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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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而溫柔的光芒從絹紗燈里透出來,灑在那枚冰涼溫潤的玉佩上,玉是方形的,厚厚的一塊,盡管雕刻了紋飾,看著仍舊有點笨拙。 書辭將它舉在燈下,瞇眼琢磨,里面什么也瞧不見,“真奇怪,我起初還當它是帝王綠來著,這會兒又覺得不怎么像了。你說我爹留給我的這個玉,到底值錢么?” 沈懌正在旁吃宵夜,聞言頷了下首,“我瞧瞧?!彪S即就拿了過來。 這玉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大概是玉佩本身的賣相不大好,他沒怎么上心,指腹摩挲了兩回,感覺出明顯的瑕疵,便不以為意地丟回桌面。 “質地一般,別帶了,改明兒換塊好的?!毖粤T,又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塊碧青透亮,綠得流油的翡翠,“玉養(yǎng)人,我這個帶了很多年了,要不你拿去?” “既是養(yǎng)人,都跟你那么久了,我更不該橫插一腳。”書辭將那個被他嫌棄到角落里的方玉撿了回來,“這是我爹的遺物,不管好不好,都得收著?!?/br> 沈懌含笑地拿勺子攪動碗里的羹湯,“你就是天生吝嗇……全被你娘給耽誤了,眼下嫁了我,還那么緊巴巴的過日子。” 她把玉佩重新帶回腰間,繼續(xù)捧起沒做完的繡活兒,不以為意道:“這叫持家有道……省出來的銀兩,我打算在南邊置辦一棟宅子,京城的冬天太冷了,從前每年祭祖我都被丟在家,所以很想去南方看一看?!?/br> “嗯,這倒是個好提議。”沈懌吃著他的四色宵夜,一邊抬手翻了一頁書。 他今天沒趕上吃飯,夜里命廚房備了點羹湯果腹。 原本書辭是不餓的,見他著實吃得香,便把頭湊過去,“吃的什么,也喂我一口吧?!?/br> “行,那我考考你?!彼χ兴]眼睛,端碗來舀了一勺,“張嘴。” 書辭躍躍欲試,順從地照做,張口吃下第一勺,細細咀嚼了片刻,口齒間嘗出了鮮香,當下挑眉道:“是蝦仁蛋羹?!?/br> “可以啊,再來。” 青瓷的勺子喂入嘴中,味道有點清淡,吃上去也還是嫩滑的口感,不過再不是蛋羹了,她舔唇思忖了片刻。 “rou末豆腐湯吧?還加了胡蘿卜。” 后者稀奇:“這你都能吃出來?” 沈懌口味吃得淡,rou末豆腐原是辣菜,偏偏讓他刁鉆地做成這么一鍋清湯寡水,也虧得她舌頭靈。 “我好歹在家里也是掌過勺,你也太小看我了?!睍o垂目繡了一針,那模樣頗得意。 他支著腦袋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手上的湯匙還慢條斯理的攪來攪去,“要不要再嘗嘗?我手邊還有兩碗,沒準兒有你吃不出來的呢?!?/br> 這招激將法效果果然顯著,書辭信心滿滿地合上雙目,“試試看?!?/br> “嗯……”他在那里猶疑,像是在考慮用哪一道菜,勺子與瓷碗互相碰撞,聲音清脆悅耳,最后才說: “張嘴。” 她依言張口,然而不過片刻,當熟悉的呼吸輕噴在鼻翼時,書辭就隱約意識到了什么,可還來不及有所動作,舌尖已經(jīng)觸碰到了溫軟濕滑之物。 下一瞬,沈懌便輕車熟路的,吻了上來。 書辭被他兩手圈在玫瑰椅內,唇瓣偏轉吮吸,一寸一寸帶著不容抗拒地掠奪。 隨著沈懌身子越壓越下來,她捏緊花繃子,盡量想避開??蓪Ψ剿坪鯖]發(fā)覺,一雙手不太安分的伸進領了口,順著衣襟往下滑…… 就在此刻,聽得嘶的一聲,沈懌倒抽了口涼氣,直起身子松開她。 掌心有明顯的刺痛感,他定睛看去,無名指上赫然一個針孔,一小滴血晶瑩剔透地拔地而起。 “不至于吧?”沈懌把放到口中含了含,“親了一下而已,犯得著拿針對付我么?” “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睍o輕擦了擦嘴唇,笑道,“我瞧瞧,扎疼了沒有?” “我若是說扎疼了,你給賠嗎?”沈懌逗她。 “這也要賠?”她睇了一眼,思索片刻,“頂多讓你扎回來?!?/br> 后者搖頭一笑,“你明知道我舍不得?!?/br> 書辭拿帕子給他捂住出血之處,很快傷口就結了痂,她一面把手遞回去,一面涼涼道:“這就叫自作自受,吃苦頭了吧?!?/br> 沈懌很是無奈的輕嘆:“這么狠心,都不關心一下的?” “是啊。”她挑起右邊的眉毛,示意手上的針線活兒,“狠心就不會給你做衫子了?!?/br> “怎么?!鄙驊跤X意外,“你這幾天白天夜黑的忙,結果是在給我做東西?” “不然你以為呢?”書辭在籃子里翻絲線,“我看你晚上睡不踏實,胳膊老搭在外面的,就想不如做件不薄不厚,這季節(jié)穿的衫子,免得你早起又喊關節(jié)疼了?!?/br> 其實這是年輕打仗時落下的病根子,每每換季總會酸痛,難為她居然有留意到,沈懌并未道出實情,只是笑著在她臉頰上揉了兩下。 “夫人辛苦了?!?/br> “知道我辛苦就好……”書辭唇邊蕩開幾絲開心的笑意,針線長長的繃直拉開,又望向他,饞嘴道,“rou羹還有么?再來一點?!?/br> “有?!鄙驊似鹜雭?,吹了吹熱氣,“你小心燙?!?/br> “嗯……” 吃飽喝足,二更天還不到,本想再熬晚一些,然而被沈懌不由分說抽走了針線,書辭只好洗漱休息。 被衾是才換的,新彈出來的被子蓬松柔軟,抱在懷中很是暖和,沈懌正在脫外袍,她便坐在床上看他。 “你白天和莊親王說了些什么?那么久?!?/br> 他熄了燈,坐在床沿脫靴,順嘴就道:“沒什么?!?/br> 書辭語氣未變,只淡淡地開口:“你說過有要緊事不會瞞我的。” 沈懌手上頓了一頓,似乎打算找點借口搪塞過去,幾次欲說話又有點遲疑,猶豫了半天才妥協(xié):“他叫我當心沈皓。” 聽出他語氣里的倦意,書辭忙抱著棉被挪過去,“皇上欺負你了嗎?” 沈懌笑了笑,“不是……” 他挨在她身旁躺下,順勢將人摟在懷中,書辭伸手捏著被角仔細給他蓋住肩膀。 沈懌舒服地攬著她,輕聲道:“你還記不記得,上一年我從大理寺出來,在王府外遇到了一群刺客?” 那時她似乎才得知無名的身份沒多久,兩個人正僵持著,書辭點頭說有印象,“那不是肖云和的人嗎?” “不是?!鄙驊蠑n雙目歇息,“我后來審出來了,不過一直沒告訴你……那群人,是宮里來的。” “大內侍衛(wèi)?!”書辭皺起眉,“今上要殺你?” “他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我不好去推測。” “不愿告訴你這件事,就是不想讓你多想?!彼崧暟矒?,“無論他是不是要殺我,你都別慌,也別怕,只管安安心心過你的日子?!?/br> “嗯,我不會的?!睍o認真地盯著他的眉眼,“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br> 沈懌微微一笑,將臉貼過去,“傻丫頭,我?guī)讜r嫌過你麻煩?” 約摸是嗅到她發(fā)間沐浴后的清香,他嘴唇忍不住吮了吮她小巧的耳垂,在愈漸渾濁的呼吸里,不知不覺地解開了衣襟,書辭被他吻得有點迷糊,冷不防反應過來,輕輕推開。 “不行,今天月信了……” 沈懌動作一頓,聞言哦了聲,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把手放開,最后又在她脖頸上親了親,這才遺憾地嘆了口氣。 被他這聲輕嘆攪得心中不安,書辭咬唇沉默了好一陣。 “沈懌?!?/br> “嗯?” “……你是不是很想要個孩子?” 他睜開了眼,“沒有啊,怎么突然這么問。” 她為難道:“我來了月信,你好像挺失望的……” 他輕笑:“不是為了這個?!?/br> 書辭聞言感到奇怪,又怕他只是為了安慰自己,“咱們成親好久了,可是一直都沒有動靜。你不想要孩子嗎?” 沈懌伸手撫著她的發(fā)絲,懶懶地挪動身子,“這個不著急,你還小,生孩子很危險的,等你長大一點,咱們再要也無妨,來日方長。” 她先是覺得有道理地嗯了一聲,隨后顰起眉:“我到底有多小?” 沈懌復閉上眼,低笑道:“快小我八歲了,你說呢?” 書辭窩到他懷中,憤憤道:“是你自己太老?!?/br> “嗯嗯,我老……”他從諫如流,輕輕親了親她,“快睡吧,不早了。” 漆黑的夜里,秋風依舊,烘托出屋中一片寂靜祥和。不多時便有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來。 兩個人在被衾里的手十指交扣,心頭均是平安喜樂。 * 因為是秋天,葡萄架上光禿禿的,還看不出什么生機來。 夜里吹風,白天一推門,滿地都是枯葉,下人們幾乎每日都要掃兩回,角落里堆得高高的一大垛,等著傍晚叫人用車推走。 書辭坐在藤椅里看門前的兩個仆婦掃落葉,刷刷的聲音,四下里安靜的時候,聽上去還挺悅耳。 紫玉就在她旁邊打絡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小姐,您最近就不想吃點什么酸的東西?” 沒出嫁前叫她小姐叫習慣了,一時半會兒沒改過來,書辭也不計較,邊做針線邊道:“不想?!?/br> 紫玉湊上前來,試探性地問:“那辣的呢?” “也不想?!彼^也沒抬。 紫玉這下不解了,“那您到底想吃什么?” “嗯……”書辭抿唇思索,“我想吃點甜的,回頭去廚房問問,有沒有豆腐腦,或者牛乳粥之類的?!?/br> 不知道這想吃甜的究竟是會生出個什么東西來,紫玉百思不得其解,正沉吟之際,書辭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之物,一臉壞笑地指指她手上的絡子,“這顏色,不像是給女孩兒家做的呀,送給心上人的吧?” “哪有……” “墨綠色啊,嘖嘖,還真像高侍衛(wèi)常穿的那件?!?/br> 見她作勢要搶去細觀,紫玉護得跟什么似的,“小姐,您怎么能這樣呢……自己有活兒還沒干完呢,快別折騰了,我的手藝哪有你的好,別看我的呀……”腦子里一轉,想把話題岔開,“誒,這不是快到中秋了么,您吃月餅吶,月餅是甜的啊。” 聽她提到月餅,書辭才驟然想起了什么。 八月十五是中秋,已經(jīng)沒幾天了,但凡這種節(jié)日宮中肯定是會設宴的,大概是被先前圣上的態(tài)度給膈應到了,畢竟夫妻一體,或多或少她都有點忌憚。 夜里書辭縮在床上,擁著被衾看書,半天也沒翻一頁,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咱們中秋進宮么?” 沈懌正伏在燈下寫折子,擱下筆將亂七八糟的卷宗整理好,“去還是得去,不過就是吃頓飯,沒關系?!?/br> “吃完又提早撤了?太后也在場的,這樣不好吧?!鄙驊蟾攀翘焐咕芨把纾瓦B上次陪她進宮請安也是草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