊,可好了,自己睡床大,特別敞亮……” 然后下一秒他就擺不下去了。 從餐廳里迎面走出來兩個言笑晏晏的人,一人摟著另一人的腰,然后抬頭朝他們看過來,嘿了一聲,打招呼道,“夏導(dǎo),早啊。哦,這我老婆,來給我探班的?!?/br> 夏丘:“……” 夏丘轉(zhuǎn)身一拐,往大門走,霍逸還朝著他喊,“夏導(dǎo)不吃飯???” 夏丘再次呵呵,咬牙切齒地吼過來一句,“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