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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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一章 沈懌居然真的來了! 嘴里的東西半天忘記了咀嚼, 書辭回過神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起身跑出去。 “你要去哪兒?”言書月在她背后, “不吃了?。俊?/br> “我一會兒再吃?!?/br> 走廊上兩個老嬤正往回趕, 看到她朝這邊跑,還未來得及攔, 人已經(jīng)低頭從她倆中間穿了過去。 正廳里,交談已進入了尾聲。 陸陸續(xù)續(xù)端上來的瓜果點心, 沈懌連看都沒看, 勉強喝了兩盞茶, 抬眸瞧見惴惴不安的言氏夫婦,不禁一笑。 “兩位不必如此驚慌,本王并沒有要興師問罪的意思?!?/br> “此次尚在禁足, 戴面具也是為了不惹人注意。欺君是大罪,不過是為了和言夫人履行昨晚的承諾,才不得不來?!?/br> 言則抬袖擦了擦額上的汗,“王爺您嚴重了, 下官絕對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br> 說完,悄悄拿手肘捅了下陳氏,后者心有無奈, 不甘不愿地嘆了口氣,起身行禮。 “小婦人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之處,還望王爺海涵?!?/br> “夫人客氣了?!鄙驊羝鹈? 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咱們往后可是一家人,本王又怎會責(zé)怪自己的丈母?!?/br> 鬢邊滑下一滴冷汗,陳氏總覺得他話里有話,那口氣實在令她感到百般不適。 他慢悠悠擱下茶杯,理了理衣袍起身,負手在后,“那這件事就算定下了,今日來得匆忙,詳細事宜,咱們往后再慢慢商討?!?/br> 見他似是要告辭,言則立馬應(yīng)聲:“是是是,一切依您的意思……下官送您?!?/br> 書辭從穿堂里跑出來時,便聽到一個低沉醇厚的嗓音:“言大人不必再送了,本王微服出門,不宜惹人注目?!?/br> “是……” 還沒見著人,卻覺得這一個字一個字傳入耳中格外的好聽。 跟與她在一起時說話的語氣完全不同,明顯端著架子,與人疏離,就像她在王府做事的時候一樣。 真奇怪,當(dāng)初覺得他說話怎么聽怎么討厭,為何現(xiàn)在竟是越聽越順耳了呢。 書辭奔到垂花門下,沈懌已走出了言家大門,臺階下兩匹黑馬正甩頭打著響鼻。 留意到她的腳步聲,沈懌回過頭來,唇邊的淺笑顯而易見,大概也是不便在這里與她說話,只用口型道:“我先走了?!?/br> 書辭扶著門,心里甜絲絲的,便輕輕地頷了頷首,看著他將面具扣下來,翻身上馬,英姿挺拔的握著韁繩驅(qū)馬往前而行,只覺那道背影風(fēng)采俊逸,氣度不凡。意識到這樣好的一個人居然是自己的,于是愈發(fā)的自豪滿足。 等欣賞夠了,她幸福地側(cè)身,迎面就看到言則和陳氏立在對面。 一個臉上帶笑,一個面無表情。 “……爹,娘?!?/br> 偏廳內(nèi),紫玉把煮好的茶水給眾人滿上,剛給書辭倒完,就聽她詫異道:“他來提親了?!” 言則拿茶蓋刮了下水面上的茶葉,輕抿了口:“是啊,不過說是如今在禁足,要等皇上放他出來以后,才能進宮去奏請?zhí)熳忧筚n婚?!?/br> 陳氏狐疑地瞥她:“你到底是怎么和王爺扯上關(guān)系的?就因為繡莊的事兒?” 書辭捏著額前的碎發(fā),赧然笑笑:“這個,其實說來話長……” 言書月倒是一臉欣喜地望向書辭,“這么說,阿辭就要做王妃了?” 一旁言莫的眼里閃閃放光:“那王爺就是我的姐夫了?!”他猶在夢里,崇拜不已,“我可不可以跟著他去殺敵?。俊?/br> “別起哄,哪有這么簡單?!标愂系闪怂麄儍扇艘谎?,“王爺如今是一廂情愿,還得看圣上、太后同不同意。若是嫌家世不夠好,模樣不夠標致,頂多也就是個側(cè)妃。” 言書月唔了一陣,安慰書辭:“側(cè)妃也不錯啊,我看王爺不是愛三妻四妾的人,王府里若只有阿辭一個,不也和正妃沒區(qū)別了么?” 陳氏顰起眉:“你懂什么,一個字之差,地位卻完全不同。等于她在王府里就是個妾,哪怕王爺不再娶妻,說出去也并不體面。更何況,太后怎么可能由著他不娶正妃?” 聞言,言書月只好訕訕地哦了聲,轉(zhuǎn)眸又同書辭視線交匯,兩人皆微微一笑。 “不過無論如何,阿辭的婚事算有著落了?!彼氖?,笑盈盈道,“咱們倆能一塊兒出嫁,真好?!?/br> 書辭回握住她,心中一片平安喜樂,也不由笑了笑,“嗯。” 言書月湊上前,“等過了門定,我陪你繡嫁妝?!?/br> 她點點頭:“好啊?!?/br> 兩個未出嫁的姑娘一言一語,言則看在眼中,不禁生出一絲滿足與感慨來,一直淡淡而笑。 * 有了沈懌這一出,陳氏自然不敢再關(guān)著她,書辭去王府也就更加不用偷偷摸摸。 趁著天朗日清,午后有暖陽,沈懌命人挪了桌椅在院外品茶小憩。 書辭就坐在他旁邊看書,“你當(dāng)天到底是怎么和我娘說的,你嚇唬她了?” 聞言,沈懌輕笑了聲,“我何須嚇唬,只要往那兒一坐你娘就不敢吱聲了?!?/br> 看他一臉自信,書辭默了默,“……長得可怕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吧?” “兩碼事?!鄙驊粷M地睇她,從椅子上起身,順手拿了個果子,“對付你娘太容易了,她這個人好面子,又出生世家,所以一貫看不起身份比她低的,只要身份高于她,她也就無話可說了?!?/br> 書辭搖頭一串嘖嘖聲,“仗勢欺人?!?/br> “我這是幫你?!鄙驊滩蛔∩焓秩嗔巳嗨哪?,“往后你也能仗勢欺人了,不好么?” 她不屑:“你當(dāng)人人都像你似的……” “哦?!鄙驊籼裘?,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手里的李子,“那天是誰在街上借我的名頭讓安家大小姐賠了一車的玉石首飾的?” 書辭:“……” 她認真回想了一下,被這話噎得無言以對。 “你……怎么哪兒哪兒都有你!” 沈懌輕笑出聲,“這就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br> 看著他這般笑顏,書辭愈發(fā)感到心頭發(fā)毛,不自覺地朝后退了退,開始思索自己還有哪些事有可能被他知曉…… 尚未想出頭緒,沈懌把果子一扔,牽住了她的手,“走,我?guī)闳タ磦€好東西?!?/br> “什么?” 穿過花園,下了回廊,不遠處是一間庫房,書辭好奇的隨他進去,只見沈懌從抽屜里翻出一個盒子,蓋子一打開,里面光芒萬丈。 珍珠、瑪瑙、翡翠、血珊瑚,還有點翠的首飾一整套,他特地沒點燈,可書辭卻感覺僅僅是眼前東西已經(jīng)足夠把這片地方照亮了。 瞧見她這般神情,沈懌頓覺滿意:“喜歡吧?” “嗯!” “想要吧?” 她期盼地盯著他眨眼睛,“送我的?” 沈懌并不言語,緩慢地從盒子里取出一顆大如鴿卵的珍珠,悠悠從書辭視線里晃過去,然后在她灼灼的目光下,殘忍的放回原處,蓋上蓋子。 生命里的光消失了,他手指在盒蓋上輕敲,劍眉高挑,懶洋洋道:“嫁過來啊,嫁過來就是你的?!?/br> 書辭:“……” 她咬牙:“你居然用金錢誘惑我?” “你也不吃這一套么?” “……” 她憤憤地抿著唇,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遲早都是自己的,狠狠轉(zhuǎn)身往外走。 * 樸素的陶瓷碗里盛著渾濁的酒水,簡陋的木屋中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沒有燈光,室內(nèi)顯得比那濁酒還要昏暗幾分。 桌前的兩人相對而坐,破舊的碗里倒映出一張憨厚的面容。 “你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左邊的老者端起碗來與他輕碰,繼而一飲而盡,“可是遇上了何事?” 言則搖頭不語,片刻后喝完了酒,才長嘆一聲,“我近來這顆心總是慌得很,也說不清是為什么?!?/br> 對方打趣著笑道:“沒準是得了什么頑疾,你這把年紀了啥病都有可能,該去瞧瞧大夫了?!?/br> 他聽完不好意思地牽了牽嘴角:“那個再說吧……” 言則把酒倒上,滿足的輕嘆:“我兩個閨女都快出嫁了?!?/br> 老者眸中神采微微一動,帶了些許悵然地說:“是嘛,那恭喜了?!?/br> 他單手拎起酒壇,給自己斟滿,“瞧瞧……一轉(zhuǎn)眼,你女兒都是要做媳婦的人了,咱們能不老嗎?” 歲月的痕跡有時并不只是體現(xiàn)在自己身上,而更多的是在于朝夕相處的旁人。 每日看見那些年輕的生命漸漸茁壯,也不由得發(fā)覺時光催人老。 “我擔(dān)心自己的事會連累到她們?!毖詣t緊緊捧著酒碗,“你看那東西,能不能放在你這兒?由你替我保管?” 老者眉峰深鎖,就這般望著虛里沉思斟酌了良久,才終于松口頷首:“也好,你拖家?guī)Э诘模@個擔(dān)心不無道理。橫豎我孤家寡人一個,行事到底比你方便一些?!?/br> 言則感激萬分地沖他拱手,“謝謝,真是謝謝了?!?/br> “不客氣不客氣,我也是半條腿跨進棺材里的人了?!崩险呶⑿Γ澳軒偷侥?,就當(dāng)給自己積福,來世投個好胎?!?/br> 說完,兩人舉起碗,在暗沉的光影里輕輕一碰。 * 晚上的時候,成衣店那邊將言書月的嫁衣送了過來,書辭和紫玉陪著她在屋里試穿,鳳冠霞帔,紅娟里衫,繡花紅袍,里三層外三層,看得人頭疼。 后院中,言莫正坐在石凳子上晃著兩條腿,饒有興趣的托腮看著她們折騰。 燈光下,換上大紅嫁衣的言書月顯得羞赧而嬌艷。