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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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干嘛給你打電話?”魚麗奇怪。 裴瑾頗沒好氣地開始收拾殘局:“那你就在這里傻坐著?” “我餓了。” “真拿你沒辦法?!迸徼獜谋淅镎页鲂┦巢膩?,“我給你做點吃的?!?/br> 魚麗托著腮,情緒慢慢平復(fù)下來:“謝謝你,我總是麻煩你?!?/br> “不算什么?!?/br> 魚麗像是覺得不好意思,沒話找話:“你怎么這么晚回來啊,事情都解決了嗎?” “解決是解決了,可惜,是個悲劇。”裴瑾一邊切菜一邊和她說起今天的事情來,費為民挾持人質(zhì)威脅警方,雖然情有可原,但犯罪就是犯罪,槍斃也無話可說,只不過最后的反轉(zhuǎn)始料不及,令人惻然。 魚麗法律觀念淡薄,還隱隱艷羨:“啊,真好,還有父親會報仇?!?/br> 裴瑾不出聲。 “那么,為什么不抓那個人?”魚麗皺起眉,“那個什么,什么dna……?” “比起口供,證據(jù)更重要,不能因為口供判定有罪,但可以沒有口供因為證據(jù)確鑿判刑,這是現(xiàn)代法律的規(guī)定,畢竟口供這種東西具有主觀性,雖然我也覺得那個園長的嫌疑很大,可既然沒有證據(jù),也只能認(rèn)定他無罪,程序沒有什么問題?!?/br> 裴瑾將炒好的蛋炒飯端到她面前,“不過,是很奇怪,如果性侵女童的真是他,怎么dna會不符合呢,又說沒有雙胞胎……難道真的不是他?” 也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有些孩子故意誣陷教師的案例,僅僅憑借這些,還真的很難斷定孰是孰非。 “為什么總會有這種事?”魚麗舀起一勺飯,金黃的飯粒和綠色的豌豆、紅色的臘腸混在一起,香氣撲鼻,可她一點食欲也沒有了,“人渣!” 她用勺子去剁碗里的飯粒,把它們弄作一團(tuán)爛泥,裴瑾看她越敲越大聲,就知道她又再度陷入了過去的情緒。 或許,那對兄弟已經(jīng)死去幾百年了,可他們依然cao控著她,讓她無法從那噩夢中解脫,魚麗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或許過了些年,從外表看,她們已經(jīng)與常人無異,但她們自己知道,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的一切就好像是如影隨形的影子,總在不經(jīng)意的時候化身為怪物,惡狠狠地?fù)溥^來咬一口。 永遠(yuǎn)無法擺脫,永遠(yuǎn)無法愈合,這些痛楚,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永遠(yuǎn)不會知道。 裴瑾想到這里,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手里的勺子取下來放在一邊,將她的兩只手握進(jìn)了自己的手心里,漸漸握緊。 魚麗怔了怔,緊繃的肩膀突然放松,這雙手的溫度將她從那種情緒中抽離了出來。 好一會兒,裴瑾松開了手,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平靜地說:“吃飯吧,要涼了?!?/br> 魚麗重新拿起了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塞飯,裴瑾道:“我那個援助中心,還差一個名字,實在想不出來了,你替我想一個吧?!?/br> 魚麗抬起頭,裴瑾的目光溫和澄澈,她的視線緩緩下滑,落到他的雙手上,他的手也延續(xù)著當(dāng)年初見的樣子,手指修長,只在握筆處有薄繭,這是書生的手。 可就是這雙手,帶給她慰藉和勇氣。 “手?!彼f。 裴瑾笑了,他再次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輕輕道:“一只手是不行的,叫兩只手吧。” 魚麗笑了:“你有主意,偏偏還要來問我?你才是兩榜進(jìn)士,堂堂榜眼?!?/br> “你是未來女狀元,比我強(qiáng)?!迸徼苤t遜。 魚麗悻悻道:“算了,我認(rèn)了,比不過你也沒什么,畢竟我是個目不識丁的漁家女,整天為了吃飽飯奔波,不像你,讀了那么多年圣賢書?!?/br> 裴瑾忍俊不禁,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傻姑娘,目不識丁的人會用目不識丁這個成語嗎?”話音剛落,就覺得不好,這個動作太過親昵了,可魚麗就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似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就埋頭繼續(xù)吃飯。 裴瑾就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淡定地拿起了手機(jī),在微信群里發(fā)了定下的名字。 董菡不好不給老板面子:[挺質(zhì)樸,好記。] 曾楸倒是覺得還不錯:[直白簡單,挺好的。] 徐貞:[哈哈!] 裴瑾奇了,問:[你怎么在群里?] 徐貞說:[我是顧問啊,有些事情你們需要警方的專業(yè)意見!] 裴瑾:“……”行吧,你們開心就好。 “我吃完了?!濒~麗把吃干凈的碗碟放進(jìn)水槽里。 裴瑾放下手機(jī):“我來洗吧,你去休息。” “洗碗我還是會洗的。”魚麗對自己炸了微波爐的事耿耿于懷,她就想熱一盒牛奶,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著火就炸了。 裴瑾把她拉開,挽起袖子:“算了吧,傷還沒好呢,別碰水。” “我……”我傷的是臉和胳膊,又不是手。魚麗想這么說,可看到他挽起袖子擰開水龍頭開始洗碗的樣子,不知怎么的,話到嘴邊就消失了。 她心里又酸又漲,有點想哭,又覺得莫名歡喜,五味陳雜,說不上來。 裴瑾很快洗干凈碗筷,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她那副表情,笑了:“臉怎么像是偷吃了檸檬一樣酸?” 魚麗不吭聲,緩緩拉起他尚未擦干的手,裴瑾意外:“我手涼……”話音戛然而止,魚麗把他冰涼的手貼到了自己臉上。 裴瑾撫摸到她柔嫩的臉頰,心里想,天生麗質(zhì)原來并不是一句空話,一個常年在海邊的漁家女,辛苦奔忙后還擁有這樣白嫩的肌膚,不得不說是老天的偏愛。 尤其是她的外表永遠(yuǎn)停留在了最青春的年紀(jì),換做其他女人,或許是饋贈,可于她而言,這副身軀帶來的卻是無盡的噩夢。 有時候,會老,會死,會變丑,也是一種幸福。 他手心的溫度慢慢被她的臉頰捂熱,他撫摸著她臉上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輕輕問:“還疼嗎?” “好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