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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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歡在此時臉上還掛著眼淚。她衣服也沒換,隨便找了雙平跟鞋套上就下樓開車離開。她此刻什么都不想,就想過去問問石寬磊,他后面的照片到底是什么。 沈霃寬關(guān)上門,上了另一輛車,追著易歡。 可是易歡的車技有多好他不是不知道,況且自己手里這臺車速度上是比不過前面那輛邁巴赫的。 很快,兩個紅燈過后。 他就看不到易歡了。 還好晚上路上的車不多。 他一邊小心開車一邊語音撥打易歡的電話,電話是占線狀態(tài)。沈霃寬腦子微微一動,打給了石寶成。 石寶成此刻剛加班忙完工作。 “沈總。”石寶成語氣恭敬,“我剛從公司離開,您在公司?” “不是,我想問你,你兒子石寬磊是和你住一起嗎?” 石寶成不太明白,“沈總您打聽小磊是有什么事嗎?” “我找他談一些私事。” 沈霃寬這么說,石寶成也不好追問,只好告訴沈霃寬:“他現(xiàn)在不喜歡和我們老的住一起,具體地址我也不清楚,不過應(yīng)該是在環(huán)海花園?!?/br> 易歡這時正在和石寬磊打電話。 “你家地址?!?/br> 石寬磊穿著睡袍,拿著毛巾邊擦頭發(fā)邊問:“你是問我此時此刻在哪?” “對?!?/br> 石寬磊報了地址,“易歡,你想通了?” “二十分鐘,我到你家?!币讱g掐了電話。 石寬磊愣了愣,放下手機(jī),安心擦著頭發(fā)。 隨后他看了看自己的房間,很好,很干凈。他有輕微的強(qiáng)迫癥和潔癖,不能容忍自己的家里出現(xiàn)臟亂差的情況。 二十分鐘后,門鈴響了。 打開門,發(fā)現(xiàn)易歡穿著家居服站在他面前。他看著這樣的易歡,喉嚨忍不住動了動。 他讓開門,“請進(jìn)?!?/br> 易歡站在門口,說:“你去換上平時出去穿的衣服。” 只裹著一件睡袍,太容易讓人誤會。她縱然沖動的有些失去理智,可還沒傻到故意營造讓人誤會的場合。 石寬磊無奈地笑了:“易歡,你自己穿著家居服,卻不讓我穿?” “不換的話,我就站門口說?!?/br> “好,依你就是?!?/br> 石寬磊沒關(guān)門,轉(zhuǎn)身去了衣帽間換了襯衫和褲子。他系著襯衫紐扣,走出來問:“現(xiàn)在你可以進(jìn)來了嗎?”他打趣易歡,“你總不能還要命令我系上領(lǐng)帶,穿上皮鞋吧?” 易歡搖頭:“不用。” 她進(jìn)門,石寬磊關(guān)上門,下意識地將門反鎖了。 易歡耳朵尖,聽到門鎖響了兩聲,在他過去倒水的時候,又繞到門旁,將鎖打開。 她站在門邊,拒絕往里走。 石寬磊失笑,說:“易歡,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我是個律師。不是強(qiáng)vjian犯?!?/br> “對,你是律師,你幫殺人犯辯護(hù),你偽造現(xiàn)場?!币讱g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鄙視,“我怎么知道你律師的這層皮下,到底隱藏了什么?!?/br> 石寬磊端著水杯,走到她跟前,遞給她一杯水,“你來得很急,先喝口水。”他替自己辯解,“我只是給我的當(dāng)事人辯護(hù),我也從不偽造現(xiàn)在。我只是尋找了一些關(guān)鍵的可能對我當(dāng)事人不利的證據(jù)?!?/br> “謝謝不用?!?/br> 石寬磊無奈,將水杯放在一旁的鞋柜上,“你打算就這樣和我聊?” “是?!币讱g道,“我看過照片了?!?/br> “如果你看了后半部分,你會更驚喜?!?/br> 易歡語氣中帶了點(diǎn)哭腔,“我沒有驚喜?!?nbsp;她有的只有驚嚇。 石寬磊看著她發(fā)紅的眼睛和有些沙啞的嗓子,很容易猜出她方才經(jīng)歷了什么。 易歡的手機(jī)一直在響。 “你要不要先接個電話?”石寬磊問她。 易歡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摸出手機(jī),告訴沈霃寬:“我在石寬磊這兒,一會兒就回去。” 聽到易歡的話,石寬磊臉色微變,心里閃過一絲不愉快。 沈霃寬道:“易歡,你別激動,我馬上去接你回家。有什么你讓我來處理,好不好?” “不用,我忙完就回去?!币讱g抽了抽鼻子,“霃霃,你別來?!?/br> 她掛了電話,強(qiáng)忍內(nèi)心的痛楚,努力讓表現(xiàn)得鎮(zhèn)定,對石寬磊說:“我要你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我,現(xiàn)在就要?!彼X得自己一分鐘都等待不了了。 “那么我的條件呢?”石寬磊問,“我要的可是你。” “我的命不要了,給你?!币讱g抬起頭。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笔瘜捓诰芙^,“我不要任何人的命。” 易歡道:“我只有三樣?xùn)|西,錢,心和命。錢你不要。心我早給了別人,不在我這兒,你再想要我也給不了你。我能給你,只有我這條命了。” ☆、第65章 易歡的目光異常堅決, 不給石寬磊任何遐想的余地。 她直接亮出了底線。 石寬磊伸手摩挲這她的臉頰,語氣柔和地問她:“命不比你的身體值錢嗎?何必這么倔?!?/br> 易歡冷笑,眉眼里盡是嘲諷:“要我違背內(nèi)心和你上v床做v愛, 不如把我的命送給你?!?/br> 她說的如此直白, 不加任何的掩飾。石寬磊聽后, 感覺自己被她打了臉。他臉色有些難堪, 抬手用力捏著易歡的下巴,眼神復(fù)雜得叫旁人看不懂。 易歡咬著牙,忍著痛,一語不發(fā)。她默默發(fā)誓,如果石寬磊的手敢再往下多移一寸, 她就會毫不猶豫起把一直自己的拳頭奉送給他。 時間仿佛停頓在了這一刻。 “你就那么愛他?”石寬磊搖著頭, 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一聲嘆息,“沈霃寬他就那么好?” “是,就那么好?!?/br> “好到你可以任由你的殺父仇人逍遙法外?” 易歡抿唇,“那也只是時間問題。”她承認(rèn),“我知道你可以把這個時間盡可能地縮短?!?/br> “你可以自信。不過我還是想善意地提醒你一句,沒有足夠的證據(jù), 你無法讓法官把罪名架安在易榮現(xiàn)董事長的頭上?!笔瘜捓谳p笑一聲, “多少謀殺案最終因為缺少證據(jù)而成為懸案?” 許久,石寬磊終于放下手, 他點(diǎn)頭,“好,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彼鋈晃⑽⑶皟A, 雙手用力地按住易歡的肩膀。 易歡的力氣沒有他大,掙脫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的眉心落下一個吻。 石寬磊說:“行了,我不為難你?!彼χ砷_易歡的肩膀,后退兩步,抬手扯開襯衫的前兩個扣子,“但是,我得遵守諾言,讓時唯一嫁給沈霃寬?!?/br> 他看易歡想說話,手指按住她的唇,噓了一聲,“恰如你所想,我就是神經(jīng)病。非要強(qiáng)人所難,棒打鴛鴦?!彼麖?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沖動,毫不掩飾自己陰暗的內(nèi)心,“看著你不能順風(fēng)順?biāo)馗Y(jié)婚生子,我才會稍稍感到些許安慰?!?/br> 遵循易歡的底線,不去強(qiáng)迫她,是他最大的讓步。 天知道他此刻多想扒了易歡的衣服,將她扔在自己的床上。 “如果你不愿意,你現(xiàn)在就可以開門離開?!彼性趬叄白咔拔蚁M阆胍幌?,到底是你的這段感情重要,還是早一些替你父親報仇重要。” 對于易歡來說,這兩件事一樣重要。 她抓著門,恨不得立即從石寬磊面前消失。 可是照片上的那些畫面,戳得她心口疼,疼得眼睛都模糊了。 她裝作毫不介意的樣子,說:“不就是當(dāng)一回媒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石寬磊望著她:“讓沈霃寬娶別人,你是不是很難受?” “不,挺好?!币讱g道。 石寬磊抬手去擦她的眼淚,指腹才剛觸到她的臉頰,就被她無情地?fù)趸厝ァ?/br> “那你為什么會流眼淚?” 易歡抹去淚水,眼前的畫面再度恢復(fù)清晰。 “你爸被人殺了,你會笑?”易歡的肩膀發(fā)顫,“你笑一個給我看看?!?/br> “對不起,易歡?!笔瘜捓诓蝗淘賳栂氯ィ瑢λf,“你跟我來?!?/br> 突然門鈴響了。 門外的人一直按著門鈴就沒松開。 可視化屏幕是顯示來人是沈霃寬。 “真是一步都不饒?!笔瘜捓谛α诵Γ瑢﹂T外的鈴聲置之不理,“易歡,你跟我來。” 易歡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的沈霃寬。 沈霃寬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找錯了地方,他拿出手機(jī)給易歡打電話。 來電鈴聲響起。 一門之隔而已。 沈霃寬摁掉了通話申請。響鈴戛然而止。易歡無視了石寬磊的暗示,直接轉(zhuǎn)身擰開鎖,把門打開。沈霃寬面色鐵青地站在門口。易歡看到他的眼睛后立即低下了頭,局促地像個犯了錯的小女孩。 沈霃寬上下打量易歡,發(fā)現(xiàn)她除了眼眶紅了之外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才微微松了口氣。他伸手將易歡護(hù)在懷里,面帶不悅,指責(zé)石寬磊:“你搞什么?” 他并不責(zé)怪易歡的沖動,只是生氣她怎么敢一個人跑來。萬一石寬磊意欲對她做些什么,他一定會懊惱一輩子的。 石寬磊但凡內(nèi)心有一絲正氣,都不會故意挑選那些血淋淋的照片給易歡看。沈霃寬知道,他就是故意的。石寬磊就是吃準(zhǔn)了易歡看到這些照片會心亂,會慌不擇路地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